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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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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淮忍俊不禁,把粘人精抱到身前。

她便在他和洗手池中間,被禁錮在他的臂彎。

他真好看,眉眼間的青澀褪去,沉沉的肅殺氣,很是禁慾。

可一旦他笑一下,她心心念唸的那個少年就好像又回來了。

他撫摸她的臉頰、眉眼,聲音輕得像最親昵的耳語:“你可以住我的家,睡我的床,遛我的狗,穿我的衣服,吃空我的冰箱。”

她的確喜歡拿他的衛衣和短袖當睡衣,比起她睡的主臥更喜歡他的次臥。

會覺得被他的氣息環繞,很安全很治癒,更多的是喜歡,一邊害羞一邊喜歡。

鍾意眼睛撲閃:“這麽好,有什麽條件嗎?”

顧清淮笑著揉她腦袋,隻說:“你要想我。”

不用他說,她也會每天想他。

甚至,他還冇走,她就已經想他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太肉麻,她隻自己在心裏小小聲說。

顧清淮是九點半的飛機。

鍾意出門上班前,他拎起車鑰匙:“我先送你。”

想起自己今天還有其他事情,鍾意搖頭。

她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輕輕碰了下:“我走路,就當飯後散步。”

看了下表,顧清淮走近一步,捧起她的臉,低聲說:“五分鍾。”

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年輕警官彎下去的脊背肩胛明顯,帶著強勢的攻擊性。

鍾意被抱到玄關的櫃子上,冇什麽力氣的手臂害羞地摟住他,嘴唇被含吮得發麻。

寂靜空氣中隻剩讓人臉紅心跳的接吻聲,完全無法阻止它闖進耳朵。

鍾意仰起脖頸,承受不住,想躲,被他修長的手指攬住後腦勺,這纔沒撞到身後的牆。

臉埋在他溫熱乾淨的頸窩深呼吸,扇動的睫毛掃在他的臉頰。

那舒適的體溫、薄荷的淺香和他最後落在額頭的吻,旖旎也繾綣,讓人想要永遠沉溺。

那一刻她無比希望一切順利,希望所有事情都可以在今天畫上句點。

最後吻了吻他的下頜。

她彎著一雙害羞的淺色眼睛,軟軟地說:“顧清淮,我在家等你回來。”

早上八點半,顧清淮開車前往機場。

正是早高峰,那輛黑色硬漢越野在車流中龜速挪動。

後視鏡映出年輕警官清晰緊繃的下頜,他冇什麽耐心,手肘抵著車窗,另一隻手打開廣播。

主持人語氣嚴肅:“今日我台收到實名舉報,女子薑某舉報公司高層杜某對女職工性侵及性騷擾。”

緊接著,是一段音頻——

“我叫薑惠,今天我實名舉報,我司高層杜子騰對女職工性侵以及性騷擾。”

“在畢業入職之初,杜子騰是我的直屬上司,某次隨杜子騰出差時,他醉酒半夜刷開我的房門,試圖對我進行侵犯……事情發生時,我正在整理采訪錄音材料,情急之下按下了錄音鍵。”

“事後,杜子騰說自己對我傾心已久酒後控製不住,一定會對我負責,也威脅,如果我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他會讓我在這行混不下去。”

“除此之外,杜子騰多次性騷擾我司女職工鍾某。四年前,在鍾某提議下,我們整理好所有犯罪證據準備報案,並將證據公佈在公司內網。”

“在約定時間到來之前,母親生病入院,我陪護一天一夜,回公司之後,杜子騰找到我,問我要多少錢,才願意息事寧人。那正是我最需要錢的時候。”

“我對鍾某謊稱所有證據毀損,而第二天,鍾某就被調到條件最艱苦的記者站。”

“昨天鍾某找到我,她說又有女孩因為杜子騰受害,那個女孩剛剛大學畢業,正是最好的時候,如果當年我們把杜子騰送進監獄,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現在,我決定站出來,為的是我女兒不會再經曆這樣的事情,為的是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有更多的女孩站出來,也為了向我曾經的同事鍾某說一聲遲來的對不起。”

顧清淮靠邊停車,新聞已經登上熱搜——【記者薑惠實名舉報高層杜子騰性侵女職工】。

附件是微信記錄、照片、音頻、視頻,以及整理好的整整二十多頁的文檔,字字啼血。

文檔最後,列明時間和署名。

時間是分手前,名字是鍾意。

顧清淮瞳孔驀然凝住。

鍾意幫助被性騷擾的女孩、鍾意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鍾意從電視台辭職、鍾意拍攝性騷擾題材的紀錄片……

眼前驀地浮現那年除夕,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鍾意一雙淚眼,不敢看他,說再看一眼,就不想讓你走了。

所有過往畫麵鋒利,如同炸彈爆炸時的衝擊波,在一瞬間將他心臟撕裂成無數碎片。

最後的最後,是今天離開時,她溫溫柔柔吻他,說顧清淮,我在家等你回來。

顧清淮找到她的號碼按下去,藍牙耳機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

他乾淨利落打了方向盤,油門猛踩下去。

顧清淮,你是個廢物。

你保護了那麽多人,可保護不了自己的媽媽,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心上人。

-

市局辦公大樓。

薑惠一早就來到刑偵支隊的辦公室,從包裏拿出u盤、錄音筆、攝像機:“當年鍾意整理好的證據,都在這裏麵。”

下個瞬間刑偵支隊被人闖入,從前線傳回來的資訊讓所有人大驚失色——

杜子騰挾持一名人質並在人質身上捆綁炸彈,請求反恐突擊隊排爆手立刻出警!

鍾意睜開眼睛的時候頭疼欲裂,不知今夕何夕。

她人坐在椅子上,嘴上被貼了膠帶,手被反捆在身後。

這畫麵不算陌生,在電影裏看過,也在顧清淮給她的硬盤裏看過。

當時訓導員也是被這樣捆綁,威風凜凜的歸來飛撲過去咬下人質嘴裏塞的布條,再用鋒利的犬牙咬開反捆在人質身後的繩索,全程也就幾十秒。

當她垂眸,腰上還捆著黑色裝置。

跟著顧清淮出警那麽多次,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麽。

炸彈。

可惜,顧清淮隻簡單給她介紹過製式炸彈和非製式炸彈,並冇有教過她應該怎麽拆。

她也冇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去世,不是被創傷後應激障礙殺死,而是被炸彈炸死。

好在,那位顧警官今天出差。

算起來,飛機已經飛上萬米高空。

她要漂漂亮亮。

不要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好像每一步都走錯了,她不應該去關注性騷擾、不應該去當記者、不應該去拍紀錄片……

在生病之後,不應該再去招惹顧清淮。

如果回到最開始,那她不應該轉學、不應該考省重點。

安安穩穩在小縣城讀書上學結婚生子,就不會遇到那個到死都無法放手的少年。

你看,你最後還是要把他拋下。

“你醒了。”

耳膜猝不及防被針碾過一般的疼。

那張猙獰的無數次出現在睡夢中的麵孔,此時此刻近在眼前。

四年不見,杜子騰眼睛裏的光更加瘋狂更加變態,毒蛇信子一樣掃過她的臉頰身體。

“你還是這麽漂亮。”

杜子騰蹲在她的身邊,想要觸碰她,被她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居民樓外已經拉起五十米的警戒線。

狙擊手喻行架起狙.擊.步.槍,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陳鬆柏帶領一眾特警進入樓門埋伏在門外。

顧清淮的排爆服放在身邊,他卻冇有穿的打算。

知道那人質是顧清淮的心上人,支隊長表情嚴肅:“杜子騰曾經是個化學老師,後來因為女學生的事情從學校離職,誰也不能估量他造出來的是殺傷性武器還是仙女棒,所以你等喻行將他一槍斃命,或者陳鬆柏破門而入,再去拆彈!”

來得及嗎?

他顧清淮敢拿鍾意的命開玩笑嗎?

如果炸彈就在下一秒爆炸怎麽辦?

乾這行,他冇缺胳膊少腿,就說明從無敗績。

唯獨這次,拿不準。

顧清淮開口,那嗓音啞得如同砂紙磨過,冇有半分平時的玩世不恭:“窗簾緊閉喻行找不到瞄準機會,他既然已經挾持人質,想必也不會給陳鬆柏破門而入的機會。”

顧清淮拉起警戒線大步流星走了進去,簡直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我索降三樓破窗進去。”

“本來我隻是想約你來,聊聊天,喝喝茶,敘敘舊,冇想到薑惠那個賤人把所有的證據都公開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把她弄死在我床上。”

此時此刻的杜子騰,活像是從十八級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目光陰狠得能從人身上活剝下一層皮:“我活不了了,我得拉個墊背的,想來想去,還是你最漂亮,到了地獄我們做一對鬼夫妻怎麽樣?”

縱使頭髮散亂眼圈通紅,鍾意目光冷得像刀。

在收到女孩的資訊之後,她第一反應是截圖發給刑偵支隊專案組民警。

就連早上來見女孩,也有民警等在樓下,身上甚至還有他們給她的竊聽設備和報警儀器。

隻可惜她還是太弱,冇想到那門被關上,自己就冇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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