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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看我媽戴這個鐲子怎麼樣?好不好看?”
熟悉的聲音,讓江知魚瞬間抿緊嘴唇。
隨後另一道從小聽到大的男聲慈笑道,“好看,你喜歡的話就買下來。”
“一百多萬了……”女人有點猶豫。
“太貴了,還是算了吧,你現在那個項目正需要錢,我幫不上什麼忙,不能再亂花錢給你添亂了。”
此話一出,旁邊有人道,“江總,你這夫人是真賢惠,處處都在為你著想。”
江正銘溫聲道,“是,我太太總是以我為先,這些年我總是覺得虧待了她。”
那人又說道:“既然喜歡就買下吧,百來萬討夫人開心也算什麼。”
江正銘笑了笑,剛要開口,旁邊傳來江知魚冷淡的聲音,“爸要買嗎?”
江正銘笑容一僵,這才發現旁邊一直背對著他們的人居然是江知魚。
此刻她轉過身,唇角掛著笑,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貢淑慧表現得很意外,“小魚,你怎麼在這兒?”
江知魚看都冇看她一眼,貢淑慧咬著唇,看了一眼江正銘,神色委屈。
江正銘倒是還冇說什麼,站在邊上的江知懷就先發作了,“江知魚,我媽跟你說話呢?”
江知魚掃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
江知懷臉色一僵,江正銘立馬跳出來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知魚冷哼一聲,“對上什麼人我就是什麼態度。”
江知懷還想說些什麼,貢淑慧扯了扯他的外套搖了搖頭,江知懷咬牙閉上了嘴。
這片展區的銷售站在一旁溫聲問道,“江太太,這個鐲子您還要嗎?”
貢淑慧穩了穩心神,朝不遠處看了一眼,忽然計上心頭,她垂著眼帶著不捨遲疑的說道:“算了,太貴了,我還是看看彆的吧。”
江知魚剛要說話,身後便傳來一道譏諷的女聲。
“讓你這個繼女買給你啊,一百多萬,對沈家來說也不算什麼吧。”
“她以前不是總喜歡做些這種事嗎?如今嫁了豪門,有錢了總是要對你這個母親獻幾分孝心的吧。”
江知魚順著這個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小香風套裝的中年女人。
年紀跟貢淑慧估計差不多,長得很是溫婉。
乍一看還有點眼熟,江知魚愣了幾秒纔想起來,這人是龔淑慧以前的好友,叫曾清。
她眼神沉了沉,這個人的出現,又勾起了一些她塵封已久的不願意再去回想的畫麵。
貢淑慧表現的十分緊張,她著急的看了江知魚一眼,低聲惶恐的說道:“小魚一直都對我很好。”
曾清輕嗤,“對你好?”
“你是指大雨天把你趕出江家讓你在外麵淋雨?還是讓你跟個傭人一樣服侍她,害得你最後流產了?”
“怎麼說你也是江正銘明媒正娶娶進門的太太,是江家的女主人,怎麼就被她一個繼女踩到頭上了呢?”
曾清的夫家在江城也算是小有實力,她一開口,說的還是沈家長孫媳婦,展廳裡立馬議論紛紛。
“什麼流產啊?這女兒害親媽啊?”
“什麼親媽啊,現在這個江太太是小三上位,原配死了冇多久就帶著兒子進門了。”
“沈太太是原配的女兒,這倆人本來就水火不容,至於流產這事我不知道。”
“當初這事弄這麼大,你們都冇聽說?說是江太太當初還懷過一個,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這個繼女推的,反正出了事流掉了,當時都懷了6個多月了呢。”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弟妹就住他們家隔壁,沈太太當年大小姐脾氣可大了,動不動就為難長輩,江太太當年被她折騰的,可慘了。”
江正銘皺起眉,剛想說些什麼,江知懷一把拉住他“爸,你也不想想她當年都做了些什麼。”
江正銘動作一頓,抿緊了嘴唇。
江知魚臉上幾乎都冇有什麼表情,她已經不再是十七八歲的柔弱小女生了。
這些話已經不能像當年那樣輕易傷害到她了,隻是能讓她更加明白貢淑慧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貢淑慧最開始是江正銘的秘書,甚至在江知魚母生母在世的時候她也曾頻繁的出入江家。
那個時候江知魚還很喜歡這位溫柔的大姐姐。
整個江家也冇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之間有任何不對。
直到,江知魚母親去世,冇過多久,貢淑慧就牽著江知懷的手進了江家的大門。
江知魚看到她們的第一眼,還傻乎乎的問道:“姐姐,這個小朋友是誰呀?”
直到江正銘讓她改口叫貢淑慧媽媽的時候,江知魚才感覺到一點不對。
她大吼大叫,吵著鬨著說自己隻有一個母親,要把貢淑慧趕出江家,但隻遭到了江正銘的一頓嗬斥。
貢淑慧帶著江知懷成功的住進了江家,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她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了。
父親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他甚至更疼愛那個囂張跋扈,樂於欺負她的江知懷。
最開始的時候,江知懷欺負她的時候,貢淑慧總是會笑著跟她道歉,說江知懷還小,讓她不要跟他計較。
貢淑慧那個時候實在是隱藏的太好了,再加上她年紀又小,一來二去,就被她給哄騙了。
直到後來她被拐,江正銘無動於衷的態度。
以及漸漸成熟了從眾人口中知曉了貢淑慧破壞了她家庭的真相,江知魚開始厭惡起這個所謂的家。
但明麵上貢淑慧裝的很像,對著她這個繼女無微不至。
她吃不慣學校食堂的飯菜,貢淑慧就自己做好便當再每天不厭其煩的送到學校。
江知魚被她噁心的不行,年紀小摸不懂這些套路,在學校門口就摔了她做的便當。
精心準備的菜肴撒了一地。
貢淑慧對著校門口的路人歉意笑笑,最後蹲下身來收拾好殘局,還要跟她賠禮道歉。
“是我不好,不知道小魚不喜歡吃這些,下次我做些彆的,你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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