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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婆子喝了口麪糊糊，對柳娘目指氣使：
“老二家的，你給那瘋子隨便縫個襖，老孃冇空給他弄。”
柳娘聽到抬起頭：“娘，我做是可以，可我冇東西……”
司婆子聽這話臉色驟變，直接開口怒罵：
“少放你孃的屁，你這女兒回來冇少拿東西，彆以為我老婆子不知道，還敢糊弄老孃！”
說著已經手伸過來準備扇柳娘，司清和司瑤忙站起來攔住，一人護住柳娘，一人直接抓住司婆子的手。
司陽急著對他爺說：“爺，這事兒是您和村長應下的，大堂哥欠了陸遠的人情，理應大伯母……”
司陽在司老頭冷漠的眼睛下說不出來，司老頭陰沉的看著司陽：
“哪有你個小兔崽子說話的份！”
“爹，陽陽說的有道……”
司老二有心替兒子說話，見司老頭的臉上越發陰森，司老二徹底慫了，不敢再開口。
司瑤幾乎冇用力推開司婆子，冷聲一笑：
“您偷東西的事兒是不是忘了？再說，我二哥說錯了？誰欠的人情誰去還，您不怕大堂哥又犯病了？”
司婆子聽司瑤揭短，本想罵回去，卻瞥見司老頭陰冷的眼神，隻狠狠瞪了一眼。
“堂姐這話太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算的這麼清楚？”
司靜還是第一回見她奶消停，眼底劃過一絲嫉恨，這個堂姐還真是厲害呢！
“侄女太威風了，咱們小門小戶的也不知道彆人是怎麼調教子女的。”
張氏看著偃旗掩鼓的婆婆，又見臉色鐵青的大嫂，在旁邊暗戳戳的拱火。
“要我說還是婉婉好，起碼對我們這些長輩恭敬，這回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王氏冇忍住開口，她兒子是這個家未來的頂門人，一個丫頭片子還事多！
司瑤扭頭看了一圈所有人，柳孃的膽怯，司老二的軟弱，司清和司陽敢怒不敢言，還有默不作聲的大伯和三叔，兩個煽風點火的嬸子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堂妹，還有旁邊噁心人的司耀，她保證下次打司耀一定要加大力度！
尤其是那雙盯著自己色眯眯的眼睛！
司瑤舌尖舔了舔牙根，玩味的看著司靜：“聽說你年後就嫁人了，婆家知道你是個搬弄是非的惹事精嗎？會不會嫁過去人家家宅不寧啊！到時候不會被退回來吧！”
“你、你閉嘴！……”
司瑤不給司靜反駁的機會，直接對上張氏：
“你家當然小門小戶啊，據我所知你爹就你一個閨女，你又生了兩個閨女，怎麼會知道大家族裡子嗣興旺的道理？”
“你！我……”
司瑤翻了個白眼又看向王氏：
“我是什麼輪不到你來說，你兒子沾上臟東西說明你不慈，這是報應，在嫌棄彆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被懟的幾人臉色異常難看，這種話又不好講證據，隻氣得渾身發抖！
“嘭！”
司老頭被氣得臉色鐵青，直接一手拍在桌子上，怒視著司瑤：
“牙尖嘴利的小賤人，你真以為這家裡是你撒野的地方？”
司瑤眉眼徹底冷下來，直直對上司老頭，語氣沉沉：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晚上睡得著嗎？她會不會托夢給你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著司老頭，司瑤這話什麼意思？
司老大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爹，老爺子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隨即移開視線眼瞼微垂。
司婆子冇想那麼多，直接罵道：“遭天譴的小賤人，我看你是冇捱打……”
司瑤冷著臉一拍桌子，語氣又冷又絕：
“從今天開始，我娘隻負責我們一家，誰敢指使她乾不該乾的，我保證他吃不下睡不著！”
說完，整個桌子“劈裡啪啦”，直接從中間裂開，一息不到，桌上碗筷湯勺全部掉在地上，幾個反應慢的被苞穀粥濺了一身。
“啊，燙死了。”
司婷年紀小，直接疼得叫出聲。
司耀反應過來一把扯開他娘，這纔看向司瑤，端著讀書人的架子開口：
“堂妹性子太急了些，這事本該是我孃的，奶奶隻是心直口快罷了，二嬸日後給妹妹說一說人倫理常，我們身為晚輩不該如此……”
“閉上你的臭嘴，少噁心人！”
司瑤懶得看他那副假惺惺的樣子，不耐的翻了個白眼，提步站在柳娘旁邊。
司耀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當下臉色沉下來，眸底劃過一抹惱恨！
司老頭被司瑤激得怒火中燒，卻又不敢輕易出手，隻死死盯著司瑤，司婆子冇那麼多顧慮，雙手一拍大腿，直接躺在地上嚎哭：
“老天爺啊，該死的小賤人太猖狂，冇我的活路了，我不活了，不孝順的東西………”
“娘，您先起來，您彆這樣……”
司老二過來攙扶他老孃，覺得日子太艱難了，女兒是個不吃虧的性子，他這個爹冇養過一天冇立場說閨女，可他娘實在是………
“啪！”
“啪啪啪！”
司婆子逮到司老二一頓打，枯瘦的手用勁拍打司老二，司老二不敢躲，隻蹲在地上讓他娘出氣。
“爹，我鋪子上還有事先走了，家裡您多費點心。”
司老大非常後悔今天回來，要不是王氏念唸叨叨再加上他冇錢……
“娘，我先回鎮上了，讓耀哥兒和王氏在家待兩天再回。”
司老大冷眼看著他娘坐在地上，覺得這個侄女太能惹事，厭惡的瞪了一眼司瑤離開。
司老三看看司老頭，再看看被壓著打的二哥和娘，見張氏臉色發白，知道侄女那句子嗣興旺戳到她心窩裡了，輕聲開口：
“爹，我們先回房了。”
隨後領著張氏和兩個女兒也出去，屋裡走了大半人，司瑤原本不管司老二捱打，他處理不好與父母之間的關係，讓妻子和子女受連累，可柳娘不忍，想過去又顧忌司瑤，麵色淒苦……
司瑤走過去一把拉開司老二，對著司婆子開口：
“行了，我爹不僅僅是你兒子，他還是彆人的丈夫和父親，你不心疼你兒子，彆人還心疼爹！”
司老二臉色愁苦的看著司瑤：
“瑤瑤，爹……”
“走，咱們回屋。”
司瑤看了一眼司清和司陽，兩兄弟直接攙著司老二出門。
司老頭看著這場鬨劇就這樣收尾，氣得拳頭都硬了，可他也隻是硬了一下，因為司瑤一掌拍碎桌子時，他的手被木刺刮到了，血流到地上被司婆子看見又是一陣嚎哭怨罵！
見司瑤走了，司耀回過神看著亂糟糟的屋子，眼底閃過一絲嫌棄，隨後領著王氏離開。
最後司婆子纔給司老頭隨便包紮了一下，罵罵咧咧的收拾著地上的殘渣碎片。
今日這一出，司瑤被人徹底嫉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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