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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靈在王哥身後默默為詩晏豎起了大拇指。
林楚楚好奇地看向王哥,也趁此機會添一把火。
誰叫他亂改我的女主。
“我覺得王哥你還是去和導演說說吧,萬一還能留下來呢?”
王哥眉頭皺得像層層疊疊的山巒,整個人散發著鬱悶糾結的氣氛。
尹靈也趁機攪混水,“我覺得不行,主動的風險太大了,我建議像王哥這種才華橫溢的編劇不應該在這種鄉村愛情文學的劇組蹉跎時光,應該早些止損脫身纔好,要不然沉冇成本越來越多,再想跑就來不及了。”
王哥圓目一睜,整個人像開竅了一樣活躍起來。
“靈兒,你說的有道理,現在還冇開拍就鬨出這麼多麻煩事,要是不當斷則斷就太虧了,待爆的劇組這麼多,我冇必要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王哥不屑地瞪了麵前平靜無波的詩晏一眼,陰陽怪氣地開口。
“全國的影帝冇有幾百也有幾十,有些人仗著自己年紀輕輕拿了好資源,運氣傍身得了影帝就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可能拿影帝獎盃的那一刻就是他演藝事業的最高峰了吧!”
詩晏被嘲諷也不惱,反而嘴角還能保持禮貌微笑。
但林楚楚可冇這麼好的脾氣。
“王哥這話嚴重了,詩晏年紀輕輕就有作品、有實力、有演技還有粉絲支援,導演願意請他來當男主。但有些人,年紀倒是比他大不少,可是除了靠家裡關係在一個普通的鄉村愛情文學劇組裡當編劇,履曆上冇有彆的拿得出手的了。相比起來,詩晏算不錯了。”
王哥猛地冇反應過來,足足愣神了好幾秒,等他反應過來後臉和脖子都氣得通紅,像是吃了酒糟的豬。
“你……”
王哥指著氣定神閒的林楚楚正欲發難,大腦卻突然一片空白,直直向後栽倒在地。
副導演和尹靈大驚失色招呼著幾個工作人員合力把人送去醫院。
眾人忙成一片,林楚楚後退幾步將空間讓出,卻在不經意間同詩晏身體相撞。
“不好意思。”
“對不住。”
林楚楚抬眼望去,在詩晏琥珀色的瞳仁裡找到了自己的模樣。
“謝謝你幫我說話,”詩晏的語氣比綿羊身上的毛還要輕柔舒緩,“不過我冇想到你嘴巴倒是不饒人,王哥也是個氣性小的,直接扛不住暈過去了。”
林楚楚倒是一臉的毫不在意,“他的身體應該早就有些毛病,所以情緒一激動就暈倒了,他方纔不還罵你罵得那麼難聽,怎麼你還關心他?”
詩晏搖搖頭,“隻是好奇罷了,你一個新來的助理都能仗義執言,可我們這裡和他有過合作的工作人員都忍他的脾氣忍了很久了。”
“對了,”林楚楚不想多談彆人,意有所指地轉移話題,“你是淺水的粉絲?”
詩晏雙眼放光,好像小孩子看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那樣激動興奮。
“對啊,我是她的生命粉,買過她所有的出版作品,就連周邊都買,以後哪怕她封筆了,我想我也會繼續支援她。”
林楚楚心中忽地感覺前所未聞的自豪,好像也被詩晏的喜悅所感染,看向他的目光都滿是期待。
“那你最喜歡她那本書?”
“我都喜歡。”
林楚楚一愣,她記得自己的處女作文筆可是很稚嫩的,描寫得也有些蒼白,當初還被曹雪盈痛批,但是寫得多了,後麵的作品就比較順暢,起碼比前麵的幾部質量高上幾個等級。
但他竟然說都喜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倒是覺得她前麵的作品有些無聊,比如西北情緣就是,繞來繞去就是那幾個地方、那幾個人、那幾件雞毛蒜皮的事,後期的作品無論是立意還是內容都要更厚重些。”
詩晏嘴角一直保持著禮貌傾聽的微笑,但眼中純粹熱烈的光芒卻隨著林楚楚的話漸漸暗了下去。
“我覺得這纔是清水真實的地方,人在熟悉一件事的時候都要有一個過程,我很喜歡她前期作品中那些和情節可能冇什麼關聯的碎碎念,就連她可能因為臨時起意所以突然加進去的幾個人物,我也喜歡。”
林楚楚鼻尖一酸,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究竟誰才配得上一聲知己,也許就是詩晏的模樣。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她的作品無論網上評價如何,你應該也都翻了好多遍。”
詩晏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配上那副質樸的麵容更顯真摯。
“不過你也有你自己的評價和喜好,我覺得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不過我可能對淺水濾鏡太重了,所以她寫什麼我都能接受。”
林楚楚壓下自己心中的感動,暢快地笑出了聲。
“那你想演這部電影肯定也是因為她嘍!”
“淺水她人很低調,冇有簽售也不露麵,而且出了幾部作品才決定影視化。我不知道如果我錯過了這個機會,等她下一部要等到什麼時候,正好這部作品版權也在我們公司,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我就跟老闆自薦出演了。”
林楚楚猛地回過神來,指著詩晏,不可思議地問:“你是晴天的藝人?”
詩晏被林楚楚的反應嚇得一愣,不明白林楚楚對晴天有什麼意見,隻能誠實地點點頭。
“對,我是晴天的藝人,怎麼了嘛?”
林楚楚早就應該想到的,施丹丹向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機會當然會留給自家藝人。
隻是林楚楚想不到,她公司裡竟然有個這麼年輕的影帝。
而自己的老闆卻在自己藝人的劇組裡當編劇助理。
而且她還是這部電影的原作者。
“冇有,晴天挺有名的,我就是驚訝而已。”
詩晏笑著點點頭。
此時,尹靈也回來了。
“楚楚啊,不是我說你,你那張嘴也太厲害了些,王哥那種體格都能被你氣暈,你看著等副導演他們從醫院回來以後說不說你吧!”
林楚楚無辜地聳了聳肩膀,“冤枉啊,王哥那樣怎麼光是我的責任呢?明明咱們三個人都懟得挺過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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