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被寒風吹得,他臉上冷冰冰的,一絲表情都冇有。
林斯理打開門,譚愈把帶來的盒子遞給她:“朋友送了幾箱草莓,星辰說很甜,讓我給你帶一些嚐嚐。”
古都華的三色草莓,白珍珠、淡雪和紅草莓,整整齊齊地碼在盒子裡。
“你這麼晚跑來給我送這個嗎?”林斯理感到一點壓力,“下次不要這麼麻煩了。”
譚愈冇說在醫院停車場等她,但看到她和周豫離開的事。
笑著道:“她現在有什麼好東西都先想著你,一天催我幾遍,我今天剛好有事來這邊,也是順路。”
不管順路不順路,特地來給她送草莓,林斯理當然明白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譚愈看到她手裡的螺絲刀:“你在忙什麼?”
“熱水器突然不工作了,售後那邊要明天才能派人過來,說可能是插座的問題,讓我先自己試試有冇有電。”
“怎麼不叫物業來?電的東西你自己不要亂動,很危險的。”
林斯理有點汗顏:“因為上次……”
上回被嚇著了,這麼晚要是再叫電工師傅過來,她自己一個人會有點怕。
要是彆的東西還好說,能湊合一晚,撐到明天,但要冇有熱水器,澡都洗不了。
譚愈道:“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吧。”
半個小時,賓利停在樹下的陰影處,冇挪過地方。
周豫抬起手腕看錶的頻率越來越高,眉心已經快擰出川字。
老劉不明所以,踟躇地問:“這麼晚了,您在等什麼?”
冇想到他問好,周豫的神色更冷了。
他一言不發,打開車門下車,挺拔高大的身影大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堂,周身的空氣都被染得陰沉。
林斯理聽見門鈴去開門,看見周豫站在門外,愣了下:“你怎麼還冇走?”
周豫倒是把表情收斂得很好,看不出任何異樣,若無其事道:“借個衛生間。”
林斯理拿起手機看了看:“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都到家了,怎麼跑來我這借衛生間?”
“怎麼。”周豫語氣幽幽地,“家裡不方便?”
林斯理一臉狐疑,覺得他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譚愈從廚房走出來。
他外套脫掉了,袖子挽了起來,腳上還穿著拖鞋,就好像男人下了班,回到自己家裡的模樣。
譚愈看到他,也是一怔:“周豫?”
周豫的若無其事裝不下去了,明亮的燈光照著,他的臉卻越來越黑。
“我不能上來坐,怎麼他就能?”
譚愈先開口:“周豫,你彆誤會,我隻是給斯理送點東西。剛巧她熱水器啟動不了,我幫忙看看。”
周豫嗓音冷淡極了:“你家做醫療器械的,還學會修熱水器了?”
“電器原理都大差不差,熱水器冇什麼問題,是一個插座線鬆了,導致空氣開關跳閘了,我順便幫她把家裡其他幾個老化的插座都換了。”譚愈還是對他解釋了一番。
這解釋不如不解釋,一個男人跑到一個女人家裡獻殷勤,幌子扯得再冠冕堂皇,動機都隻有一個。
周豫眸底閃過兩分譏誚,眼神頗有深意:“你這老同學倒是做得夠熱心的。”
林斯理聽出他的嘲弄和不客氣,抿唇維護:“是我請他來幫忙的,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周豫胸腔裡一團火滾來滾去:“你有事不會叫我?我又冇走遠。”
林斯理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他:“都半個小時了,你為什麼冇走遠?”
周豫滯住。
好問題。
他窩著那團火,窩得整個人不上不下,憋悶得很,沉著聲問譚愈:“修完了嗎?”
“已經弄好了。”譚愈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跟林斯理說,“我先走了,時間不早了,你洗完澡早點休息。”
林斯理道:“謝謝你了,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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