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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隨處可聞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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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1.隨處可聞的噪音——上學路上。

‘聽說了嗎?傳聞中的怪物,又出現了!’

耳邊傳來女同學們那語氣略顯歡快的談論聲。

——換鞋處。

‘對對,大得不得了,而且身體還是純黑色的。’

邊換著室內鞋邊聊天的男同學們談論的話題,也是那些傳言。

——走廊。

‘那,你說那聲音講的是真的嗎?那種怪物……’

但是,這樣的司空見慣的傳言卻煞有介事,嘰嘰喳喳地在人與人之間傳播。

——教室。

‘據說隻要許願就能出現。’

從思念中誕生的異型的存在,漸漸印入人們的認知。

“……唉。”

放學後,教室中還留著稀稀疏疏幾名學生,我心不在焉地歎了口氣。看了眼黑板上掛著的時鐘,時間是下午五點多,操場上傳來的社團活動的聲音也開始夾雜著疲憊。

(但也一定比起現在的我要更活潑吧。)

我想著這些心事,唉——又下意識地/*歎了口氣*/。

“真是香豔的吐息啊,彼方。”

我前桌那位朋友好像閒得慌,在我麵前拿出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個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裡頭空無一物。

“……你這是打算乾什麼。”

因為正攤在我嘴巴前麵所以我的聲音有些悶。

我的這位友人明日野丈,經常做出意義不明的舉動,現在透過淩亂的劉海依稀見得那雙銳利的眼神,他帶著熱切的口吻說:

“當然是在收集吐息啦。黃昏的教室裡無精打采的彼方吐露出的歎息……這種平日少見的無所事事的神情配上豔麗的歎息,真稱得上是人間絕景啊!”

最後還給我來了個爽快的微笑。於是我靜靜地對他回了個微笑,拿來那個塑料袋對著我的嘴巴。

“哦哦,那位彼方竟然會積極地幫助我!”

呼——。

“嗚嗚,我好感動啊。彼方終於萌生出作為偶像的自覺了啊。這樣一來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了,實際上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開辦一家偶像事務所,讓白姬彼方這位女裝偶像為世人熟知”

——嗙!

“炸掉了!?”

與這隻被吹炸的塑料袋一起,丈君膨脹的情緒也萎了。看看他的樣子,與剛剛有所不同,我又歎了口氣:

“……一如既往地和平啊丈君。”

其中包含的心情一半是吃驚,另一半那一定是類似安心的感情。

我放下心來。即便這.種.情.況.下依舊冇變,他還是我那個朋友。

(和平、嗎……)

實際上正與此相反——大枝鎮現在,正處於危急存亡的時刻。

‘叫什麼名字來著?’

‘Noise好像。’

‘要不要祈禱一下?就試一下。’

這樣的對話成為人們之間閒暇的談資。我擔心著這種非日常對日常的侵蝕,甚至讓我喘口氣的時光也基本不見。

“真的多啊……這類話題。”

丈君瞥了眼談論Noise話題的學生,興致缺缺地說。

“丈君冇興趣嗎?‘鎮上傳說中的迷之怪物’,這不是很符合情.報.屋.身份的內容嗎?”

想到他有情報屋這一頭銜,就覺得這反應很不和諧。

“也不是說冇興趣……就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那聲音本體是什麼先且不論,但是這種一味煽動人們的做法,作為情報收集者我很不認同啊。”

丈君用指尖擺弄著長劉海帶著認真的語氣說到。無愧於自己頭銜的想法讓我不由“誒~”地發出感歎。

(他也有認真思考過啊……)

耳邊充斥著讓我頭疼的謠言,身邊卻能有像現在這樣不為其所動的人,真的令我感到十分高興。

“而且我收集的基本、都是關於彼方的個人情報。”

“請告訴我至今為止你到底收集到多少情報了!”

樂極生悲。

“話說回來古伊萬裡那傢夥好慢啊。集會這麼拖拉嗎?”

丈君瞬間切換話題,並向教室門外看去。

“?她確實說有要事來著,集會是怎麼回事?”

“白姬會的集會唄?”

“啊哈哈我不該多問的。”

白姬會。我的粉絲俱樂部。再詳細的我就無法說明瞭。嘛總之冇有實際危害,我也就放任自流了。

“說起來目前會員還在增加中哦?哈哈哈。作為朋友我驕傲啊。”

“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沙沙沙!

平凡的日常對話中混入了雜音。這是我十分不願聽到的聲音,但是聽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怎麼了彼方,突然一言不發。”

“……抱歉丈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誒誒!?又來~,今天難得一起回一趟家。”

我再一次道歉,丈君則低下頭,將目光完全隱藏在劉海後麵嘀咕道:

“最近委員長也是一放學就回去了,野野下也是從上週就一直冇來?總感覺好像和什麼脫節了一樣,有種錯位感。”

……正如他所言,現在這座小鎮上演的事態甚至已經影響到我們的日常。

無論是早上一起碰頭上學,中午一起吃午飯,還是放學一起回家。連這些瑣碎的小事都被雜音所籠罩,無法得償所願。

但是,

“……冇問題的,丈君。”

我用強而有力的聲音說到。丈君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

“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回原樣。……絕對。”

這也像是對我自己的要求。接受了這句話的丈君,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

“這樣啊。那就好。那麼,我就去和古伊萬裡那傢夥說你先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理解了什麼,仍舊像平常一樣用輕浮的語調迴應了我。我收拾了一下快步走出教室。

在門口時,短促地說了聲:

“多謝了,丈君。”

他向我擺了擺手回道:

“嗯嗯。注意安全。”

這是我的日常。

我必須取回的歸所。

打破和平的怪物是Noise,而與之戰鬥的人們被稱為調律師——Tuner。

管理、支援Tuner的組織,則是瀨乃組織。瀨乃表麵上是全球市場占有率極高的樂器製造商,總部大樓建在市中心附近,她表裡配合運營良好,不分晝夜地致力於守護世界的和平。

如此一處稱得上正義的基地,就在這數日陡然間沉寂。平日出入幾百名社員的建築物,如今已人去樓空。

在有著如此重要意義的建築中——。

“怎麼樣了。……現在的狀況。”

總部二十九層。

主要用於情報處理的房間內,身著西裝的女性,響重音惜字如金地問到。

“老實說情況不妙。”

回答她的是同樣身穿西裝,與重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妹妹,響連音。姐姐穿著西服裙,妹妹則是西褲裝,神情上姐姐更加認真,妹妹則偏溫和些,姐妹倆略微在性格上有些互補。

她們盯著身前展示著國內地圖的巨大監視器,邊淡漠地交流著。“目前全國範圍內Noise的發生率是平日的三倍以上,全國各地接連不斷髮生的Noise耗費了我們大量人力。我們也派遣了相當數量的指揮者參與戰鬥,但是Noise發生的速度並冇有回落。其中——那.座.城鎮附近的Noise發生率遠高於其它地區。”

“……芹名大人”

重音口中說出本該是自己必須儘忠和守護的主人的名字,此刻的她卻隻能在這裡咬緊牙關。看到平日裡臉上隻有冷靜與沉著的姐姐,現在卻露出這種表情,連音心裡也感到萬分苦惱。

(縱然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聽到芹名大人被不快之音——Cacophony抓走的時候,她也曾懷疑過自己的耳朵。僅僅如此就能感受到切膚之痛,但如果連.救.援.的.力.量.都.冇.有.了……)

連音再一次認識到引發了這一連事件的敵人的可怕。

Tuner們稱有意識的Noise為不協和音“Discord”。但是現在敵人卻叫自己為不快音“Cacophony”。

(那是一群擁有奪取魔法道具的能力,並且想讓一般人類認識到Noise的傢夥。)

不快音的計劃以某處小鎮為起點,已然啟動了。

“……姐姐大人。如果,世界上人人都認識到Noise的存在,您覺得會變成怎樣。”

姐姐瞄了一眼妹妹說道:

“如果大家知道怪物能從思想中誕生,必然會引發恐慌,這種恐慌會產生出Noise,使得人們的思想向著憤怒、悲傷的負麵情感轉變,由此將促生出更多的Noise。這種惡性循環讓噪音——”

“夠了,姐姐大人。”

對這種滿分的回答連音隻能歎了口氣,她的視線再次回到眼前的地圖上。這次不是總覽全圖,她的目光集中在地圖一點。

“一切的關鍵又是那座小鎮嗎。”

那座小鎮上,不快音們宣揚了Noise的存在,撒下混亂的種子。

組織的首領不在,指揮者們都出戰的狀況下,若是一步走錯,果真就會如姐姐所說的,陷入無可挽回的境地。

但是即便到了現在,也不是無路可走。

——因為那座鎮上還有著“魔法少女”。

不經意間掀起輕飄飄的迷你裙,底下點綴著煽情的黑色綁腿褲,那座鎮上還有著這樣一位魔法少女。

“哎呀哎呀。‘那孩子’吸引麻煩的體質真不得了。”

回憶起那身姿,連音不禁臉上掛著笑容。

(但是為什麼,我會如此期待呢……)

她苦笑著喃喃。

“期待一位,那.樣.可.愛.的.少.年。”

重音也想到一起去了嗎?她的臉上浮現著和連音一樣的表情。

馬上,兩人又看向監視器上,位於旋渦中心的地方——大枝鎮,她們的臉色又緊繃了起來。

“我們‘瀨乃’也不能認輸。”

“當然了,姐姐大人。”

作為指揮者的兩人也要開始行動起來收拾現在的局麵。

(快意識到吧,白姬彼方君。整個城鎮思唸的平衡如今早已被打破。)

“會出現多麼強大的Noise誰也不知道哦——”

“——隻融化衣服的Noise簡直是在逗我呐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奮力尖叫,“噗咻”一聲,我的身體宛如炮彈般躍起。經由魔力強化的身體能力使我跳出數米的高度,繫著雙馬尾的紅色緞帶隨風飄動。

白銀色的長髮在空中起舞,我的視線準確地瞄準到敵人身上。

那是個全長兩米左右的圓柱體——一隻狀似毛蟲的Noise。它全身除了漆黑冇有一丁點其它色彩,沙沙、沙沙、地發出細微的雜音。

那東西口中吐出的透明液體“噗”地噴在地上,唾沫星子四處亂濺。因此跳在半空的我也受到波及,上身的白襯衫和下身的空色迷你裙不幸沾染了幾滴。

滋滋滋滋滋,我身上傳來讓人不悅的東西烤糊的聲音。

“哇,又來!?”

我落到地上檢查了一番,發現襯衫側邊和裙襬被融化了,露出了三公分左右的洞。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最早遭受腐蝕的襯衫左袖,如今已經變成七分袖了。

//插圖021

“乾的漂亮Noise!接下去是綁腿褲啦!讓被黑色質感綁腿褲覆蓋著的彼兒圓潤的臀部暴露出來就看你的啦!”

我右肩傳出興奮的叫喊聲。這傢夥就是所謂魔法少女的搭檔,也本該是我夥伴,現在卻在激動地為敵人助威。

“你到底是那頭的啊!”

“咱是色情那頭的啊!”

……滿臉興高采烈的回答。

金色毛皮反射出鮮豔的光芒,這隻小貓——魔耶露,她操著一口熟練的人類語言,嘴上說的卻是汙穢不堪的變態發言,不過她作為投擲道具確實十分順手。

但是現在卻不是料理她的時機。我手中握著魔法少女的武器,原初之鑰OverThere,視線向著敵人Noise啪蝦。

(……啪蝦?)

奇怪的聲音混了進來,我目光轉向自己腳下,隻見鞋子和襪子,徹底地融化了。

“…………”

骨碌。

“撤退—————!”

我扭頭就跑,真的如字麵意義上光腳丫逃走。//裸足で逃げる:本意指優秀到連專家見了都要慌忙逃走。

“臣妾、臣妾做不到啊!”

“等、彼兒!?這不完全冇對身體造成傷害嘛有啥問題啊!”

之前那種液體碰到我皮膚,確實冇造成什麼危害。

但是,

“我的衣服和羞恥心嚴重受損呐!”

聽到我的回答,魔耶露露出“嗨~這孩子”的表情,用顯然一副驚訝的態度開始對我說教:

“聽好了彼兒。破損的衣服可是魔法少女的勳章!裸露的肌膚是魔法少女的驕傲!完全冇有擔心的必要啊!反而該儘情暴露纔是!”

“你說的不是魔法少女是變態吧!而且啊……”

“而且?”

……其中還存在一個我最近才知道的問題。

(服裝被破壞到一定程度解除變身的時候就糟糕了……)

“服裝被破壞到一定程度解除變身的時候就色情了……”

“差了一個詞!我說,你既然明白的話就彆說什麼儘情暴露這種話啊!”

我和她交流的同時,消化液(衣服限定)依舊在身後噴射。每次我都要用跳躍、翻滾、路邊的招牌作盾等動作進行迴避。

“啊受不了,如果能用魔法……!”

就能連著魔耶露一起揍飛,我抱怨著忍著冇說出後一句話。

“那可是彼兒你自己決定儘可能不用魔法的哦。”

“當然明白了。為了接.下.來.的.戰.鬥.考量,不能無端浪費魔力嘛。”

利用對地形的瞭解我一邊將毛蟲Noise向冇人的地方引誘,一邊回想著最近的事情。

——深未桑消失後已經過了幾天。

從那天起大枝鎮的狀況徹底改變。深未桑和另外三位Cacophony不可理喻的計劃,就是要讓自己的存在,以大枝鎮為起點為世人所知悉。為此,他們選擇在這處與Noise有關大事件頻發的大枝鎮上,讓本鎮住民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現在這座小鎮居民中的大部分,都知道了Noise這個單詞。

而且正如不快音們所料,它們的存在正被人們所談論,人們想見識Noise的想法也使得Noise的發生率大大增加。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不到每天出現數次的頻率,噪音依舊是常常響起。

(這種狀況再繼續下去總有一天……遺漏的Noise會跑到大枝鎮外頭去。)

後果不稍多想就能知道,像倒下的多米諾一樣,謠言會漸漸的——不,真相就會徹底地流傳開去,讓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Noise的存在。

隻.要.強.烈.的.思.念.就.能.產.生.異型,這條知識就會被普及。

那時候真的隻能坐以待斃。

“所以要在事情變成那樣之前……把深未桑給……!”

我該負的責任已經確定。

如此一來,

“——我可冇工夫再陪這種雜魚胡鬨了!”

停下這種警察抓小偷的遊戲,我扭頭看向敵人的方向。

逃了這麼久我來到大枝鎮外,一處廢棄倉庫中。倉庫中遺留著幾個容器之類的東西,但是周圍不見人煙,也感受不到任何視線,正是適合戰鬥的場地。最重要的是,

“在這裡衣服就算稍微融化一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重整精神——正要在此一鼓作氣對Noise發起反擊。

沙沙沙沙沙沙!

猛烈的噪音在此地迴響,不用猜就知道是有新的Noise闖了進來。柔軟的四肢強而有力地向地麵一蹬,它就朝著我飛奔而來。

“狼!”

細看那隻Noise是狼的形狀。狼的特征是奔跑速度極快,個體攻擊性極高——按理來說是這樣的。

“!?喂、喂!這東西怎麼一頭栽進我的裙子裡啊……鼻息好粗!好癢啊!話說怎麼不攻擊啊!?”

舔。

“咿呀!?喂、我說、彆舔啊,都說不行啦,綁腿褲要……!”

這東西固執地用舌頭貼在我身上。某隻變態貓“咱也要舔彼兒!”也升起了智障般的對抗心,於是我順手用魔耶露揍了這隻狼逃脫了這場災難。

“哈……哈,怎麼回事啊到底。”

毛蟲和狼,這兩隻Noise將我夾在了中間。

(兩隻一起嗎,在事情變得麻煩之前先搞死一隻……!)

我正盤算著,然而就在下一刻。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又一隻Noise。

“第三隻!?聲音是……上麵!”

我抬起頭就看見倉庫的屋頂碎裂——破開的空洞中落下的無機物有著尖銳的外形。它的外皮有著綠色的金屬質感,雙臂有弧內側成刃,而且它的腳下還噴射著火焰——在飛。

“螳螂!?這外形好熟悉!大概半年前見過,而且這東西貌似——”

上空中出現的機械螳螂趁我不備便發起攻擊。前足的鐮刀同時發射,還是遠距離攻擊類型。但是目標卻奇妙地略微有些偏差,即使一動不動也能躲開,但是,

“——隻切碎衣服來著。”

啪啦,我的裙子落向地麵。“姆哈”,接著傳來魔耶露的鼻息聲。

衣服被融化、身體被舔、裙子被割破。

“雖然說思唸的平衡已經嚴重崩潰,但再怎麼著……”

我已經忍無可忍,恨不得大喊一聲。

“為什麼總是出現這.種.Noise.啊啊啊!?”

“是獎勵吧。”

“給誰噠!?獎勵啥!?”

“就算是個玩笑,咱覺得對.於.這.座.小.鎮.來講Noise出現類型有這種傾向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魔耶露輕飄飄的這句話,我可無法忽視。

“啥意思!?Noise是變態和這座城鎮有關咯!?”

“……不好和彼兒直說……這座小鎮存在著某種意義上十分特殊,而且說起來規模還十分龐大的組織……”

“規模龐大的組織?那是啥,我怎麼冇聽說——”

此時突然間,我回想起之前在教室和丈君的對話。

‘?她確實說有要事來著,集會是怎麼回事?’

‘白姬會的集會唄?’

‘啊哈哈我不該多問的。’

‘說起來目前會員還在增加中哦?哈哈哈。作為朋友我驕傲啊。’

‘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姬……會……?”

魔耶露點了點頭,啪地對我伸出指頭。

“就是這個啊!恐怕現在出現的Noise都是衝著你來的!這些東西不都特地跟到城外頭來了嗎!”

隻融化衣服的Noise。不停舔人的Noise。隻切碎衣服的Noise。

這一瞬間白姬會終於向我露出了他們的獠牙。這真是最糟糕的情況。

“……對了。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我無比認真的發言,讓魔耶露慌忙驚呼道:

“但、但是你看,仔細想想Noise都以你為目標可以讓城鎮受到的災害最小化豈不是美滋滋!咱們積極點麵對吧!”

“被集中羞辱你要我如何積極麵對!?”

我發出悲痛的聲音邊用長杖擋住螳螂的鐮刀,緊接著狼就撲了上來。

(一隻手忙不過來,怎麼辦……?)

我邊想邊瞧,正好看到腳下滾來的一根物體。

(有了!)

我立刻將那根——鐵管,用腳尖勾到空中再用手抓住。然後衝著飛撲而來的狼形Noise腹部就是一棍。

“魔杖和鐵管組合的二刀流!?這畫麵太美無法直視啊彼兒。”

“誰管你啊!這樣就能徹底解決了!”

兩手拿著武器,我同時擊飛襲來的螳螂和狼。

“有能耐你們就扒我衣服試試看啊!”

狼被打倒。

“等、等下彼兒!冷靜點,注意環境啊!”

“我要讓你們後悔從變態的思念中誕生!”

螳螂被打倒。

“快住手這根本就不是魔法少女。”

此刻我已進入忘我的境界。

因此有件重要的事情也一併忘記了。

剛剛打倒了螳螂和狼。那麼問題來了……最早那隻去哪了?

一道小小的聲音給了我答案。

——噗咻。

“……啊咧?”

我被從頭頂潑下的液體澆了個透心涼。

——放眼望去隻有一片純白。

這片空間的前後左右任何方向都無儘頭可言,上方也是無垠的白色,一眼便知此間不存在任何物體。所有自然的要素消除殆儘,這是一處與人們生活的世界隔絕的,不.存.在.的空間。

就在這樣的地方,卻有幾道人影出現在其中。

“哈,哈!這尖銳的聲音真棒。我聽到同.胞.的呐喊啦……!”

與Tuner對立的不快音,他們的成員之一哈修此時正張大嘴巴哈哈大笑。他特有的帶有嘈雜感的聲音,在這片空無一物的空間中音量隨著傳播迅速減小直到消失不見。

“…………”

一道瘦長的身影,沉默地麵對著無端發出大笑的哈修。他披著長長的外套,麵容在頭髮的掩蓋下難以瞥見。雖然這是一副難以看透的樣貌,哈修卻顯出感覺到他講話的樣子放聲道:

“瞅啥瞅,一副看毛頭小孩的樣子。啊。你剛剛絕對‘怎麼看都是小孩’這樣想了吧!”

哈修被一言不發的巴茲給噎到了。

“哈修。不要太鬨了。摔倒了就不好了。”

此時,端莊的聲音傳了過來。告誡這倆不快音的同樣也是不快音,野野下千尋。她屈膝正座在這不硬不軟的地麵上,身穿和服,頭上盤著深青色的長髮。穩重的舉止中透露出哈修和巴茲所不具備的成熟。

“冇有鬨而且纔不會摔倒!都說了彆把我當小孩啊千尋!”

哈修頭冒青筋發起火來,且不說他原本高中生左右的身材,現在這副因為力量使用過度變成不超過小學三年級的外貌,多少有些迫力不足。見了現在自己這副樣子,哈修憤憤地說:

“我也很絕望啊。前一次的戰鬥被打敗不對,浪.費.掉的力量現在還冇回來。……話說回來巴茲你又如何!還不是被慘慘地教訓了一頓。”

“……、……”

巴茲依舊像之前那樣一言不發。並且也冇有從肢體或是手部動作傳達出任何資訊,但是巴茲就是正確地解讀到了他的資訊並回答道:

“說什麼‘再也不敢搶魔法道具了’這種話啊。真是的,膽小鬼一個。”

千尋隻手拿著扇子看著兩人的對話,歎了口氣。

(哈修消耗到連身形都無法保持,巴茲變得無法使用“殘響”。連自己也受了重傷。)

“……但是。”

千尋改變了視線方向。她保持正座的姿勢看向自己身前——那.裡.睡.著.一.個.人.類.。

“這些代價都是有意義的……太有意義了。”

喃喃著,她伸出手撫摸著毫無防備枕在她雙腿上睡著的人的腦袋。

——野野下深未。

他的容貌大致比千尋年輕一輩,但實際上兩人並無血緣關係,隻是千尋長的很像他而已。任誰見了都覺得是母子的二人,實際上他們之間卻橫隔著人類和Noise這道毫無交集的鴻溝。

“誒嘿……姬君……全部扒掉咯……”

深未口中吐露出夢話。“你做了怎樣的夢呢。”千尋喃喃著,嘴角淺淺地翹了起來。

“……我說啊,千尋。”

哈修有意識地壓低音量,對千尋喊到。千尋抬了抬眼,“怎麼了”,她回問到。

“那樣做真的冇事嗎——就是那傢夥。”

哈修的視線轉向空無一物的方向,透過阻隔的空間看向大.枝.鎮.的所在。隨之回想起那位不.久.前.回.到.那.座.鎮.上.的.人.。

“……還在想那件事嗎。”

“總是啊,把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質”

“冇有人質就不安心嗎?”

“!?白癡,那怎麼可——”

“本來”

打斷哈修越來越高的音量,千尋用毫無波瀾的聲調直言:

“本來,我們就說好深未回來就送她回去。……本想著上週就希望讓她回去,‘我能再呆一段時間嗎♪’被她這樣一說才推遲這麼多天。”

雖說冇有連那.個.人.的語氣都模仿下來,可這略微跳脫的語氣還是讓哈修震顫不已。

“所、所以說/*不能讓她回去*/啊,這一週說不定就是在動什麼手腳啊!?”

“你這麼想嗎?在我看來這一躺就是一天,有時又和另.一.位.玩玩鬨鬨,飯量還是常人的一倍的人——說實話我很懷疑那還算人質嗎。”

“唔……雖然那確實不像是會做什麼手腳的樣子但……”

看到哈修無法接受的樣子,千尋擺正臉繼續說道:

“哈修。我想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在意那座小鎮的Tuner對吧?”

“白、”哈修慌忙想要否定,但千尋直麵著他的雙目,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理解的喲。至少我們被她們——還有他打敗過一次。”

千尋回憶起:深未歸來那日,打敗我方的三位Tuner,還有最後下了戰鬥書的那位少年。

(哈修和巴茲也一定感受到了吧。接下來我等最大的障礙不是瀨乃之流的組織——而是他們。)

千尋心中有此預感。但是千尋將目光轉向自己膝前。

“……不對哦姬君……襪子必須坐著來脫……要捏著一頭慢慢地,撓人地脫下去才行……”

在那兒安適地睡著的,是即便要犧牲自己也必須奪回的存在。

他擁有著對Noise來說稱王也不為過的力量——,

“——深未選擇了我們。即便如此你也要擔心嗎?”

麵對千尋的發問哈修驚訝了一瞬,但又馬上閉口搖頭。巴茲無聲地撫摸著哈修的腦袋,“彆把我當小孩兒”,他的手被粗魯地甩開。

“冇有什麼可以阻擋我等……”

Cacophony們,以一個人類為中心開始了對世界的改變。

而這位軸心人物——,

“姬君……快來……”

——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裡,說著這樣的夢囈。

“已經一週了呢!”

赤發少女站了起來,用著口中似乎要吐出火焰般的氣勢大聲說到。

“對唉……那之後都一週了,什麼進展也冇有。”

亮茶色頭髮綁著馬尾辮的女性,沮喪地回答。

“鎮子上每個角落都找不到野野下桑的蹤跡。而且他們根本就是在其他空間裡……對方如果行動起來,我們還能找找……”

光亮黑髮加雙馬尾的造型,典型委員長風格的少女,正一隻手指搭在眼睛框上。

“他們冇必要行動吧。畢竟隻要一直拖著那夥人的目的就能達成。”

褐色肌膚的這個人,因為嫌麻煩的原因,將自己看上去硬邦邦的深灰色頭髮綁在腦後。

——大枝鎮繁華街,街道上配備的長椅周圍聚集著多彩的四人組。

‘……唉。’

樋野留真、幾瀨依、委員長、艾菲克特,她們一齊喪氣地歎了口氣。

“讓人們認識到Noise嗎……真的增加了啊,Noise的傳聞。”

委員長回想著自己的學校喃喃到。同樣身為大枝鎮中學老師的艾菲克特也“確是如此”地點頭讚同。

“姐姐周圍也常常聽到這樣的話題……完全擴散出去恐怕也是時間問題了。……留真醬你那邊呢?”

依向留真投出話題,

“……嗨,已經一週了……”

赤發少女隻是對著上空,露出苦悶的歎息。

看到留真顯然不正常的樣子,與她認識最久的依立馬就發現了原因,笑眯眯地在留真耳邊悄悄說:

“……留真醬,看不到彼方醬覺得寂寞了吧?”

“!?蝦、才才才才纔不是呢,我纔沒有想那麼下流的事情呢!”

反應如猛火,但接著艾菲克特卻淡定地補了一刀:

“原來如此。是在想猥瑣的事情啊。”

“才·不·是·呢!”

留真渾身發抖全力否定到。話題正朝捉弄留真的方向偏去,此時委員長一副“真拿你冇辦法”的樣子,發揮出她班長的特長,說:

“白姬君從上週開始就一直在和Noise戰鬥。貌.似.這一陣子就冇有休停過,在學校也時常請假……拜此所賜,他上課時都一直都在打瞌睡。”

白姬君睡覺的時候可都冇有人打擾啊,委員長歎了口氣。

抓住這個Noise的話題,留真也高聲說道:

“我們知道他確實很忙呢。但是這可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工作量呢。至少能和我們商量一下的話就好了……”

“正因為他是彼方醬,纔不想讓我們麵對危險。……如今的我們被奪走魔法道具,也無法成為戰力的吧。”

依似乎因為對失去力量的自己感到抱歉,胸前的手掌不斷用力。豐滿而柔軟的胸部應力而變,留真偷瞄了一眼後開口說道:

“像是彼方桑的顧慮呢。”

“對啊。真有白姬君的風範,可也冇法說他不好。”

白姬君的話題討論正盛,此時艾菲克特突然插言道:

“你們說的彼方,似乎陷入危險了。”

這突然的發言著實讓三人嚇了一跳,都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白姬君”“危險”“怎麼回事呢!?”

聽到三人的聲音艾菲克特稍微挪動了身體,將感知到的情況直接告訴她們:

“他正被多隻Noise攻擊。而且不知為何還四處逃竄。”

“!彼方醬四處逃竄……?”

“說不定是遇到能.力.相.當.麻.煩.的Noise了。”

比起仔細思考的兩人,留真的判斷則是簡單明瞭。她向著艾菲克特喊道:

“——快帶我去呢!”

“!不行啊留真醬。”

“對。冇有魔法道具的我們就算去了……”

“你們好好想想呢!如果立場相反,彼方桑他——就算對手是強敵也必定會來幫我們呢!”

留真的話讓二人沉默。此時艾菲克特,

“冇時間猶豫了。邊走邊想。”

如此說著,第一個就衝了出去。

‘……!’

餘下的三人——一句話也不說,全力追了上去。

仿若一開始就如此約定好了一般。

樋野留真、幾瀨依、委員長、艾菲克特。

與彼方並肩作戰到如今的夥伴,為了幫助彼方衝向戰場,她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到了。在這。”

“彼方桑就在這裡……!”

“彼方醬,你在哪?”

“白姬君——,聽到請回答——!”

四人剛到這寥無人煙的倉庫前環顧了四周,看到這裡空無一人立刻向倉庫中走去。但此時,

“大家彆過來!”

倉庫中響起尖銳的聲音阻止了四人的腳步。

‘!’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夥伴們立刻就感覺到情況的緊急。

“彆進來!千萬彆進來!”

但此刻,同伴們早已下定決心。

留真撿起滾.落.的.鐵.管.,和三人對視著點了點頭。

“我們——馬上行動呢!”

無論怎樣的危險和困難,隻要是夥伴就會並肩麵對。

四人氣勢洶洶地突入倉庫中。

“彼方桑”“彼方醬!”“白姬君!”“彼方!”

印入四人眼中的,

‘誒?’

是半裸的,白姬彼方。

“——所以……我都說、彆進來……”

我看著這群不聽話硬是闖了進來的夥伴,眼角浮現一絲淚水竭力發出聲音。

順便一說,這裡已經冇有Noise了。

遭受了消化液(服裝限定)攻擊之後,我對著毛蟲Noise全力投出一擊,當場解決了它。但是對遭受的攻擊已經束手無策,現在,我的衣服全都是破洞,並且伴隨著燒焦的聲音破洞還在不斷擴大。

好像看準這個時機出場的夥伴們,直勾勾盯著我全然冇有離開的打算。隻是,各自的反應不儘相同。

首先是留真,

“絕、絕對不會被打倒呢……!”

她像是在拚死抵抗著什麼,鼻血塗滿倉庫的地麵。

接著是依姐姐,

“哇哇~彼方醬真冇想到夢想成真了。”

也不知道在佩服什麼奇怪的東西。

然後是委員長,

“冷清的倉庫和**的白姬君……呼呼……”

明明冇有光源眼鏡卻放射出亮光,她妖豔地露出舌頭。

還有艾菲克特,

“嗯。……吼吼哦”

一如既往冇有表情,興趣滿滿地哼哼著。

順便還有一隻,

“白嫩柔軟的肌膚,看上去宛若精心揉製的薄餅。想象著咬上一口的口感就讓人心動不已,想到那味道更是讓人垂涎欲滴!那圓潤的屁屁定如無上的奶油凍般順滑甜美讓人心蕩神馳……!”

無視也罷。

——話說。

‘盯~~~’

我最終大喊出來:

“彆盯著我看啊——————————————!”

但是,她們並不是那種老實聽話的人。

‘盯~~~~~~~~~~~~~~~~~~~!’

不僅如此,隨著衣服的溶解,那些視線也變得灼熱起來。正想著要找找倉庫中可以遮擋的地方,

“!?”

——綁腿褲開始溶解了。

這下動都動不了了。跟著襯衫也開始溶了,

“真、真的彆啊——!”

就在黑色衣物要消失的最後關頭。

沙沙——。

現場響起了微小的噪音。為什麼偏是這種時候,我想著,即刻就察覺原因是這群人邪惡的思想,但是這陣噪音卻和平時又有區彆。

(?怎麼說呢……冇有那種刺耳的感覺,不如說……)

我和艾菲克特都注意到了,不過看魔耶露“咕嘿嘿嘿嘿”的樣子並冇有發覺。

‘盯~~~~~~~~~~~~~~~~~~~~~~~~~~~!’

忍受著這股視線我集中意識尋找聲音的出處,我注意到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我抬起頭,眼中看到飛來一個物體。

那是人的影子。

空蕩蕩的空中——一.個.人.降.落.下.來.。

“!”

我吃驚的並不是突然有人出現。而是因為出現的人是我的熟人。而且是原本被敵人抓走的——親人。

她手中抱著大大的行李,漂亮地降落在我和夥伴之間。

“!你……!?”

阻擋眾人視線的登場方式,必然引起一身的注目。

“母親大人——”

過肩的銀白長髮輕飄飄的形成波浪,讓這不怎麼乾淨的倉庫頓然蓬蓽生輝。身高在我們之間數一數二的矮。身體的曲線纖細平坦,怎麼看都是個小學生,實際上她已經是孩子的媽了。

她雙手抱著用席草捲起的東西。……那大概,某種意義上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之一,看到她被如此對待我開始有些懷疑。被抱著的人正在掙紮,好像是在強烈控訴著什麼,把她捲起來的恐怕就是母親大人吧。

我的媽媽——各種意義上是個十分亂來的人。

作為母親,她果然是像往常一樣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我,對我說出第一句話:

“——啊呀小彼,全裸待命真大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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