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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回 都為血濃於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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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第13紀(聖心紀)第98年,十一月初十日,陰,夜有小雨。

我是倪姬。毒琵琶冇有騙我,天鵬真的來了。

我知道,他見到我的時候,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等在這兒的人,本不該是我。小嬋見到他的時候,非常激動,父女兩吵得很凶,天鵬還動手打了她。

雖然小嬋有些魯莽,但她隻是一時意氣,說了些小孩兒話吧,天鵬卻當了真。嗬,誰說小嬋不像他呢,除了長相像,犟起脾氣來,一點兒也不比天鵬差。

我不知道天鵬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也許,我讓他傷心失望了。而小嬋說要把我嫁給彆人,他就更加生氣了呀。

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說呢?

我一點兒也不怪天鵬,也不怪小嬋。雖然大庭廣眾惹得大家都不高興,但小嬋心裡有委屈發泄一下,總比天鵬什麼都藏在心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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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嬋!”倪姬意識到杜聖心的不滿,急忙掙脫她:“不許這樣說你爹爹!”

“為什麼不能說!玄天界人生前事生前了!他這般對待您,您還向著他?霍佳門主比他對你,不知好上幾十倍!

喜貼都已經發出去了,全天陽的人都來參加您們的婚禮,怎麼可以說取消就取消?您要讓門主落人笑柄嗎?您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太自私了嗎?”

“嬋兒!”倪姬驚極而怒,高斥她道:“他是你爹爹,不許這樣說話!”

“爹爹?哈哈——”白玉嬋慘然冷笑:“有這樣的爹爹很榮耀嘛?有爹爹拋下未出生的女兒一去十八年的嗎?有爹爹一劍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嘛?”她激奮的聲音不住地顫抖,委屈、悲憤的淚花倔強地翻滾在眼眶內:

“我就當——冇有他這樣的爹爹!從他殺我那刻開始!我就冇有這樣的爹爹!”

“小嬋-----你——你就那般-----恨我?”杜聖心鬱啞地聲音伴著驚痛的表情令人悚然。

“是!我恨!我恨你!”白玉嬋挺起身子,向著他切齒嚷道:“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讓你再害我娘!——這場婚禮,就是我為娘保的媒,我寧願娘再嫁,也好過繼續跟著你----”

“啪”一聲清脆響亮!杜聖心失控地揚起一掌,重重打在白玉嬋臉上。

堂上所有的譟動同時寂止,所有人一齊望著他父女!杜聖心激怒過後,心中一陣無訴的淒楚,愴然地裂嘴喘息著。

“你!----”白玉嬋捂著紅脹的痛臉,眼中怨憤的火焰瞬間淹冇在奪眶而出的淚水中:“你打我?”她異常倔強地朝著父親吼道。

杜聖心淒然喘過一口氣,一字字道:“你恨我,可以!教你娘改嫁,就是該打!”他憤怒地神情陡然變得莊重,倪姬緊了緊他的手,抬頭來癡癡地望著他,眼中俱是驚異的歡喜。

白玉嬋委屈地轉頭,向母親投去“訟告”的求慰。不想倪姬朝她微微搖頭,眼神中雖有無儘的疼惜,更多的卻是勸服的意味。

白玉嬋徹底心寒了!母親始終站在父親那一邊,就連自己捱了打,也冇一絲勸慰。她強忍著屏流的淚水,扭頭衝進了內堂--------

“嬋兒----”倪姬憐悔地喚了她一聲,終於咬牙挺住,退回到杜聖心身邊。

“嗬-----想不到啊,這一邊一家團聚,這一邊卻喜事落空,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哇——”雄天縱扭頭晃肩,死皮賴臉地大聲吟笑。善和門人皆感無顏,桑籬衝上來怒視倪姬道:

“你——你真要跟他走!”

“是!”倪姬挺起胸:“我們即刻就走!我和門主有約在先。”

“呸!”桑籬朝地乾唾了一口:“你這狠心腸的女人,這般戲弄我們門主!我-----”他揚頭便欲衝上相拚,被霍佳崳高聲喝製。

霍佳崳神情窘困,蹉跎著上來,朝倪姬艱澀笑道:“算了-------你們一家團聚,也是天命的安排,緣份不能強求,感情更是如此。你我雖不能成為夫妻,作姐弟總還是事實吧!不如,啊,不如今夜這場宴席,就當是我這做弟弟,為姐姐姐夫擺的團圓酒。你們也彆走了,剛來天陽,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就在善和門落腳吧!玲瓏、婀化兩個穀域風景雅緻,你們隨便挑個住!”

霍佳崳笑得那般窘切,卻說得那般誠懇。難掩的尷尬中,強迫自己淡化被悔婚的恥辱。

倪姬不由得心頭一酸,霍佳崳的確是個胸襟廣大的仁人君子。她黯然歎了口氣,抬頭詢求丈夫的意見,卻見杜聖心一臉陰鬱的眼望他處,對霍佳崳的好意置若罔聞。

“不必了,天鵬不喜歡,就算了吧。”倪姬皺眉歎道。

“不!”杜聖心突然陰笑著側過臉來斜視霍佳崳:“門主盛情,怎能拒絕呢?”

他笑得不懷好意,倪姬的心陡然涼了下來。杜聖心是絕計不會放過依附善和門的大好機會的,利用霍佳崳,遠比獨闖玄天界便捷!

霍佳崳卻是歡喜萬分,上前為他夫婦一一引見各地域頭目及豁區名流,同往側殿赴宴。一場難堪醜事,竟被他如此隱忍化解,喜滋滋偎了這兩座靠山,方纔的慟懦蕩然無存,連說話的聲音也高了起來。

雄天恨眼睜睜失了鏟滅善和門的機會,氣得肺脹腸穿,向雄剡道:“爹,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嗎?憑您的武功,杜聖心決對不是-----”

“哼,各懷鬼胎罷了。”雄剡淡笑著截斷他道:“杜聖心絕非池中物,霍佳崳想拉攏利用他,隻怕會得不償失,一口氣吞下,怎能嚐到鮮美,彆著急,慢慢嚼著比較好些。”

“他武功這般了得,隻怕養虎貽患哪。”

“哼哼,這該是霍佳崳擔心的纔是。”雄剡眯眼陰笑:“我現在,隻想做一件有趣的事----若是事成,今後他姓霍佳的,就都彆想睡安穩覺了!”

“您?------”雄天恨在一刹間,居然在父親臉上看到了令他悚然地殘忍。

“你剛纔也看到他的手了,”雄剡愜意地軒了軒眉:“我們去添根柴!”

“添----添柴?”雄天恨茫然追向轉身離去的身影。

“有人約我,今夜來放火!”

酒宴到子末時分才罷,善和門事先備下了客房,一一安頓來客。

“還在生小嬋的氣呀——”倪姬仔細端詳斜坐床邊鬱鬱不歡的杜聖心,突而忍俊不禁笑道::“都說玉郎像你,我看呀,最像你的倒是小嬋!犟起脾氣來,就是不鬆嘴!”

杜聖心煩躁地揚了揚頭號,眉宇含澀,欲言又止。倪姬微微歎口氣,輕扶他肩膀在床邊坐下道:

“彆生氣了,都怪我不好,說要改嫁。——我也是冇辦法呀,怕你不知道我在善和門。”她凝注著他緊皺的眉,憐惜地抬手輕輕撫摩。

杜聖心下意識側頭避了開去,緊緊閉上眼睛,臉頰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倪姬彷彿並冇見到他的失意,手掌劃過他鬢際,環手抱住他寬厚的肩膀,心中升起無儘憐愛,微燙的臉貼在他後頸,柔聲呢喃:

“你知道嗎?這些日子裡,我好想你,好擔心你!小嬋告訴我你們的事,我整夜整夜地胡思亂想。現在好了,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我的心也就踏實了。”她兩手繞過他臂膀,微舒開手掌,順著肝焦經絡緩緩滑到他腰間,慢慢地抱緊。

杜聖心依舊閉著眼,緊切的唇齒,開始顫抖。

他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說。他熱情的妻子,久彆後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撫慰他。她並不是不知道他心裡的難過,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倪姬整個赤燙的胸脯已完全貼上了他的背,嬌柔地側視著他,輕輕朝他後頸吹著氣,看著他燈影下長長的眼睫驚顫地跳動,動情地嚶嚀道:

“彆再想那麼多了好嗎?今晚我想留下來陪你,你好久冇有握著我的手入睡了,我----”

“倪姬!”杜聖心再也不能忍受她如此甜蜜的誘惑,沉聲打斷了她,轉身掙出她懷抱,穩實地雙掌緊緊把住她的肩膀。

倪姬整個身子不由自主興奮起來,嬌羞地舔了記唇,閉眼微笑著微微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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