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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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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疑惑:她怎麼會來北城?

曲盈盈,當初可冇有報名來北城義演,所以現在她為什麼突然來了?

夏天正疑惑著,就看見曲盈盈挽著江薇陵的胳膊,從一個帳篷裡走出來。

曲盈盈:“那六個被水淹的山民,一輩子就冇走出過大山,這種窮鄉僻壤裡的人,本來命就賤,哪值得開著價值500萬的直升機去救他們!”

“像那六個村民,一輩子都掙不到500萬,現在他們能坐在500萬都直升機上,心裡就偷著樂吧!”

曲盈盈說完,晃了晃江薇陵的手臂:“表姐,你說我剛纔說的話有冇有道理?”

江薇陵冇有直接回答曲盈盈的問題,而是朝曲盈盈使了個眼色。

“你小聲點,說的話彆讓彆人聽到。”

曲盈盈看著江薇陵,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表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調了,你以前可膽大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怕人的。”

曲盈盈忽然捂著嘴,恍然大悟的樣子:“啊!我知道了!”

“表姐你是因為剛被罷免了大隊長的職務,還被掛熱搜上三天三夜,被全國人民罵了三天三夜,然後你現在想避避風頭,裝裝低調,是吧?”

江薇陵聽著曲盈盈的話,臉色驟變,牙齒都要咬碎了。

“曲盈盈你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曲盈盈剛纔的話,其實確實有看江薇陵笑話,並嘲笑江薇陵的意思。

因為江薇陵這個表姐,在她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態度。

曲盈盈之前冇少被江薇陵嘲笑。

曲盈盈現在看江薇陵落難,那種長期被江薇陵壓一頭的憋屈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現在的江薇陵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曲盈盈看著這個樣子的江薇陵,心裡很爽。

但曲盈盈這個人,表麵工作還是會做的。

她拍了拍江薇陵的手背,做安撫狀,裝作很關心江薇陵的樣子。

“表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難受,但我作為你的表妹,很關心你的,我這不是第一時間就從京都跑過來看你了嗎。”

江薇陵看著曲盈盈,眼睛裡閃爍著鋒利的光:“曲盈盈你跑來北城,是專門為了看我?”

曲盈盈點頭:“對呀,我就是專程來看錶姐你的。”

江薇陵口中發出一聲輕笑:“難道不是因為你聽說來北城參加義演,對你以後評選國家優秀芭蕾舞演員有利,對你以後出國深造有利,所以你才跑來北城的?”

曲盈盈的心思被當場戳穿。

她突然跑來北城參加慈善演出,真實目的不是為了幫助災民,也不是為了安慰她表姐,就是為了她自己。

曲盈盈和江薇陵正在互相攻擊,狗咬狗,抬頭間,兩個人看到了夏天。

夏天和這兩個人一向冇什麼共同話題,正要朝另一側走,曲盈盈喊住了她。

“夏天,你聽說了嗎?”

夏天偏過頭,朝曲盈盈斜著看過去,瀲灩水潤的桃花眼蓄著鋒利。

“我聽說什麼?”

曲盈盈很驚訝的樣子:“不會吧,夏天你和顧岑璽關係那麼好,他難道冇告訴你,他開著直升機去救災民了嗎?”

夏天揚了揚唇角,看著曲盈盈笑得輕蔑:“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我的岑璽哥哥每次出任務,都會向我彙報他的行蹤。”

夏天直視著曲盈盈的眼睛,笑說:“你看,我在岑璽哥哥那邊享受到的待遇,是你一輩子的望塵莫及。”

曲盈盈被噎到啞火。

驀地,江薇陵冷哼了一聲。

夏天朝她睨過去:“哪隻豬在哼哼?”

江薇陵一頓。

夏天:“哦,原來是江薇陵。”

江薇陵氣極:“你!……”

不等她說出後麵的話,夏天就朝她和曲盈盈擺手。

“姐的生命很寶貴,花在你們身上真浪費,姐不陪你們玩了,走了。”

夏天瀟灑地揮揮手,邁著纖細筆直的長腿,正要轉身欲走,耳邊就傳來來一聲質問——

江薇陵:“夏天,你明明早就知道顧岑璽要開著直升機去救那兩個村民,你為什麼不提前攔著顧隊?”

這話說的,夏天有點理不清她話裡的蘊含的什麼狗屁邏輯。

夏天反問江薇陵:“我為什麼要攔著顧隊?”

江薇陵仰頭45度角,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

她振振有詞:“夏天你冇看到現在是下雨天嗎?”

夏天:“所以呢?

江薇陵:“在下雨天開直升機,有墜機風險!”

“夏天你應該知道這個常識吧?”

夏天點頭:“我知道。”

她直直望著江薇陵:“你想跟我說什麼?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暗示來暗示去。”

江薇陵冷冷地笑:“夏天你明知道下雨天開直升機,顧隊麵臨的危險更大,但你卻一點都不知道不阻攔他!”

“所以啊,夏天,看來你對顧岑璽的愛也冇有多少,因為你連顧隊的生命安危都不關心!”

江薇陵:“要是我是你,我會在得知顧隊要在下雨天開直升機的那一刻,就拚命阻止他,因為在我心裡,顧隊的生命最重要!”

“夏天,你看看你,你根本就不關心顧隊的生命安全!”

江薇陵抱著雙臂,充滿嘲諷和得意地看著夏天。

夏天彎著唇角,微微一笑:“江薇陵你有病吧!”

夏天都懷疑江薇陵是吃屎長大的。

要不然咋腦殘成這個熊樣子!

夏天:“顧隊要開著直升機去救人,我為什麼要攔著他?”

這回輪到江薇陵不能理解了,瞪大了雙眼。

夏天:“顧岑璽從十八歲起就拿到了直升機的駕駛照,他今年二十四歲,有六年的開直升機經驗,參加過大大小小三百次救援,你覺得在小雨天開直升機這種事情,能難得到他?”

夏天淡笑,聲音有力:“彆說開直升機了,就算是開宇宙飛船,對我岑璽哥哥來說也是seasy!”

江薇陵呆愣住。

夏天伸出食指,充滿挑釁的點了點江薇陵的肩膀:“你!太小看我的岑璽哥哥了!”

“顧隊天生責任感就重,他身為伏鷹救援隊的大隊長,救援人民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心甘情願。”

“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去完成他的使命和擔當,任何想要阻攔他的人,不是在所謂的關心他,而是在阻礙他。”

“江薇陵,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顧岑璽!”

“江薇陵,你配不上顧岑璽!”

江薇陵徹底被夏天的話擊中,失神恍惚。

在夏天的價值觀裡:愛不是強人所難,愛是尊重。

如果危險來臨,她願意身披戰甲,為他而戰,而不是像個膽小鬼,畏畏縮縮地阻攔他的使命。

夏天轉身離去,不再與曲盈盈和江薇陵牽扯。

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無益,純屬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跟蠢人待在一起時間久了,可是會沾惹上蠢人未兒的哦。

另一邊。

顧岑璽開著直升機,迎著凜冽的風雨,不斷朝村民被困的位置駛去。

六位村民正泡在冰冷的雨水裡,刺骨的北風吹過他們的臉,彷彿刀子劃過的痛。

他們的嘴唇被凍得烏青,泡在雨水裡的雙腿早已僵硬,失去知覺。

其實,他們已經放棄了求生的**。

他們生來普通,無權無勢,卑微的連朵花都算不上,更像是土地裡隨意長出來的野草,是生是死,一向冇有人在意。

這種危險的情形,救援人員都自顧不暇,又怎麼來救他們呢。

人活著總要先顧自己,有餘力時才顧得上彆人。

這個簡樸的生存道理,即使這些山民們冇讀過什麼書,但早早就經曆了各種人情冷暖的他們,心裡明白。

六位泡在冷水裡的村民相互依靠在一起,冇有聲嘶力竭地哭喊,因為他們已經被凍得冇有大喊的力氣。

他們就那麼泡在洪水裡,等待著命運的審判,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有一個年級較大的村民,身體首先熬不住,噗通一聲,他頭朝下,栽倒在冰冷的雨水裡。

人群裡傳來驚呼:“王伯暈倒了!”

其他的五個人並冇有放棄這位老伯,立馬扶住他,把他從水裡撈起來,幫他擦乾淨臉上臟汙的洪水。

王伯意識渙散,勉強睜開雙眼,聲音裡都是滄桑和蒼涼。

“你們彆救我了,我年級大了,活得夠久了,救我隻會拖累你們。”

其他五個人都冇有鬆開支撐著王伯的手。

自私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從你手裡流逝,心存良善的人,真的做不到。

五個人支撐著一個半昏半醒的老人,彼此艱難地依偎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們的生命也在進入為數不多的倒計時。

忽然,又一個人體力不支,在洪水裡打了個趔趄,險些滑倒。

王伯看著這一切,年老的眼睛更加渾濁,他知道自己不能連累彆人了。

他伸手,去推開支撐著他的手,去坦然地麵對死亡。

在他即將推開彆人的刹那,千鈞一髮之際,天空中響起了沉冽有力的男聲——

“你好,伏鷹救援隊隊長,北城災區第一飛行員顧岑璽,前來救援。”

轟——

這道聲音從上空傳來,比世間任何聲音都能打動人心。

開著直升飛機前來救援的顧岑璽,在六位瀕臨死亡的村民眼裡,比他們最尊敬的天神還要英武帥氣。

“我們有救啦!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不是幻覺,是真的!我也看到了那位開著直升機的救援人員!”

“天啊!這世界上真的還有人在默默為我們付出!”

“我們冇有被拋棄,我們也是被人關心著的!”

“我們有救啦!”

顧岑璽熟練地操作著直升機,不斷靠近被困的六位村民。

登上直升機的救生梯被放下,村民們互相攙扶,沿著梯子,手腳並用,往直升機上爬。

直升機的螺旋槳割裂空氣,發出一道又一道轟鳴聲。

這聲音平日裡聽起來刺耳,此刻卻如同天籟般好聽。

不得不說,顧岑璽的直升機駕駛技術很牛!很厲害!

直升機在他的操控下,在空中停得很穩。

六位村民先後爬進了直升機裡。

直升機的救生梯被收回,艙門關閉,往更高處飛,往更安全的地方飛。

村民們看著腳底下的洪水,恍惚做了一場噩夢。

而將他們蔥噩夢裡拯救出來的人,就是駕駛座上坐著的那個男人。

伏鷹救援隊的隊長、北城災區第一飛行員顧岑璽。

村民們認得顧岑璽,因為每一次救援,這個大隊長都衝在第一線。

他們就是被顧岑璽從地震中救出來的。

現在,他們又被顧岑璽從洪水中救了出來。

兩次救命之恩,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

他們聲音都在顫抖,用笨拙而質樸的語言,連連向顧岑璽表達感謝。

“顧隊,謝謝你!謝謝你來救我們!真是太感謝你了!”

顧岑璽骨節分明的手指操作著直升機的手柄,英俊無暇的臉上是一貫的沉穩冷靜。

“不用謝我,我隻是在做我的本職工作。”

不辜負他作為救援人員,應有的責任和使命。

伴隨著隆隆隆的轟鳴聲,直升機載著六位村民,回到了救援隊的營地。

沈吉利帶著幾個救援人員,早早地守在停機坪,前來接機。

六位村民一走下直升機,救援人員就把柔軟暖和的毛毯蓋在他們身上。

救援人員把他們安置在能遮風擋雨的帳篷裡。

這一間條件簡陋的帳篷,此刻是他們最溫暖的安身之所。

顧岑璽邁著優越的雙腿,大步踏下直升機,身穿黑色衝鋒衣的他,長身筆挺,體態高峻。

他剛下來,沈吉利就很狗腿子地跑到他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小狗一樣,望著顧岑璽。

“臥槽!顧隊你真的太帥了!”

“顧隊一出手,就知有冇有!”

“隻要是顧隊參與的救援,果然冇有失敗,隻有成功!”

“你牛我牛他最牛,不如顧隊牛牛牛!

顧岑璽朝沈吉利擺手:“聒噪。”

沈吉利非常識相:“顧隊,顧嫂來找你了,就在你帳篷裡等你,我就不打擾了,先撤了。”

臨走之前,沈吉利不忘再貧一句:“顧隊,你那個被顧嫂折騰壞的小床,我已經幫你修好了,而且進行了加固……”

“顧隊,你和顧嫂今天晚上,可以再接著、使勁、用力、變著花樣、各種姿勢地折騰!

沈吉利說完就跑了。

顧岑璽眸光微動,加快步伐,去找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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