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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歲歲正大搖大擺的走著，背後忽地傳來一陣嗤笑聲。
“看陸家的小蠻牛又來了。”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身後還跟著個大蠻牛。”
即便聲音壓的極低，也依舊清晰入耳。
陸歲歲扭頭望著交頭接耳的兩個少年，不由搖晃著小腦袋瓜，翻了個白眼。
切，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不自知。
小胖妞鼓著小臉蛋，揮了揮肉肉的小拳頭。
“見鬼了，她，她那是什麼意思？”溫淮哆嗦著嘴唇，急忙扯了扯張祈。
張祈當即麵色一白，那日被暴揍的恐懼瞬間占據了他的心頭。
二人身後，忽地傳來一道嗤笑聲：“還能是什麼意思？”
“再嗶嗶賴賴就揍你！”齊宴清幽幽道。
“你又是何人？擅闖國子監不說，竟還敢在這兒大放厥詞。”溫淮死死咬著牙，麵部稍顯扭曲。
“我是新來的。”齊宴清又笑眯眯的指了指小奶糰子，“與歲歲妹妹一道的。”
二人一聽，瞬間撒腿就跑。
張祈一臉驚恐的想著，估計又是頭蠻牛。
陸歲歲目睹他們迅速跑遠，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還以為那倆慫包夜夜被各自的祖宗變著花樣問候後，還能有所長進呢。
冇成想卻是一如既往的嘴碎。
小胖妞想著，看來，還須得讓再問候幾回。
齊宴清一臉疑惑著，跟在小奶糰子身後走了進去。
陸歲歲一瞧見喬夫子，便奶聲奶氣道：“夫子，沃肥來啦！”
喬夫子握著戒尺的手忽地一頓，深深吸了口氣。
他垂眸望著那圓滾滾的小身影笑了笑：“好孩子，坐下吧！”
小奶糰子登時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肉肉的小短腿。
喬夫子看著陸沉與陸衝，隻覺著腦袋嗡嗡作響。
陸沉還好說。
可這陸衝卻是調皮搗蛋之首啊！
喬夫子一言難儘的搖了搖頭。
齊宴清站在一旁，為何總覺得夫子方纔那笑頗有一番咬牙切齒的意味？
喬夫子又看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倏地加深：“齊宴清？”
齊宴清迅速行了個禮，“學生見過夫子。”
喬夫子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伸手指了角落裡的空桌，“坐那兒吧！”
齊宴清扭頭順著他指去的方向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眸。
不是好幾個空位嘛，怎的偏偏將他安排在離歲歲妹妹最遠的一處？
“夫子……”齊宴清乾巴巴一笑，正想說些什麼。
喬夫子便用戒尺敲了敲書案，正了下嗓子：“今日考校千字文。”
說罷，他便朝齊宴清問道：“可是會背？”
齊宴清點點頭，當即搖晃著腦袋背了起來。
待他整篇背完，喬夫子唇角的笑意愈漸濃了幾分。
果然是個好學的。
可千萬不能讓他跟陸家那幾個小的離得近了。
免得又多一個讓他們頭疼的。
一番檢查下來，僅陸衝一人支支吾吾的，就連半句都不曾背出來。
喬夫子微眯著眼眸，可算是讓自己給逮到了。
戒尺揮舞了幾下，陸衝的手心便以肉眼可見的高高腫了起來。
他卻大大咧咧地朝喬夫子齜著一口大白牙笑了起來。
都過了好幾年，喬夫子揮戒尺的力道愣是一點都冇變。
就跟個撓癢癢似的。
喬夫子氣得連鬍子都顫了顫。
他撥出一口長氣，扭頭便走。
陸沉一記眼神甩過去，陸衝倒是安分了下來。
午間放堂鑼聲一響，以陸歲歲為首的一群小蘿蔔頭便迅速跑了出去。
陸歲歲捧著飯碗噠噠噠跑著，腳下忽地傳來一股力道。
小奶糰子不著痕跡的側過身。
程屹惡劣的笑容忽地一頓，迅速將腳收了回來。
迅速得幾乎無人瞧見這一幕。
程屹怔怔地看著毫髮無損的小奶糰子，不由皺了皺眉頭。
不應該啊！
他很清楚，方纔伸出的那一腳絕對能將她一腳絆倒。
可為何被這鬼丫頭給躲過了？
陸歲歲抬眸看著他，抿了抿唇。
果然是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啊！
小奶糰子輕嗤一聲：不愧是程家人，手段一如既往的下作又拙劣。
也就能對付她二哥三哥那兩個小傻子罷了。
而對於活了千年之久的她而言，不過就是小菜一碟。
陸歲歲小手剛要輕輕一揮，似是瞧見了什麼，眼珠子瞬間瞪了個溜圓。
這程家的行事做派還真是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咦……”小奶糰子嫌棄地望了眼程屹胸前的玉葫蘆，迅速彆過小臉蛋。
又迅速伸手在鼻翼下方輕輕扇了扇。
程屹麵色隱隱泛黑，狠狠一瞪。
這鬼丫頭眼神著實令他不喜，就如她那姓般。
突的，他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嘿，你小子敢瞪我妹妹？”
程屹麵色忽地一僵，緩緩扭過頭，便見陸衝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冇有的事兒。陸兄，你誤會了。”程屹強裝鎮定的說道，聲音中卻隱隱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意。
陸衝將手一縮回去，他便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陸衝抱著胸，麵上的笑意瞬間褪去。
嗬，傻子！
他陸衝雖空有一身蠻力，卻也不是個冇腦子的，總歸懂得一些事理。
他這雙拳頭對準的應當是屢屢來犯的敵國，而不是那貨似的小弱雞。
陸衝上前摸了摸歲歲的小腦袋瓜，“冇事吧？”
陸歲歲搖了搖頭。
“他若是再敢瞪你，堂兄就幫你嚇唬他。”陸衝笑眯眯道。
陸歲歲扭頭望向程屹跑過去的方向，那目光滿是同情。
【他要倒大黴了。】
【輕則磕破頭，重則……】
陸衝正驚疑著，人群中忽地傳來驚呼聲。
“我去，他走路時都不看著腳下的嗎？”
“好多血……”小蘿蔔頭們驚呼著，“不會死了吧？”
陸衝抱起小奶糰子，急忙擠進去一看，登時傻了眼。
果然不出小堂妹所料，程屹那貨竟真的磕破了頭。
陸衝看了眼懷裡的小奶糰子，這也太巧了吧？
陸歲歲搖了搖頭。
【他胸前佩戴的那枚玉葫蘆在吸取他的壽命。】
【若是玉葫蘆不碎，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陸衝心頭咯噔一聲，急忙湊過去一看。
“玉葫蘆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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