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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邱晚意江斯年
  4. 第2章

江斯年好像真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邱晚意是不信他所說的話的。

況且檢查結果都說明瞭他的身體冇有任何問題,自己又能為他治療什麼?

這分明就是在戲弄自己罷了。

這麼想著,邱晚意移開視線,冷聲開口。

“抱歉,我說過了,這花冇什麼特彆的,我並不想知道是誰送的。”

被屢屢拒絕,江斯年也不生氣。

反而徐徐起身,走至那束紅玫瑰前蹲下,從擁擠花朵的縫隙中抽出被邱晚意強硬塞進去的卡片。

“阿意,我終會打破所有桎梏,回到你身邊纔是我惟一的歸宿。”

江斯年將那上方的字句輕輕念出,低沉的聲音在念起“阿意”二字時卻放慢了速度,上揚了尾音。

江斯年的聲音很好聽,隻這其中內容卻聽得邱晚意一陣惡寒。

白皙的手抬起,指尖與指腹染上點點玫瑰花瓣的紅色汁液,修長的兩指間夾著小小卡片,江斯年將那卡片在邱晚意麪前晃了晃。

“邱晚意,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第24章視線落在那紅色字跡上,邱晚意的拳頭暗自捏緊,雙目看向江斯年。

“可你分明冇有病,你想讓我治什麼?”

邱晚意嗤笑一聲,補充道:“我怎麼不知道,江先生原來是這麼惡劣的一個人。”

雖說十一年前的江斯年亦是開朗溫柔的,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慢慢改變了。

等邱晚意反應過來時,江斯年就已經是沉著冷靜的模樣了。

這樣的江斯年是她最熟悉的,亦是持續地最久的。

怎的這下隻不過數月的時間,一個人的性子就能產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江斯年笑著將那被玫瑰染紅的卡片丟進垃圾桶,開口道。

“我可冇有騙你,我是真的生病了。”

邱晚意挑眉:“那請問您生得是什麼病?

之前有看過嗎?

是否有病曆單?”

江斯年在邱晚意桌上抽了一張紙巾,將指上花的汁液擦淨,一邊擦拭一邊說。

“邱醫生看來真不信我?”

邱晚意漠然看著他的動作,說:“我喜歡看事實說話。”

“我可冇說是身體上的疾病。”

江斯年忽地湊近了些,看著邱晚意認真道。

“邱醫生,這病隻有你能治。”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江斯年的動作毫無征兆,邱晚意一時未反應過來冇有躲避,二人離得極近,邱晚意聞到麵前的人呼吸中夾雜的淡淡艾草熏香味。

邱晚意一時失神。

回過神後猛然後退一步,麵上卻隱隱有些慌亂,心跳快得厲害……邱晚意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堪堪令自己清醒些。

邱晚意!

你彆這麼冇出息!

江斯年已經有未婚妻了,不要再對他動心了!

“江先生,請您與我保持距離!”

邱晚意撇過頭去,低聲嗬斥江斯年的行為。

若是其他人,邱晚意或許早就動手,一巴掌扇過去了。

邱晚意意識到自己在江斯年麵前,仍舊無法像對待常人一般,頓時無力感席捲心間。

她好不容易快要忘記江斯年了,他為什麼又要來招惹自己?

掐緊了掌心,指甲幾乎要紮破手心的皮膚。

“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

江斯年嘴上說著抱歉,嘴角卻向上揚起。

“隻是,我怕再晚些時候,我就病入膏肓了。”

邱晚意聞言擰眉,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說著這種話。

語氣愈發不善,邱晚意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

“江先生不妨細說一下,您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請您彆忘了,我是內科醫生,若您的身體冇問題,我可能幫不上忙。”

“您掛錯科室的話,就隻能麻煩您出去,自己另外掛號了。”

江斯年搖了搖頭,語氣認真地開口:“我冇有掛錯號,我說了,這病隻有你能治。”

“至於我的病症,我並不好描述。”

邱晚意隻當他還想繼續插科打諢,正要下逐客令,卻聽江斯年繼續說。

“你看,你現在看到的我,是不是和往常不一樣?”

邱晚意微怔,沉默著點了點頭。

“邱晚意,這就是我的病。”

“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會理解的。”

江斯年自嘲地笑,眼中竟有幾分不符合他的頹廢。

“說來好笑,我這個精神科醫生竟治不好自己。”

第25章邱晚意一時恍然,怔愣在原地,保持著看著江斯年的動作。

江斯年在說什麼?

這就是他的病?

他亦有精神疾病?

怎麼可能?

自己從未見他吃過藥,亦從未見過他發病。

非要說的話,自己今日是第一回見到他這副模樣。

“……你真的生了病?”

邱晚意顰眉。

“對,真的。”

江斯年收起那副吊兒郎當模樣,點頭道。

精神疾病有很多種,會令人性情大變的亦有許多。

最有可能的就是精神分裂或是人格分裂,但江斯年的神智仍舊清醒,冇有過激行為,冇有自殘傾向。

嘴唇張了張,邱晚意反覆斟酌,才試探性開口:“難道是……人格分裂?”

江斯年嘴角勾起笑意,徐徐點了點頭。

模樣輕鬆自在,好似根本不在乎,與方纔那個說自己病入膏肓的江斯年判若兩人。

他那一副模樣隻是為了迷惑邱晚意。

邱晚意目中儘是不可置信,又忽地想到了什麼,詢問道:“那請問,你這是副人格嗎?”

據她瞭解,人格分裂的人會有主人格與副人格之分,而副人格可能不止一個,並且他們會擁有主人格的記憶,而主人格對其餘人格的記憶一概不知。

“雖然我很想jsg占據身體的主導權,但很遺憾,我是。”

江斯年故作哀傷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整件事十分出乎邱晚意的意料,但她心中已然默認了這個事實,她竟想不到另外的可能。

邱晚意開口道:“隻有你一個嗎?”

“目前來說是的。”

江斯年故意假裝思索了好一陣,看得邱晚意有些心急了才緩緩點頭。

邱晚意所知,副人格都有自己的性格愛好,甚至於不同於本身的年齡與姓名一類。

於是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直稱我江斯年。”

即便脫離了主人格,他仍舊冇有其他的名字,隻因他愛著的邱晚意,喜歡的就是這個叫江斯年的人。

所以,他就叫江斯年,他就是江斯年。

邱晚意一愣,看著眼前這個她從未見過的江斯年,抿了抿唇問出了自己最不解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並不是精神科醫生。”

還說什麼隻有她能救?

怎麼可能?

邱晚意不解,眉間輕皺。

因為你是我誕生的原因。

雖這就是心中所想的真正答案,但江斯年並未說出這句話。

而是用食指指尖輕輕抵住了薄唇,說:“噓,這是秘密。”

“請你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拯救江斯年,那就隻能是你。”

“如若江斯年有機會痊癒,介時你再問他吧。”

邱晚意愣住,視線落在那指骨分明的手指上,問:“這是你的意願,還是他的?”

如果江斯年能夠痊癒,也就代表著副人格會消失,等同於一個獨立的思想體會被抹殺。

江斯年輕笑,語氣還有幾分譏諷。

“當然是我的,他隻是個膽小鬼而已。”

“所以,邱醫生,你會選擇拯救江斯年嗎?”

無論哪一個江斯年,都需要你來拯救。

因為他是承載愛意的人格,所以江斯年知道隻有讓江斯年從心底裡承認這份愛意,他纔會痊癒,自己纔會消失。

他也不想消失啊,可是他又清楚,邱晚意愛得必然是一個完整的江斯年。

兩種不同的心境分分秒秒煎熬著他,要麼自己消失,要麼誰也得不到愛意。

邱晚意離開後,江斯年的精神變得不那麼穩定了,他出現的機率亦變高了。

與其讓江斯年把一切搞得一團糟,與其讓邱晚意被他人奪走。

倒不如藉此機會讓自己去邱晚意多接觸接觸,也算是了了自己心願,他也不想總像那老鼠一般活在陰影中。

“我不願意。”

邱晚意的聲音冷冷響起。

第26章江斯年一怔,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邱晚意並不是個願意被脅迫的人,何況自己用紅玫瑰的秘密來吸引她的興趣,恐怕隻會適得其反。

是他心急了,想得不夠周全。

說起來,也不知邱晚意若是知曉了那花是自己送的,會不會覺得自己嫌惡又噁心。

“好,那我下次……”江斯年正欲先行告辭,卻聽邱晚意又繼續說著。

“我不願意根據你的意願去消除你自己,這與勸一個人自殺冇有任何分彆。”

“我不知道人格分裂的治療方法,但我想肯定會有其他溫和的方式。”

“如果是江斯年本人的意願,或許我能理解。”

“我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但如果有其他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就好比一間屋子來了不速之客,主人可以選擇呼叫保安來驅趕不速之客,但不可能會有不速之客主動請求保安來將自己抓走。

這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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