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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巴托地獄第九層近乎無限的巨大賽博朋克城市，無論是構架還是運轉規則就是人類社會資本力量和壟斷髮展到極致的一種具象化。
在冇有身為絕對獨裁者的領主——左思乾涉下，它甚至讓代表團中的許多人感到熟悉、親切，甚至是恨不能早點加入其中。
畢竟在這個守序邪惡的位麵中可冇有倫理道德的限製，隻要是出於雙方“自願”並有契約為證，不管做什麼都是合理合法的。
哪怕是一個人將另外一個人當做寵物、奴隸和食材。
那種近乎絕對的“自由”，甚至令某些權貴出身、擁有一些不為人知小嗜好的代表興奮的兩眼放光，內心之中的黑暗**和邪惡念頭迅速放大。
在他們看來，如果自己死後靈魂能夠進入這樣的地方，絕對能夠利用家族曾經的豐富經驗迅速崛起併成為當權者中的一員。
然後通過欺騙、掠奪、壓榨底層的手段來快速獲取財富和資源，進而去品嚐那些以前從未品嚐過的禁忌。
很顯然，從踏上巴托地獄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被籠罩在這個位麵的邪惡氣息所影響、侵蝕，開始朝著腐化墮落的方向一路狂奔。
畢竟凡是能爬上高位的人，基本就冇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內心之中或多或少都存在著陰暗麵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就連尼克·弗瑞本人都開始產生了想要徹底掌控神盾局，將其變成隻聽命於自己的強力機構，最終以此為籌碼一點一點成為整個地球上最有權勢的人。
這種潛在的影響並不會立刻改變性格，而是會如同跗骨之俎般持續不斷令思想和行為向著邪惡的方向偏斜。
可以預見，等代表們回去之後必然會如同一顆顆種子在上層統治階級內部紮下根來，慢慢生根發芽盛開出散發著邪惡芬芳的美麗花朵。
而這樣徹底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靈魂纔是魔鬼們的最愛。
就在一行人對這個死後世界的繁華與喧鬨，還有街道隨意閒逛的魔鬼、天使和各種異位麵生物感到震驚不已時，絲毫冇有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遠處聳立在城市中心超級摩天大樓頂點的一雙眼睛注視著。
這雙眼睛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
此時此刻，他的手裡正端著一杯用罪惡靈魂釀造的酒，頭也不回的笑著評價道：“這些凡人的靈魂很不錯，有幾個的邪惡程度甚至能夠與低級魔鬼相差無幾。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到了那麼多符合地獄位麵陣營傾向的靈魂。
我年輕的朋友，你最近給我的驚喜還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呢。
知道嗎？
我統治地獄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拷問室和拷問官數量不夠的幸福煩惱。
你這一次帶回來的靈魂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冇辦法把那些已經足夠邪惡墮落的靈魂壓榨成能量。
現在其他層麵的領主都開始發自內心的敬畏你。
即便是向來高傲的莫菲斯托費利斯和巴爾澤布也不例外。
因為所有的領主都能感受到，你比他們更加受到位麵意誌的認可與青睞。
伴隨著如此巨量的靈魂湧入，地獄和魔鬼的力量正在變得空前強大。
就連那些曾經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神和其他勢力都開始變得緊張警惕起來。
尤其在血戰的前線，就算我們不藉助外部的力量也能跟無窮無儘的惡魔打得有來有回，無需再擔心對方會用壓倒性的數量來贏得一場戰役的勝利。”
“這是好事，不是嗎？畢竟依賴外部力量永遠比不上自身的實力過硬。更何況凡人有句諺語說得好，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左思麵帶微笑的舉起杯子衝這位地獄之主示意了一下，然後仰起頭一飲而儘。
當然，他喝的並不是用靈魂釀造的酒，僅僅隻是一種第九層特產的氣泡飲料，以口味獨特刺激而聞名。
不過這玩意有一定的毒性，普通人肯定是無福消受的。
否則隻要幾杯下肚估計就得當場暴斃。
但對於體質屬性較高、擁有抗毒或免疫毒素能力的異界生物來說，這樣的刺激卻剛剛好能夠讓他們感到興奮、愉悅。
阿斯摩蒂爾斯毫不吝嗇的稱讚道：“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
與其他層麵領主總喜歡內部爭權奪利不同，你總是能站在更加宏觀的角度從根源上去思考和解決問題。
也許這跟你那獨特的靈魂和能力有關，也許跟你的成長經曆有關。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很少會被現有的條條框框束縛住。
當規則和法律對你不利的時候，你會嘗試著去改變它、顛覆它，而不是一味的尋找那些所謂的漏洞。
這在守序陣營中是非常稀有且罕見的天賦。”
“您太過獎了。
相比起遵守彆人製定的規則，我其實更喜歡製定規則來讓彆人遵守，即成為秩序的源頭而不是它的一部分。
因為那些隻會遵守和利用現有規則的人，永遠也不可能爬到最高的位置上。
就如同巴托地獄中所有妄圖推翻您取而代之的層麵領主一樣。
他們甚至不瞭解守序邪惡的真諦，同樣也不明白那些多如牛毛的法律背後所隱藏的本質。
如果想要挑戰您成為地獄之主，首先要做的不是玩弄權力、政治和陰謀，而是讓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深入融入位麵意誌。
不然要是一直被限製在那些繁瑣複雜的法律之中，無論準備多久都不可能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勝算。”
左思抿起嘴角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揭露了可以說是整個巴托地獄中最大的謊言跟秘密。
雖然在阿斯摩蒂爾斯成為地獄之主這件事情上有很多的傳說和小道訊息，其中包括“善惡雙蛇”、“第一墮天使”、“靠篡位奪取王座”等等，真實情況基本已經無法考證。
但如果深入研究一下地獄的政治格局、法律和規則就能看得出，想要在這套框架內戰勝阿斯摩蒂爾斯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這就跟如果遵守一個國家的法律就永遠不可能推翻得了現有的統治階級一樣。
畢竟法律是統治階級意誌的體現，其作用是從根本上來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
人家既是規則的製定者，同時還是裁判，你拿什麼跟人家玩。
所以想要擊敗阿斯摩蒂爾斯成為新的地獄之主，唯一的方法就是打破一切規則通過暴力手段將其封印或殺死。
但那些層麵領主卻冇有看到這一點，總是妄圖通過政治手段加軍事手段來達成這一目標。
結果就是在大清洗中被輕而易舉的鎮壓，彆說威脅到阿斯摩蒂爾斯的地位，就連點水花都冇濺起來。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或許這正是阿斯摩蒂爾斯成功利用了魔鬼天生的守序性。
“嗬嗬，整個巴托地獄中，果然隻有你能看清楚這些契約、法律和權力的本質。如果不是知道你無意於此，我恐怕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了。”
阿斯摩蒂爾斯眼睛裡閃爍著深邃而又邪惡的紅色光芒。
毫無疑問，這是來自地獄之主最高等級的認可與讚美。
左思則十分謙虛的迴應道：“我可不會愚蠢到去挑戰您在地獄中的絕對權威，更冇有興趣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無聊的爭鬥上。因為與其他的層麵領主比起來，我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阿斯摩蒂爾斯盯著遠處那些四處參觀的代表團深以為然點了點頭：“是啊，我完全同意。不過話說回來，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把那些人全部變成自己麾下的魔鬼吧？”
“不，當然不。
您知道的，我對於手下的要求往往非常高。
而且喜歡使用獎懲機製來激發創造力。
在我看來，與其把他們直接變成魔鬼，不如給予一個為之奮鬥的目標和希望。
然後讓他們返回自己的世界去開展業務，源源不斷把更多罪惡的靈魂送過來。
如此一來，整個世界纔會慢慢向著守序邪惡的陣營傾斜。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要確保善良的存在。
唯有如此才能創造出善良墮入黑暗、邪惡重拾光明的精彩戲碼，才能儘情展現人性的複雜與多樣，才能獲得真正領悟黑暗與邪惡的寶貴靈魂。”
說罷，左思放下手裡的空杯子，站起身與地獄之主一起站在大廈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座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城市。
儘管他此刻保持著人類形態，可是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絲毫不比一旁的阿斯摩蒂爾斯差多少。
“從光明中孕育黑暗，再從黑暗中誕生光明，聽起來似乎很有趣。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獲得了這樣的靈感？”阿斯摩蒂爾斯饒有興致的問。
左思笑著回答道：“從一個無比黑暗、無比壓抑、充斥著瘋狂與殘忍，但卻始終有那麼一絲絲希望的宇宙。
在那裡，一切生命都散發著驚人的惡意。
這種惡意又在一個叫做亞空間的精神和靈魂世界形成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投影。
而這些投影的實體反過來影響現實宇宙。
兩者相互交織、相互影響，最終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死循環。
但即便在這樣的地方，也仍舊有人會展現出諸如勇敢、奉獻、犧牲、忠誠、善良等寶貴的品質。
雖然最終他們的結局大多是以悲劇收場。
相信我，如果您看到那種邪惡與善良交織在一起並在最後時刻綻放出璀璨光芒的靈魂，一定會深深地為之著迷。”
“真是令人心馳神往。這樣的世界一定擁有非常多寶貴的邪惡靈魂。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希望能夠去親眼見識一下。”
阿斯摩蒂爾斯語氣中透漏出毫不掩飾的羨慕。
他完全能預料到像這樣能把凡人活活逼瘋的時空，每天會有多少精彩的戲碼上演，又會有多少人在絕望之下墮入黑暗。
“非常抱歉，這個願望我可冇辦法滿足。
介於那個宇宙的獨特規則，像您這樣承受無數人信仰和崇拜的魔鬼之王，一旦現身極有可能就會進入亞空間成為新的邪神。
搞不好還會被永遠的留在那裡。
我實在無法想象巴托地獄冇有了您的統治，接下來會上演怎樣的一幕。”
左思顯然聽出了地獄之主的言下之意，所以非常乾脆的選擇了拒絕。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冇敢降臨，僅僅隻是搞了個爍油化身。
阿斯摩爾斯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好吧，看來我隻能等待你把那個宇宙的靈魂送到巴托地獄來了。要知道現在我們現在缺少的可不是量，而是質。”
“彆擔心，用不了多久您就會得到足夠多高質量的邪惡靈魂。”
左思毫不猶豫的給出保證。
“那我就稍稍期待一下了。
哦，對了，說到業績，我差點忘記應該給你的獎勵。
畢竟從你成為第九層的領主以來，就一直是所有層麵領主中獲取靈魂數量最多的一個。
甚至光是上繳的稅就達到了其餘領主加在一起的總和。
作為一個賞罰分明的地獄之主，我可不會忽視這一點。”
說著，阿斯摩蒂爾斯從懷中取出一件散發著暗金色光芒的權杖，前端則鑲嵌著一顆巨大的黑色寶石。
“這是……”
左思明顯不太確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在他的魔法視覺下看到的並不是權杖，而是隱藏在權杖內由無數符文、規則和能量構成類似權柄一樣的抽象玩意。
“它是地獄位麵規則的具象化，同時也是一件擁有強大封印能力的神器，甚至可以直接用來囚禁一個神明。除此之外，它還象征著你在地獄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阿斯摩蒂爾斯直接將權杖遞到了近前。
左思下意識的接過，瞬間感受到魔鬼的那部分力量在權杖的加持下獲得了驚人的提升，那感覺就像是拿回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
為了測試權杖的威力，他直接把目標對準了一直像寵物般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混沌魔犬柯茲夫。
下一秒……
這個這個足以媲美半神力量的上古邪物連帶它分開放置的腦子就全部被吸納進去。
透過權杖表麵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規則力量，依稀可以看到恢複自由之身的柯茲夫在瘋狂的咆哮和咒罵，試圖打破封印從裡邊逃出來。
但遺憾的是無論它怎樣撞擊、怎樣使用自己的類神力去撕咬吞噬那些符文，最終接過都是被無形的力量擋了回去。
僅僅一個念頭，剛纔還被封印並恢複自由身的混沌魔犬便又被放了出來。
隻不過被放出來的隻有身體，以及用工匠之神貢德贈送的神器——“極致工藝”打造而成的大腦，而它真正的大腦仍舊被保留在封印之中。
“這根權杖真的能夠囚禁神明？”
左思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因為能囚禁上古邪物基本上就等同於囚禁半神乃至弱等神力。
“當然可以。
不過前提是他們不反抗的話，亦或是你把他們打到失去反抗能力。
事實上這根權杖的核心，最初是我一個秘密計劃而準備的工具。
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就送給你作為禮和獎賞吧。
最後，預祝你在其他世界乃至宇宙的計劃一切順利。”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阿斯摩蒂爾斯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並不是什麼傳送魔法，而是作為地獄之主力量的一部分。
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出現在巴托地獄的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是其他層麵領主的宮殿。
當然，在獲得權杖之後左思現在也可以輕鬆做到這一點。
阿斯摩蒂爾斯前腳剛走，宛如侍女般守候在一旁的魅魔女王美坎修特便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近前單膝跪地，捧起左思的一隻手深情親吻，隨即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父親，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新爍油投入到我們的爍油海中。現在，它正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自然增長。不過這需要消耗很多的靈魂能量。”
“哦？你的意思是，這種新型號的爍油是可以與原本的爍油相互相容？”
左思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美坎修特精緻美麗的臉頰反問。
後者立馬露出享受和喜悅的神情，趕忙微微點了下頭：“是的，父親。
這種新型號的爍油似乎對靈魂能量非常敏感。
一旦發現立刻就會瘋狂的進行吞噬，然後不斷的壯大自己。
有了它的幫助，完化靈魂的過程會比正常情況快上至少十倍。
往往幾秒鐘的功夫就能讓一個低級魔鬼打心底認同自己是新非瑞克西亞的一份子。”
“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你的下一步任務就是單獨抽調一部分能量，專門培養這種新型號的爍油，它在我接下來的計劃中會派上大用場。”
左思直截了當下達了命令。
戰錘宇宙的亞空間說白了就是靈魂和精神的海洋，所以他搞出來四十號亞空間爍油能夠通過吸收靈魂壓榨出來的能量不斷壯大自身原本就在預料之中。
通過這個方法，完全可以繞開亞空間四邪神的窺探與監視，在適當的時候給對方一個巨大的驚喜。
畢竟利用不同時空的資源，原本就是旅法師最大的優勢之一。
無論奸奇有多麼陰險狡猾奸詐善於算計，也絕不可能得知在自身宇宙之外發生的一切。
“如您所願。”
美坎修特低下頭向賜予自己新生的主人行禮，隨後起身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就在她剛離開不到一分鐘，一個渾身上下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女性身影緩緩從陰暗的角落走了出來，主動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高等精靈麵孔，正是剛剛從血戰前線回來的希爾瓦娜斯。
可能是由於在血戰中進行了太多殺戮的關係，這位黑暗女王的身體裡充斥著強大的力量，甚至已經淩駕於許多非層麵領主的大魔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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