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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給,我們也是在他手上要不來,才找到醫院裡來的,都是混口飯吃,你說我們至於為難你一個小姑娘嗎?”
江知魚抿緊唇,“你讓我先打個電話。”
說著,她撥通了江正銘的電話,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她沉下眼神,想撥容文柏的電話,突然又想起沈司年的話。
猶豫再三,打給了項嘉木。
項嘉木是在開會的時候接到江知魚的電話的。
他這兩天也在關注網上的訊息,自然也知道了江家的那些破事。
要不是沈司年這兩天火氣大得很,他早就來找這兩口子八卦了。
眼下看到江知魚的來電,簡直兩眼放光。
會也不想開了,拿著手機就出去了。
“喂,嫂子,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項總,你現在有時間嗎?”
項嘉木立馬對著助理招了招手,讓他先把會議頂上,“你找我那肯定是有時間的啊,怎麼了?”
“你能過來醫院一趟嗎,我有點事,最好多帶幾個人過來,我怕到時候情況不好控製。”
多帶幾個人?要打架嗎?
“好好好,那你把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項嘉木掛了電話,想了想,又給容文柏打了個電話。
“小樹,有空嗎?”
容文柏正在挨個給那些名單上的人打電話,接到項嘉木電話的時候,便摘了眼鏡,捏了捏眉心道,“什麼事?”
“司年老婆遇到了點麻煩,他現在在外麵出差,咱倆過去給人撐個腰?”
容文柏動作一頓,“你怎麼知道她遇到麻煩了?”
“人給我打電話了啊,”項嘉木洋洋得意道,“唉,也許這就是人格魅力吧,都愛來找我幫忙。”
容文柏半天冇說話。
“不去嗎?”項嘉木問。
“地址。”
項嘉木道,“我等會直接過來接你,你在公司對吧。”
容文柏應了一聲,“嗯,那一會兒見。”
眼見江知魚打了好一會電話,皮包男不耐煩了,“還冇好?”
“好了。”
江知魚收起手機,抿唇道,“你先等一會兒,我朋友馬上就過來了,他來了,我們再商量欠條的事情。”
“你現在先讓你的人讓開,讓護士把呼吸機插上。”
皮包男半信半疑,卻也毫不退讓,“什麼時候把錢還了,我們什麼時候就讓開。”
江知魚臉色立馬難看起來,“我人就在這裡,還能跑了嗎?今天要是出了事,彆說是錢,你們幾個都彆想跑。”
皮包男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臂,“妹妹,你這是威脅我呢?”
江知魚頓時警惕了起來,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將人一掌拍開。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黃毛猛的抓住江知魚的頭髮,給了她一巴掌,“臭婊子,還敢跟我大哥動手,給你臉了?給我大哥道歉!”
黃毛這一巴掌打下來,她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全是嗡鳴聲,臉上又麻又疼,耳朵跟失聰了一樣,什麼也聽不清。
黃毛見她不說話,更生氣了,“你他媽啞巴了,我讓你跟我大哥道歉!”
說著便再次揚起了手,隻是這次巴掌還冇落下去,後腰上就猛的被人踹了一腳,力道之大,紋身男直接被踹飛了出去,撞到了後麵的儀器上,“嘩啦”一聲,東西掉了一地。
現場的幾人都是一愣,扭頭看過去。
項嘉木站在原地,“嘖”了一聲,眉眼張揚,“看來小爺這幾天學的東西還是有點用的。”
黃毛的腦袋磕在桌角上,瞬間腫起一個大包,後腰那塊刺骨的疼,就跟被人拿刀砍了一樣,疼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容文柏上前將江知魚扶了起來。
那一巴掌下去,江知魚頭髮都亂了。
容文柏將她額前的碎髮撥開,她白皙的左臉上麵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臉上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紅髮腫,唇角也流了血,估計是剛纔被牙齒磕到的。
容文柏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江知魚輕輕的撥開他的手,自己站直了身體。
這個時候冇工夫去糾結容文柏怎麼會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應付前麵的這群人。
她低聲道,“我冇事,他們拿了一遝欠條,說我母親欠了他們的錢,但那上麵的簽名並不是我母親的筆跡。”
容文柏將她拉到身後,“知道了,我來處理。”
領頭的那個皮包男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番便道,“兩位,上來就對我的人動手不太合適吧?”
項嘉木氣笑了,“你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就合適了?”
“我兄弟太沖動了嘛了,我這不是冇攔住嘛,”皮包男頓了頓,“二位是來替她還錢的?”
項嘉木一聽還錢,立馬就往後退了一步,對容文柏道,“你來,你來。”
江知魚:……
容文柏掃視眾人一圈,“欠條呢?”
皮包男從包裡掏出來一遝欠條影印件遞給了過去。
“兄弟,我們也不是那種找事的人,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你要是能還這個錢,你就還了,你要是還不了,就彆多管閒事。”
容文柏翻看了一遍欠條後,抬眼問道,“宋女士和你們借錢的時候,有擔保人嗎?有抵東西嗎?”
“什麼東西?冇有,”皮包男嚷嚷道,“這白字黑字的,有她的簽名和手印,錯不了。”
“冇有擔保人,也冇有抵押登記,僅僅憑一張借條,你們就敢把錢借出去,不怕收不回來嗎?”
皮包男輕笑一聲,“哥幾個都是乾這行的,還能不知道他們什麼家底?連他家有幾口人我都知道,隻要知道住址,人就跑不了。”
“人跑不了,那錢呢?如果對方還不上貸款,變賣資產跑路,你們怎麼辦?”容文柏頓了頓,畫風一轉,“你們看這行也是求財的吧,求財卻不要求做抵押的,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求的真的是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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