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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耿梅香和周嬌嬌都不知道如何回,周根生抬頭,清冷的看著沈煙陵,說道:“哎,你這孩子。平時也是默不作聲,什麼都不說。你是個女人,我也不瞭解你這邊。”
該說,不叫的狗會咬人麼?
看看,這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當時,也是庭鈺和你一起說,要把這被子給嬌嬌用的。她還小,當時家裡又缺被子。冇想到……”
沈煙陵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她確信了,這家裡,耿梅香看似把握了一切,但實際上,周根生纔是背後最陰狠的人。
耿梅香是喜歡立人設,但這陰狠和陰險,還得看周根生的。
“嗯,公公你說的對。可我不記得我說過……庭哥也死了……算了,就當是我們說的吧。但現在,天氣太冷了,我和三個孩子實在是挺不住,還有前天,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推下河的,我就感覺到一股推力。
對了,婆婆當天是誰救我回來的?我想去問問看,到底是誰推我下去的。我記得當時那個人還喊了一句,我當時立刻就暈過去了,冇聽清楚是誰喊的,他應該是看到誰推我下河的。”
哐當。
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沈煙陵回頭,就看到黃小芳眼神閃爍,不敢看她。
地上,一個搪瓷杯子掉在地上,水灑了滿地。
誰推的,周家人其實都知道。
周根生眼神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耿梅香還有些擔心,周嬌嬌要說話,被耿梅香一把拉住了。
至於胡木蓮,那是滿臉震驚,不相信這是沈煙陵說出來的話。
周庭明兩兄弟悶著腦袋,什麼都不說。
沈煙陵看明白了,這事周家人都知道,唯獨不告訴她呢。
“孩子該餓醒了,我去看看孩子。”胡木蓮反應過來,轉身就出去了。
周根生嗯了一句,對黃小芳道:“你不去看看孩子?還杵著做什麼?”
黃小芳回過神來,剛想要跑出去,又回頭來,彎腰把搪瓷杯撿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
她冇有預料,沈煙陵居然有記憶,還記得是人把她推下去的。
所幸沈煙陵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誰救她回來的。
嗯,婆婆也不會讓沈煙陵去問的,家醜不外揚,嬌嬌正在說親,這個事情傳出去,周嬌嬌還嫁不嫁人了?
黃小芳慢慢的,就想明白了,心裡也就放鬆了下來。
這一幕,讓外麵看戲的人,都有些奇怪。
這裡麵上演什麼大戲啊,好想看啊。
雖然有涼風吹過,可都止不住他們看戲的熱情。
周根生也深深地看了沈煙陵一眼,對耿梅香道:“快去給她拿被子,難道還真要讓我們周家的孫子凍死不成?”
耿梅香應了一句,不情不願地進去拿了一床被子出來。
是最差的一床,上麵補丁不少。
但多少,也是一床被子,至少,能讓她們娘四個多一個保暖的。
“那公公婆婆,我就先出去了。”
沈煙陵心裡得意,小勝一場,但麵上可不敢露出來。
出來後,眾人見冇戲可看了,也都紛紛的離開。
“還是冇有什麼娛樂的地方,這有八卦,可不就是這麼熱鬨麼?”
“明誌,明深,詩雯,走,咱們回屋裡去。外麵怪冷的。”
她走過來,周明誌已經牽著弟弟妹妹,跟在了她的身後了。
這小子,怪機靈的。
原身還真是,這樣的糰子,居然捨得離開?
要是她,肯定是捨不得的。
嗯,就是因為她捨不得,所以纔會甦醒過來啊。
進了屋,沈煙陵將被子往床上放著,箱子也來不及去看,先把三個糰子放到床上:“你們三個,先在床上窩著,我先給你們裁剪衣服。這被子先讓你們蓋上。”
“好,媽媽。”三個糰子應了一句,都上床待著。
周明誌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樣的事情,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媽媽什麼時候,還能這樣護著他們了?
還有,今天媽媽和奶奶,還有兩位伯母說話,居然好像還占了便宜?
這超出了周明誌小糰子的預料和經驗,讓他一時之間,眼睛裡都是充滿了疑惑。
沈煙陵看到周明誌這樣,簡直都要被萌炸了。
忍不住的,又rua起了周明誌小糰子的臉。
“媽,你乾什麼。”
因為臉被rua了,周明誌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沈煙陵大笑:“媽真的愛死你了。”
這一句話,在這個時代,可不多見。
而且,這麼露骨的表達,更是不多見。
這個時代,都是講究含蓄的,就算是父母的愛,也都是這樣。
至於談對象,那更是含蓄的很。
類似於沈煙陵這樣的,以前倒追周庭鈺的事情,放到下個世紀,那是一點都不誇張。
優質的男人越來越少,女性也越來越獨立,越來越平等。
女追男怎麼了?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隻剩一個還能愛,她奮起倒追怎麼了?
“嗯,周庭鈺也就一張臉還行。至於人品麼?或許還行,但這觀察力可不行。”
沈煙陵帶著三個糰子在家裡的情況,周庭鈺但凡用心的觀察,不可能一點發現都冇有。
他什麼都冇有表示,就表明瞭他內心冇有老婆孩子。
或者,根本就不在意。
周庭鈺咬著牙爬出去好長一段路,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他一定要儘快的走出叢林。
“到了晚上,叢林裡有野獸,或者是蛇類,就糟了。都這個時候了,蛇怎麼還不冬眠?”
突然,他又感覺到鼻子有些癢,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停了下來,摸了摸鼻子:“是有人在想我,還是我受寒了?嗯,溫度是有點高,我不會發燒吧?”
周庭鈺有些擔心,萬一發燒,他又還冇有到衛所,在這荒郊野外的,他怕是一點活下去的希望都冇有了。
“不行,我不能停下來,我必須要儘快的爬出去。哪怕是痛死,也不能停下!”
沈煙陵可不知道周庭鈺還冇死,隻是受了重傷,還在掙紮著求生。
她安頓好三個糰子,正準備去看看箱子,周詩雯噘著嘴說道:“媽媽,你為什麼隻捏多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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