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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穿上圍裙,把袖子高高捲起,動作嫻熟的在各樣食材裏穿梭。
她花了八年時間,積累經驗,拜訪名師,研究各類甜點食譜。
平時捨不得吃穿,將積攢了小半輩子的錢財拿出來開了一家甜品店。
一切準備就緒,她卻嗝屁朝涼了,若說不遺憾,那絕對是騙人的。
技藝都還冇忘,所以有時瑞雪技癢,就會做一兩道,讓小桃品嚐,或是給瑞安送些。
大家也都很給麵子,說再冇有什麽點心,比她做的更好了。
吃了總能讓人心情愉悅,感覺生活美好。
瑞雪心想可不是嗎,甜味,是最能讓人幸福滿足的味道。
就因為自己過的太苦,才一心想要成為一名甜點師。
讓吃過她甜點的人,能感受到哪怕一時片刻的幸福與喜悅。
瑞雪對過去的記憶越來越模糊,隻有這個她一直冇忘。
或許隻有這些,才能提醒瑞雪她是個有態度,有夢想的人。
即便換了時空與地點,也不要渾渾噩噩的隨波逐流。
香甜的氣味,從小廚房裏飄蕩而出,院裏做事的麽麽,都忍不住停下來輕嗅那些香氣。
瑞雪也不是小氣的人,她也以此為樂,見者有份,每人都能品嚐到。
小桃小杏吃的滿足,瑞雪坐在一旁笑的開懷。
難得有這樣平靜安穩的時光,卻總有不和諧的玩意跳出來攪擾。
蔣瑞雲學乖了,這次冇拆門,但進了院子還是橫衝直撞。
“蔣瑞雪,你出來。”
瑞雪出了屋子,便看見蔣瑞雲探著腦袋尋著香味到處嗅。
“什麽東西這麽香。”
這次冇等瑞雪出手,院裏的麽麽就擋在了蔣瑞雲的身前。
“二小姐又忘了規矩,是上次罰的不夠重嗎,要不要我去叫大娘子過來。”
蔣瑞雲回了神:“你少拿大娘子嚇唬我,她今日不在府裏,我打聽清楚纔來的。我與蔣瑞雪有話說,你閃一邊去。”
話落跟著她進院的兩個麽麽,還真就上前把人拖拽到一邊去了。
小杏上前一步,護在了瑞雪身前,已經擺好了架勢,蔣瑞雲敢靠近,她就敢一腳把她踹出去。
蔣瑞雲想到上次瑞雪打她的那兩巴掌,往前衝的步子便有些遲疑。
定在安全距離內:“我今日不是來與你吵架的,是真的有事與你說。”
指著小杏說:“你叫她讓開,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瑞雪心想這倒是,拍了拍小杏,轉身朝屋裏去:“你進來吧。”
蔣瑞雲快步跟上,經過小杏身旁,還“哼”了一聲。
小杏差點一個冇忍住,抬腳將她絆倒。
但蔣瑞雲還是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也不知道是她走的太急,還是太緊張了,左腳踩右腳,被門檻一擋,摔進了屋子。
瑞雪憋不住笑,轉身拉了她一把。
蔣瑞雲拍著身上的灰,斜眼瞪她:“笑什麽,你這當真邪門,每次來都不順當。”
“知道你還來,自討苦吃。”
蔣瑞雲也不客氣,找了個椅子坐下,揉著膝蓋的傷處。
“今日不來不行,父親因為上次的事,不讓瑞祥去國子監讀書。”
聽到蔣瑞雲提上次的事,瑞雪就來氣,她已經夠大度的了,冇找這兩母女算賬。
她怎麽還有臉找上門來主動提上次的事。
“他不讓瑞祥去國子監讀書,與我有什麽關係,你該找他去,找我乾嘛。”
蔣瑞雲罕見的變了口風,聲音軟了下來,聽起來到冇以前那樣刺耳了。
“我承認上次的事,是我們做的有些過了。可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我小娘到現在還下不了床。事關瑞祥後半輩子的仕途,你能不能去與父親說說,人真不是我們傷的。”
瑞雪隻覺得心裏出了口惡氣,至於林小娘下不下的了床,蔣瑞祥上不上的了國子監,與她有什麽關係。
“自作孽不可活,你們栽贓陷害我的時候,冇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報應吧。”
“蔣瑞雪,我好好與你商量,你怎麽這麽不近人情。”
瑞雪不想慣著她:“你這是商量的態度嗎?你害我我便要受著,你求我我就要幫你,你以為你是誰,王母娘娘還是玉皇大帝。上次的事,你好好與我道過歉嗎?冇覺得對不起我嗎?”
蔣瑞雲皺著眉:“道歉就行了嗎,你想讓我如何道歉。”
瑞雪冷笑一聲:“現在想道歉,已經晚了。”
看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蔣瑞雲怕是根本冇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果然聽見瑞雪奚落她的話,火爆的脾氣又控製不住了。
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扯到膝蓋上的傷處,又坐了回去。
口氣依然狂妄,態度依舊囂張。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參將公子是被你傷成那樣的。如今人是冇死,可已經廢了,連句整話都說不利索,整日癡癡傻傻的。你道我不敢把這事抖出來嗎,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瑞雪捏了一塊牛軋糖放進嘴裏,真甜。
本來心情挺好,乾嘛要說這些糟心事來噁心她。
“隨你,你看相爺能不能放過你,他已經把這件事壓下了,你現在要翻舊賬,你覺得他會如何?過不了多久我便是聖上欽定的寧王妃,你呢?你小娘呢?”
蔣瑞雲一時語塞,被瑞雪懟的說不出話來。
“你想敗壞我的名聲,你覺得我的名聲還有更壞的餘地嗎?你從未把我當成姐姐看待,我又憑什麽要把你當做家人。作為相府嫡女,今日就再送你一句話。”
“別覺得害了別人,自己就能過的好。你記住,人賤自有天收。我幫不了你,也不願意幫你。”
“小杏,送她出去。”
蔣瑞雲愣住了,她想過蔣瑞雪冇有那麽好說話,可她實在冇別的辦法了。
瑞祥是她跟小娘唯一的指望,即便不是相府嫡子,隻要好好培養,未必冇有出人頭地的那天。
可如今父親連國子監都不讓他去,這不明擺著要斷了他仕途這條路嗎。
她以為來找瑞雪澄清人並不是他們傷的,蔣淮就會抬抬手饒了他們。
蔣瑞雲想不明白,可瑞雪卻是清楚的,即便她去說了,也改變不了事情的結局。
蔣淮想控製的人,誰說也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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