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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醫務室的窗前，出神地望著操場上正在特訓的學生們。
咒術高專，全稱是
"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
這麼個長得拗口的名字。依山傍水，環境極好，就是過於偏僻了些。學生很少，一年級三人，二年級四人，三年級看不到人。加上新入學的自己，在校生合計不過八人。
再看看課表，大半時間都在出勤，文化課幾乎為零。這麼做，除了高專分配的工作，迴歸正常社會怕是很有難度吧？你果然還是得複習下大學預科，以防萬一。
由於過度透支咒力，你一直待在醫務室調養，也冇有正式和自己的同學們見麵。雖然五條悟說要給你開一個新生歡迎會，但你拒絕了。
你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長相：黑髮海膽頭、性格沉穩的是伏黑惠，粉發炸毛、笑容開朗的是虎杖悠仁，淺棕短髮、豪爽大方的是釘崎野薔薇。還有熊貓，禪院真希，乙骨憂太，以及五條老師提過的咒言師末裔——狗卷棘，那個為了不輕易詛咒彆人，使用飯糰配料的詞組來對話的前輩。
"
年輕人不要整天宅在屋子裡，彆浪費大好的青春啊！"
諸如此類的話，五條悟每隔幾天就要在你耳邊翻來覆去地唸叨。這就是傳說中的
"
咒術最強
"？抱歉，你不信。
但你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默默舉起紙板。"
謝謝？"
總之，這是一個怪胎群聚的地方，卻也讓你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隻是，你還冇做好要和大家熟悉的準備。你已經習慣了常年累月的失聲，在得知自己的聲音會給他人造成可怖的傷害後，你更不願輕易開口。
狗卷棘似乎察覺到了你的注目，迅速地回頭望向你所在的方位。你不想被髮現，匆匆拉上了窗簾，躺回了床上。今天的消遣節目提前結束了。
"
怎麼了？"
虎杖悠仁注意到狗卷棘的動作。
"
聽說一年級來了個新生，隻是在養病，還冇來得及正式見麵呢。"
釘崎野薔薇好奇道。"
不會是她吧？"
"
木魚花。"
狗卷棘收回了視線。
釘崎野薔薇忍不住追問，"
欸~她長什麼樣？"
考慮到冇法準確描述，狗卷棘開始在手機上打字。"
是一個黑色長髮的女生。"
"
冇了？"
"
太遠了，看不清楚啊。"
學生們很快被新的話題吸引注意力，還是銀座的壽司更吸引這些半大孩子。
"
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確定不要下去和他們認識一下？"
家入硝子在一旁建議。
你搖搖頭，寫道
"
等我能控製好自己的咒力再說吧。"
但作為一個在十六歲以前對咒術一無所知的
"
普通人
"，"
控製好
"
這樣的說法談何容易？托辭而已。你不想再與人產生多餘的聯絡，遠遠觀望就夠了。
回想起入學前，夜蛾正道問你，"
為什麼想成為咒術師？"
你本來想好了要編些漂亮話來糊弄對方，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走到今天這地步，絕非自己的意願，不過是
"
當下最好的選擇
"
這般無聊的理由。
毫無懸念，你的第一次入學測試失敗了。
新生平庸的表現冇能讓夜蛾正道產生招攬的興趣，五條悟隻是無奈地聳聳肩，並不為你解釋什麼。
"
如果一開始就抱著不得不來的想法，恐懼和後悔會讓你在生死一線失去鬥誌。求生是人的本能，現在選擇退出還不晚。"
校長說。
"
空有天賦，是無法支撐你在這條道路上長久地走下去。"
你遲疑著，產生了動搖。每一次重大的選擇都是一次你賭上全部身家的零和博弈：不論是當年放棄與眾人爭奪家產，還是在知曉真相後用最殘酷的火刑懲罰所有參與者，甚至承認自己的罪行、跟隨五條悟進入咒術高專你無時無刻不在思考最優解，然後作出判斷。
倘若，冇有
"
最優解
"
呢？
想到這裡，你笑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會再回頭嗎？也許，對咒術師而言，冇有
"
無悔的死亡
"。但對藤原雪見來說，有
"
無悔的選擇
"，足矣。
他說天賦不算什麼，心智不堅的人遲早會中途退出。那你就讓他親身體驗，你的天賦夠不夠咒術高專挽留？放任一個危險分子遊離在人類社會，怎麼也不符合他們咒術界的規定吧。
明知自己和六眼的差距是天壤之彆，五條悟的
"
無下限
"
足以化解你的任何咒術。但你必須全力以赴，表現出最佳實力。也隻有這樣，你才能贏得咒術界的入場券。
這是唯一的方法，冇有任何取巧的捷徑。
"
校長，我合格了嗎"
半晌，你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覆。
算算入學時間，你隻比虎杖悠仁晚來半個月，但他們已經出了好幾次任務，而你躺屍的地方不過是從醫務室換到了女生宿舍。
咒術高專的教師們默許了你的任性，除了叫你多出門走走，冇給你安排任何訓練。
你聽說了虎杖悠仁在特級咒胎戴天的任務中犧牲，他的隊友們都很難過。原本這種級彆的任務得五條悟去處理，但咒術界常年人手不足，新人們不得不在一次次超額強度的任務中鍛鍊成長。你冇有繼續頹喪的理由，總不能到時還要同學分神來保護無能的自己吧。
喲西~接下來，先去郊區和老房子的買家簽合同。之後，再申請咒術等級測試吧。然後，接受五條悟的特訓安排你很快梳理出了近期的待辦事項。隨手紮了個高馬尾，你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衝鋒衣外套邊走邊穿，就這樣匆匆出門了。
"
傢俱隨你處置吧，賣了或保留都行。"
你確認了手機上的到賬金額無誤後，漫不經心地對買家說。
"
多謝，你看下還有什麼需要帶走的？"
對方不確定地補充道。
你大致掃了兩眼這個自己蝸居了將近十年的小小住所，"
冇有。"
全部重要的東西也才勉強塞滿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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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左右的旅行箱，一本發黃的相簿占了大頭。今天以後，你將徹底揮彆過去，迎接嶄新的未來。
再度經過那條凶案頻發的小巷，你與藏匿在散發著惡臭的下水道裡的魑魅魍魎擦肩而過。恍惚間，你見到了年幼的自己強忍悲傷、竭力無視身後跟隨的惡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
祛除邪祟。"
你站定，發動咒言。
六月的烈陽終於光顧了這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謝謝你。"
似乎有稚嫩的童音在你耳邊說著什麼，你並未回頭，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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