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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常生城,往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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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寒風吹涼天,

冗江之上有神仙。

江裡大潮湧上時,

往生雙神鎮岸邊。

钜鹿國的首都長生城內,剛咿呀學語的幼兒都會吟唱這首童謠。童謠不單是向孩童傳達長生的妙法,更是要告訴他們生命的珍貴。

貫穿大陸的山脈將整塊大陸一分為二,南部是巨大的平原,一望無際。而北方這秀麗的山川和交錯的盆地與高原卻讓人更加喜愛。從山川彙集下來的小溪逐漸變成寬闊的河流,而在這河流彙集的地方,就是這北疆最為富饒的钜鹿國。

钜鹿國處森林深處,已學會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钜鹿國在這河川彙集的地方建立了龐大的城堡起名長生城。巨大的橋梁連接著不同方向的河岸和這河中心小島。整塊小島被高大的岩石砌成的城牆圍繞著,在能工巧匠的精心營造下,奔騰的河水自高原衝下卻冇有侵蝕城牆一絲一毫。

而在這河中長生城四周的岸邊,幾條河彙集的沖積平原上,分佈著幾個小的城邦也都歸屬到钜鹿國的版圖中。河流上,各式商船來回穿梭著與往來的商販勾勒出一副富饒安樂的畫卷。

而遠處林間的大道上,並排的麋鹿拖著雕琢精良的鸞車平緩地行駛著。衛士圍繞在鸞車四周儘職儘責的守護著。而衛士的領頭,便是那正在返回長生城途中的毅弘。毅弘轉身對身邊一名侍衛說道:“你先行一步,通知我父上明日中午我們便可到達。”那侍衛得信,策馬揚鞭而去。毅弘看著遠去的士兵,回頭示意部隊停止前進,今夜再次安營休息。

士兵們開始有條不紊的操作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在了空曠的地方圍繞著懿馨的鸞帳紮起了一頂頂帳篷。钜鹿國的部隊平日就以訓練有素而聞名,從他們的紮營便可看出,即便是休息,也都是圍繞著首腦進行。

秋日即將西落,最後的那點光亮穿過穿過枝葉星星點點地灑在眾人身上。夜間的森林是狼和各類野獸的天下。藉著最後一點餘暉,各類野獸也發出了迫不及待的吼叫聲。落日後的那濃密的森林就好比黝黑的深淵,那盤根錯節的觸手般的枝乾隨風搖擺,膽小之人短暫凝視都會被嚇出一身冷汗。

毅弘巡視了一圈,交代了侍衛晚上要嚴加防範,然後走進了懿馨的帳篷。帳中央,用上好裘皮鋪蓋的床榻在燭火的襯托下給人溫暖的感覺。懿馨側臥在裘皮上,藉助那點點燭光,可以清晰看到懿馨那眼角的淚光。

毅弘悄悄坐在她的床尾,看著自小跟在自己身後一起玩耍的活潑妹妹此刻竭力掩飾的憂傷,毅弘內心一陣心疼:“你恨我嗎?”看著突如其來提問的哥哥,懿馨內心一陣慌亂。她違心的搖搖頭說道:“雄獅國就要北侵,而我北方各掃門前雪。妹妹能體會到哥哥望北方各族統一抗敵的心情。”

聽妹妹這樣一說,毅弘臉上逐漸從憂心轉為欣慰。這段時間一直忙於與熔爐國商討抗敵大事,前幾日又是連日趕車,已經好久冇有跟自己的妹妹交流過了。

看著悶悶不樂的懿馨說道:“離家不遠了,算算日子咱們正好趕得上回去參與這往生節。”懿馨抬頭看看他這時而令人尊敬,時而又令人懼怕的哥哥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迴應,然後繼續遊離在自己的思緒中。

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懿馨的腦子一直迴盪著這句話。當懿馨得知熾帶著已無藥可救的冰遠走他方,自己的心就跌到了穀底。她恨不得立馬去跟熾坦白是她的哥哥安排人將清涼丹調包想嫁禍於熔爐城。但從小被哥哥教育著要以大局和氏族為重的她卻無法開口表達。多少個夜她以淚洗麵,每天在魂不守舍中度日。

泥濘且坑窪的路麵讓懿馨筋疲力儘,再加上深秋的那份涼氣的襲擾。原讓原本就體弱多病的懿馨患上了風寒。她攏了攏雙腿上柔軟的狐皮毯子,潔白親膚的茸毛很好的抵禦了深秋的涼寒,但卻無法捂熱懿馨的內心。毅弘看出了他這妹妹的神傷,但在這國與家之間,他也希望妹妹能明白,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呲………呃………”伴隨著帳篷外微小的利刃切肉聲的幾聲悶哼,毅弘警覺了起來。長生劍法的修煉已令他耳目敏銳。簡單交代了下懿馨注意安全,然後毅弘抄起長生劍從帳篷中走了出去。看著哥哥如臨大敵的表情,懿馨趕忙吹滅蠟燭躲在地下事先挖好的暗格中。毅弘抄起腰間的寶劍走了出去,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帳篷外已是殺聲一片。太子殿下身邊的親兵,心理素質和操練熟練度遠高於一般士兵。短暫的慌亂後,士兵三人一組圍繞著帳篷將懿馨公主守護在中央。

透過火把的光,毅弘定睛看去。近百人的黑衣刺客團手持的寬柄大刀,在火炬和揮灑血液的襯托下染出一片蕭煞。他們整齊劃一的鬼臉麵具下看不出來犯著者為何人。偷襲優勢已無,眼下钜鹿國的衛兵已結成防禦陣勢。遠處樹下黑影處的黑衣人叫停了無謂的傷亡。正當毅弘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四周樹木的枝乾上卻突然出現一批弓箭手。幾輪齊射過後,衛兵又倒下一片。剩餘的衛兵架起盾牌阻擋著,偶爾從盾牌的縫隙中射出短箭還擊著。

此時不進攻更待何時?隨著遠處樹陰下黑衣人的一個命令,已將毅弘車隊團團包圍的刺客們揮舞著大刀又衝了上來。既要應付四周樹上不時發出的冷箭,又要防守揮舞著大刀的衝過來的刺客。钜鹿國的軍士們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毅弘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時一切,單從這弓箭手與步兵的協同配合,放眼北疆他是第一次看到配合如此嚴謹的部隊。

姑且不論弓箭手那精準的箭法,單看那刀手衝到哪,冷箭跟到哪的配合度,自己的軍隊已經輸了。不同兵種冇有誰搶功,互相就是齒輪見的無縫隙配合。偶然間忽見己方幾名士兵的長矛已經快刺到刺客的懷裡,但後麵發出的冷箭卻射殺了自己的士兵挽救了他們。

仔細觀瞧,大刀刺客故意賣破綻給自己的士兵,吸引自己士兵打開盾牆外出攻擊。這時地上的刺客一個閃身,弓箭就把钜鹿的士兵放倒在地上。而此時戰陣中的大刀刺客補上兩刀後繼續投入新的戰鬥。那原本三人的組合缺少了一人的盾牌,剩餘的兩人隻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毅弘吃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今日這一戰精銳損失過半,實在出乎所料。日夜操練兵馬隻為與南方雄獅一站。原以為自己部隊的配合度和勇氣已是北疆無人匹敵,但這短短一盞茶功夫自己多年的自信立馬煙消雲散。

畢竟是皇族親兵,明知已是死,拚命也要拉上墊背的為公主和太子減輕一分危險。中箭的钜鹿國士兵無法繼續防禦,索性扔掉盾牌武器讓敵人的大刀插入自己體內。然後用雙手死死抱住刺客的大刀讓他無法拔出。憑藉著這一份勇敢,他們逐漸減緩了刺客的攻擊速度。

俗話說惜命的怕找死的,找死的怕現在就想尋死的。看著钜鹿國士兵不要命的打法,刺客們也開始懼怕了。他們甚至不敢把刀刺向钜鹿國的士兵。因為一不留神自己的武器就會被對方擒住,之後便被旁邊幾個協同作戰的钜鹿國士兵捅死。

刺客後方的指揮者發現了此時戰局的微妙變化,他從依靠著的大樹上站立起來,用手勢向樹上的弓箭手發出了一連串的信號。之見原本還處在大後方不時放冷箭的弓箭手此刻全部躍下樹來,走到那些刀手身後形成了第二層包圍圈。

射擊距離的縮短大大增加了弓箭手的射擊精度。這下,即便是小小的盾牌間的縫隙都會被弓箭手射入箭矢。钜鹿國的衛士們此刻壓力更大了。“抓活的!”那黑衣人用陰鬱的嗓音又下了一道指令,伴隨著那頭領的指令,下麵刺客也開始有針對性的攻擊起來。這句話毅弘也聽在了心裡,心底更是沉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曾與赤炎綱憲交流的雄獅國使者,司馬劫!

一盞茶的時間,钜鹿國的衛兵被壓縮到隻有公主帳篷外圍的不到百人。毅弘看著自己近千人的隊伍,被隻有一百人的不知名刺客在一炷香的時間屠殺殆儘。心裡除了震驚剩下的隻有萬念俱灰。

他揮動長生劍再次擊退一名刺客,可奈何刺客不與他正麵接觸,卻冇有傷到刺客分毫。如果說單打獨鬥,這百來人的刺客冇有一人能是毅弘的對手。刺客彷彿深知這點,即便毅弘估計賣破綻給他們,他們也不會貿然進攻。而當毅弘準備追擊,那四麵八方射來的冷箭就會將他逼退。

此刻的毅弘就好像是那碰到的水流的利刃。即便是有通天的本領,卻也奈何不了刺客分毫。钜鹿國敗局已定,毅弘已無力迴天。包圍圈再次縮小,毅弘隻能以自己的力量在帳篷四週週旋著,所到之處也是為自己所剩不多的親兵們一絲喘息的機會。司馬劫見戰局陷入了膠著,便緩緩走上前來,打算試一試這钜鹿國新國君的身手。

這時,森林的北方逐漸傳來滾滾的馬蹄聲和呼嘯聲,是钜鹿國的援軍已經到來。司馬劫看著遠處那道忽明忽暗的火龍,他知道偷襲的優勢已經全無,繼續戰鬥下去除了會折損自己兵力,更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實在無奈,司馬劫歎了口氣然後下達了撤退的指令。伴隨著司馬劫的一聲令下,刺客們全部轉身退入了森林中遁走不見了。

此時的毅弘等人已經冇了追擊的能力,衛兵們靠在一起為節後的餘生暗自慶幸著。而毅弘看著遍地的親兵屍體內心已是一片荒涼。自己苦心經營的近千人的精銳部隊,隻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便被一支隻有百來人的隊伍屠殺的隻剩不到百人。

這神魔般的隊伍到底是何來頭?為何要來綁架我和懿馨?再分析如今南北方態勢,毅弘內心一陣驚悚。想來這支隊伍在此處已埋伏多時,並且事先針對我的部隊配置進行了針對訓練,才能如此快速擊潰我軍。萬幸神木銘擔心他們哥妹二人路上會有不測,便派了援軍接應。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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