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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
聽著厲無界這平靜的語氣，蘇魂微微一笑，道：“那你認為我是誰？”
厲無界盯著蘇魂，想要將他看透，難道世間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甚至連記憶都有？
到了他這個境界，或者說，他本人，很難相信自然輪迴真的存在。
不過是另一種生命形態的躍遷跟變化罷了。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說著，厲無界揮了揮手，後方空間破開，一道空間通道出現在麵前。
而空間通道的儘頭，則是一片竹林。
蘇魂與林青對視一眼，皆是冇有多少猶豫。
蘇魂開口笑道：“既然無界老祖如此邀請，我們要是不去，是不是顯得不知好歹了？”
厲無界微微一笑，轉身走進空間通道中。
蘇魂與林青也是連忙跟上。
穿過空間通道，蘇魂有種刹那間穿越了億萬遙遠的距離，當他們走出後，便是來到一片竹林之中。
蘇魂仔細感知了片刻，這裏就是一座普通的竹林，有著幾間小屋，外麵圍了一圈柵欄，形成一個簡陋的小院。
而小院中，則是栽滿了一種紫色的花朵，每一朵花都是三瓣，上麵有著淡淡的淺色紋路。
“水紫蘿花。”蘇魂輕輕的出聲。
這種花，這種小院，他見過，神遊萬古的時候，他見證了夢中那個人的一生。
曾有一段時間，他跟自己的摯愛便是隱居在竹林小院中，而小院中則是種滿；水紫蘿花。
“冇想到你也認識這種話，我以為這個世上冇人能認識。”厲無界看了眼蘇魂，輕聲道：“真冇想到，時隔無儘歲月，還能有人一眼就認出水紫蘿花。”
“這座小院的主人，並不是。”蘇魂看向厲無界。
在藏寶庫中有那個人的壁畫，而這裏，又有一座跟那個人隱居過的小院，同樣的水紫蘿花。
蘇魂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麽。
是懷念過去，還是後悔自己的曾經的所作所為。
疑惑是提醒自己，曾有過那樣一段過去。
“這麽多年了，我早以為自己已經是仙人了。”厲無界雙手負於身後，平靜的看著那滿地的水紫蘿花，頓了一下，他突然看向蘇魂，道：“你說的冇錯，我的確不應該是這裏的主人。”
“你相信這世間有輪迴嗎？”他突然有問道，扯到了輪迴上。
蘇魂毫不猶豫的道：“不信。”
“但是信的人，就可以輪迴。”厲無界道。
聞言，蘇魂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信輪迴嗎？”
厲無界望著那些水紫蘿花，沉默著，許久之後纔開口：“我希望我可以信輪迴。”
“所以，你也知道，冇有輪迴。”蘇魂開口。
厲無界微微沉默，點頭道：“輪迴，信則有，不信則無，嗬嗬，不過是一場從古至今都冇有被人點破的謊言罷了。”
“世間，哪來的輪迴，不弱是懦弱之人對來世的一種美好的希冀與渴望罷了。”
說著，厲無界袖袍一揮，石桌之上頓時擺滿了美酒，他看了眼蘇魂與林青，道：“不怕我下毒的話，就坐下喝幾杯吧！”
說完，他便是自顧自的坐下，倒了三杯美酒，自己品了一杯。
蘇魂與林青對視一眼，雖然搞不懂厲無界究竟想乾什麽，但是能感覺到，這一刻，他並冇有動手的意思。
兩人來到厲無界對麵坐了下來，蘇魂端起酒杯，道：“有的人喜歡緬懷過去，放不下曾經，有的人，隻是把過去當成展望未來的跳板。”
厲無界眉頭一挑，詫異的看著蘇魂，問道：“那你是屬於哪一種？”
“我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但我知道，我跟你肯定不是同一種人。”蘇魂淡淡的道。
厲無界一笑，道：“你跟他，的確很像，但你們又有本質的不同。”
“所以，我不是他，他的結局也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說著，蘇魂將杯中酒緩緩飲下，他透過透明的酒杯，看向厲無界，輕聲道：“曾經，我覺得你是後者，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前者。”
“曾經……”厲無界呢喃一聲，語氣透著些許自嘲：“多少人想回到過去，卻放不下當下。”
見到厲無界半天冇說到正題，林青淡淡的開口：“說吧，你究竟有什麽打算？不可能就是請我們喝一杯酒吧！”
聞言，厲無界搖頭一笑，道：“雖然我知道，你們聯手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但我也知道，你們敢來這裏，恐怕我也無法將你們全部留下，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出手呢！”
林青不置可否。
“這冇想到，早已化作廢墟的人間，還能誕生出你們這個級數的人。”厲無界輕聲道：“在人間成為準皇的人，將來潛力都不可限量，若是冇有意外，你們或許可以在仙界問鼎巔峰。”
“區區仙界而已，並不是天庭的最終目標。”林青開口。
“我知道。”厲無界點頭，道：“你們的目光是那汙染的源頭。”
“誰能想到，人間渴望的仙界，早已不是人們心中想象的那般美好了。”厲無界搖了搖頭。
蘇魂盯著厲無界，突然問道：“你可曾後悔？”
厲無界卻是反問一聲：“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有。”蘇魂點頭，道：“可我知道，再怎麽後悔，也回不去了，發生過的事情，冇法改變。”
“是啊，既然冇法改變，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蘇魂沉默下來，厲無界今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難道他真的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了？
因為不是理想中的那種成仙？
他有些看不懂此刻似乎是有些傷感的厲無界。
厲無界突然問道：“關於他們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曾在某一世，他們輪迴成功了，差點走到了一起，可那是地府的人造輪迴，他悟透了，因此放棄了輪迴。”蘇魂說道。
厲無界神情微微盪漾，呢喃一聲：“地府嗎？嗬，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呢！”
蘇魂盯著他，緩緩放下酒杯，道：“你帶我們來這裏，究竟想乾什麽？”
厲無界再度給蘇魂倒了杯酒，輕聲道：“隻是想跟他聊聊天而已，即便，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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