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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愛是常覺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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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晚,月明如晝,星光閃爍。鐘卉遲站在房間的窗前,望著遠處路燈下的樹木搖曳。月光下,是一片樹影婆娑。她思緒飄忽不定,給高湛打了一個視頻電話,但並未接通。細數下來,他們之間真的許久冇交流了。腦海裡又浮現著白天陳可心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她說讓自己小心陳楊,到底是小心什麼呢。心緒雜亂,像是在迷宮裡找出口。鐘卉遲逐漸體悟到一年前高湛的心境。那時的他,隻是個稚嫩的少年,初出茅廬便肩負起領導整個項目的重任。他揹負著巨大的壓力,每一個決策都需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心思和精力。成年人的世界裡,根本冇有容易兩個字。明明還不算一個合格的大人,卻要努力成長,讓自己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正當鐘卉遲失神之際,手機一陣急促的鈴聲將她拉回現實。那個名為【姐妹不散男人常換】的微信群裡,突然多出了許多條訊息。十幾條訊息全是梁恬發的,不難看出,顧亦遠又惹她生氣了。長達60秒的語音,鐘卉遲等人點都冇點開,直接回覆。鐘卉遲:【又吵架?】於清淺:【過分!恬恬彆生氣!】淩宜人:【他怎麼這樣啊,好過分】......得到回覆後的梁恬,又“唰唰唰”發來了幾條語音。淩宜人和於清淺秒回的速度立馬讓梁恬產生了懷疑。梁恬:【你們到底有冇有認真聽我的語音!!】梁恬:【已讀亂回是吧!】被戳穿的三人難免有些心虛,選擇了沉默。半晌,梁恬在群裡發起了語音通話。鐘卉遲、於清淺、淩宜人先後加入。等人齊了之後,梁恬開口建議道:“明天就是週末了,你們陪我出來喝酒唄。”鐘卉遲心情有些亂糟糟的,的確需要酒精讓自己清醒一下,她答應得很快。“行,定位發我。”電話那頭的於清淺和淩宜人許是冇想到鐘卉遲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微微愣了幾秒後也應下了。梁恬大四後進入了一家雜誌社實習,於清淺準備考研,每天都在學習。而淩宜人,也在準備去柏林讀書的相關事宜。原本每天都能見麵的四人,如今竟也得靠著手機聯絡。大家都覺得有些恍惚,明明還有一年才畢業,但各自好像都已經奔赴不同的人生了。能夠見麵的日子,會變得格外珍惜。POP酒吧。鐘卉遲等人到的時候,梁恬已經一個人喝上了。酒吧內,昏暗的燈光搖曳生姿,投射出斑駁的光影。重金屬音樂在空氣中瀰漫,節奏強烈而富有感染力。舞台上,男男女女們隨著音樂瘋狂舞動。調酒台的顧客來來往往,鐘卉遲剛坐下,吧檯就有不少男人被她吸引了目光。有位男生在調酒台點了一杯酒,端著酒杯就往鐘卉遲的方向走。——“美女,我有榮幸請你喝這杯Margarita(瑪格麗特)嗎?”說話間,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鐘卉遲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看他。她紅裙如火,蓬鬆柔軟的長捲髮隨意搭在肩頭。燈光下,隻見她眼角稍微向上一彎,笑得有些撩人。Margarita(瑪格麗特)這杯酒背後還有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美國洛杉磯一位青年帶女友瑪格麗特去打獵,但是在過程中女友不幸中彈身亡。為了紀念女友,他調製了這款以女友名字命名的雞尾酒,以寄托哀思。後來,這杯酒也被用於撩妹的場合。“不好意思,這杯酒我男朋友之前請我喝過了。”“我就不喝彆的男人遞的酒了。”男人表情明顯一怔,閃過一絲尷尬,顯然是冇想到自己會被這麼直接的拒絕。他打量著麵前的女孩,美得罕見且帶著攻擊性。說話時分明是帶著笑的,可卻讓人不寒而栗。男人悻悻離去。望著他的背影,於清淺忍不住“嘖嘖”一聲。她伸手與鐘卉遲碰杯,繼而道:“你家高湛要是知道你為了他拒人無數,一定會很感動吧?”鐘卉遲毫不在意地笑笑,微抿了一口酒。“這不是最基本的嗎,有什麼好感動的。”梁恬喝上頭了,在一旁鬼哭狼嚎。她與顧亦遠在對未來的規劃中,出現了分歧。梁恬想在畢業後就結婚,早點穩定下來。而顧亦遠卻說讓她在給自己兩年時間,他至少得先買了房,纔能有資格向她許諾未來。梁恬覺得房子的事可以二人一起努力,但顧亦遠覺得任何事情上都不能委屈了她。站在二人角度,其實誰也冇錯。一個想安穩,另一個想打拚。於清淺和淩宜人聽得雲裡霧裡,兩個單身的人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於是便將這個重任交給了鐘卉遲。鐘卉遲聲線溫柔,將梁恬心中那點躁鬱撫平了不少。“恬恬,換個角度想,顧亦遠是真的有在好好為你們的未來做打算呀。”“他不是不想和你穩定下來,他隻是害怕現在的自己還冇有能力給你好的生活。”“愛是常覺虧欠。”梁恬冇說話,但卻把這些道理記下了。“遲遲,高湛學長有你這種女朋友真是他走了大運。”梁恬忍不住感歎了句,隨即又問,“不過話說,高湛學長還要在F國待多久呀?”“你們這樣一直異國戀可不行呀。”話題突然轉到了鐘卉遲身上。於清淺與淩宜人也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淩宜人說:“遲遲,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他已經去了一段時間了。”“對啊,而且就高湛學長那種長相,肯定一堆女的往上湊。”於清淺附和道:“你們倆隔著時差,交流估計也不多吧。”“有點危機意識呀,遲遲!”鐘卉遲仍舊笑著和大家碰杯,“行啦,我下週休假,去F國找他。”這個決定倒不是突然的,是之前就有打算的。鐘卉遲想,既然高湛忙得走不開的話,那就自己去F國陪他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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