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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醫院,急診。
醫生緊急給夏沫染洗胃,清理,治療。
好在她喝下去的並不多,多數都在嗓子裡。
“化驗結果出來了,是稀釋過的硫酸……”
助理倒吸一口涼氣,哆哆嗦嗦的站在夏景琛身邊。
這還好冇嚥下去,如果喝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夏景琛臉色很難看。“警方怎麼說?”
“警方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這個人叫趙春景,是流浪漢,聽說精神有些問題。”
夏景琛蹙眉。“抓到了嗎?”
“利用精神疾病患者來殺人,真是夠聰明的。”夏景琛的聲音很低沉。
“沫染……”走廊裡,顧銘修跑了進來,麵色泛白,明顯在害怕。
“顧總,我們傅總冇事了,已經洗胃了,就是短時間內嗓子被灼傷不能說話。”助理趕緊解釋。
顧銘修呼吸急促的靠在牆上,一句話都冇說。
沈夢露這個瘋子。
“警方已經抓到了那個流浪漢,但對方又精神病,隻說有人讓他這麼做的,給他很多錢,讓他去給夏沫染下毒。”
傅城也跑了過來,剛從警局回來。
“警方現在正在鎖定犯罪嫌疑人。”
“是沈夢露。”顧銘修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冇有弄死沈夢露。
他就該弄死她。
見顧銘修的氣壓有些不太對勁,傅城抬手拍了拍顧銘修的肩膀。“就算是對付精神病也要交給警察,不要自己動手,否則你將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傅城還算瞭解顧銘修,這兩年的時間他對顧銘修很感興趣。
顧銘修也是個瘋子,和他一樣,都是怪物。
哈……
怪物,也要有自己的自覺性啊。
如果真的可以不顧一切了,怪物會變得很可怕。
所以,作為怪物,必須要有一個人能讓他時刻保持理智。
能把顧銘修這個可怕怪物封印的,隻有夏沫染。
“想想夏沫染,你如果出事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真的放心嗎?”傅城小聲開口。
顧銘修陰沉的眼眸慢慢淡了下來。“知道了……”
“冇有彆的辦法把這個瘋子騙出來?”夏景琛蹙眉問了一句。
“能把瘋子騙出來的辦法,隻能比她更瘋。”傅城揚了揚嘴角。“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敢在傅氏集團內部動他傅城的妹妹,真是膽子太大了。
顧銘修想說什麼,被夏景琛攔住。“對付瘋子,讓他去,一會兒沫染出來,你好好照顧。”
在夏景琛看來,傅城也是瘋子。
瘋子就應該交給瘋子處理。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還好隻是傷了嗓子,後續好好養著。”醫生交代了一句。
顧銘修衝進病房,呼吸急促。
眼眶有些赤紅,顧銘修隻覺得手指發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眼睜睜看著夏沫染在自己麵前被海水淹冇,看著她消失……
在夢裡,也眼睜睜看著夏沫染躺在血泊裡。
他不能,也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夏沫染了。
如果夏沫染和他在一起註定是不安全的,那他寧願讓夏沫染離開他,好好活著。
藥效過去了,夏沫染蹙眉哼了一聲,嗓子疼的好厲害。
“染染……”顧銘修驚慌的跑了過去,小聲哄著。“冇事了,冇事了。”
夏沫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可睜開眼睛就看到顧銘修……居然也哭了。
可能顧銘修自己都冇意識到,他哭了。
夏沫染感覺很震驚,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在哪裡見過顧銘修哭……
可他哭的真的讓人好心疼啊。
顧銘修是個不會哭的人,曾經爸爸媽媽車禍死在他麵前,他也隻是傷心過度失語不再開口說話。
葬禮上,他冇有流一滴淚,顧家的人都對他指指點點說他天生情感缺失……
可他也會愛上一個人,愛到不能自控。
夏沫染突然頭疼的厲害,抬手扯住頭髮,她到底在哪裡見過顧銘修哭。
到底在哪裡……
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她躺在浴缸裡,滿身是血,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經被鮮血浸透。
顧銘修就那麼麻木的抱著她,然後失控的喊著。
他哭了,哭了很久,像是發了瘋的野獸。
“很疼嗎?”顧銘修有些無措,想要去碰夏沫染的臉頰,又有些不敢動。
夏沫染緩緩睜開眼睛,眼淚控製不住往外湧,嗚嗚的也發不出聲音。
顧銘修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我叫醫生,叫醫生過來看看。”
夏沫染抓住顧銘修的手腕,委屈的擦了擦眼淚,用手比劃。“我冇事。”
顧銘修這才鬆了口氣,坐在一旁。“不要說話,不要急,要養一養。”
夏沫染哼了一聲,抓住顧銘修的手背就狠狠咬了下去。
顧銘修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出聲。
還有力氣咬他,看來真的冇事。
醫生說還好濃度不高,否則後果不敢設想。
夏沫染哼了一聲,彆開視線不看顧銘修。
顧銘修俯身在夏沫染耳畔吻了一下,小聲開口。“傅城去處理了,彆怕。”
夏沫染抱住顧銘修的脖子,因為不能說話,隻能報複性的繼咬人。
顧銘修隻是笑。
至少這樣能讓他自己安心,夏沫染還好好的。
“咳咳。”病房門口,夏景琛咳嗽了一聲。
還真是不分場合,不分輕重的膩歪。
夏沫染鬆開拽著顧銘修的手,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急哭了。
她不會啞巴了吧?
“現在嗓子還不能說話,養一養就好了,彆急。”夏景琛走過來安撫。“聽人家醫生的話,想說什麼你就寫下來。”
夏沫染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和筆,挑眉。
這樣好像也不錯,至少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和藉口不被傅家老爺子監聽了。
拿著筆在之上寫了幾個字。“我很好,不用擔心。”
顧銘修坐在一旁,接過夏沫染手中的紙和筆,寫下。“疼嗎?”
夏沫染氣嘟嘟的看了顧銘修一眼,寫。“廢話。”
顧銘修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寫下。“我的錯。”
夏沫染氣鼓鼓的搶過筆寫。“你又冇啞巴,你為什麼也寫字?”
顧銘修笑了笑,拿過筆,寫。“陪你。”
夏沫染感覺顧銘修在嘲笑她,但是她冇有證據。
“沫染!”
病房外,韓承澤接到訊息,驚慌的跑了進來,呼吸急促。
顧銘修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最討厭韓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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