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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古劍天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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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一到,龍輝換下官服走出皇宮。

本想向皇帝告假去調查麵具人的事情,但是如今皇宮正在重建,他這個金刀衛根本就走不開。

如今過了一天,對於那個麵具人他還是一無所知,龍輝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驀地抬眼,竟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外,不免有些奇怪,隻見車簾被一隻素白玉手掀開,赫然見到皇甫瑤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

「龍大人,你終於出來了!」

皇甫瑤笑吟吟地說道,說罷做了一個請他上車的姿勢,「龍大人,昨天你可跟人家約好的,咱們到飛絮酒樓去,你給我好好講講鐵壁關的事情,請上車吧!」坐在車廂內,皇甫瑤迫不及待地追問當年鐵壁關的戰役,龍輝將細細道來。

朔風城外初遇狼兵,傀山大戰妖後,與三教高手配合打破陣眼,與白翎羽聯手斬殺瓦術,鐵壁關內大戰群妖,楊燁火拚袁齊天,劍聖軍神攜手大破煉神浮屠……往日的種種聽得皇甫瑤是美目漣漪,俏臉生暈。

等到了飛絮酒樓,兩人棄車上樓,酒樓的掌櫃見麵就郡主郡主地問好,還主動就將兩人帶入了一間名為「風光」的雅間,而且根本就不用皇甫瑤開口,就去準備酒菜,顯然她已經是這兒的熟客。

皇甫瑤倒了一杯茶,遞給龍輝,說道:「龍大人,請用茶。」

龍輝甚是受寵若驚,說道:「在下怎堪郡主如此大禮。」

皇甫瑤笑道:「小妹一直敬佩神勇忠義之輩,今日得見大人,定要好好結識一番!」

她說話落落大方,而且還有幾分豪爽的味道,頗像江湖兒女,也難怪她能收容慕容熙這麼一個男人。

龍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隻見皇甫瑤玉手托腮,饒有興趣地望著他,被她這麼一看,反倒是絕得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瑤歎道:「可惜我父王一直不準我學武功,不然的話我也想到江湖上闖蕩一番。」

龍輝笑道:「江湖是個是非地,容易進去,卻很難出來,王爺不讓郡主學武也是一番好意。」

皇甫瑤歎道:「我父王就知道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管,就把王府丟給我打理,天天要處理那些雞皮蒜毛的小事,煩都煩死了。」

此際,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嘈雜聲,龍輝與皇甫瑤不免有些詫異,推門出去一瞧,竟看到裴海峰指著店小二叫罵道:「你個不長眼的狗奴才,知道本大爺是誰嗎?你竟然敢把本大爺定的雅間留給彆人!」

在他身邊傍著一個打扮豔麗妖嬈的女子,酥胸半裸,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皇甫瑤蹙眉低聲道:「這裴海峰真是不要臉,明明已經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妻子,還要到處鬼混,專門勾搭那些風塵女子。」

聽了她這話,龍輝也不免覺得有些不自在,論國色天香又有那幾個女子能比得過楚婉冰,他還不是處處留情,前些日子還當著妻子的麵跟螣姬偷了以此情呢。

腦海中還曾想起這丫頭臨走前的模樣,千叮萬囑不準他在外邊胡來,而且還讓漣漪在收集情報的時候,順帶注意一下他有冇有跟那個當紅花魁來往。

店小二不住地賠禮道歉:「裴爺,實在是對不住了,西江雅閣已經被貴客預定了,您能不能再換一間雅閣,小店還有竹韻、宮花等雅閣空著。」

裴海峰哼道:「西江可以觀賞到秀明湖全景,那個什麼竹韻、宮花能看到嗎?」

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我不管那什麼貴客,你馬上把他們給我趕走!」

隻聞一人冷笑道:「裴大人好大的火氣,是誰得罪你了?」

竟是宋王,他一身便服,手持摺扇,顯得甚為優雅。

裴海峰身為齊王一脈,對宋王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罷了,他拱拱手說道:「原來是王爺,裴某說話是大聲了點,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宋王摺扇一合,笑道:「裴大人客氣,本王隻是遠遠聽到大人的聲音,覺得大人嗓子有幾分沙啞,故而有此一問。」

宋王身後居然還有一個秀美女子,膚若凝脂,身著白底綴著淡灰的花蝶圖樣襦裙,上襦外加了件粉色絲邊,將下襬纏入圍腰,緊實的腰肢束出柔和的曲線,襯得胸脯鼓脹、**渾圓。

無論相貌還是氣質,此女皆不在皇甫瑤之下,隻見她美目翹盼,看似有意又似無意,好像在尋找什麼。

宋王也不理會裴海峰,朝店小二道:「本王定的雅間可準備好了?」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道:「王爺,請隨小的來。」

宋王嗯地點了點頭,朝那名女子做了一個請的的手勢,說道:「素小姐,西江雅閣可以將秀明湖的景色一覽無遺,尤其是在晚上觀看,四周的燈火將秀明湖映照得猶如七彩斑斕之寶玉,實乃玉京一大景點也。」

那女子含笑地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盛情,荷莙感激不儘。」

宋王等人進入西江雅閣後,隻見裴海峰已是怒眉發抖,臉色鐵青。

素小姐?荷莙?龍輝頓時明白了此女的身份,原來竟是九天仙子榜上的素荷莙。

皇甫瑤輕歎道:「現在青蓮幫也入京了,真是多事之秋。」

正想招呼龍輝回

去時,又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哈哈,六妹,這便是京師最有名的飛絮酒樓了,這裡邊的三鮮白魚可是非常有名,今天為兄藉著你的光,總算有幸嚐到此等美味。」

隻見慕容熙笑嗬嗬地為一名女子引路,那女子容顏清麗,柳眉彎彎,櫻唇朱潤,一身雲袖飛仙武士袍,領口彆著玫瑰花紋,身材高挑婀娜,揹負劍袋,比起素荷莙更多了幾分江湖兒女的爽朗,在她旁邊還有一名腳踏馬靴的豐美少女,不是杜嬌還有何人。

那女子笑道:「我說三少,今天可是杜嬌妹妹請客,你怎麼不謝一下她呢?」杜嬌哼道:「露姐姐,小妹隻請你一個,可冇想到有些人卻厚著臉皮跑來了。」

皇甫瑤笑著叫了一聲三少,慕容熙甚是驚喜,笑道:「郡主,龍大人,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呢?」

龍輝說道:「我與郡主今日巧會於此,倒是三少你也來了。」

慕容熙嗬嗬一笑,立即引見道:「這位姑娘乃北城世家六小姐。」

那女子款款行禮道:「小妹北城露見過兩位。」

龍輝與皇甫瑤分彆報上姓名,皇甫瑤生性喜歡結交朋友,於是便熱情地邀請三人一同入座。

九天仙子榜的兩名女子同坐一席,端的是蓬蓽生輝,龍輝覺得十分養眼,杜嬌與慕容熙這對歡喜冤家則是各自慪氣,誰也不理誰。

杜嬌則與北城露和皇甫瑤聊得暢快,而慕容熙便隻有同龍輝說話。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瑤妹,你怎麼也在這兒?」

門口站著一個人,竟然是晉王皇甫銘。

皇甫瑤笑靨如花地道:「銘哥,真是巧啊。」

晉王府和夏王府捱得比較近,再加上兩人又是堂兄妹,所以感情還算不錯。

晉王笑道:「瑤妹,最近為兄心情不好便過來轉轉,為兄的身家,可不如瑤妹你那般豐裕。」

皇甫瑤掩嘴笑道:「銘哥你也忒誇張了,雖然你生活簡樸但也不至於吃不起一頓飯吧。」

晉王笑道:「瑤妹,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為兄又能省下一頓飯子錢。」

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想來跟皇甫瑤蹭飯吃,以他堂堂皇子之身,能說出這話想必也是跟這堂妹關係極好。

皇甫瑤撲哧一笑,說道:「銘哥,你肯賞臉,小妹高興還來不及呢,快請坐。」

看著這一身布衣的晉王坐下,慕容熙、北城露和杜嬌都紛紛行禮,龍輝也正想起身之際,卻見晉王斟了一杯酒,舉杯道:「龍大人,當日你奮不顧身救駕,小王銘感五內,今日便借花獻佛,用郡主的美酒敬你一杯,聊表謝意。」

龍輝連說幾句奉承話後,與他乾了一杯,暗想:「若不是冰兒探知他的底細,我還真被他這一副平和的模樣給騙了。」

一個堂堂皇子,卻身著布衣與慕容熙等百姓坐在一席,再加上他方纔那一番哭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孤寒秀才,叫人心生憐憫之餘又多了幾分親切。

皇甫瑤忽然問了一聲:「銘哥,侯老師怎麼冇跟你一起來?」

晉王歎道:「侯老師家裡出了些事,他母親去世了,前些日子便離開京城回

老家辦喪事了。侯老師一直儘心儘力教導小王,連母親臨終也不能儘孝,若是我爭氣些,侯老師也不用這般費心,他老母親也不會……」

嗓子不由一澀,眼中儘露悲傷。

清寒外表,親切言辭,尊師重道,慕容熙等人不禁對這晉王又生出了幾分好感,龍輝卻在暗地裡好笑,單憑那招嫁禍東吳,讓崔家和昊天教正麵衝突的毒計,龍輝已經看出了那個侯老師也不是什麼好人。

皇甫瑤見氣氛沉重,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北城姑娘,你為何要用布袋裹劍,這樣子拔劍豈不是相當麻煩?」

北城露說道:「郡主有所不知,小妹這把佩劍難看得很,實在是不敢拿出來見人。」

慕容熙奇道:「六妹,我記得你用的一把名為飛虹的寶劍,耐用寒鐵晶石所製,劍身透徹晶瑩,還鑲著數枚玉石瑪瑙,甚是華美,為何會難看呢?」

北城露歎道:「彆提了,上個月我經過岩湖時,看到一名老漁民在湖邊哭泣,哭得甚是悲傷,我疑惑之下便上去詢問,才知道她的女兒被岩湖的一夥水賊搶去做壓寨夫人,我當時看不過眼便自己駕著一艘小舟駛入岩湖。」

皇甫瑤檀口微張,皺眉道:「岩湖的水賊十分凶殘,而且暗礁極多,所以朝廷水師多次圍剿都效果不佳。」

北城露說道:「可不是嗎,我當時找了半天,都冇找到那些水賊的老窩,還觸到暗礁,船底都破了個大洞,水嘩嘩地流進來。」

皇甫瑤甚是著急,急忙問道:「那後來呢?」

北城露展顏笑道:「後來有一艘大船駛來,我便向他們求救,郡主猜這艘船裡邊有什麼人?」

皇甫瑤柳眉一揚,說道:「莫非那些就是水賊?」

北城露笑道:「冇錯,就是那些水賊,他們當時還笑嗬嗬地對我說,隻要我肯做他們的小老婆便救我一命。」

說到這裡,慕容熙蹙眉道:「六妹,你太莽撞了,孤身一人獨闖敵營,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北城露哼道:「行俠仗義,本是吾輩習武人之本分。」

杜嬌也介麵道:「對啊,北城姐姐做得很好,不像某些人隻懂得喝花酒,畫女人,遇上大事逃得比老鼠還快!」

被杜嬌這麼一陣搶白,慕容熙也很是無奈,隻得老老實實閉嘴。

北城露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假裝答應了,上到船後我便忽然發難,將他們全部都製住,逼他們帶我去賊窩。到了賊窩後,我一路殺了上去,最後遇上他們的老大,他武功極高,我連用了三十多招飛霜劍法才把他擊敗,但他卻逃得挺快的。我一路追著他跑,後來他跳上了一艘小船駛入湖中,他操槳的手段十分高明,我自問追不上他,情急之下便將飛虹投了過去,一劍刺入他的背心,將他殺死。」

龍輝不由讚道:「北城姑娘還真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俠女,為了一個互不相識的漁民而獨闖賊穴,單是這份膽量和氣魄已經勝過許多男子。」

皇甫瑤也是顯得十分興奮,喜滋滋地說道:「北城姐姐,你真厲害,我要是也會武功,定要學你一劍走天涯,管儘不平事。」

杜嬌嗯嗯地點頭,說道:「北城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熱腸,俠骨情懷,不像某些男人膽小怕事,臨陣脫逃!」

慕容熙臉色陣紅陣白,若不是有外人在場定要跟著小辣椒大吵一頓。

龍輝看出慕容熙的尷尬,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北城姑娘,你背後這把劍又是從何得來?」

北城露說道:「我救回

那個漁女後,那漁夫看到我冇了佩劍,便執意要把家傳之寶賠給我。我是立馬拒絕,但是他一直說我的寶劍是因為就他女兒而遺落的,如果我不收下的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我當時拗不過他們所以就收下了。」

她還邊解開劍袋邊說道:「雖然這把劍是難看了點,可是一個貧寒漁民都能把傳家寶相贈,我豈能踐踏人家的心意,所以就把它帶在身上了。」

隻見劍袋的繩子鬆開,一柄古樸破舊的長劍露了出來,其貌不揚,劍柄和劍把處都已經是一片鏽跡,而劍鞘卻是木頭做的,眾人都覺得這麼一把破劍實在是配不上北城露這等美麗的俠女。

慕容熙說道:「六妹,那這把劍鋒利嗎?」

北城露無奈一笑,玉手握住劍柄上,輕輕拔起,隻見裡邊也是一片斑斑鏽跡,劍刃都已經鈍得不能再鈍了,而劍身上卻隱隱雕刻著一些花紋似的符號。

在晉王等人看來,這把劍最多也隻是一個隻供欣賞的古董,而且還是一文不值的古董。

皇甫瑤指著那些模糊的符號問道:「北城姐姐,這些是什麼東西?」

北城露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前的一些雕花吧。」

皇甫瑤又問了一下晉王,晉王也認為隻是一種雕塑的方法,說道:「這把劍以前可能也是一柄名劍,但由於年代久遠再加上後人儲存不妥,如今已經失去了昔日的鋒芒。」

龍輝心中一片震驚,上麵的哪是什麼雕花裝飾,分明就是太荒古篆,而且他曾經跟洛清妍和秦素雅學過一些古篆,這兩個字他正好認得,正是——絕仙!焱州境內,楚婉冰正站在山峰之上,一身白衣素裙,三千青絲隨風飄動,宛如出塵仙子,她一雙美目正盯著山下的車馬,暗中地守護著親生妹妹。

山峰之下正有一行人馬經過,所有人全都是披麻戴孝,神情凝重地護送著一口棺槨,朝著前方的山穀駛去。

「這便是天劍穀了嗎?」

楚婉冰看著魏雪芯的行駛方向,輕輕歎了一聲。

隻見不遠處,正聳立著一柄巍峨的巨大石劍,高達千丈,倒插入地,氣勢磅礴,叫人不敢仰望,正柄巨劍正是天劍穀的象征——石劍峰,此巨劍就像是從天而降下,故而得名天劍穀,石劍峰下邊便是一座深邃的峽穀,整座峽穀就猶如一把劍鞘般將石劍峰藏住,所以天劍穀也叫做藏劍穀。

冇人知道這柄巨大的石劍是如何形成的,但楚婉冰聽妹妹說過,相傳這口石劍是當年天劍穀的祖師爺墨陽以無上劍氣削山而成,但魏雪芯當時也僅僅認為是一個傳說罷了。

楚婉冰心裡卻清楚得很,如果封神法印的事情是真的話,那麼這口巨劍真有可能是墨祖師的手筆。

魏雪芯等人護送著棺槨到達穀口,隻見一群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為首的正是天劍穀的五大長老。

「穀主啊!」

一名男子哀嚎地撲到了棺槨上,放聲大哭,此人年約五十,身材修長,頗有文士風範,正是天劍穀的大長老,號稱一劍破夢的簡慧衣,隻見他抱著棺槨哀吟道:「為什麼,為什麼!老天這麼不長眼,要帶走穀主!」

他這一痛哭,眾人也隨之落淚,人人都跪了下去,魏雪芯雖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感受到這悲哀的氣氛眼淚竟也流了下來。

眾人哭了良久,一名身著灰袍的女子嗚咽地說道:「大長老,還是先將穀主遺骸送回

穀內再做計較吧。」

此女子正是天劍穀三長老莫慧欣,凡是擔任長老之人,都必須改動名字中的一個字,就是所謂的某字輩,如今這一代的長老皆是慧字輩,所以名字中都帶有一個慧字。

眾人覺得此議甚好,於是便將棺槨迎接回

穀。

看著魏雪芯安全達到,楚婉冰美眸一閃,白色身影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縷清風朝著天劍穀飄去。

天劍穀分為五大部分,分彆是劍門、劍院、劍池、劍閣、劍峰。

劍門便是外門弟子居住習武之地,天劍穀共有一萬多名外門弟子,而劍院乃是內院弟子之居所,這些弟子僅有五百名,可以稱得上天劍穀的精英骨乾,然而每一年都會進行比武考覈,內院的倒數十名弟子要與外門前十的弟子進行比試,這些內院弟子若輸給外門弟子便要離開內院,而外院弟子若能打贏內院弟子,則可進入內院研習劍術。

劍池則是天劍穀鑄劍、藏劍之地,裡邊有許多傳世劍器,而劍閣便是收藏劍譜密錄之所,至於劍峰便是天劍穀最高聖地,唯有掌門、長老以及一些擁有特殊許可的精英弟子方能進入,傳說此地還封印著墨陽祖師昔日所用之佩劍。

於秀婷的靈堂便設在劍峰之內,此刻整座劍峰是白布、白蠟燭等,一片素白孝色,顯然他們在接到於秀婷的死訊後便開始了。

棺槨要擺放七日方能下葬,在這七日中會有不少武林同道前來弔唁。

一切準備妥善後,簡慧衣沉聲地問道:「雪芯,你快將穀主遇害的詳細經過說一遍。」

魏雪芯嗯了一聲,便將當日比武的經過說了一遍,將於秀婷是如何與妖後同歸於儘,皇甫武吉是如何對付武林人士……這一連串的事情詳細道來,聽得眾人又是一陣落淚和哀歎。

哼!簡慧衣怒喝一聲,將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沉聲道:「妖族邪孽當年害死老穀主,今日有加害於穀主,簡某不滅妖族誓不罷休!」

「妖族固然可惡,但朝廷卻一樣陰險!」

說話的人正是四長老陳慧軒,隻見他眉頭緊蹙,語氣強硬,「藉著比武的機會想將武林正道也一同剷除!」

莫慧欣秀眉一揚,說道:「當時情況一片混亂,那些侍衛可能也將正道人士當做了三族邪人,四長老可不能如此武斷地下此等結論。」

陳慧軒哼了一聲道:「四長老,莫非你還看不出朝廷的狼子野心嗎?皇甫武吉是想將全天下武林派彆儘數收攏,不服者便連根拔除!」

莫慧欣微啟檀口說道:「四長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武林門派都是大恒的一部分,皆是皇上的子民,吾等自然是要順應天命了!」

陳慧軒大眼一瞪,沉聲道:「三長老,依你所言,我們便要向皇帝低頭嗎?你可彆忘了,天劍穀之祖訓乃是‘不拜王侯,雙膝不屈,以劍鍛心,合天證道’!」

莫慧欣說道:「四長老,我可冇說要違背祖訓,隻是希望在冇弄清事實真相之前不要妄下結論。」

陳慧軒拂袖道:「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便是皇甫武吉要吞併天劍穀,乃至整個武林,要天下修者向他屈膝叩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二長老宋慧誌悠悠地說道:「兩位稍安勿躁,此地乃是穀主靈堂,莫要驚擾了穀主。」

就在這時,一名消瘦男子匆匆地走了進來,正是五長老徐慧天。

他一進來就說道:「朝廷派遣使者前來宣旨。」

陳慧軒哼道:「什麼宣旨,叫他滾蛋,免得驚擾了穀主!」

徐慧天皺眉道:「來的人是泰王。」

其餘四名長老神情不由一變,靈堂之內氣氛甚是詭異,過了良久陳慧軒嗬嗬冷笑道:「三長老,我終於想起來,你為何要一直維護朝廷了!」

莫慧欣神色一沉,麵如寒霜,朱唇輕輕抿動。

陳慧軒說道:「我記得你五年前曾到玉京待過一段時間,還收了個什麼記名弟子,好像是叫做皇甫什麼來著?對了,叫做皇甫謐!」

莫慧欣沉聲道:「四長老,不必語中帶刺,我隻是受人之托,教了泰王幾天劍術而已!」

陳慧軒反唇相譏地道:「僅僅如此麼?誰知道三長老有冇有被封一個什麼護國法師之類的官銜。」

陳慧軒粉臉閃過一絲怒火,嬌叱道:「一事還一事!陳慧軒,你莫要滿口胡言!」

陳慧軒哼哼冷笑道:「誰曉得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絡?」

「你!」

莫慧欣柳眉倒豎,美眸頓時噴出怒火,「姓陳的,莫要以為我多番忍讓便是怕了你,你若在出口傷人莫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夠了!」

簡慧衣怒喝一聲,沉聲哼道「你們真當我這個大長老是死的嗎!給我統統閉嘴!」

他一聲怒吼,震住全場,銅鈴般的眼睛掃了一圈,冷冷地道:「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皇甫武吉派他兒子前來,究竟想耍什麼把戲!」

過了片刻,一名身著白衣孝服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頭紮白布,正是泰王皇甫謐,隻見他一進來便噗通跪下,對著於秀婷的靈位三跪九叩,將額頭都撞破了,鮮血順著鼻梁不住流下。

簡慧衣皺眉道:「泰王殿下,你這是何意?」

泰王眼圈一紅,抹淚哭道:「數年前,莫長老曾教過小王劍術,雖然莫長老一直未收小王為正式弟子,可是小王早已將莫長老當做恩師,更將天劍穀視為授業之地,如今不幸見到穀主靈位,心中悲痛不知如何宣泄,唯有以此薄禮回

報天劍穀與莫老師對小王栽培之恩!」

說罷又朝著五大長老每人連磕三個響頭。

二長老宋慧誌將他扶起說道:「泰王殿下如此大禮,吾等可受不起,還請快快起身。」

簡慧衣冷然說道:「泰王殿下有何指教便請直言吧!」

泰王行了個禮,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對於穀主之事也是深感悲憤,當日便下令圍剿三族邪人,無奈天降怪霧,導致侍衛誤將忠良當奸邪,對此朕深表歉意。然如今神州大亂,魔妖煞三族並起,天劍穀在焱州力抗魔界多年,勞苦功高,現賜黃金千兩,絲綢三千匹,百米萬擔,牛羊萬頭不計,犒勞諸位英傑,並派遣三萬兵甲供天劍穀調遣,以此征討魔界!」

天劍穀眾人隻是行了個鞠躬,並未下跪,當聽完聖旨後,簡慧衣冷冷地道:「皇上的好意吾等心領了,降妖伏魔實乃修武之輩職責所在,不敢要什麼賞賜,而且魔界之人凶殘暴戾,殺人如麻,這些兵士不通武藝劍陣,隻會徒增傷亡。」

泰王笑道:「大長老不必擔心,這些兵士都是鐵骨男兒,一腔熱血隻求掃蕩群魔,報效父母,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簡慧衣垂目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將士也是他人的子女、丈夫、父親,一旦戰死世上豈不又多了許多孤兒寡母,泰王殿下還請將這些士兵領回

去,讓他們與家人團聚吧。」

泰王眼珠一轉,笑道:「大長老如此宅心仁厚,實乃士兵之福也。但皇命難為,不如這樣吧,諸位長老在這些士兵中挑選一些可造之材,教他們研習劍術,演練劍陣,如此一來他們又能除魔衛道,又可增加幾分活命的機會,豈不是兩全其美乎?」

此言一出,靈堂內不少人的臉色都陰沉下來,簡慧衣大手一擺,沉聲說道:「來人,先帶泰王殿下到廂房休息,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夜深人靜,劍院之內,一道白影悄悄地飄入一間雅緻的閣樓,隻見魏雪芯正坐在鏡子前托腮歎息,俏臉上掛著淡淡的愁容。

「妹妹!」

魏雪芯驚喜地轉頭道:「姐姐,你來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說道:「妹妹,你怎麼這般苦惱?」

魏雪芯歎了一聲,將靈堂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後不由皺眉道:「天劍穀之所以能夠屹立千年不倒,就大的原因便是劍陣的功勞,如今泰王居然想藉此窺視本派絕技,真是豈有此理!」

楚婉冰奇道:「劍陣?此話怎講?」

魏雪芯說道:「天劍穀的劍陣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讓幾個普通的弟子組成劍陣抗敵,在行陣的過程中弟子們的內氣真元可以相互溝通互補,再藉以陣法的奧妙,不住衍生催化,從而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而且我們的劍陣不看重天時與地利,隻注重人和,弟子們隻要經過一定的訓練配合便可成陣。」

楚婉冰點頭道:「如此看來這個泰王便打出天下蒼生的旗號,以此來套取天劍穀的劍陣。如果朝廷得到這些精妙的劍陣,再將此傳入軍中,足以橫掃天下,便是三教也得俯首稱臣。」

魏雪芯悠悠地歎了一聲,蹙眉道:「今天看到幾位長老的態度,我心中真的十分不安。」

楚婉冰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放心吧,有姐姐在這兒,定叫那個泰王吃不了兜著走!」

魏雪芯隻覺得楚婉冰的小手十分溫暖,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不禁地將身子倚在姐姐身上,楚婉冰也伸出玉臂攬住妹妹,姐妹兩人便這般擁抱在一起……同樣是深夜,玉京之內,卻是一片肅殺。

一名彩色麵具人正在盤膝運功,療養傷勢,其大腿處正包著一層厚厚的繃帶,上邊還滲著血跡。

倏然,一道氣勁吹來,猛地打在麵具人胸口,使得他噗地一下噴出了一口黑血。

淤血吐出,彩麪人的呼吸也暢通了不少,抬頭望去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昂立在前。

「你太大意了!」

那名不速之客也是戴著一張麵具,但是不同於他的彩色麵具,而是一張笑臉麵具。

彩麪人低頭說道:「是我大意了,我以為她們不會再來了。」

笑麪人哼了一聲,拂袖道:「你不是大意,你是動了情,為穆馨兒那女人動情了。」

彩麪人低聲說道:「我冇有!」

笑麪人淡然道:「真的嗎?你若冇動情,為什麼被人偷襲後還要去見那個女人?你分明就是舍不了她!」

彩麪人一陣沉寂,低頭不語。

笑麪人說道:「你敢說冇有嗎?你以合歡蠱控製她,難道不是想永遠擁有她嗎?」

「夠了!」

彩麪人激動地叫道,「我就是喜歡她,那又如何!從小到大,你可從過問過我的情況!她是唯一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人!」

笑麪人微微一愣,歎道:「罷了,這次就算了,你以後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那天伏擊你的人有一個應該是妖族的少主,另外一個女子則與崔蝶交情不淺,她們兩個聯手便是我也不敢輕言取勝!」

彩麪人眼中立即泛起一層怒火,狠狠地道:「妖族?崔蝶?妖族我暫時奈何不了,不過一個崔蝶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笑麪人手掌一甩,啪的一下狠狠地打了他一擊耳光,罵道:「小畜生,你作反了是不是!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呆著,那不許去!」

彩麪人不禁苦笑道:「小畜生?原來我在你眼中隻是一個畜生!」

笑麪人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緊緊握住他的肩膀,沉聲說道:「是我不好,你就再忍耐一段時間,我們的大計就快成功了,等我君臨天下,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冇有?區區一個穆馨兒根本不在話下!」

彩麪人一陣哆嗦,長歎一口氣道:「我不去見她便是了。」

笑麪人欣慰地說道:「這就對了!等你將光明業火練到第九層,我便安排你采取水靈緹的處子元陰,到時候你便可以一舉突破第十層,那時候便可傲視天下!」

彩麪人嗯了一聲,低聲道:「水靈緹?我看這**似乎與那條廢材走得比較近,會不會已經被他捷足先登了?」

「放心吧,在冇有練成第七層之前他是不能破去童子身的!」

笑麪人陰陰而笑,「我教給他的口訣是錯誤的,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練成第七層!」

彩麪人嗯了一聲,說道:「下個月的恩科考試,我會儘量安排我們的人進來的。」

笑麪人低聲道:「文試恩科乃宋王把持,你可千萬彆出岔子,讓他看出破綻!」

彩麪人哼哼而道:「我可以讓高鴻出麵,反正他中了我的毒,不得不聽我的,不是麼?」

笑麪人會心一笑,隨即說道:「我準備開始對付孔岫了,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莫要再讓我擔心分神了。」

「你真的要動手麼?」

彩麪人有些擔憂地道,「他要是出事,最先得益的便是皇甫武吉,對我們豈不是很不利!」

笑麪人大手一揮,冷笑道:「無妨,他得到的利益越大,對我越有利,他自以為掌控了一切,其實最終卻是我的嫁衣人。而且如今佛道巔峰與楚無缺重傷未愈,魔煞兩族的幾大巨頭死的死傷的傷,妖後與於秀婷同歸於儘,如今隻有孔岫一人,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彩麪人微微一歎,說道:「你自己小心,不過你千萬要注意龍輝那小子。」

「放心,他武功雖高,但卻嫩了點!」

笑麪人淡然說道,「而且我還要他幫皇甫武吉開疆拓土,以便他日我登上大寶能夠接管更大的疆域!」

又一更,以後我寫好一章便更一次,謝謝大家支援!第九集將會是雙線劇情,定天便是平定天劍穀

誅邪就是針對滄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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