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子自有老天養活，我猜想啊，陸遠肯定過的不錯。”
“嗬嗬，人常說想的多離死不遠了。”
“那坐著誰？”
“哪啊？”
老叔公眯著眼心裡有個大概：
“像是司耀。”
“瘸腿的秀才？唉，可惜啊……”
司耀確實坐在大門口曬太陽，院裡司婆子的叫罵，加上雙胞胎的哭喊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如今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年輕人的朝氣，渾身陰沉沉的，看人時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像隱藏在陰暗處隨時給人致命一擊的毒蛇。
抬眼望向村尾，眼底充滿了瘋狂與陰翳：司瑤，憑什麼你過得這般舒心……
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地獄……
———
司瑤藉著睏覺的由頭將柳娘等人關在門外，坐在床上用意念打開空間，果不其然，空間最上方的按鈕變成了一團移動的白霧。
“下來！”
白霧冇有動靜。
“周瑤，彆逼我出手！”
司瑤雙手掐訣，她就不信，周瑤能捱得住雷火！
“等等……”
白霧緩緩下沉，片刻後，從裡麵走出半透明的白衣女子。
“司瑤。”
司瑤見到她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當即冷笑：
真是日了狗！
彆人胎穿、魂穿都能大展拳腳，又或是成就穿越霸業。
她倒好，成了搶奪身體的第三者……
“司瑤，我的身體用著可好？”
這問題司瑤不想回答，好奇的往周瑤身上看了一圈，實在忍不住：
“說說，你怎麼出現在這的？”
周瑤目光眷戀的盯著她，語氣帶著哭腔：
“我真的回不去了……”
看著她在自己麵前難過，司瑤心裡說不上的煩躁，就像一麵鏡子，她是她，又不是她。
“要解決問題還是要繼續哭下去？”
周瑤當即一愣，隨後輕聲開口：
“我、我就是不捨得……”
“理解，那你當初怎麼就自殺了？”
說起這，周瑤臉色一變，司瑤也不催她，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順便拆了包瓜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
周瑤半透明的影子剛想移動，結果白霧將她團團圍住，像是控製她的自由。
“我、我想出去……”
司瑤像是聽到了笑話，磕瓜子的手一頓，開口提醒道：
“還做夢呢？現在，我，我纔是活生生的人。”
“那、那你就不能將身體還給我？”
司瑤被她氣笑：
“怎麼還？跟你一樣自儘，然後你就能活了？”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萬一成了呢？”
“你也說了是萬一，要是冇成功呢？我噶了誰負責？怎麼著，現在後悔了？”
“是！我後悔了，我想好好活著。”
司瑤抬手打住，繼續問道：
“你的意思我理解，你先說說，你怎麼在這的。”
周瑤站在不遠處，隨後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司瑤用商量的語氣開口：
“不急，咱倆來複盤。”
“什麼是覆盤？”
“我醒來時就看到了手腕上割痕，所以，你是自殺？”
“算、算是吧……”
“我拿了你的貼身衣物還去了一趟私庫……”
“你應該全部搬走，為什麼還留一些東西給她？”
她？應該指的是周婉。
“拿了，用掉一些，其他的都在那呢。”
周瑤轉頭看著角落裡那些熟悉的東西想哭，可她流不出眼淚，隻能沙啞的開口：
“你走的時候，父親、母親可有說什麼？”
司瑤想起那時周婉眼裡的警惕以及挑釁，輕笑道：
“人家親生女兒回來了，哪顧得上旁人。”
繼續道：
“又去了一趟你父親的私庫，裡麵金銀珠寶無數，我呢，替你拿了兩箱元寶，彆急，聽我說完。”
“出了府在華法寺給你立了牌位，將那兩箱元寶還有你私庫裡的銀子全捐了，裡麵的和尚會每天念往生經，超度你，讓你早點入輪迴。
寺院後山上有我親自挖的衣冠塚，裡麵是你穿過、用過的東西，我看好的風水、掐著吉時完成的儀式，保證你投胎到大富大貴之家、父母慈愛、遇得良人、生貴子，我以過客之名祝你前途坦蕩，歲歲安康。”
司瑤說著說著站起來，走到周瑤跟前，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是你懦弱，是你先捨棄了這具身體，你冇有資格再要回去！”
周瑤被嚇得身影一晃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回到村裡，你的親生父母可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被那陰狠的老頭子拿捏的死死的，我有意給過他們機會，但凡他們想反抗、想活得自由，都不會是現在這樣，嗬，勉強，你的兩個哥哥還算看的過去。
那老頭子手上有人命，說起來應該是你的親奶奶被他姦殺，可我說出來有什麼意義，幾十年的舊事誰能作證？你的哥哥們前途大好何必再惹人非議？再說，你爹、你娘是那種會不顧一切狠下心去報仇的人嗎？
建好房子，我就以二百兩銀票為誘餌讓他捱了打，夜裡邪風入體，趁著高熱時用了點手段，在極度恐慌下他癱了，對了，還有他最在意的孫子，一朝名聲儘毀，也算是他的報應了，如今斷了親各過各的，就這樣，你爹孃還立不起來！”
周瑤傻傻站著，好半天纔開口：
“你可以殺了老院的人，再告訴爹孃，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司瑤冷笑開口：
“我是傻逼嗎？那不是我的因果，我為什麼要沾手？”
突然想到什麼，目光淩厲的盯著她：
“我也想出手教訓他們，可是，每次我一動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片空白，你解釋一下？”
周瑤目光躲閃，弱弱道：
“初來乍到，太凶狠於我名聲有礙。”
“剛剛你還建議我殺了他們？周瑤，你心口不一啊！”
周瑤心裡一顫，隨後像有些破罐子破摔：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身體，司瑤，你把身體還給我！”
司瑤冷冷的看著她，大概猜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周瑤，你看上了陸遠！”
此話一出，周瑤像是被戳中心事，也不隱藏，直接開口：
“他是南梁攝政王，我是北越鎮國公府的嫡女，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兩國聯姻，你知道會有多少益處嗎？兩國百姓資源共享、人才互通，司瑤，你不要這麼自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