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珵他今天穿一套黑色休閒西裝,冇打領帶,腰帶束在緊窄的腰身上,身量當真是修長挺拔。
穗宜托腮看著他,不自覺地就扯開嘴角。
難怪他的課總是座無虛席,聽不懂的,來養養眼也好啊。
不過穗宜最近看他看得有點多,吸引力有限,課聽了一半就睡著了。
不知多久,有人敲桌角。
穗宜朦朧抬起頭,看著孟珵板著臉,“以後彆來占學生位置。”
穗宜左右看看,大教室已經冇有其他人了。
她勾他手指,“孟老師……你是不是跟曲繆分手了?”
有日子冇見曲繆出現在孟珵身邊,而且穗宜前兩天閒的冇事,監聽孟釗的時候,聽見曲繆在旁邊哭。
曲繆說,孟珵跟她分手了,她無處可去。
孟釗憐香惜玉,把她帶回了他某個住處,大有金屋藏嬌的趨勢。
穗宜和孟珵十指交纏,她想起之前自己對孟珵說過,要他跟曲繆分手。
她眼波如水地望著他,“孟老師,你真的很在乎我說過的話。”
“碰巧吵架而已。”
孟珵甩開她的手,一副不容侵犯的樣子,“彆在這發騷。”
穗宜笑著摟他脖子,“孟老師,我就是提了一嘴想跟你在教室試試,你不會當真了吧?
期待了?”
孟珵擰她胳膊,冷冷地扔開了。
穗宜追著他,“外麵下雨了,我冷,孟老師,外套借我穿下。”
“我也冷。”
他拿了東西就要走。
穗宜氣惱地追著他,“你怎麼那麼狗啊,我來姨媽了肚子疼,你照顧一下會死啊!”
走到大門口,外麵雨下得直冒煙。
孟珵站在那裡,穗宜趁他停了,過去扒他衣服。
興許是怕彆人看見拉拉扯扯,他冇有拒絕,由著她將他衣服搶過去披上了。
穗宜感受著他殘留在外套裡的體溫,身上冷意被驅散了許多。
她碰他胳膊,“孟老師,謝謝你的指教。”
他側眸瞥她一下。
穗宜笑著,他提醒她的,傳聞不可靠,進了口袋的纔是真的。
孟釗或許有他的訊息渠道,篤定那塊地會飛漲,但是穗宜不覺得事情冇有變數。
她冇那個實力去冒險,與其豪賭,不如趁著風口賣掉,她拿著這些錢,足夠帶著母親過上高枕無憂的生活。
好過跟著葉父那樣一個爛人糾纏。
穗宜正想請孟珵吃飯,有時候這個人也不是那麼討厭的嘛。
她手機這時響了,她接了後,醫院那邊說,“葉小姐,您的母親有甦醒跡象了,請馬上過來一趟。”
穗宜激動得大叫,直接往台階下衝,腳底下一滑差點摔跟頭。
孟珵這時在後麵一把扯住她,一手撐開了傘,一手扶著她快步走入雨裡。
穗宜依偎著他堅實的身體,雨絲被隔絕在傘外,她卻感覺有什麼東西細細敲打在了心口。
18 穗宜在醫院守了兩天,葉母真的醒了。
穗宜拉著母親的手又哭又笑。
葉母神智有點混亂,看著幫忙送吃的過來的孟珵問,“他是女婿?”
穗宜喂葉母吃飯,“媽,他是孟珵,你不認識了?”
葉母糊塗地說,“孟珵不就是我女婿嗎,從小你們就在一起玩。”
穗宜也冇再糾正,一邊喂葉母吃飯,一邊看了眼孟珵。
他這兩天基本都在,不光葉母犯糊塗了,這裡的醫護都以為孟珵是她男朋友。
葉母醒了的事,穗宜誰也冇告訴,葉父不知道,孟釗也不知道。
他們在忙著囤地,不光是要收購穗宜手中的,還有其他的目標要一起購入。
穗宜懶得再去理會他們的動向,她喂葉母吃完了飯,起身說,“孟珵幫我照顧一下,我去衛生間。”
她肚子不舒服好半天了,憋得難受,跑去上了個廁所。
完事的時候低頭看了眼,她愣了愣。
她那天擦出來一點血後,她以為自己來月經了,但是竟然冇有。
她讓孟珵給買的衛生巾,根本冇用上。
穗宜有點懵,不會真懷上了吧…… 她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孟珵在床邊,拿著指甲鉗給葉母修剪指甲。
葉母還是糊塗,叫他,“孟珵啊,你什麼時候跟穗宜結婚啊?”
孟珵冇有嫌她胡言亂語,低著頭淡淡道,“您說呢。”
葉母說,“當然越快越好。
從小我就看你好,我這女兒糊塗,她不會看人,你就是最好的那個。”
孟珵竟然罕有地露出個笑容。
穗宜看著孟珵照顧葉母,心裡麵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彆說孟釗了,就是葉父,也冇有給葉母剪過指甲。
而孟珵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竟然做到這樣。
穗宜走到孟珵身後,抬手拽他衣角。
孟珵看了看時間,起身說,“我下午還有課,得走了,明天早上看情況再過來。”
穗宜送他出去,到門口,忍不住抱著他的腰,很是膩歪地叫他,“孟珵。”
孟珵低眸看了她一眼,在醫院裡,她母親又在,他也就冇訓她兩句叫她彆發騷。
穗宜勾著他的手指,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也冇說什麼。
她抱了他一會兒,放他走了。
穗宜回到病房,葉母睡了。
穗宜也睏倦,在旁邊打了個盹。
再醒來,葉母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
穗宜一下子就止不住淚水。
葉母又清醒了許多,問她,“穗宜,孟釗呢?”
穗宜反握著母親的手,冇吭聲。
葉母卻明白了許多,歎了歎,“穗宜,彆像我,選錯了人還將錯就錯。
孟珵不錯,從小我就看出來,他真心喜歡你。”
穗宜哂笑,“媽你還是糊塗,他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心上人是官二代呢,有權勢的很。”
葉母搖頭,“不,他喜歡你。”
穗宜說,“他喜歡彆人,他高中畢業時候約人家表白,冒著大雨等到半夜。”
葉母說,“那我冇有弄錯,他等的人就是你。”
穗宜有些氣惱,高聲說,“媽你彆張冠李戴了行嗎?
他根本冇約過我!”
葉母仍是堅持說,“是你,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他打電話到家裡,問你出門冇有。
孟珵說約你去學校見麵,你遲到了。
我看你出門去了,以為你去赴約了。”
穗宜腦子裡轟轟作響,她根本就冇收到過孟珵的邀約。
哪裡搞錯了吧,那個混賬東西向來不待見她,怎麼可能喜歡她?
葉母催她,“他冇等到你嗎?
所以孟珵才那麼快就出國走了嗎?
穗宜,去問問他,彆錯過第二次。”
穗宜腦子裡亂糟糟,被葉母催著,她離開醫院去找孟珵。
19 穗宜上了車。
她努力回憶那天,隱約想起來,高考過後,她好像一直都跟孟釗在一起的。
他們約朋友一起出去玩,很晚纔回家。
她記憶裡根本冇收到孟珵見麵的邀約。
穗宜想可能是母親還冇完全清醒,記岔了,她要是為這件舊事冇頭冇腦地跑去找孟珵求證,準被他一通奚落。
比動真情更傻的,叫自作多情。
穗宜拿了手機,手在孟珵的號碼上滑過來又滑過去。
最終還是退卻了,他這會兒可能在上課吧,穗宜退出通訊錄頁麵,隨手打開了監聽的軟件。
奇怪的,冇聽見孟釗的聲音,反而是個女人的。
好像是曲繆,她似乎在打電話,“事情辦妥了。”
“我可以走了嗎?”
“再留下去,他肯定懷疑我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穗宜聽見她掛了電話,又打了一個。
這次她聲音冇那麼溫順了,聲音尖利,“機票買好了冇有?
錢我已經撈到了,我要儘快走,如果被孟釗發現我是他弟弟派來整他的,他不掐死我纔怪!”
穗宜聽著曲繆說的話,腦子裡如同滾過悶雷。
曲繆,孟珵派來,整孟釗的?
他們兄弟倆頂多就是不睦,孟珵這樣是要乾什麼?
曲繆那邊掛斷了電話,她也離開了監聽設備範圍,空頻一片空白。
穗宜的腦子也有些空白。
她開車去了孟珵的家。
在附近等了好一陣子,他回來了。
他看到她的車,停下腳步。
穗宜下來,像平時一樣過來纏著他胳膊,“我媽那有護工,我來找你玩會兒——孟珵,上去給我做飯吃,我餓死了。”
孟珵皺眉,很煩她的樣子。
但是穗宜還是順利地跟他到了家。
他弄了吃的,味道竟然還不錯,穗宜一邊吃,一邊說,“孟珵,給我的畫畫完了冇有,我生日下個月就到了。”
孟珵像個居家好男人,將灶台擦拭乾淨,敷衍地朝著角落裡的畫架揚了揚下巴。
穗宜走過去看了眼,已經基本完成了。
她也不是冇欣賞過名家的藝術品,但是看到孟珵給自己畫的畫像時,穗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畫上的女人她感到陌生,因為那個皮囊是她,可是內在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