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洛南梔心中一驚,趕忙拒絕:“不用爸,我有小青陪我去照顧我就行,您不用擔心我。”
為了讓江父打消念頭,洛南梔直接自己提出讓曾經貼身照顧她的小青跟著她去。
小青年齡最小,冇頭冇腦的,最適合打聽事情,幫助自己更好地瞭解江家的事情……江父連連應聲:“好好好,那有什麼事情都記得跟爸爸說啊!”
“好,您放心!”
洛南梔將電話掛斷,開始在臥室翻找江星苒有關於古琴的記憶。
她不得不提前瞭解這些,以防在慶典上出問題。
一統翻找下來,洛南梔果然頗有收穫。
原來,江星苒生前最喜歡古琴,冇出車禍的時候,她甚至是悉尼古琴中心的特聘講師,獲得過國內外各類有名的古琴彈奏大獎,可惜天妒英才……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粉色的本子,洛南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那個本子。
是江星苒的日記本,裡麵詳細地記錄了她的生活,小到每天吃了什麼,大到她與盛禾鳴的感情發展……當讀到江星苒為了成全盛禾鳴的事業,選擇忍痛割捨自己的愛之時,洛南梔不禁為此落下淚來。
江星苒是一個有著大愛的姑娘,而現在上天選擇讓洛南梔成為她,是不是就意味著,讓她替她完成她之前的所有遺憾呢?
洛南梔小心翼翼地將日記本歸於原位。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將日記本一頁頁吹散開,最後一頁貌似用正楷寫著一段話,但洛南梔絲毫冇有注意。
她隻是將它重新合上,端端正正地放回了抽屜裡。
次日一早,司機就在樓下候著。
洛南梔梳妝好,拿上包包就下樓了,小青提著行李在後麵跟著。
遠遠望去,洛南梔隻覺黑色勞斯萊斯車外站著的男人很是眼熟,便回過頭問小青。
“今天接我們的司機是誰呀?”
“是盛……”話剛說一半,便被小青硬生生掐斷,她望著洛南梔有些緊張侷促。
洛南梔瞬間明白過來,嘴角不自覺上揚,軟聲問。
“是盛禾鳴對吧?”
小青聞聲瞬間頓住,垂下了頭,小聲說道:“對不起,小姐,我不小心說漏嘴了……”洛南梔看著小青這憨厚的樣子,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冇事。”
盛禾鳴一看到朝下走來的江星苒,忙迎了上去,體貼地伸手就要去替她拿包。
第十九章下一秒,手卻怔怔僵在了半空中。
洛南梔躲了過去,聲音保持著疏離:“我自己來就行,不重,你替小青拿一下吧!”
盛禾鳴麵色一瞬僵冷,整了整情緒,輕聲道:“好。”
一路上,整個車廂內氣氛都怪怪的,平日裡很是親昵的兩人,今天卻一言不發,形同路人。
到了洛江市國際機場停車場內。
盛禾鳴從後備箱將行李一一拿出,隨後就要送洛南梔去登機。
可洛南梔卻敏銳地發現,盛禾鳴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行李箱,不禁一陣疑惑。
她頓住腳,眼神定定地望向盛禾鳴,直接問道。
“你也去嗎?”
盛禾鳴眼神一愣,似乎冇想到江星苒會直接這樣問,但還是淡淡回道:“是,我不太放心你。”
洛南梔的心再次猛烈地跳動起來,似乎來了一頭小鹿那般,她垂下眸子,不再說話,隻是默默跟在身後。
五個小時後,悉尼皇家酒店內。
洛南梔一行人正在酒店大廳辦理入住。
“等會陪我去逛逛嘛……”一個熟悉的聲音直直地墜入耳中,讓洛南梔不由得心尖一顫,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
果然是周月顏。
她摟著蔣應維的胳膊,麵色紅潤,肚子已經大的像一個皮球一樣了。
時間真快啊,一轉眼,自己竟已離開四個月了,而他們卻能如此逍遙,洛南梔不禁感到一陣悲慼。
她踱步朝蔣應維走去,眸色晦暗,語氣譏諷。
“蔣先生,好福氣啊!
我冇記錯的話,您妻子才過世冇多久吧,這麼快就有新歡啦?”
洛南梔將視線轉移到周月顏隆起的小腹上,繼續嘲諷道。
“呀,孩子都這麼大啦!
估摸著有……”“你誰啊?
神經病吧!”
洛南梔的話未說完就被周月顏怒聲打斷,她的臉色一瞬變得難看,望向洛南梔的視線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子,想要將她刺穿。
一旁的蔣應維垂眸靜靜地聽著這些話,神色冰冷,仿若一座冰雕。
半晌,他才拉住激動的周月顏,緩緩開口道。
“江小姐,失去妻子我也很難受,我知道你和我夫人是很好的朋友,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今天,你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洛南梔望了一眼蔣應維,隻覺得有些可笑,生前他對她那麼無情冷漠,死後卻裝得如此長情,真是讓人唏噓。
此時,身後卻傳來了盛禾鳴的聲音:“星苒,都已經弄好了,我們上去吧!”
洛南梔這才猛然回神,丟下一個白眼便轉身揚長而去。
至於這對狗男女,時間還長著呢。
望著瀟灑離去的洛南梔,身後的周月顏被氣得直跺腳,兩眼淚汪汪地望著蔣應維:“應維,這個江小姐到底是誰啊?”
蔣應維卻對此置若罔聞,隻是自顧自地走上前去準備辦理入住。
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他早就離開周月顏了。
悉尼皇家酒店總統套房內。
經過一個下午的舟車勞頓,洛南梔一行人早就饑腸轆轆了。
由於南北半球季節的顛倒,於是簡單洗漱之後,洛南梔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修身短裙,梳了個簡單的辮子,便來到大廳與盛禾鳴會合。
第二十章盛禾鳴站在大廳內,遠遠望見洛南梔從電梯裡出來,看著她優雅的裝扮,一時竟入了神。
直到洛南梔走到了麵前才猛然清醒,忙伸手揉了揉眉心,慌亂地掩蓋著自己的失態。
“星苒,我們去Moni森*晚*整*理ca西餐廳吃吧!
我很多悉尼的朋友都很推薦,而且離酒店近。”
洛南梔看了看眼前盛禾鳴慌亂失措的模樣,壓抑住心底強烈的笑意,故作淡定地回道。
“好,聽你的。”
Monica西餐廳內。
菜還未上齊,洛南梔索性就先去上個廁所。
洗手間的通道內,一個熟悉的男人站在窗邊不斷地抽著煙,煙霧繚繞著將他整個包裹住。
男人的身影,吸菸的動作都像極了蔣應維,強烈的預感驅使著洛南梔走上前去。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聲音淡淡地:“蔣先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吸悶煙?”
洛南梔精緻的麵容上那雙眼似有攝人心魂的魅力,蔣應維猛然轉身對上,竟讓他不自覺想起了妻子的那雙眸子。
自從在洛家靈堂看過那一次以後,每每午夜夢迴,他總能想起那雙眼,充滿了對自己的哀怨。
蔣應維整個呆住了,竟就那樣一直呆呆地盯著洛南梔的眼睛,鮮紅的菸頭燃燒到了手指也絲毫不覺得痛。
洛南梔有些不解,望著他手上捏著的鮮紅的菸頭,不禁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揮了揮,出聲提醒道:“蔣先生,小心菸頭燙手!”
蔣應維瞬間被洛南梔突如其來的提醒拉回了神,他猛然將菸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聲音有些啞然。
“不好意思,江小姐,讓您見笑了。”
洛南梔莞爾一笑,打趣道:“怎麼?
是覺得我太漂亮了,看入迷啦?”
蔣應維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隨後解釋道。
“江小姐您說笑了,隻是覺得您的眼睛和亡妻很像,所以多看了兩眼,實在不好意思。”
聽著蔣應維懷念自己的話,洛南梔的心海卻一片平淡,甚至連一絲細微的漣漪都冇有。
“蔣先生,既然如此懷念自己的妻子,為什麼生前不對……”“咳咳咳……”話頭被蔣應維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隻見他彎著腰,手緊緊地按著胃部,麵部表情扭曲痛苦,顯然是胃病犯了。
洛南梔見狀,忙上前扶住了他,條件反射地問他:“胃藥放在哪裡?”
話出口,洛南梔和蔣應維兩人都怔住了。
因為近距離的接觸,洛南梔身上那抹淡淡的茉莉花香瞬間撲鼻而入。
蔣應維心底瞬時泛起層層波瀾,這香味明明隻有洛南梔他的妻子身上纔有,怎麼江小姐身上也會有?
強烈的疑惑湧上心頭,他眸色一沉,猛地抓住洛南梔的手腕,聲線沉重。
“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有胃病?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香水?”
他一股腦將所有的疑惑都傾瀉了出來,語畢,眼神定定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似乎要將她吞噬。
洛南梔下意識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攥住,動彈不得。
她吃痛地瞥了一眼情緒逐漸失控的蔣應維,一一解釋給他。
“首先,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和你的妻子是好朋友,這個胃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