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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雙槍快腿小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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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雙槍快腿小黑龍

就算那些傳承有序的大宗族,過年的時候,怕是也冇有一二百個小孩子給族中長輩磕頭的場麵。

有點震撼。

後麵的孩子就一排排的磕頭了。

等都磕完頭,趙傳薪起身,去角落裏將箱子搬過來。

“一個個過來領!”

等鼻涕娃拿過文具盒後,傻眼了。

有人忍不住道:“叔,你給俺的這是啥呀?不是紅包嗎?今年咋不給紅包了?”

“哦,我看你們都長大了,大孩子是不需要紅包的。”

那鼻涕娃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啊?真不給了啊?那俺不是白磕頭了?再說,這盒子看著好看,可冇有紅包來的實惠!”

“哎呀我擦,你磕個頭感情就為了紅包是嗎?”

“啊?不圖紅包,不圖紅包的!”

要知道,趙傳薪可不是隻有過年給紅包,偶爾也帶他們買零食,給他們帶小玩意兒玩。

鼻涕娃根本不敢得罪他!

“這還差不多。”趙傳薪說:“這叫文具盒,裝鉛筆用的,打開看看。”

鼻涕娃打開一看,驚喜的發現那有羊頭圖案的紅包,靜靜地躺在裏麵。

“嘻嘻,俺就知道,傳薪叔不會不給紅包的。”

趙傳薪大手一揮:“都滾蛋吧。”

由德福帶頭,鼻涕娃出門一鬨而散。

李之桃呆呆問:“趙生,這些都是伱的徒子徒孫?”

這話立刻讓趙傳薪想到了趙宏誌,誰特麽是徒子徒孫那還不一定呢。

瞪了李之桃一眼,李之桃莫名其妙。

高麗解釋說:“這些都是鹿崗鎮百姓子弟,傳薪稀罕孩子,隻要過來拜年磕頭,每年都給紅包。以前隻有十來個,現在人數接近二百了,明年更多。”

這時候,苗翠花向薑明辛伸手:“拿來!”

薑明辛眼珠子一轉,拉著李安陽說:“安陽,咱們走!”

然後不理會苗翠花,跑出了屋去。

兩個小丫頭在院子裏捅捅咕咕半天,這纔回來。

一人一個,把紅包上繳。

李之桃和吹水駒伸脖子觀望,見苗翠花從紅包裏拿出一塊大洋來,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擦,過個年,趙生隨手就發出去近二百塊大洋紅包錢!

高麗對李安陽搖搖頭:“給你的,你就自己收著吧,記得不要亂花。”

薑明辛用大眼睛瞅瞅自己老孃,再瞅瞅高麗,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而苗翠花見了,用她白皙的手指頭點了點薑明辛的腦門:“看啥看?就不給你,省的你亂花。”

“哼!”

薑明辛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但心裏落差也並不算大。

最壞的結果,也都比去年要好,因為今年紅包裏麵一塊大洋和一角小洋,一角小洋她偷偷地昧下了,這可比去年的銅錢強多了。

知女莫若母,苗翠花狐疑起來。

按說閨女應當很失望纔是,畢竟李安陽的錢可以自己揣著,她的卻被充公了。

趙傳薪見勢不妙,趕忙幫薑明辛解圍:“哈哈,挺晚了,你和安陽回屋睡覺去吧。我們還要繼續喝酒。”

等薑明辛走了,苗翠花不經意的靠近趙傳薪,胸膛抵住他的臂膀,小聲道:“是不是,紅包裏麵有貓膩?”

“能有什麽貓膩?你太多心了。”

於是,繼續喝酒。

第二天,趙傳薪頭痛欲裂。

量淺,平時能不喝就不喝。

過年了,這一高興就喝多了。

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

昨天是苗翠花將他扶上床的,好在這個女人做人有底線,冇有趁人之危。

過了這個年,煩心事又多了起來。

頭疼,加上想到去年年底無意中給自己加的種種擔子,趙傳薪頭更疼了。

這段時間,還要去天津城去搭救張榕。

起來後,他發現範子亮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似乎等候已久。

“先生過年好。”

“過年好,大年初一的,你不睡懶覺過來乾啥?”

“先生,有你的電報,俺來告訴你一聲。”

“哦?”誰大年初一發電報,腦子有問題嗎?“誰發的,說的是啥?”

範子亮撓撓頭,將一張紙遞了過來,他不識字。

筆跡娟秀,看字跡趙傳薪便知這是小吳寫的。

紙上寫:鄙人梁敦彥,忝為北洋大學堂校長。素聞趙先生乃愛國誌士,多為胞民奔走貢獻,鄙人聞先生大名久矣。今日敬邀趙先生前來大學堂作警世之演講,醒新式學風學子之頭腦,宣愛國之精神。崧生必倒履相迎!

啥意思?讓我去大學裏麵演講?趙傳薪的心肝亂跳。

他抖落著紙張,對範子亮說:“子亮,你看看,你看看,我這人素來低調,奈何金子到哪都要發光。這叫,叫什麽來著?對,梁敦彥,大學的校長,求我去北洋大學堂做演講,不答應就要跪著一直求!”

那一句“倒履相迎”,被趙傳薪翻譯成跪求。

範子亮撓撓頭:“先生,他為何要跪著求你呢?”

“你不懂,這是文化人的事。我以前隻是覺得我才高隻有六七鬥,如今看來應該有九鬥了,所以這人才跪求我去演講。”

“先生可真厲害!”

“哎,我也不想這樣的,冇辦法,才華是壓不下去的。”

說完,趙傳薪立刻起身去了治安所。

興沖沖的進屋,告訴劉寶貴說:“我得去一趟天津城,你們把家守好,今年是多事之秋,可別讓小鬼子來偷塔!”

劉寶貴懵逼:“大年初一,你要去天津城?”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這人心軟,最見不得別人下跪……”

於是,將電報拿給他看。

劉寶貴捋著留起來不久的山羊鬍,他可冇範子亮那麽好糊弄:“倒履相迎,據我所知,好像不是下跪的意思吧?”

“都差不多,差不多的。我過兩天走,正好去天津城先去營救張榕,順帶著去做個演講。”

趙傳薪樂嗬嗬的走了。

很快,北洋大學堂邀請趙傳薪去**國演講的事,便在鹿崗鎮傳開了。

北洋學堂,這是一所正八經的現代大學,四年學製,有本科和預科之分。

北洋學堂即後世更名的天津大學。

在現在,那更是鼎鼎大名,在教育界如雷貫耳,是萬千學子心中的耶路撒冷。

趙傳薪一直想做點留名於後世的事,這不機會就來了嗎?

想來,這些聽講的學生裏麵,定然會出現將來有大出息的。

等到了下個世紀,人們翻看他們的書信手稿,裏麵記錄:在1907年,我聽了趙傳薪先生的演講,腦子一下清醒了,心竅一下打開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想想就上頭。

於是,幾天後,趙傳薪坐上了火車。

和他同行的是直子優香。

直子優香繼續去延邊地區,做情報工作。

這段路他們是同行的。

“趙君,你要去大學裏做演講嗎?”

“是啊,優香,事情本來有很多的,抽不開身。可是想想萬千學子,等著我去諄諄教誨,實在難以開口拒絕。”

直子優香眨巴眨巴眼,以她這段時間的觀察,趙君每天遛馬遛狗,再不就是躺在躺椅上看書。

從來不像劉寶貴和趙忠義等人,天天去治安所上班,忙的焦頭爛額。

哪裏抽不開身了?

“趙君真厲害,年紀輕輕,就能去大學教書育人了。”

“害,也不行,隻是去抒發一點個人的淺見,不算什麽的。”

趙傳薪謙虛的說。

這時候,直子優香看了一眼窗外,起身道:“趙君,我要下車了。”

趙傳薪擺擺手:“優香,注意安全,如果苗頭不對,那就風緊扯呼。”

對他微微鞠躬,直子優香感激道:“謝謝趙君的關心。”

小日本繼承了中國的傳統,現在漢字依然在他們國家盛行,甚至那邊至今還有貴族抵製洋文洋書,對漢字充滿了敬畏。

禮儀方麵,更是時刻都要拿捏著。

假正經,他們是認真的。

“去吧去吧。”

此時火車的速度,真的好像年邁的老牛,走的吭哧癟肚的。

這列火車的時速,約麽最多隻有25km/小時。

趙傳薪騎電動車的速度都是此時火車的三倍!中途還需要倒車,趙傳薪買了一張硬紙印製的卡票,轉乘另外一輛。

雖然還冇出正月,可南下的人不少,火車站熙熙攘攘。

此時的人都講究牌麵,比如武官坐火車,必然有隨從護衛相送。

經常能在火車站看見戴大蓋帽的。

這也不稀奇,趙傳薪冇在意上了車。

車站,有個矮胖的年輕人對挽著他胳膊的女孩說:“翠喜,你先上車,我和香岩說幾句話。”

楊翠喜點點頭,上了車。

此時的火車票,隻有車次和時間,冇有座位號。

因為今天人多,已經有很多人上了車。

楊翠喜趕忙找個空位坐了下去。

然而,她屁股剛落座,旁邊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占據。

她轉頭望去,不禁眼睛一亮。

此人身材高大遠超常人,麵相不能說十分英俊,可也是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奶油小生,卻皮膚細嫩。又偏偏極有棱角,散發一股陽剛之氣。

楊翠喜開口道:“先生,我坐在這裏,你那位置……”

冇等她說完,就聽那男人樂嗬嗬道:“哦,你坐這裏吧,我不介意。”

“不是,我的意思……”

“害,客氣什麽,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你坐你的,不礙事,我就一個人而已。”

“……”

楊翠喜抓狂。

這人看著有一副好皮囊,就是一張嘴馬上變了味道。

不該是風度翩翩,和藹卻認真,會禮貌的聽女士說話,這樣才符合這幅皮囊的內在精神嗎?見她不說話了,趙傳薪開口:“你也南下啊?聽口音像是天津城人士。”

想說什麽,總被打斷,楊翠喜隻好先回答:“是,在天津城住的久了,口音自然改變。”

這姑娘年紀不大,長相在趙傳薪看來平平無奇。聲音倒是很好聽。

他就說:“是吧,我也去天津城,咱們順路。”

這時候,一個戴著清廷官帽,矮胖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

看見坐在裏麵的楊翠喜,和外麵的趙傳薪就是一愣。

他皺起眉頭:“讓開,這是我的女眷,我要和她坐在一起。”

聽見女孩是這青年的女眷,趙傳薪讓開也自無不可。

可偏偏你特麽頤指氣使的,跟誰倆呢?

他笑嘻嘻的開口:“哦?真的巧,我也想挨著你的女眷。”

啥玩意?愛新覺羅·載振摸了摸頂戴,今天戴官帽了,竟然還有人不開眼?因為趙傳薪高大,往那一攤,非常靠近楊翠喜。

這讓愛新覺羅·載振怒火中燒。

別說此時,就算後世都有很多男人,但凡見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說一句話心態都會炸裂開。

“我再說一邊,讓開!”

笑意不減,趙傳薪道:“不要動怒嘛!我也再說一遍,我真的想挨著你的女眷。”

但凡青年說一句客氣話,趙傳薪二話不說立馬讓座。

偏偏,非得要和他剛。

他是順毛捋的,不順著就觸逆鱗。

周圍人見這裏發生衝突,一方還是清廷的官,頓時緊張又不嫌爛子大的圍觀起來。

而坐在裏側的楊翠喜,變得手足無措。

愛新覺羅·載振氣炸了。

對隨從說:“將他叉起來,給我打!”

要是口頭上彼此謾罵,趙傳薪能和他扯一天的皮。

可這人脾氣好大,上來就要動手。

魁梧的隨從伸手,要去捉趙傳薪的領子。

早有準備的趙傳薪,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起身抬手一個電炮。

身高臂長,加上一力降十會,就一下便將這個隨從打的踉蹌後退,腦瓜子嗡嗡的。

愛新覺羅·載振駭然後退。

之前趙傳薪坐著,還不覺得什麽。

等他一站起來,好傢夥,真特麽高啊!愛新覺羅·載振個子矮,不到一米七。而趙傳薪穿鞋有一米八七。

兩相比較,衝擊力就很強。

另外一個隨從臉色慎重,右腿後麵微曲,左腿謹慎的向前,一手握拳在前,一手握拳在胸口。

然後,再慢慢變幻動作。

來了個不知道什麽武功的起手式!趙傳薪精神一振:“好,好一個十字手變羅漢托天起手式!”

正看熱鬨的乘客,和後麵的愛新覺羅·載振,以及戰戰兢兢的楊翠喜都懵了。

你這一嗓子是什麽鬼?

那那個隨從愣了愣,又變了個招。

趙傳薪:“好一個挑肘順勢掛錘,竟然用上了二十年的內力,你想錘死誰嗎?”

那隨從被他說的,動作都有些變了形,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開始動手纔好了。

隻得下意識的撂了撩衣襬,伸出單掌比劃。

趙傳薪鼓掌,斜著眼一副我看穿你的把戲的表情:“撩袍單雲手是吧,嗬嗬,果然有兩下子。”

愛新覺羅·載振懵逼的對隨從吼:“你他媽的擺什麽姿勢,快上啊!”

隨從啥起手式也冇有了,衝上來抬手一拳。

要說這個時代的武術,說強吧,很多在趙傳薪看來就如同過家家耍猴的。要說弱吧,趙忠義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搞不清楚的趙傳薪也不敢大意,他揚手,蟲絲絲巾飛了過去,纏住此人眼睛。

“微暗靈視!”

這一招百試不爽!果然,那人突然被矇眼,也不打拳了,兩手抬起去抓眼睛上的絲巾。

而趙傳薪墊步上前,抬腿側踹。

“阿打……”

那隨從被踢中了胸口,人倒飛了出去。

絲巾飄揚,自動解除“微暗靈視”。

趙傳薪舉手,絲巾飄回掌心。

“嗬嗬,抱歉,今兒讓你獻醜了。”

說著,兩手一背,大衣鼓盪,今天又高手寂寞了一回!愛新覺羅·載振指著趙傳薪:“大膽狂徒,你可知我是誰?”

而趙傳薪一掀大衣後襬,大赤赤的重新坐下。

翹起二郎腿,揮揮手大氣道:“但講無妨!”

“……”

愛新覺羅·載振左看看,右瞧瞧,竟再無人能幫得上忙。

那種分明我很強,但我就是發揮不出來的無力感,讓他頭皮發麻。

“好,好得很!本官乃愛新覺羅·載振,農工商部尚書,乃是朝廷宗室,奉旨來關外督辦學務。爾竟然膽敢欺我侮我,此事定不罷休!”

人群嘩然。

有懂官場的忍不住道:“此乃鐵帽子王奕劻之子,將來承襲爵位,也是個親王那!”

“那年輕人要倒黴嘍!”

聽到旁人議論,愛新覺羅·載振終於覺得找回了些場子,傲然的看向了趙傳薪:“識相的,跪下磕頭求我饒你一命!”

趙傳薪嗤笑道:“等會你倒地上了,我或許會跪下求你別死,因為你真的承受不住我沙包大的拳頭!”

愛新覺羅·載振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身份竟然還有恃無恐?他驚疑不定的問:“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且聽好了!”趙傳薪同樣傲然,用鼻孔看人:“在下姓盧,名錫安,字遊俠,號雙槍快腿小黑龍!”

“……”

在腦海裏翻箱倒櫃,愛新覺羅·載振愣是冇對上號!不確定問:“你是關外的綠林綹子?”

想來,搞一堆亂七八糟外號的,也就是綠林人士了。

“嗬嗬,我不混綠林,我混聯盟的!來,坐下好好嘮嘮嗑,喊打喊殺成何體統?多跟我學學,要以德服人!”

回頭看看哼哼唧唧從地上爬起來的兩個隨從,愛新覺羅·載振:你就是這麽以德服人的?見趙傳薪確實不害怕他的身份,愛新覺羅·載振覺得還是聽他的,別把我也用“德”給“服”了。

於是,非常憋屈的坐在了對麵。

“這就對了嗎!有話好好說,都是可以解決的,是不是?”趙傳薪和顏悅色,又轉頭問那姑娘:“小姐怎麽稱呼?是愛新覺羅·載振的妹妹?”

“我,我,我叫楊翠喜!”

“啥?”

趙傳薪愣住了。

這不是李叔同的那位紅顏知己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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