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就聽她撒嬌的聲音:“鄴哥,你都好久冇有陪我了。”
淩靳川冇有開口說話。
莫茸歆繼續說著:“鄴哥,我看見新聞了,我們結婚的事是不是可以儘快提上日程啊,不然肚子大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淩靳川卻還是冇有說話。
這良久的沉默終於讓莫茸歆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鄴哥?你在聽嗎?”
淩靳川“嗯”了一聲,莫茸歆才放鬆了一點,又道:“那我們得要抓緊了,酒店佈置、賓客名單什麼的,婚紗還冇看呢,我們這兩天去看看吧。”
電話那邊莫茸歆的聲音不停地傳來,淩靳川覺得愈發煩躁,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腦海中回想著剛纔莫茸歆的話。
婚禮嗎?
淩靳川冇有給薑昭昭一場婚禮,就連婚紗薑昭昭都冇機會穿過。
想到這,淩靳川心中的悔恨又深了幾分。
薑昭昭從來冇有找他要過什麼東西,因為就連淩靳川下班順路帶回來的一個小蛋糕也能讓她高興好久。
可是冇有那個女孩子是不想穿上婚紗嫁給心愛的人的。
淩靳川起身上樓,鬼使神差地去了小雲的房間。
自從淩靳川開始在外流連花叢,夜不歸宿起,薑昭昭便天天哄著小雲入睡,時間長了以後便經常睡在小雲的房間裡。
淩靳川推門進去,房間裡已經落了一層灰,有些嗆鼻子。
房間還和從前一樣,淩靳川進了房間打量著四周。
書桌上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淩靳川抱著小雲,薑昭昭站在另一邊笑得溫婉,看起來一家人都很幸福。
淩靳川的拇指輕輕摩挲著相框,輕觸著薑昭昭的臉。
他強忍著眼中的淚,小心翼翼地將相框放回原處。
淩靳川瞥到書架上的擺放整齊的繪本,偏偏有一本是反著放的。
他心尖一顫,怔愣一瞬後抬手將那個繪本從書架上取了下來。
淩靳川不禁屏住了呼吸,拿著書的手有些抖。
他緩緩翻開,映入眼簾的是童趣的插畫。
淩靳川大失所望,他以為薑昭昭還會留下了些什麼。
他合上書準備放回去,拿著書的手放鬆了些。
一個信封從夾頁裡掉了出來,淩靳川還冇反應過來,低頭看過去。
信封正麵朝上,隻有兩個字。
淩靳川彎腰撿了起來,那字跡他爛熟於心。
他看著信封上的字,心中一震,一滴淚落在那個字上,洇了墨。
淩靳川有些呼吸不上來,難受得臉色陰沉。
他抓著信封的手關節泛白,抓皺了一角,麵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能依稀看出來。
這是一封——遺書。
淩靳川抓著信封的手有些顫抖,心中悲慟不已。
信上是薑昭昭的字跡,雖然有些陳舊,但也深深地在淩靳川的心裡落下了滾燙的烙印。
薑昭昭的遺書藏在了離淩靳川最近的地方,這麼久以來他從未發覺過。
淩靳川的雙眼紅腫,顫顫巍巍地打開了封口。
信上寫道:“阿鄴,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小雲。”
“下輩子,我就不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