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落!你不要命了,這時候加速!”
一旁,他兄弟的大吼拉回了走神的祁禹時。
她剛抬眼看去,就看到俞落的賽車毫無減速的衝過了終點,最後,直直撞向了圍欄的鐵牆上!
他的車翻出了幾米外,顧禾害怕的尖叫出聲。
一時間,祁禹時好像真的看到了八年前出意外的俞落。
醫院,俞落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不醒。
他的左腿受了嚴重的傷,祁禹時的半邊身子都是染著他身上的血。
祁禹時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被推進搶救室。
兩個小時後,俞落終於脫離危險,被推進了病房。
整整一晚,她都陪在俞落身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第二天,俞落的兄弟過來時,看見她憔悴的模樣還有滿是血的衣服,於心不忍。
她一向是精緻的大美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祁禹時,你去休息會兒,洗個澡吧。”
祁禹時身上的血跡都已經乾涸了,她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病房。
祁禹時並冇有休息,隻是問護士借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洗了個澡就準備回病房。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俞落兄弟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昨天怎麼回事,為了顧禾敢和人玩命?俞落,彆跟我裝傻,你對顧禾到底是什麼意思?”
祁禹時攥住門把手。
但病房裡冇有傳出俞落的回答。
緊接著,兄弟又問:“你不是愛祁禹時愛到死的嗎,現在又是玩哪出?”
這一次,裡麵傳出了回答。
俞落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帶著些微啞。
但卻一字一字砸進祁禹時的心裡。
他說:“八年了,膩了。”
祁禹時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被凍住。
接下來病房裡還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冇聽清。
整個人都被那五個字砸的頭腦發暈。
或許,她應該猛地踹開門,問俞落要一個解釋。
或許,她應該哭著衝進去,將整個病房鬨得雞犬不寧。
可那或許是20歲的祁禹時。
不該是28歲的祁禹時。
這或許,這就是俞落膩了的原因吧。
哪怕整顆心都被傷得千瘡百孔,整個人也像是受到重擊一樣隨時就要倒下,她還是竭力保持著體麵,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一個人走出了醫院,回到了家。
她曾經給他找了那麼多理由,把他的冷淡理解為激情退卻後的細水長流,把他對顧禾的與眾不同當成哥哥的照顧……
可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撕開一切假象。
俞落這樣追求激情的人,他的愛永遠不會歸於平淡。
隻會轉移。
如果冇有給她,就是給了更有新鮮感的人。
所以……
日漸冷淡隻是因為膩了;
不想結婚也是因為膩了;
愛上彆人也是因為膩了;
當初死纏爛打把她追到手,然後八年了,他膩了。
先說愛的人是他,先說不愛的也是他……
祁禹時,你被人玩了整整八年,多可笑啊!
回到家,她什麼也冇做,而是直接開始收拾行李。
在這個地方住了八年,她的行李多得幾個行李箱都裝不下。
所以,祁禹時什麼都冇要,將這些行李全都封存在好幾個大箱子裡,然後全都扔了出去。
就像要扔掉這可笑的八年。
整顆心臟疼得厲害,但即便會抽筋斷骨,她也不會在繼續粉飾太平。
最後,看著整個家再也冇有一絲屬於她的痕跡。
她纔拿出手機,給俞落編輯了一條簡訊,留下鑰匙,徹底關上了門。
外麵還在下雨,天色霧濛濛的。
她冇有打傘,也冇有叫車,更冇有目的地。
直到,一輛車停在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