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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刃往前一站:
“如何?”
蘇太醫歎口氣回道:
“還請影刃大人再讓我等給殿下把一次脈,回宮後我們自會向太後孃娘請罪。”
脈象無任何症狀,又無心疾,可人就是不醒,簡直讓他束手無策……
影刃錯開一步:
“請。”
蘇太醫過來伸手把陸遠的脈搏,指尖一搭,嗯?
怎麼會這樣?
雖麵色不顯,心裡卻止不住的慌起來,脈象突然散亂無序,無法感知明顯的跳動,這、這是病情危重的征兆……
半晌後,脈象依然如此,蘇太醫起身麵色凝重的朝其他幾位道:
“你們再去。”
第二位太醫上前,手指一搭,瞬間明白醫正的意思,仔細斟酌後起身讓另一位太醫繼續。
三人依次把脈後皆麵色一怔,隨後看向蘇太醫,態度顯而易見,大家都明白晉王這是不行了。
“蘇太醫,你們這是……”
影刃眸底閃過一絲譏諷,臉色卻透著些不解。
“王爺脈象突然細弱,怕是內腑有疾,恐怕……我等需向太後孃娘稟報。”
“我送各位。”
“影刃大人留步,我等先回宮了。”
等太醫離開後,影刃麵色陰沉的走到院外,對著跪倒的奴仆丫鬟開口:
“王爺突發惡疾,恐怕時日………從今日起,關閉府門概不見客!”
隨後轉身就走,留下一眾奴仆丫鬟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室內,陸遠坐起身,手裡摩挲著一枚青玉扳指,眸底翻湧著無儘的深沉與戾氣。
“主子,話說出去了,人也佈置好了。”
“嗯,按照計劃行事。”
陸遠漫不經心道,這一次,他要將自己失去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皇宮內,梁國太後身穿華麗的鳳袍高坐在鳳位上,麵容冷峻,當聽到晉王時日無多時眉頭一皺:
“果真如此?”
“老臣與太醫院其他幾位共同看診,情況屬實。”
太後聞言開口:“既如此,你們去向陛下稟告一聲吧。”
“是,臣告退。”
木墀宮內靜悄悄的,太後起身走到內室,牆壁一處被她用力按下去,隨後一整麵牆直接陷進去,旁邊出現一道門,太後麵色沉沉的走進去。
裡麵牆壁上鑲嵌著極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個暗室,沿著小道一直往前走,穿過暗室拐彎後竟是一座修繕得極其精緻的佛堂,一座巨大的佛像高立在中央、香爐、燭台、經書等用物一應俱全,佛像前正燃著三根檀香。
“大師?”
太後輕聲開口,話裡透著一絲敬重。
話落,從佛像背後竟走出一黑袍男子,帶著金色麵具,男子的出現讓太後一喜:
“大師閉關可還順利?”
“找本座何事?”
雖看不見黑袍男子的表情,但那態度,明顯冇把一國太後放在眼裡。
太後顯然已熟悉了對方的態度,隻說要事:
“他突然昏睡多日,太醫說時日無多,大師可有辦法讓他……”
“戰神的氣運可不是一凡夫俗子能承受的起的,身死道消,梁國氣運怕是到頭了。”
黑袍男子語氣淡淡,說出的話足以誅九族。
“還請大師出手救我國運,哀家必重禮回報。”
太後微低頭,眸底閃過一絲恨意,當初那孽種趁她不備逃脫出去,因茲事體大故而暗中行動,幸好她早有準備!
他逃出去也是必死無疑,冇了身份、冇了命格、還中了毒,倒也不用她親自動手了!
可一想到培養多年的廢物朝不保夕,心中怒氣橫生,她纔是天生鳳命,那孽種不過是藉著她的肚子托生罷了,還想跟她的皇兒一爭高下。
“回去吧,此事本座自有法子。”
黑袍男子下了逐客令,一國太後竟和顏悅色的笑道:
“勞煩大師了。”
夜色濃稠如墨,漆黑的不見一絲光亮,樹影婆娑,透著一股神秘氣息。
正月十五,法華寺舉行廟會。
寺院內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人們穿著盛裝來來往往,歡聲笑語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禮王屈尊降貴陪著周婉逛廟會,眸底閃著不耐,總歸還是小家子氣的做派,上不得檯麵。
“殿下,婉婉真的好開心啊,我還冇見過這麼熱鬨的場麵呢。”
周婉笑語嫣然,手裡拿著丫鬟買來的糖人,如今的她跟以前天壤之彆,隻要多看一眼的東西都會被人買回來,不愛吃的東西稍微一蹙眉就有人收走,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這樣的日子,纔是她想要的。
“喜歡就好,還逛嗎?”
禮王假笑,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周婉像是察覺到了,一改往日的溫順,輕聲開口:
“殿下有事就先去忙,我還有些……”
“那好,本王先走一步。”
禮王直接開口,不給一絲客氣的機會,說完徑自離開,留下的周婉麵色冷下來。
她就知道,男人不喜歡強勢的女子,母親竟還讓她如此做派。
“走吧,去那邊看看。”
周婉領著侍女往熱鬨中去,一身綾羅綢緞身後跟著兩個容貌不俗的婢女,臉上帶著油然而生的優越感。
司耀此時也在會場,他到上京後多番打聽司婉都冇結果,身上的錢也花完了,兜兜轉轉,想著到這裡碰碰運氣。
剛一轉身,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司耀愣了片刻,隨後反應過來忙追上去,語氣透著迫切:
“婉婉?”
周婉一頓,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扭頭看過去,就見昔日乾淨整潔的堂兄這會兒渾身臟兮兮的往她跟前走,周婉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旁邊的婢女厲聲喝道:
“站住!你想乾什麼?”
司耀不顧旁邊人的打量,直接對著周婉開口:
“婉婉,我是堂哥啊,我是你堂哥司耀啊。”
看熱鬨的人紛紛指指點點,周婉臉色一變:
“你認錯人了!”
隨後往前走去,司耀見此哪能放過這個機會,竟上手準備抓她的衣袖,不料被一旁的婢女一把捏住手腕,話裡透著威脅:
“我家小姐說你認錯人了,你聾了?”
司耀疼得冷汗都要出來,咬牙道:
“她在說謊,我就是她堂兄,她自小在我家長大,這相貌、身段都一模一樣,怎麼就是認錯人了?”
婢女見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竟不敢再留下去,狠狠甩開他的手腕朝周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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