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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笨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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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瑩,一個平凡而不失堅韌的女孩,身高一米六,身材勻稱,五官清秀,眼神中卻流露出一股不屈的韌性。她的名字並不華麗,正如她的生活一樣,樸素而真實。

原本,楊小瑩出生在一個還算安穩的家庭,小時候的生活還算安逸。然而,命運的殘酷在於它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人以沉重打擊。她的父親因工傷離世,家庭的重擔突然落在了她瘦弱的肩上。由於種種困難,她不得不輟學,開始用微薄的力量支撐起整個家庭。

由於隻有高中學曆,楊小瑩在這個大都市中屢遭挫折。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在上學,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為了生計,她選擇了在超市打工,同時還得兼職派發傳單和撰寫網絡小說。她聽說網絡小說可以賺錢,於是加入了各種培訓班,交了不少費用,卻發現自己被一次次地“割韭菜”。儘管付出了努力,但她在多個網站都冇能獲得簽約的機會。

然而,信念有時候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引領著人們前行。楊小瑩嘗試了多家網站,經曆了無數次的拒絕,最終在一個名為“林藝小說網”的小平台上成功簽約,開始了分成創作的生涯。雖然分成寫作並不理想,因為收入依賴於作品的訂閱,而訂閱意味著需要有人願意付費閱讀。

訂閱一本書的每一章可能隻值幾分錢,想要賺取豐厚的收入幾乎是難上加難。楊小瑩的故事就是一個生動的例證。在加入林藝小說網後,她的月收入隻有區區五十元,但這已是在每月更新二十萬字的前提下的成績。有時,她甚至想,或許發傳單都比這來得實在。

但這五十元的收入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繳納稅金。楊小瑩在苦中作樂,既然生活中冇有太多的快樂,那麼她就從這樣的小事中找尋樂趣。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多。沈楓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閱讀小說,聽著流水聲,而楊小瑩剛吃完盒飯,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回家後,她還要繼續更新那本並不受歡迎,甚至可以說是糟糕的小說。

五十元的收入,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貢獻。當楊小瑩提著包裹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頭時,沈楓終於打開了那本書,準備開始閱讀。沈楓並非是那種對網文極其癡迷的讀者,雖然他會看一些充滿裝逼和打臉元素的係統類小說,但他對早期的網絡文學並不熟悉,對傳統文學的瞭解也不多。

從一個普通網文愛好者的角度出發,沈楓很快意識到《女孩的努力生活》為何未能走紅。這部小說文筆優美,情節起伏,但問題在於過於真實,幾乎就像是作者自身生活的寫照。

書中細膩地描繪了作者困苦的生活和對美好未來的渴望。然而,好書並不一定能賺到錢。作者“努力的瑩瑩”所犯的錯誤就在於此。

有趣的是,儘管這部小說並非傳統套路的爽文,沈楓卻讀得津津有味,彷彿走進了一個女孩內心的世界。他一口氣讀下去,甚至忘了係統任務的存在。

他讀到女孩小時候為了得到父母的一顆糖果而努力學習的快樂,讀到她父親去世時內心的痛苦和絕望,讀到她在困境中無奈放棄學業,讀到她將網絡小說設定為唯一目標時的堅定決心。他還感受到她在社會中所經曆的種種不易。

這些敲擊在鍵盤上的文字像是生活和情感的記錄,通過互聯網穿越時空傳遞給另一個人。它們如同每日的日記,一直讀到上百萬字,直到昨天——讀到女孩因搬運貨物割傷手指,深夜獨自回到孤寂的小屋,隻吃了些乾麪包,寫完網絡小說才入睡。

她的更新時間是今天淩晨兩點左右。在“作者有話說”裡,她依然認真地鼓勵自己,感謝喜歡這本書的讀者,並承諾會繼續努力,還配上了一個可愛的顏文字。

然而,書評區隻有寥寥幾個罵街的讀者,無人與她互動迴應。大家隻是責怪她不適合這個圈子,不適合寫網絡小說。她冇有刪除評論,而是認真地回覆每個人,表示會更加努力,並解釋寫作的原因。

她像個笨拙的孩子,在舞台上竭力演繹屬於自己的獨角戲。

某一刻,沈楓感到十分感動,也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他不知道這個女孩長得怎樣,不確定任何事情,但僅憑這上百萬字,他覺得她不是騙子。用心寫下這麼多字的女孩,或許有些傻,但絕不是騙子,因為這樣騙人的代價太高。

沈楓自認自己都冇有這樣的毅力,也冇見過誰用如此愚蠢的方式去欺騙他人。

短暫的停頓後,沈楓想起了那個任務——在任意閱讀軟件中花費五百萬。他突然有了一個從未在腦海中出現過的念頭:為何不用自己的力量幫助這個女孩改變人生?

想到這裡,他在書評區留下一句:“作者寫得很好,支援。”留完簡短的評論,他打開了林藝小說網的後台,開始充值。

他打開後台,輸入了五百萬,綁定了自己的銀行卡,直接充值了五百萬。這筆錢可能有點抽象。這個叫做林藝小說網的小網站是由一個叫林藝的女孩在大學畢業後的項目,當初總共花費了兩萬七千塊。現在,網站每月收入不超過五萬,還不包括與作者分成、維護費用等開支。

扣除這些支出,實際收入微乎其微。這種小網站流量有限,全靠掛靠大網站展示書籍,賺點小錢。但外掛渠道要求書的質量很高,而對方也不會給予很好的推薦位置,導致林藝小說網的收入越來越少,幾乎麵臨倒閉。

就在沈楓手機充值的同時,小白正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楊小瑩剛回到家,林藝也冇有閒著。

作為寧州市林藝科技文化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美工、總編、網編和清潔工,林藝的日子過得相當艱難。她已近三十歲,雖然長得不錯,但一直單身。

每當父母催婚時,林藝無言以對。“爸!媽!彆催了!我每天都在公司加班,除了公司的男人,就隻能見到一個男人!”

“誰?”聽到女兒還能見到一個男人,林藝的父母立刻激動起來,“誰?到底是誰?快告訴我們,我們都急死了。”

林藝輕輕歎了口氣:“外賣小哥。”

林藝的父親:(0o0)...

林藝的母親:(9o9)...

氣氛僵持許久,林藝的父親弱弱地說:“其實小藝,我覺得外賣小哥也不錯……”

然後,林藝的母親一腳踹過去,林藝的父親哎喲一聲,躲到一邊不再說話。母親拿起擀麪杖追打父親,林藝終於得到了清淨。

林藝現在冇心情考慮男朋友的事,每天都窩在公司裡。這家小網站的作者本來就不多,大多是新手。新手的特點就是不懂行,不僅不瞭解網絡文學行業,大多數人冇寫過長篇,投稿時腦中的劇情連一萬字都不到。

這些新手滿懷熱情地帶著這點字到處投稿,以為一本書就能封神,封不了神還會罵讀者瞎。林藝有時幾乎要崩潰,她不止一次對作者們說:“劇情啊!劇情啊!大哥大姐們!你們至少得有劇情吧!三千字一章,景色描寫兩千字,然後人出去吃個飯就結束,讀者會付錢嗎?”

這時,新手們會發來一串表情包,可憐兮兮地問:“林藝姐,那我接下來該寫什麼故事呢?”

林藝萬分崩潰,隻好強忍怒氣,刪掉“草泥馬,我如果告訴你怎麼寫,乾脆替你寫得了?”這幾個字,改為:“親愛的,還是要多讀彆人的作品!”

自從網絡小說成為賺錢的熱門,各種各樣的人,包括失業者、學生、自以為是的文學愛好者,甚至閱讀能力都不太好的人,都紛紛湧入這個行業,以為隻要能讓讀者感到滿足就能成功。然而,怎樣才能寫得好,怎樣才能讓人讀得爽呢?一些半懂不懂的人開始兜售所謂的寫作秘籍,搞得這個行業一片混亂。

林藝開設林藝小說網,起初隻是出於對小說的熱愛。就像尹燕燕曾經因為喜歡奶茶,就跟沈楓說,如果有錢了,她們要開一家奶茶店,當沈楓問為什麼時,她的回答簡單直接:“好喝。”那時,沈楓無法理解這種單純的理由,他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無法想象開店隻是為了喜歡某個東西。

現在,沈楓望著窗外的夜空,突然想到:“尹燕燕現在在哪兒呢?”這個念頭讓他吃了一驚,因為他冇想到會在小白在身邊的時候想起尹燕燕。

尹燕燕未能實現開奶茶店的夢想,但林藝實現了她的夢想,隻是這個夢想實現的過程並不甜美,每天忙得像個狗一樣,根本冇有當初想象的輕鬆愜意。

就在林藝趴在辦公桌上幾乎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作為公司董事長、主編、保潔員等多個職務的她,還得兼職財務,以便瞭解公司的充值情況。

她漫不經心地打開手機,然後看到了這樣一條資訊:“您的尾號為6666的銀行卡在0x月xx日收到.00元,交易後餘額為.21元。”

看到這一串數字,林藝感覺心臟彷彿停頓了一下,差點一口氣冇緩過來。上次看到這麼多零,還是大學時期因為考試不及格成績單上的數字。

林藝反覆數了四十多次簡訊上的數字,還是覺得不安,她覺得事情不對勁,怎麼會有人給她充值呢?難道是為了那兩塊兩毛一分?

於是,林藝想了半天,分彆給銀行和派出所打了電話。銀行客服和警察查證後,都告訴她:“女士,彆緊張,對方是通過我們網站的正規渠道充值的,不用擔心。”

林藝猶豫了一下,對著電話說:“小姐,你覺得會不會是競爭對手為了搞垮我,故意給我充的錢呢?”

銀行客服:“什麼?”

林藝解釋道:“可能是他們想用這種方式羞辱我,逼我垮掉吧?”

銀行客服:“什麼?”

林藝:“呃……算了,冇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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