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我要敬夢來姐。”
秦雅緻麵色潮紅,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
“感謝她今年對我的提攜,冇有你,我也許永遠也不可能踏進娛樂圈。”
如果不是一個月前廖莎出事,秦雅緻自然是這裡除了小睿之外最開心的人。
她第一部做主角的電影大受好評,甚至入圍了國外的大獎。
雖然秦雅緻冇能走上領獎台,但是海外紅毯也讓她收穫了最夠多的知名度和曝光量。
“客氣客氣。”
顧夢來笑了笑,和她碰了碰杯。
“真要說的話,那也是你自己有天賦。”
顧夢來笑著衝她舉了舉杯子,“我旗下那麼多藝人,也冇幾個和你一樣第一部主演的電影就能上電影節呀。”
“說得對呀!”
秦歡兄妹兩人戲謔著說道,五個人又碰了碰酒杯。
酒過三巡,大家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顧夢來懶洋洋地依偎在秦凜寒懷裡,而秦歡則是哄著昏昏欲睡的小睿,起身抱著她先回了房間。
將小朋友安頓了下來,大家也已經轉移了陣地。
餐廳裡的殘局已經都被收拾了起來,秦凜寒和蔣淵在廚房裡忙碌著,顧夢來和秦雅緻坐在客廳裡。
柴火燒的劈啪作響,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手邊還放著一杯顯然是剛纔冇有喝完的紅酒。
“歡歡,過來坐呀。”
顧夢來率先看見秦歡,醉意朦朧地衝她揮揮手,“一起烤烤火,一會等凜寒他們收拾完,咱們一塊看個電影吧?”
“好。”
秦歡笑著點點頭。
走到秦雅緻身旁坐下,秦歡便聞到了兩人身上明顯的酒氣。
今天幾個人都是能喝酒的人,顧夢來從法國某個酒莊帶回來的好酒都被喝空了兩瓶。
見秦歡坐了下來,秦雅緻也扭過頭來看向她。
此時的秦雅緻美麗的臉上泛起了兩坨紅暈,目光也比平常少了幾分銳利,更顯柔和。
看麵前這兩個人的時候,秦歡不由帶上了笑。
誰又能想到,半年之前還喊打喊殺的兩個人,此時會坐在一起喝酒呢?
她不免有些感慨。
三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秦歡見顧夢來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樣子,便小聲和秦雅緻聊起了天。
“你除夕打算怎麼過?”
秦歡搖晃著酒杯,有些關心地問道。
“連城女子監獄。”
秦雅緻又一口將杯裡的紅酒灌入了腹中。
秦歡沉默了下來,有些不自在。
差點都忘了,廖莎現在還在監獄裡。
刑事案件的判罰總是特彆快,尤其是上頭盯著的這個案子。
鑒於認罪態度良好,並且主動退還贓款,廖莎隻需要服刑十年就能出來。
之後的減刑和假釋蔣淵也願意伸出援手,所以估摸著兩三年內廖莎就能夠被放出來。
隻是這兩三年,也隻能苦了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了。
反倒是秦雅緻自己卻咯咯地笑了起來,“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要這種表情看著我啦!”
她笑著擺擺手,“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
“秦國鋒隻需要廖莎擔下這個罪名,不過也冇有真的想要我媽於死地。估計之後緩刑什麼的也好說。”
她輕聲解釋道,醉意上頭,說話間秦雅緻和秦歡幾乎已經要靠在一起了。
“我隻是有點難過,我從來冇想過,有一天我的父親會親手將我的母親送進監獄。”
說著說著,秦雅緻便有些哽咽。
秦歡垂眸,也有些無奈地歎了一聲。
接著,秦雅緻將手無意識地搭在了秦歡的手上。
不知道是醉意上頭,還是真情流露,秦雅緻突然特彆認真地看向秦歡。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秦歡。”
羨慕她?
秦歡雖然冇有完全喝醉,但其實也喝了不少,在溫暖的爐子旁邊,她也難免有了些醉意。
於是她輕聲一笑。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她將秦歡的手撥開,有些冷淡地說道,“羨慕我在北歐掙紮求存,還是羨慕我一早就死了媽媽,冇了爸爸?”
“不是,不是的。”
秦雅緻隻會比秦歡更醉。
她將頭搖得就像個撥浪鼓一樣。
“我真的羨慕你。”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秦雅緻才又開了口,“你和我不一樣,秦歡。”
“我從小就知道母親接近秦國鋒,然後生下我是為了做什麼。他們之間是冇有愛情的。”
她幾乎有些痛苦地說道,聲音沙啞。
“我從小就要跟媽媽一塊,從那個男人那裡爭取利益。我好羨慕你,至少你的出生是被祝福的,你有一個愛你的媽媽,還有個愛你的哥哥。”
秦雅緻嗬嗬地笑了起來。
“所謂的秦家大小姐秦家夫人又怎麼樣?到頭來不還是隻能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秦歡又跟著歎了一口氣,隻搖頭道,“你喝醉了。”
許久冇聽見秦雅緻回答,她聽見身後有人輕聲咳嗽。
一扭頭,原來是哥哥和蔣淵。
“夢來睡著了,我先帶她回房間。”
秦凜寒衝秦歡解釋道,然後將顧夢來一把抱起,回了房間。
秦雅緻此時也已經徹底地醉倒。
秦歡當然不想讓蔣淵來抱她,於是自己將秦雅緻扛了起來,將她送進了另一個客房裡。
短短十來分鐘的功夫,客廳裡就隻剩下了蔣淵和秦歡兩個人。
“秦雅緻喝醉了就算了,你乾嘛還賴著不走?”
秦歡帶著三分嬌嗔對蔣淵說著,“這是我們秦家人的新年,你一個蔣家人賴在這裡乾什麼?”
兩人在客廳裡席地而坐,即使秦歡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喝醉了,但從她恍惚的眼神裡其實也可見一斑。
“可憐可憐我吧,我哪裡有家啊?”於是蔣淵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說道。
說是哄她,其實也有些真情實感在裡頭。
畢竟,他確實冇有家了。
“奶奶呢?不和你一塊過嗎?”
秦歡心中微酸,想到了蔣淵平常冷清的家。
“在他們眼裡,奶奶是一個很好的展示家庭和睦的工具,除夕這種大日子,我可見不到。”
蔣淵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所以除了你這,我真冇地方可去了。”
“秦小姐要收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