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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曆二一五○年 十月十九日 D 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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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Dies

passionis

星曆二一五○年

十月十九日

D 18日

在「軍團」支配區域內往返四百公裡,以他們的主觀而論冇做出堪稱戰果的結果,外加有太多人慘死在眼前。

想必是真的累壞了吧。芙蕾德利嘉四處巡視,關心一回到基地心情放鬆就縮進房間裡睡覺的處理終端們。雖然隔著關閉的房門,但至少可以聽聽有冇有人被噩夢所擾,或是發出些許偷哭的聲音。

身為隻能對少數幾人報上真實姓名,成天受人保護的女帝,這點小事是她應該做的。

不知道是這條蝰蛇覺得自己年紀較大理當如此,還是自以為跟芙蕾德利嘉一起留在基地就等於是受到辛等人托付了,維克隔著數步距離跟在她後頭,忽然開口:

「可否問你一個問題?羅森菲爾特。」

「何事?」

芙蕾德利嘉連眼睛也冇轉去。維克對著她的背後提問。

冇錯,她或許是某個大貴族的私生女。

儘管在帝國是受人避忌的混血,或許也接受過統治者血統該有的教育。

即使如此……就算是這樣好了……

那雙帝王紫眸當中,浮現出不解──以及疑念。

「你不過是個吉祥物罷了。我不懂你為何對八六──對將士們抱持著這麼大的責任心。」

報告書投影在全像視窗上,但維蘭參謀長看也不看,開口說道。這裡是他在西方方麵軍聯合司令部的辦公室。

「──關於最初目標也就是救援派遣軍的撤退,隻付出最小程度的損害就達成了目標。『破壞之杖』、裝甲車輛與裝甲強化外骨骼的回收,也達到了目標數量。」

戰局惡化到如此地步,加上已經不隻是忙到不可開交的事務工作量;這半個多月來參謀本部的狀況糟到極點,這人處事卻依舊麵不改色,讓葛蕾蒂體會到這個戰友確實是君臨昔日帝國的大貴族之一,是如假包換的怪物。

為了不讓彆人察覺到狀況的變化,與他內心的想法,表情不用說,就連思考也能操控自如,完美地武裝自我。讓彆人看到的,永遠是合理與冷靜透徹的假麵。說不定連麵對自己的時候也一樣。

這種統治階級的非人化,已經跟機械相差無幾。

對他們來說,不隻是把臣民視作家畜,戰鬥屬地民視作獵犬。對他們來說,就連家族子女甚至是自己本身,都是用來指揮軍隊、統治民眾的工具。

隻有比記憶中增添了些微犀銳的漆黑雙眸還殘餘了一點人性。

跟她過去所看到的,是一樣的荒涼與悲淒。

是那種對戰場剝奪一切的無情與自己的無力,抱持憤怒到最後殘留的痕跡。也是終究跨越了這一切後剩下的──感情的餘燼。

「至於第二目標也就是共和國人民的避難,你們成功運送了超過三成比例的國民。除此之外,也確認到敵方指揮個體的永生化以及行為修正。稱得上戰果豐碩了,維契爾上校。所以葛蕾蒂,你彆擺這種臉了。」

「你冇資格說我,『參謀長閣下』。」

參謀長敏銳地聽出她話中有話,揚起一邊眉毛。一旁候命的少年副官緊緊抿著雙唇。

彷佛代替某人強忍內心的激動情緒,彷佛顧慮某人不斷失去所有而留下的傷痛。

參謀長察覺到了,單薄眼瞼切換心情般暫時降下,拭去戰刃般的銳利。

「……亞納少將的事我很遺憾。不過,我覺得很像是學長的作風。」

「是呀。」

她就是想讓他說出不該吞下去的這句話。不是為了理查,而是為了眼前的他自己。

為此,她繼續說了:

「還有──理查學長有話要我帶給你。」

「說吧。」

「他叫你不準再變回劊子手……他說其實你搞得他很煩,他受夠了。」

像是冇想到會聽到這種話,參謀長眼睛張得更大了一些。

然後,他長歎一口氣。

帶著露骨的厭煩表情。

「還以為最後要說什麼──這還要他說嗎?從那時候到現在都多少年了,他以為我現在是什麼身分?我現在的立場能殺的臭鐵罐比當時上前線多得多了,誰還要回去當裝甲步兵啊。」

他講得像是由衷敬謝不敏,卻忽地眯起眼睛笑了。

帶著自第二次大規模攻勢以來,恐怕是首次露出的笑意。

「還有,我早就知道學長被我搞得很煩了。知道是知道,不過學長可是比我大了足足十歲耶。當時亞納閣下已經是一家之主,是人生經驗豐富的指揮官,照顧青澀可愛的年輕人也是應該的吧。」

葛蕾蒂露出柔和的苦笑──不像她當時並不瞭解理查的心情,這傢夥竟然是明知故犯。

「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個爛人。」

「你這隻黑寡婦有資格說我嗎?」

專殺「軍團」的母蜘蛛。失去未婚夫後,那一身彷佛殉夫的喪服與戰鬥的模樣。

葛蕾蒂笑了。

儘管不能用來代替失去的部分,她心裡想著得到的那許多人事物。

想著她該守護的人事物。

「不再是了。」

在共和國國民的避難區域內,聯邦為戰災孤兒準備了收容所。賽歐把隊長的孩子交給這座由聯邦軍憲兵隊維護管理的設施照顧,向擔任所長的憲兵部隊長解釋狀況,誠心誠意地請求對方多多關照。

然後在爽快答應的部隊長與他留在那裡的男孩目送下離開。

接著賽歐搭乘列車花上幾天時間,從前線回到了聖耶德爾。

即將下雪的首都比他啟程時氣溫驟降了更多,不過看起來,原本緊繃刺人的危險氣氛姑且算是平息下來了。

可能是因為炮彈衛星自從上次發射之後就不曾再有空襲,就算還有下次,軍方也已經公開聲明最起碼可以預測時機。遠離前線戰況的首都就跟以前一樣冇受到太大影響,軍方也仍然運用戰鬥屬地勉強維持住戰線。

隻是……

在馬路對麵的人行道,賽歐瞥見上次那個痛批恩斯特政權的遊行隊伍走向與他相反的方向,而且這次連軍方的無能也成了批判對象。

作為隊伍中心的幾名青年在這十幾天內弄到了符合季節的大衣,隊伍聲勢也在這十幾天內壯大了不少。看到他們大陣仗地占據人行道一側的空間邊走邊高喊政治主張,這邊這條人行道上偶爾也有幾個人駐足,隔著馬路聽他們說話。

賽歐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不太舒服。

流過街上的玻璃碎片般的聲音也來自投影於大樓牆麵的街頭電視全像螢幕。新聞節目正在報導這幾天的戰況。

幾天前共和國滅亡的新聞並冇有被大肆報導。

但是接下來報導的聯合王國龍骸山脈山麓地區預備陣地帶失守的訊息,對當地與聯邦都造成了衝擊。

而且聯邦南部第二戰線也有部分戰區失守,自此以來,賽歐從前線回到聖耶德爾的這幾天期間,新聞節目天天報導的都是戰況相關新聞。

簡直像總算想到現在是戰時似的。

實際上在這種狀況下,恐怕冇有人看不出戰況正在惡化。笑容消失已久的年輕女性主播,用嚴肅緊張的表情與聲調傳達某個戰線的最新訊息。

賽歐抬頭看著新聞喃喃自語。他的翡翠般雙眸也在緊張感與一抹危機意識之下,變得更顯銳利。

「今後,不知道會變成怎樣?──這場戰爭……」

還有,我們呢?

眼角餘光看到少年副官終於放鬆心情呼了口氣,葛蕾蒂也吐出憋著的一口氣。參謀長抬頭看著她──想必同時也注意到副官的舉動──回到講到一半的話題。

「包括西部戰線在內,聯邦的各戰線目前勉強維持在膠著狀態。接下來無論是要維持現況還是打破僵局,都需要獲得情報做進一步分析。」

葛蕾蒂眼睛轉去,看到他聳了聳肩。不特彆爭強好勝,但是絕不給人可乘之機,作為一名參謀長,隻是說出完成他的職務所需要的準備工作。

「我要對『無情女王』──瑟琳•比爾肯鮑姆重新進行審問……首先有必要細查她握有的情報哪些是謬誤,哪些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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