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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張同義這麼苦口婆心的,林立非常感動。
“伯父,我再敬你一杯。”
給張同義倒上酒,對著他舉了舉,而後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
喝完以後,反手倒了倒杯底,示意他喝完了。看得出來,張同義冇把他當外人,不然也不會提醒他注意競爭對手。
興旺酒廠鼎鼎大名,小到農村的超市,大到縣市級酒店專賣,都能看到興旺酒廠出產的白酒。
銷售點覆蓋五區十縣。
可見規模之大,名號之響。
他龍泉酒業想要在業內發展,和興旺的競爭是不可避免的。
張同義這麼提醒他,頗有點讓他未雨綢繆的意思。
總之,這份真誠他感受到了。
張同義也乾了杯中之酒,笑眯眯的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在年輕的時候就在那老小子手下吃過虧。”
“餘大發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個老油條了。”
“伯父,不管他老油條嫩油條,隻要我們乾了酒廠,這競爭不可避免。有句話怎麼說的,虎口奪食,拚的是膽量。”
“商場如戰場,隻有無所畏懼的人才能殺出一片天地。”林立擲地有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壯誌。
爽快人說爽快話,林立也不想藏著掖著,張同義投了三千萬,他就要讓他看到他的決心,讓他明白他會把龍泉酒業做大做強。
也是讓投資者和合作夥伴對他有信心。
林立打的牌就是四個字——勇往直前。
張同義這會兒看著林立,眼神之中頗為讚賞。
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
張同義嘖嘖了兩聲,歎口氣,把自己在餘大發身上吃過虧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讓他引以為鑒。
林立越聽,眼睛越亮。
張同義這神色,就像是一個老前輩在指導他去對付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說來是真的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都說酒桌上最容易交心,一頓酒喝下來,張同義隻覺得林立簡直是太合自己胃口了!
野心十足不說,甚至一些想法和見解都和自己不謀而合。
在林立麵前,自己兒子簡直都不夠提鞋的。
也幸虧他交了林立這個朋友,要是成了對手,怕是隻能當炮灰。
酒足飯飽,林立目送張家一家三口離開,他纔開車回家。
路上想著一頓飯吃下來,楊子姍倒是老實的很,在自己老公公麵前,對他是客氣又疏離。
演戲演的跟真的一樣。
真是個千麵女郎!
忍不住搖了搖頭,把這些瑣事都拋於腦後。
回到家,小棉襖正在門口等他,看到他的車,蹦蹦跳跳的迎上來。
“爸爸!”甜甜的喊了一聲,就往林立身上撲。
林立一把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才問道:“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林芊芊眉飛色舞的跟他說道:“爸爸,小黑給我逮了好幾隻野兔,爺爺把野兔扒皮,放在鍋裡燉了,我等爸爸回家吃肉肉呢。”
林立笑容開懷,又忍不住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還是我女兒想著我,真乖。”
“媽媽在乾什麼呢?”
“媽媽在後院彆墅收拾屋子呢,說晾上幾天就可以搬進去住了。芊芊好喜歡爸爸買的兒童床。”林芊芊為了表示感謝,在林立臉上親了一口:“啵!”
親完,又眨巴著大眼睛,看起來有些小糾結。
“怎麼了,不是喜歡爸爸買的兒童床嗎,咋又不高興了?”
“我在想爸爸一個人在大床上睡是不是很孤單?”
林立一愣:“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在大床上睡我有你媽陪著呢。”
林芊芊理所當然的說:“可是媽媽陪了我這麼多年,你也不能橫刀奪愛。”
林立:“……”
先不說寶貝閨女這想法奇不奇特,單是“橫刀奪愛”這詞,她是從哪兒學來的?
“橫刀奪愛是誰教你的?”
“是哥哥。哥哥家的房子就被老巫婆橫刀奪愛搶走了!”
林立:“……”
橫刀奪愛用到房子上,是不是有點牽強?
林東東這初中生不愧是全班倒數第一!
院子裡散發著一陣肉香,林立抱著女兒進來的時候,他爸正坐在院子裡抽菸,老媽下廚,正在廚房裡燉著兔肉。
林立看了看大鍋裡的膏湯咕嘟咕嘟的翻滾著,一塊塊兔肉冒著誘人的光澤,忍不住嚥了口唾液。
“媽,啥時候開飯?”
“你中午還冇吃飯呢?”
“吃是吃了,這不是看到這野味,又把饞蟲勾起來了嗎。”
“整天在外麵下館子,吃香的喝辣的,還這麼饞。”
林立看了看自己老爸:“嘿嘿,遺傳遺傳。”
梁美娟被逗笑了:“你爸纔不饞呢。”
林立嬉皮笑臉的來了一句:“我說的遺傳是來自美麗的梁女士。”
梁美娟把鍋鏟揚了起來,作勢要打:“臭小子,你說誰饞呢?”
林立抱著女兒就跑:“梁太後,兒臣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林芊芊咯咯直笑,催促老爸跑的快一點,免得被奶奶攆上。
林立回來的時候三點多了,這兔肉才下鍋,也隻能晚上吃。
林立抱著女兒跑了一圈,回了房間這才發現給爸媽選的傢俱都擺放在他這屋裡,他頓時有些疑惑:“你媽把傢俱放錯了,都不在這院裡住了,怎麼還把傢俱擺進來了?”
“是爺爺和奶奶讓擺進來的,他們說過幾天我們去彆墅住,他們就在這兒住。”林芊芊趕緊和老爸解釋。
林立忙走到院子問自己老爸:“爸,後院彆墅給你和媽設計了房間,一些設施,根據你們老年人的生活需求設計的,住進去很方便,你還在這兒住乾什麼?”
林光榮磕了磕菸袋鍋子,看了兒子一眼:“不習慣。”
“不是,慢慢就會習慣的,總要有個過程。你也不能因為不習慣就拒絕住啊,這房子可都蓋好了,難道還要閒著?”
林光榮一瞪眼珠子:“老年人老年人,我五十多歲的人,哪裡像老年人了,彆把老子說的那麼冇用。”
林立有些無語。
這房子他和江顏都住夠了。
一室一廳兩間房,冇有私密性不說,生活設施可以說冇有。
洗個澡都得自己燒水端進來,然後洗完再把水弄出去。
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他本來想著搬進彆墅就把這房子推倒的,誰成想他爸又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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