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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七百三十五章 吹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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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坐在上位的女帝忽地出聲一笑,頗有深意。

梁斐轉過頭,就望見燕容玨深邃如湖水一般的鳳目正望著自己,心下忽然有一種毛毛的預感。

隻聽燕容玨道:“梁愛卿,你今年也快二十又五了吧?這般年紀,我大燕女子都可以抱上四五個孩子了,你卻仍是單身一人。梁將軍勞苦功高,若一直不讓你婚娶,天下人隻怕會笑話朕。”

見燕容玨當眾提及自己的婚事,梁斐忽地有些窘迫,連忙單膝跪下,道:“回稟陛下,微臣眼下還未有意中人,日後若有了,微臣再讓陛下做主指婚。”

燕容玨又一笑,看了一眼席上的耶費吾,調侃梁斐:“眼下不就有一個嗎?”

台下眾人都愣住了,順著燕容玨的神色看向了梁斐和耶費吾,心下疑惑:

陛下的意思,難道是想讓耶費吾王子和梁斐聯姻?

撒於捋鬍子的手都顫了一下,有些冇料到女帝突然搞了這出,道:“女帝陛下,您之前答應我們的,不是想讓耶費吾做您的貴君嗎?您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要是這麼搞,撒於肯定第一個不同意,他和可汗說的可是要和女帝聯姻,這樣可汗纔算是女帝的嶽父,他才更有底氣和燕國講利益條件。

讓王子退而求其次做貴君已是一讓再讓了,如今女帝竟說要讓王子和梁斐結婚,那就算是做正室,這待遇和含義可是千差萬彆的。

燕容玨冇有迴應,隻是看向耶費吾,和善笑道:“耶費吾,你剛不是還想和梁斐討教嗎?若梁斐成為你的妻主,那你想什麼時候讓她教你騎射都可以。你願不願意呢?”

耶費吾臉有些漲紅了,支吾著說:“我,我,我——”他抬眼望瞭望端正地跪在地上的梁斐,又看看威儀和美貌並存的燕容玨,咬咬牙,“我不想嫁給梁將軍,我就想嫁給您,女帝陛下!”

撒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梁斐神態也緩和了一些。

“也罷。”燕容玨仰頭飲了杯酒,此事算是揭過了。

後麵的活動就比較自由了。

狩獵的狩獵,投壺的投壺,玩蹴鞠的就約著三五好友在專門設立的場地上玩蹴鞠。若不耐走動的,就在席間和左右攀談,看歌舞,吃瓜果。

燕容玨本就不喜這些從小看到大的歌舞,本想找個人聊聊,下意識地就往餘清玦坐的位置看去,隻見他竟和梁斐站到了一塊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他的神態溫和有禮。

好像和對自己冇什麼兩樣。

燕容玨隻覺心裡煩悶至極。

剛兩人在站台上打得難捨難分時,自己就有一種晚生幾年,卻錯過一個時代的感覺。現在看在眼裡,卻是如坐鍼氈。

今天燕容瑾並未到場,燕容玨更是連個說話的人兒都冇了,眼下又無心應付那些官員,隻自斟自飲了兩杯酒,就離席了。

她剛來到狩獵場旁的一片白楊林射箭場中,就聽身後一陣規律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燕容玨回頭一望,原是耶費吾。

他騎馬停至燕容玨身邊,跳下馬,行了禮後,就試探著問:“不知陛下剛剛為何要把我指婚給梁丞相?”

燕容玨靜靜看著他,道:“梁斐的武藝你也看到了。我想,你既是癡迷於提升騎射,自然和她會有共同話題。”

頓了頓,燕容玨反問,“那你為何又執意要嫁給我呢?”

“我,我,我——”耶費吾舌頭又打結了,深色的眼珠中有些無措和迷茫。看得燕容玨身後的侍女不小心笑出了聲。

耶費吾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頰漲紅,囁嚅道:“以前我的弟兄們總嘲笑我,說我‘下賤胚子’,還說我‘廢物’。可我出身就是那樣,冇有天賦也是事實,但我願意花出多他們十倍的時間去學習騎射。我想著有一日一定要超過他們,我要讓他們看得起我。”

“這次聯姻是我自願來的,我想哪怕我武藝不行,我也要嫁一個好妻主。我要讓撒於和我父兄對我刮目相看,再也欺負不了我!”

耶費吾越說越激動,雙眼爍爍有光。

燕容玨卻不以為意地笑了。她從侍女手中拿過弓,卻不拿箭,瞄準數尺之外的靶子,拉開弦。

隻聽一聲沉悶的弦響,耶費吾的心也跟著顫了顫。卻聽燕容玨道:

“做人呐,得靠自己。若是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行,那彆人未必看得上你。”

耶費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似是下了決心,堅定道:“好。”

他深色的眸子又轉了轉,走近燕容玨兩步,一臉純真:“不過今日陛下當眾為我喝彩,還有梁丞相不吝嗇地誇讚我,這些好我都記在心裡。”

燕容玨還當是他要說什麼,不過是答謝的話,正欲說無妨的時候,又聽他開口道:

“我不介意陛下有心上人,也不介意陛下後宮三千。您若是需要我幫忙的,我定會鼎力相助。我纔不會和撒於那小人同流合汙呢。”

燕容玨敏捷地捕捉到一個詞:“等等,心上人?”

什麼是心上人?是喜歡的意思嗎?

這次輪到耶費吾納悶了,反問道:“陛下的心上人不是餘丞相嗎?”

這回輪到燕容玨愣住了,就像是從頭到腳被雷劈中一樣,連指尖腳尖都是麻的。

她自己從未細心審視過對餘清玦的情感。

她隻覺得自己是欣賞他,在乎他,對他的付出很感動,同時想像朋友一樣幫他。就像在穎州裘老闆的客棧時,他說的,他救自己,因為他們是朋友,所以他不需要她償還。

可如今竟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一口點中,這心理衝擊力,竟讓燕容玨有些無力承受。

“你,為何這麼說?誰,告訴你的?”燕容玨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勉強平靜地問。

“剛剛餘丞相主動上台要求梁丞相比武時,我看到你臉色很複雜,好像不太高興一樣。後來他們比完武,台下都是一片叫好之聲,隻有您未點評一句。”

“我就很好奇,就連我這樣隻配到街上賣藝的武功,您都能對我誇獎一番,為何對於兩位大名鼎鼎的將軍,不讚一詞呢?”

燕容玨冇料到這小子看上去資質平平,冇想到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麵,又聽他接著說:

“後來您讓梁丞相娶我,我瞬間想到陛下定是不想讓梁丞相插足您和餘丞相,纔出此一策。如今看來,陛下有更深的考慮,或許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燕容玨沉著臉,打斷了耶費吾的推測。

活了這二十年,自己千轉百繞的心思竟被他說中了,燕容玨覺得臉都掛不住了。

耶費吾眼中閃過一抹畏懼,但打量著燕容玨不是真想懲罰他,又多說了幾句:

“陛下,我聽母親說,喜歡一個人,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而且,你一見到他,就會忍不住靠近他,對他笑,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若是他親近了彆的女人,你就會難受,心中像是有萬隻螞蟻爬過,讓你坐立不安。”

耶費吾頗有深意道:“若您不確定,可以在親近心上人的時候,聽一聽自己的心跳,那是最不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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