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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海上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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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宮門,便遠遠的瞧見宮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女。她見沉魚的車駕到了,趕忙攔住了車駕。

“公主殿下!”車伕認出了來人,“籲”的一聲扯住了韁繩,道:“奴才衝撞了殿下,罪該萬死!”

沉魚聽得聲響,趕忙將簾櫳掀開,道:“維昭,你怎麽在這裏?”

傅維昭本是冷著一張臉,乍然聽到沉魚的聲音,便繃不住落下淚來。

沉魚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便將她攬在懷中,道:“別哭,別哭,事情還冇到那一步呢。”

傅維昭搖搖頭,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沉魚還從未見過她這般無助的模樣,陪著她緩緩朝著長樂宮的方向走去。

昨日晚間下了雪,地上是厚厚的一層霜。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偎依著,在風雪中走著,形單影隻,卻又互相依靠。

“沉魚,父皇判了不惑哥哥死罪。”

是了,衛不惑已年滿十四,又是男子……

沉魚死死咬著唇,道:“我知道。我會想法子的。”

傅維昭苦澀道:“你有什麽法子呢?聖旨已下,我若是求你,便是為難你,是害了你。他是將軍,我想到了他死在戰場上的可能,卻冇想到,會是我的父皇殺了他。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這滋味,我算是嚐到了。”

“我會想法子,讓你見他一麵。”沉魚轉過身來望向她,那樣驕傲的公主,竟在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讓人看著心疼。

“可以嗎?”傅維昭不可置信。

“可以。”沉魚伸手扶了扶她額角的發,道:“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的。”

傅維昭死氣沉沉的臉上終於溢位一抹笑容,可那笑容也看著蒼白至極,道:“謝謝你,沉魚。”

沉魚握緊了她的手,就像是握緊了命運,她不知道到底能救贖誰,隻能儘力去做而已。

*

長樂宮,暖閣。

“你要見衛家的人?為何?”薄太後悲憫的看著她,道:“沉魚,你不該再和衛家的人有任何牽扯了,你舅父雖疼你,卻也不能事事縱著你的。”

“我與衛家女娘是好友,此次之後,怕是再難相見。因此,想與她最後見一麵。”

薄太後見沉魚目光灼灼,便道:“你是個重情義的,這是你的長處。可如今哀家看來,倒是你的短處了。”

她歎了口氣,有些心疼的把沉魚扶了起來,拉到身邊坐著,道:“你是哀家最疼愛的外孫女,用不著這樣動不動就跪啊跪的,看著哀家腦仁疼。”

沉魚道:“是。”

薄太後無奈道:“這次的事情一出,哀家隻覺得你變了許多,比以前懂分寸,卻也和哀家生分了。”

沉魚坦然道:“我心裏還是與外祖母很親近的,可是知道了君心難測,便不得不知分寸些了。”

薄太後點點頭,道:“宮裏的孩子,總是比旁的孩子長大得快些。哀家本想護著你一輩子,卻冇想到……也罷。哀家聽你母親說,你同意將與恒之的親事作罷了,隻是想讓他陪你過個上元節,是不是?”

“是。”

薄太後將她攬入懷中,道:“哀家已和陛下說過了,陛下並未反對。”

“那我見衛家女孃的事呢?”

“這也不難。”

門外響起一個醇厚的男聲。

薄太後和沉魚向外看去,隻見皇帝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

合歡站在他身側,一臉的謹慎小心,見薄太後看向自己,趕忙跪下來道:“太後,奴婢……”

“不怪你。”薄太後看了陛下一眼,道:“陛下是九五至尊,你如何攔得住他呢?”

合歡這才倉促的起身,道:“多謝太後孃娘垂憐。”

她言罷,便退了下去。

薄太後沉了臉,道:“陛下進來罷。”

沉魚站起身來,朝著皇帝行了禮,道:“外祖母、舅父,我先回去了。”

薄太後還未開口,便聽得皇帝道:“不必離開,今日這話,沉魚也聽得。”

沉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薄太後,見薄太後微微頷首,她才重新坐了下來。

薄太後拉著沉魚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邊,道:“陛下今日來有何要事?”

皇帝見薄太後語氣冷淡,也不惱,隻笑著道:“也冇什麽要緊事,隻是有一事想請母後和沉魚幫忙。”

薄太後道:“你有話直說便是,冇得攀扯沉魚,她隻是個孩子。”

“可有的事,就是沉魚纔好辦。”皇帝說著,一臉和藹的看向沉魚,道:“你想見衛家女娘不難,想要太子陪你過上元節,朕也準了。”

“多謝舅父!”沉魚臉上堆著笑。

皇帝笑笑,道:“那沉魚要不要投桃報李,幫朕做一件事?”

沉魚揚起頭來,道:“沉魚愚笨,隻怕不能為舅父分憂。”

皇帝笑著的眼眸裏多了幾分寒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道:“沉魚冰雪聰明,定能做到的。”

*

沉魚等皇帝說完,隻覺徹骨寒涼,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許久,她才終於開口,道:“舅父所說之事,請恕沉魚無能,不能幫舅父完成。”

“皇後素來與你親厚,更何況她一向識大體,你與她說明白,她會懂的。不算為難,對不對?”

皇帝玩味的看著手中的茶盞,淡然一笑。

“此事,或許並不難做。”沉魚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目光,道:“卻太過卑鄙。”

“放肆!”薄太後搶先開口斥責道。

皇帝笑笑,道:“不礙事,沉魚赤子之心,朕明白。”

薄太後淡淡道:“陛下也知道沉魚赤子之心,便不該拿此事為難她。”

皇帝一向知道太後護短,便隻賠笑道:“若有選擇,朕也不願沉魚沾染此事。可是母後細想,這宮廷之中能做此事的,是不是隻有沉魚?”

薄太後冷笑一聲,道:“那些嬪妃呢?你平日寵著她們,此時倒用不得了?”

“母後……”

“哀家知道,你不願牽扯此事,可沉魚呢?你有冇有想過,她一個女孃家沾染了此事,又能有什麽好?將來議親,豈不惹人非議?”

“朕向母後保證,除了太子,無論是言之、慎之還是其他皇子,隻要沉魚願意,必娶沉魚為正妻。”

皇帝說著,見薄太後不說話,便接著道:“如此,朕便立下旨意,無論哪個皇子將來繼承大統,沉魚都是皇後,如何?”

薄太後聽著,心頭微動,道:“這還差不多。”

皇帝聽薄太後如此說,不覺一笑,道:“母後疼沉魚,朕又哪有不疼的?沉魚也是朕看著長大的,朕待她倒比待那幾個小子還親厚些呢。”

“沉魚多謝舅父好意,隻是沉魚福薄,隻怕配不上皇後之位,還請舅父收回成命……”

沉魚說著,緩緩跪下,道:“這份差事,沉魚也實在不堪重任。”

薄太後見皇帝的麵色越發陰沉,忙打斷了她,道:“陛下先回去,此事哀家會勸沉魚去做的。至於那聖旨,陛下隻寫了收在哀家這裏便是了。”

皇帝喉嚨間“唔”了一聲,沉著臉站起身來,道:“那便勞煩母後了。”

*

長樂宮外。

傅言之見皇帝出來,趕忙迎了上去,道:“父皇。”

皇帝微微頷首,麵上卻神色如常,道:“走罷。”

傅言之道了聲“是”,便跟在他身後一道朝著後花園走去。

皇帝難得的冇有乘坐轎輦,而是與他一道閒庭信步。這是從前傅言之從未有過的待遇,在他記憶當中,能在皇帝身邊陪伴的一直隻有傅恒之而已。

他的心臟跳得厲害,麵上儘力擺出一副恭謹的模樣,顯得謙恭而冇有野心,像是家族裏最普通而又最忠心的孩子,想儘力博得父親的喜歡,笨拙至極,卻最能喚起父親的憐憫之心。

皇帝看向他的目光也難得多了一絲溫度,道:“你出的主意不錯,太後果然應下了。”

“有外祖母的勸說,沉……薑二孃子定會肯的。”

皇帝聽得他稱呼不對,便道:“朕記得,你從前與沉魚倒是很親近的,如今大了,倒越發疏遠了。”

傅言之道:“是,薑二孃子與兒臣雖是表兄妹,卻到底男女有別,兒臣不敢僭越。更何況,宮中早有傳言,薑二孃子既是大哥定下的妻子,兒臣便更不敢胡亂稱呼了。”

皇帝臉色微沉,道:“那親事是冇有的事,宮中慣常會空穴來風,你不必在意。”

他頓了頓,接著道:“沉魚是個好女娘,你們是表兄妹,自該多親近些。”

傅言之聞言,不知為何竟心頭一動,帶著些許歡喜,道:“兒臣明白。”

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心,在那個夢裏,他分明隻是為了利用她才娶了她,可不知為何,他的心竟會被她牽動、被她吸引,連同現在也是一樣。

沉魚那樣跋扈的女娘,他明明應該嫌惡她啊……

皇帝不開口,傅言之自然也不敢說話,兩人便寂寂無言的走著。不知為何,傅言之竟有點想念沉魚在的時候,她話多,又會討皇帝歡心,自然不會冷場。

隻可惜,她的心思都在傅恒之身上。

他想著,趕忙收斂了心緒,眉頭微微皺起。

“言之,你可覺得朕此舉卑鄙?”

耳邊話音響起,傅言之臉色一凜,道:“父皇雄才大略,此舉……”

皇帝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道:“朕知道你要說什麽,不必說了。”

“是。”傅言之恭敬道。

“可沉魚卻說,朕此舉卑鄙。”皇帝笑笑,道:“朕倒覺得,這是難得的真話。”

言罷,皇帝便大步朝前走去。

傅言之趕忙跟上,不知為何,他竟想得到沉魚說這話時的模樣。或許,卑鄙的不是父皇,而是他。

他攥緊了手指,心中升起一個微小的念頭。若是讓傅恒之知道是沉魚殺了他母親,那麽,即便傅恒之不死,他們也再也冇法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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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中,沉魚筆直的跪在地上,道:“外祖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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