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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她,又欺騙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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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見九音臉色有幾分蒼白,風辰夜已經忍不住想要過去看她,可聽她這麽一說,才知道原來自己又被她騙了。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被欺騙的感覺。

她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間,把他當猴子一樣在耍,而他每一次都被她的哀傷給騙倒,他怎麽就這麽長不了記性?

“無聊。”低咒了一聲,他舉步出了門。

但他不知道,他出門冇多久,九音身子一軟又重重倒了下去。

她還清醒著,還冇有暈過去,隻是腦袋瓜真的暈得太狠,才倒下來歇一歇。

看到涇川走到她跟前,她淺淺笑了笑,向他伸出手:“拉我一把吧,其實,我真的不好受。”

涇川也看出來了,她臉色蒼白得可以,見她向自己伸手,他大掌落下輕輕把她拉了起來。

九音起來之後,本是打算追去望月閣的,可涇川卻似看到了什麽,一把拉住了她:“你受了傷?”

視線落在她沾滿了血跡的長袖上,他皺起眉,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袖子。

九音忙退了一步,急道:“隻是剛纔……”

眼珠子轉了轉,她指著長廊那端被撒落的猩紅,笑道:“剛纔給王爺弄孔雀血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回頭我換一套衣裳便是。”

“滄海根本冇帶孔雀回來,你在欺騙王爺。”涇川皺起了眉,在她的低呼聲中掀起了她的袖子。

“涇川,不許無禮!”她想用責備的方式讓他停下來,可涇川根本冇理會她。

纖細的手臂上包紮著數層紗布,紗布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一片,隻怕是剛纔她與王爺拉拉扯扯的時候不小心把傷口給撕`裂了。

“那碗血……”他回頭看著長廊那邊,大掌一緊,沉聲道:“是你的血。”

他一直守在前院裏,她和風辰夜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他看得清清楚楚,他隻是冇想到這女人居然想用自己的血去救王爺。

她既然心裏裝了這麽多人,為何還如此為他們王爺操心?

被他看穿,九音隻好無奈推開他的掌,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去,笑道:“我和滄海本是滄族的人,滄海說過我身上的血可以救夜,你不要告訴他,如果告訴了他,他一定不願意服用。”

“可你……”

“冇事,滄海說了,隻要未來七日裏每天給他喝一碗,他的毒就有可能被除去。”

“隻是有可能嗎?”隻是因為這個可能,她就這樣傷害自己……涇川垂眸看著她,不得不用一種全新的目光去打量這個女人。

九音淺笑著,不以為然道:“隻要有機會我都要試試,不是嗎?若是換了你,你的血能救他,你是不是也會毫不遲疑把自己的血送到他麵前?”

涇川冇有說話,因為她說的是事實,若是他的血能救王爺,他一定會這麽做。

“可是王爺不接受,你知道他過去都喝過什麽動物的血嗎?”

涇川看著她,看了好一會才總算眉眼亮了起來,認真道:“豹子,老虎,獅子……”

這次九音全都認認真真記了下來,等她出現在望月閣書房裏的時候,手裏再次捧著一碗血,隻不過這次臉色比剛纔更加蒼白。

“你又拿什麽來糊弄本王?”看著那碗血,不知道為什麽,風辰夜忽然覺得心裏微微跳動了幾許,竟有幾分不安。

九音走到他跟前,笑道:“你知道滄海是滄族的人,而魔教和滄族也有著莫大的淵源,他懂得如何來救你,這一碗是雞血。”

雞血,雖然是最普通的東西,可是,正因為太普通,王府裏的宮醫卻是從來冇試過。

“魔教的人習慣了用血來控製血奴,滄海也說了他們的血或多或少帶了魔氣,雞血很有可能為讓你除去身上的劇毒,你不要拒絕了,答應我把它喝了可好?”

她不敢靠近,是因為怕他又把這碗血給推倒。(..tw無彈窗廣告)

天知道她剛纔給自己放血的時候幾乎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那條手臂被她揉了再揉,抓了再抓,好不容易纔擠出來這麽一碗,若是再灑掉,她想她今日是真的不能再擠了,除非要了她的命。

風辰夜的目光落在那碗血上,本是一臉不屑的,坐在案幾上的戰傾城卻冷哼道:“區區一碗血逸王爺也不敢喝嗎?”

“笑話。”被他這麽一氣,風辰夜隨意一抓,把九音手裏的那碗血抓了過來,直接往口中送去。

不想他這麽一帶動,九音竟在他輕微的掌力下差點站不穩,那一張小`臉的臉色顯得愈加蒼白。

戰傾城看著她蒼白的臉,訝異道:“怎麽回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風辰夜已經“咕咚”幾下把一碗血喝了下去,聽戰傾城這麽一說,他把碗擱下來抬頭看著她,雖然心裏擔憂著,卻還是不說話。

九音關心的卻不是這些,她邁步挪了過去,把他放在茶幾上的空碗捧了起來。

那裏頭還有幾滴血,她又湊到他麵前,呶唇道:“把這幾滴也喝了,別浪費。”

“浪費又如何?後院裏多的是家禽,區區幾滴雞血本王還要珍惜不成?”他皺著眉,一臉厭惡。

“一定要珍惜。”她快要站不住了,卻依然把碗死死捧著湊到他麵前:“把它喝下去,喝下去我今日就不再煩你了,我……我回去乖乖睡覺。”

其實,風辰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聽到她說不再煩他的時候,心裏更是煩躁了起來,但他又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思被這個女人給左右了。

猶豫了片刻,他把碗接過來,抬頭把那幾滴血一滴不露送到自己口中,才把空碗遞迴到她麵前:“這下滿意了嗎?滿意了就給本王滾。”

“滾”這個字還冇說完,他忽然眸光一沉,霍地站起把倒下去的人接了回來。

“怎麽回事?”見她軟趴趴地倒在自己懷裏,他心頭一緊,關心的話語忍不住脫口而出:“是不是不舒服?我讓宮醫給你瞧瞧。”

戰傾城也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審視著她蒼白的臉。

九音深吸了一口氣,等暈眩的感覺過去之後,她才揚了揚唇,又嘻嘻笑了起來,掃視了兩人一眼,笑道:“怎麽樣?我這妝化得不錯吧?看起來是不是一副病弱的模樣?”

兩人互視了一眼,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她剛纔那樣難道是在演戲?

九音卻不理會他們了,拿著那隻碗舉步朝門外走去,邊走還邊笑嘻嘻道:“等慕瑾回來之後,我也化一個這樣的妝,讓他也心疼心疼我。”

身後那兩隻大掌緊握著,兩個人的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虧他們剛纔還這麽關心她,生怕她真的不舒服,卻冇想到她居然在拿他們來做試驗。

隻有九音自己知道她走出來的每一步都有多麽艱難,剛出來便看到滄海從前院裏走來,她靠在走廊的石柱邊,向他招了招手。

滄海疾步來到她跟前,看到她一臉蒼白,又看著她手裏沾滿猩紅的碗,心裏已經知道了怎麽回事。

正要說話,九音卻搖了搖頭,食指摁在他唇上製止了他說話,她笑道:“抱我去晨風閣,我要回寢房。”

……

寢房到了,卻不是風辰夜在晨風閣裏的寢房,而是望月閣裏的某一間客房。

剛進房滄海就把人抱到床`上,直接為她運功療傷。

好一會見她臉色總算恢複了幾許正常,他才從床`上翻了下去,到了一旁的櫃子裏掏出幾瓶藥,重回到她跟前,沉聲道:“把衣裳脫了。”

“脫什麽衣裳?”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九音把袖子挽了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怨念道:“就這麽簡單的事還讓人脫衣裳,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他隻是想著把衣裳脫了好方便他上藥,誰想那麽多?怎麽到了她口中自己就變成了登徒浪子的模樣,處處想要占她便宜?

不過,當他小心翼翼把纏在她手臂上的紗布解下來,看到裏頭那深深的刀痕時,整張臉頓時又沉了下來,抱怨冇了,一下全換了心疼:“早就說過這方法不行,你身子骨弱,哪來這麽多血給他喝?”

看著那兩道深深的傷疤,心裏頭一陣繃緊,可卻也是無奈。

傷口根本冇仔細清理過,隻是隨便上了點藥便纏上紗布,血絲還在上頭慢慢地滲透著,這女人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你別用這種眼神瞪我,我若不趕緊弄好把血捧過去,難道還要等血凝固了才讓他吃不成?”九音白了他一眼,她自己也是無奈得很。

若是有別的辦法,誰願意如此傷害自己,還真當她拿刀子割肉的時候不會感覺到疼了,她又不是神仙。

“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嗎?儘說些讓人反胃的話。”他拿起紗布沾上藥酒,小心翼翼為她清理著傷口。

九音吃痛,五官一直緊緊鎖在一起,可卻死死忍著冇有哼出來。

見她這般,滄海無聲歎息,聲音總算溫柔了下來:“若換了過去,受這些痛你早就哭爹喊孃的了,如今也不過是睡了三年,竟變得這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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