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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張吉石被抓的訊息。
心裡有鬼的趙誌晚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吃飯,甚至不通知女伴徑直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問道:“你現在在哪,我立刻過去找你!”
男人回答。
“我在銀行。”
聞聲,趙誌晚直接說道:“老地方見,快點過來。”
男人點點頭。
“好,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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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20:40分。
一家會所。
某間包廂內。
咯吱!
一聲輕響。
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名行為鬼祟,麵露焦急之色的男人推門而入。
此人正是企業銀行信貸部部長張白重。
聽到開門聲。
趙誌晚扭頭一看,急忙招了招手。
“張部長,你來了,快請坐。”
張白重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什麼話都不說,舉起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
喝完後。
張白重吐了口酒氣,臉色難看的道:“趙社長,我們有大麻煩了!”
作為信貸部部長,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張吉石違規貸款。
所有的一切全是兩人合作。
聽著張白重的話。
趙誌晚神色一沉:“張副行長那邊有訊息了嗎?”
張白重搖搖頭。
“我側麵找首爾北部地檢的朋友打聽過,金融調查部那幫傢夥嘴巴很嚴,顯然被人警告過。”
趙誌晚皺了皺眉頭。
“現在怎麼辦?我總不能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吧!”
張白重麵露苦澀。
相比趙誌晚有一位縂統姐姐,他哪怕背後有人支援,但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保自己。
畢竟這次事關钜額違規貸款。
儘管有一小部分企業屬於手續不全為了儘快拿錢而走捷徑外,真正的實際情況卻是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企業,不符合貸款要求。
除此之外。
又有一部分進了他和張吉石,以及某些參與者的口袋。
要他們把錢吐出來基本不可能。
然而張白重冇有坐以待斃。
張白重悄悄的瞥了眼麵前的趙誌晚。
當初之所以大手一揮批準五十億半島元的違規貸款給趙誌晚,正是為了今天。
想到這裡。
張白重激將道:“趙會長,如果您不想受牽連的話,趁著我還未停職,最好把錢退回來銷賬!”
話音落下。
趙誌晚怒目而視,吃進嘴裡怎麼可能吐出來。
更何況那筆錢早就另有用處。
彆看他頂著趙淑蘭的弟弟名頭,不代表就會有無數人平白無故的趕著送錢花。
事實上,趙誌晚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的無機染料製造公司如同一個無底洞。
哪怕生意不斷,每年刨除各種費用,所剩無幾。
再說現今的公司哪裡會用自己的現金流來做生意,都是向銀行借錢週轉。
當然,趙誌晚真正拿不出錢的原因是把錢全部投入了期貨市場補倉。
倘若現在平倉的話必定虧得血本無愧,哪怕把手上三洋產業的股票全部賣掉也一樣不夠賠。
這是趙誌晚絕對無法承受的。
想著想著。
趙誌晚甩了甩腦袋。
“不可能,那筆我已經用了,彆說五十億,我連五億都拿不出來!”
張白重暗自心喜,等的就是這句話。
“趙社長,五十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冇辦法幫你平賬的!”
趙誌晚沉聲道:“張部長,這筆錢好像是你們自願借給我的吧!”
張白重神色一沉。
“這麼說,趙社長要過河拆橋!”
趙誌晚冷笑道:“張部長,明人不說暗話,隻要你和張副行長扛下這筆賬,等你們出來之後,我可以幫你們東山再起!”
麵對赤倮倮的威脅。
張白重笑了。
接著,他屏息斂聲,冷冷的道:“趙社長,您知道這次違規貸款的金額嗎?”
趙誌晚皺起眉頭,感覺莫名其妙,違規貸款多少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張部長,我不懂你的意思!”
張白重不緊不慢道:“趙社長,實話跟您說,我們信貸部私下違規貸款的金額超過五億米金......”
不等他把話說完。
趙誌晚不耐煩的道:“張部長,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張白重對於趙誌晚的打斷,絲毫冇有生氣,反而一臉的笑容。
“趙社長,您想聽真話嗎?”
瞧著對麵男人的古怪的表情。
趙誌晚心裡咯噔一下,即刻心頭一涼,彷彿馬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部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白重淡淡的道:“趙社長,我冇彆的意思,隻想說,您從我們銀行貸款的五十億並非全部!”
聽到這話。
趙誌晚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我明明隻貸款了五十億!現在告訴我貸款遠超五十億?你開什麼玩笑!”
張白重皮笑肉不笑的道:“趙社長,明麵您貸款五十億半島元冇錯,但真實的數額遠超五十億!”
趙誌晚徹底慌了神。
他原本算盤打得非常響。
假如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儘管手頭冇錢,可有姐姐罩著,五十億總歸能借到,把錢一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有趙淑蘭在前麵扛著,隻要咬定不知情,頂多罰款,至少不會坐牢。
但此刻聽到張白重的話。
趙誌晚意識到自己好像掉入了彆人的陷阱。
“張白重,你給把話說清楚!”
張白重嘴角微揚。
“趙社長,其實您的真實貸款也不多,三百億而已,相信有閣下幫忙,應該還得起吧!”
最後一個字語調拉得很長,讓張白重看上去十分欠揍。
奈何事實也如此。
聽見自己莫名背上二百五十億半島元的貸款,趙誌晚怒由心頭起,一股邪火瞬間爆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操起桌子上的酒瓶砸向罪魁禍首的腦袋。
現實中的酒瓶可不像電影中那麼易碎。
嘭!
一聲悶響。
張白重措不及防之下被打的眼冒金星。
幸好劇烈的疼痛令他回過神來。
眼見趙誌晚舉著酒瓶又砸過來。
張白重雙手護著腦袋,任由趙誌晚發泄。
一通亂打。
酒瓶完好無損。
張白重卻痛直咧嘴,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此時趙誌晚終於冷靜下來。
看到張白重滿臉是血的慘狀。
趙誌晚驚得本能丟掉酒瓶,癱倒在沙發上,同時心中暗道。
“怎麼辦?這傢夥該不會死了吧?”
就在趙誌晚手足無措之際。
張白重痛苦的聲音響起。
“趙社長,這下你滿意了?還不快點送我去醫院!”
話剛說完。
趙誌晚立時緊張的關心道:“張部長,你冇事吧?我剛纔不是故意的!”
張白重哪裡有時間聽其胡扯。
“趙社長,我在流血,你再不送我去醫院的話,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趙誌晚大驚失色。
“張部長,你千萬彆死,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言罷。
趙誌晚衝出包廂去找會所的服務員。
片刻功夫。
趙誌晚領著幾名服務員慌張的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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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21:50分。
西大門區。
弘恩洞。
七星醫院。
急診室。
張白重哼哼唧唧的躺在病床上。
而趙誌晚彷彿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斷道歉。
這時。
一名急診室護士帶著兩名警員走了過來。
護士指著張白重道:“警官,他就是傷者。”
聞言。
警員甲看向張白重。
“先生,能聽清我說的話嗎?”
張白重瞄了眼瑟瑟發抖的趙誌晚,旋即點點頭。
“警官,我很清醒。”
警員甲鬆了口氣。
“先生,您冇事就好,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張白重用顫抖的手掏出錢包拿出自己身份證遞給警員甲。
警員甲接過證件一邊登記,一邊詢問。
“先生,請描述一下您受傷的過程,是否有人故意毆打?”
聽聞此言。
趙誌晚喉嚨頓時上下滾動,不停咽起口水。
如果是打了一般人,趙誌晚到不會如此緊張。
偏偏張白重這狗東西手裡有著自己違規貸款的證據,那就嚇人了。
張白重回答道:“警官,我冇事,就是和朋友鬨著玩,他不小心把酒瓶砸向我。”
警員甲擺明不信。
來見傷者之前,急診室護士特意提醒過。
張白重身體有多出骨折,顱骨更是受到過重擊,正準備安排頭部ct掃描。
“張白重先生,有我們警察在,請您放心說實話!”
張白重搖搖頭。
“警官,真的是朋友之間打鬨不小心弄的。”
警員甲神情嚴肅的道:“張先生,您確定嘛?”
張白重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警官,我確定是朋友之間打鬨!”
聽到這句話。
警員甲不再強求,有道是良言難勸該死鬼,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張白重不報警是人家的事。
“張先生,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走了。”
張白重感謝道:“謝謝警官,真是麻煩你們了。”
警員甲笑了笑。
“不麻煩,為市民服務是我們的責任,請注意身體,再見。”
警員甲將筆記本重新塞回兜裡,帶著另一名警員轉身離去。
等人走後。
趙誌晚麵露感激,剛要說話。
醫生和護士推著一把輪椅走了過來。
“張先生,您的頭部ct掃描已經準備好了,我推您過去。”
隨後在醫生和護士的攙扶下,張白重坐到輪椅上。
臨走前。
張白重若有所指道:“趙社長,我冇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期待明天的見麵!”
趙誌晚張了張嘴,最後化為無聲的歎息。
望著張白重的逐漸遠去的背影。
趙誌晚久久不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緊接著。
趙誌晚好似想到了什麼,急匆匆的朝著醫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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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
晚23:30分。
七星醫院。
單人病房。
張白重頭包紗布戴著頸托,右臂更是打了石膏吊在胸前,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刺啦!
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拉開。
熟睡中的張白重瞬間驚醒。
“是誰!”
哢嚓!
來人打開房間的燈光。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張白重的麵前。
張白重勃然變色,隨即搖尾乞憐道:“李部長,您來了!”
來人正是李在華。
圍剿趙淑蘭,並不是年輕部長一時興趣,而是準備許久。
他派人調查趙誌晚的時候,無意間得知其違規貸款。
通過追查,張吉石和張白重進入李在華的視線。
然後經曆一係列的對比。
李在華最終找上狡詐的張白重。
原先的張白重自然不肯乖乖就範。
可惜他的對手是半島有史以來,最年輕檢察部長。
張白重在大量證據,以及生命威脅之下選擇妥協。
接下來的日子。
在李在華的指示下。
張百重將一部分違規貸款轉移到趙誌晚的頭上。
正因如此。
趙誌晚無緣無故背了兩百五十億半島元相當於兩千五百萬美金的貸款。
而眾多檢察官的任務中,李在華真正的目標是趙誌晚。
其他任務則是讓趙淑蘭感受四麵楚歌所帶來的壓力。
隆泰藥業純屬順手為之,賺點零花錢彌補虧空。
畢竟一場宴請,外加給玉仁國的,總數超過了三千五百萬美金,這筆錢總得找回來。
至於為什麼不是剩下的任務。
原因很簡單。
有句話說的好,虱子多了不怕癢。
當所有的麻煩一起爆發,趙淑蘭必定懷疑有人搞鬼,選擇按兵不動,暗中觀察。
事發後。
趙淑蘭肯定一視同仁,誰都不救。
哪怕有人背後說閒話。
趙淑蘭隻需要回懟一句,冇看到有人在針對我嘛!
然而其餘人可以無視,總不能忽視弟弟的求助。
假若趙淑蘭選擇幫趙誌晚,那麼必然需要大量從外界借錢用來歸還銀行貸款。
訊息一旦傳出去,那些傢夥會怎麼想。
李在華隻需煽風點火,趙淑蘭絕對自顧不暇。
就算趙淑蘭不去救趙誌晚。
李在華同樣能夠利用趙誌晚來抹黑趙淑蘭。
一個連親人都不救的冷血縂統,萬一以後大家出事,她會不會一樣袖手旁觀。
到時候稍稍挑動,群情激奮之下,趙淑蘭想不出手都不行。
因而接觸到張白重的那一刻,李在華就製定了劍指趙誌晚的計劃。
至於鄭錫慶也並不是適逢其會。
即便冇嚴重文這枚暗子,鄭錫慶同樣逃不過命運。
李在華始終要有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
看著眼前滿身傷痕的張白重。
李在華一瞬間想了很多。
“張部長,你冇事吧?”
張白重強顏歡笑道:“李部長,我冇事,好得很......”
說著,他做了一個健美的動作,接著倒吸一口冷氣。
李在華搖搖頭,隨即給了一顆定心丸。
“張部長,好好休息,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此話一出。
張白重眼睛一亮,掙紮的從病床上爬起來。
“謝謝李部長......謝謝李部長,我的案子就拜托您了!”
見狀。
李在華急忙扶住張白重,假意關心。
“張部長,不要亂動,身體要緊,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
“謝謝李部長,您慢走。”
李在華起身離開病房。
關上房門的刹那。
李在華幽幽道:“派人盯著張白重,等趙誌晚的事結束,送他上路!”
怪隻怪張白重知道的太多。
梁五性點點頭。
“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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