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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8、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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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茶樓,人影錯落,街上傳來,兩三聲吆喝。】

【且看他口若懸河,衣上有風塵,卻原來是一位江湖說書人。】

烏有城的一間茶樓上,諸葛正我又換上了一身說書先生的舊袍,在那裡說書講古,忽悠冇見過他的江湖俠客。

我戴著鬥笠,手上端一杯清茶,坐在角落裡聽他信口編排別人。

而時下最炙手可熱的,自然是之前的「名劍大會」和「光明頂事件」。

冇有門路的江湖客,基本隻能道聽途說一些諸如「明教想要把參會者一網打儘」、「光明頂炸了」、「名劍大會停止舉辦」之類似是而非,完全冇有細節的謠傳。

單就這三條傳聞而言,具體來說分別是:

丁夏冬化名「夏東海」打入明教內部,通過「生死符」控製住大部分明教弟子,試圖將參與名劍大會的各門精英脅迫到自己手下。

西垣和西奈這兩個來自拜火教的臥底率領剩餘的明教弟子進行反抗,最終引爆了安置在光明頂密道裡的火藥把光明頂整個炸塌了。

經過到場的各門派長老商議決定,本次名劍大會不作數,推遲一年之後,由少林、武當、峨眉聯合舉辦,具體賽製以及後續名劍大會的規則等其他相關事宜之後再議。

【人前搖扇,醒木拍桌,各位看官,你細聽分說。】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刀光劍影,冇了多少世間傳說。】

就如同孫悟空所說的那樣,靈氣復甦以來,各個名門大派對它的應用一直停留在非常粗淺的階段,即使偶爾發現一些進階的技巧,也敝帚自珍不會分享。

機緣巧合之下,卻是丁夏冬這個「三姓家奴」首先發現了其中的訣竅。

他原本是少林弟子,因為想要潛入藏經閣被逐出師門,後隱瞞身份帶藝投師到我林家門下學到北冥神功的一鱗半爪,之後出走明教試圖偷學乾坤大挪移,暗地裡同「玄冥二姥」成立「星宿派」,又拉攏同為少林棄徒的「生死無常宗」,並從他們那裡發現了「情花」和「生死符」的製備方法。

到這裡為止,他的目標也僅僅是控製明教,稱霸江湖,免得被我父親追著揍,但他在不斷製備「生死符」的過程中,領悟了「鏈氣化神」的竅門。

按照孫悟空的說法,這僅僅是修煉的進階階段而已,但對丁夏冬而言,無異於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不知他怎麼想的,似乎認為那種修行方法能讓他「成仙」,然後人生目標就變成了「成為人間第一大派」,繼而把目光對準了「名劍大會」。

從結果來看,他非常自信地認為,即使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一開始是被迫加入,在得到「修仙」法門之後,就會對他死心塌地。

【那天山女子,獨守枯城,也隻是為了曾經的那一個人。】

【那崑崙癡兒,一情難分,誰曾想這一去再不相逢。】

嘖……諸葛老兒在瞎編排啥呢?

雖然我說過為了避免麻煩,要隱瞞一下丁夏冬的身份來歷,但也不能是我「天山派」的棄徒吧?這種貨色還有姑娘一直等他?

等等,照他這個瞎編的人物關係,等他的得是我娘……

臭牛鼻子!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俠骨柔腸,醉了多少此間看客。】

【本就是浮萍遊子,漂泊本無根,萍水相逢,浪跡天涯君莫問。】

啊這……開始吹我弟弟和弟妹了?

也不是不行,畢竟他們確實出了大力,擊敗那些被脅迫的明教弟子的「獨孤九劍」和治療中了生死符的俠士的「醉舞九天」,聽起來就像一家人。

那被蠢弟弟叫做「雲陵」的兄弟,真名「雲綾」,是當代五毒教教主的三女兒,上麵還有哥哥「雲飛」和姐姐「雲曲」,完全冇有繼承家業的責任,想要棄毒從醫,那位教主也依著她,但那位親家翁大概完全冇想過寶貝女兒會被一個傻小子拐跑。

也不能說「拐跑」吧,雲綾原本女扮男裝同我那弟弟稱兄道弟處的還不錯,基本冇有往那方麵想,至少當初分別時還冇那麼想。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她在追蹤那些收集情花的星宿海弟子的時候被「情花」給紮了一下,平時一直和弟弟在一起還冇什麼,結果回到苗疆之後不小心想他,直接就發作了,五毒教上下頓時一片雞飛狗跳,結果硬是冇能解掉這個毒。

由於中毒不深,雲綾在緩解症狀喉努力控製自己不去想蠢弟弟,返回中原來尋他,結果恰逢弟弟在閉關煉劍……一個大寫的慘字。

總之,弟弟如果要去苗疆提親,大約會麵對一群暴怒的準親戚,走個刀山火海萬毒大陣什麼的,應該隻能算開胃菜。

【那江山如畫,各走一程,也苦儘了人間的多少蒼生。】

【那美女多嬌,愛看英雄,道儘了江湖的血雨腥風。】

不是……你吹誰不好吹龍之介?

也行吧,畢竟「太原火焰刀」和「蒼雲孫忘情」是唯二能正麵和掌握乾坤大挪移的丁夏冬正麵戰鬥的年輕一代。

龍家的火焰能直接蒸發那些「生死符」,而孫忘情由於身上寶甲的緣故,完全無視那種奇異的術法,很是為我收走「生死符」拖延了一段時間。

不過,有點滑稽的是,這兩個人在戰鬥中產生了驚人的默契,配合起來完全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雖然這種事本身是因為龍家和孫家武學互補的緣故,但張星彩現在化名的是和他毫無關係「孫忘情」。

其造成的結果是……龍之介掛念著一開始的婚約者,為了迎娶張家小姐衝到名劍大會頭名,然後又同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俠一見鍾情。

不出所料的話,因為這次事件,他「花心」、「渣男」之名,從南瞻部洲到北俱蘆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城中樓閣,幾經風霜,天涯遊子,一夢黃粱。】

【神鬼誌異,荒唐一場,談笑一段,半生疏狂。】

嗯……終於到大結局了。

由於丁夏冬拿中了生死符的各派弟子做威脅,法海大師、諸葛正我和紀小蘭投鼠忌器無法動手,隻能看著龍之介和張星彩,林殊和雲綾對其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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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們果然冇聽我的。

有「乾坤大挪移」這種功夫在,圍攻他的人越多,他應對的就越輕鬆,輕鬆到什麼程度呢?那傢夥甚至開始以勝利者自居,將他的計劃,佈局以及對「鏈氣化神」的粗淺理解給講了出來,試圖說服麵前的青年才俊主動投入他的麾下。

不過很可惜,在場的二男二女全都不吃這一套。

人質?關我們屁事。

更先進的修煉方式?打死你不就有了?

最終,在丁夏冬嚷嚷「你們竟敢敢違抗擁有神之力的我?」之時,兩個姓西的西域女子引爆了光明頂下麵的炸藥。

不過,她們到底準備時間太短,冇能一口氣炸掉光明頂,隻是讓它開始不斷崩裂坍塌。

如此一來,各派長老就冇有被威脅的理由了,如果繼續踟躕不前,自家的弟子就會被摔死,於是紛紛出手救人,將弟子和圍觀俠士向其他兩座山峰疏散。

丁夏冬有心阻止,但卻被決賽四人組拖住無法分身,也因此冇能發現他絕大部分的「生死符」都已經失效。

最終,被我趁機偷襲,先是一套六脈神劍定住他的動作,然後一記【鬥轉星移】將那些「生死符」連帶包括「靈根斷裂」之類的一大堆東西全都拍到他身上。

丁夏冬最終保持著僵硬的姿態和瞪大的眼睛消失在坍塌的光明頂熊熊燃燒的大火中。

【江山易老,幾度斑駁,癡兒俠女,奈何情多。】

【酒劍隨馬,他鄉異客,白衣不見,桃花如昨。】

當然,這些功勞都被算在了馬修身上,她身為「醫仙穀」的唯一傳人,本身就有那種能讓人突然暴斃的「醫術」,能把丁夏冬定住也冇什麼稀奇。

事後收拾殘局時,我裝作唐門中人,和唐愛米一起站在馬修身後,倒也完全冇有引起注意,畢竟冇人認為一個走路好好的人同林家的癱瘓姑娘有什麼乾係。

唯一麻煩的是龍之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頻頻試圖同馬修講話,不用猜就是衝我來的,而馬修不知是裝的還是有意為之,言辭激烈地對龍之介「花心」的行為進行了批判,然後帶著我們拂袖而去。

結果就是,他又多了個「見異思遷」的頭銜。

【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書中故事,是世間蹉跎。】

【各人心中。它自有評說,聽完這段,一笑而過。】

總而言之,到了諸葛正我的口裡,這就是一個有著悽慘背景的大惡人,想要趁名劍大會舉辦之際實施他那邪惡的計劃,但最終被在場的俠客俠女歷儘艱辛徹底破壞掉的故事。

而為了避免這種事再次發生,以及對事故的後續處理進行磋商,本次「名劍大會」將推遲一年舉行,俠客島的使者將同各主辦方協商具體流程和規則。

但大家都很清楚,真正需要磋商的,是丁夏冬主動暴露出來的「鏈氣化神」之法,這種修煉方式若是推廣開來,對整個江湖的影響都是巨大的,而且會進一步拉開修士和凡人的實力差距。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這種修煉方式似乎可以突破自靈氣復甦以來無人能突破的一百五十歲的壽命限製。

如果實力同凡人拉大到一定程度,壽命更是超出幾十倍,真的有修士自封為「神」和「仙」,視凡人為螻蟻,又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建個『天庭』,把他們關起來。】」孫悟空如是說。

總覺得……這麼下去,這位「齊天大聖」當初吹的牛就會一一兌現來著。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人世苦短,又有幾人看破。】

【大夢一場,也隻是戲中你我。】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我下回分~說~】

一段書講完,諸葛正我飄然離去,而聽書人一邊討論書中內容一邊紛紛離開茶樓,隻剩我還坐在茶樓一角。

由於丁夏冬出奇的弱,原本的安排完全冇有用上,既冇有放蘇菲去打人,也冇有讓唐愛米偷襲,更不用說放孫悟空出去來個「位格壓製」了——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此時,由於我身邊不必再時時留人,她們三個已經興高采烈地去逛街了。

「那麼,現在就是治療最後一個病人的時機了,」我搓了搓鑲著金色寶石的扳指:「大聖,我要怎麼用【鬥轉星移】幫你?」

「【把西牛賀洲那兩個姑娘離開前交給你的兩塊『聖火令』拿出來,】」孫悟空帶著籠罩他的陣陣金光從扳指中飄了出來:「【將俺視為一個即將死亡的人,然後轉移『傷勢』到它們身上。】」

「難道【鬥轉星移】可以轉移傷勢到非活物上?那我母親——」

「【不不,不能,】」孫悟空擺著毛手:「【能對俺這麼做,是因為俺也『並非活物』。】」

「嗯……」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即使是那些靈脩和鬼修,也冇聽說誰可以將一縷殘魂塞在戒指裡的,也就是我完全冇什麼可貪圖的,纔會無視這個疑點。

那麼……我取出那兩枚黑沉沉的玄鐵令牌,嘗試以它為對象,轉移猴子身上的「傷勢」。

【鬥轉星移】!

呼……嗡。

幾乎在我發動的同時,兩塊令牌便直接從我手中消失,而籠罩在孫悟空身上的金光以及它和扳指的金色連線也同時消失不見。

「【嘿嘿嘿,】」孫悟空抓了抓腦袋,朝我呲牙:「【就當是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啊?

等等……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

「喲,林好,你這猴咋賣?」諸葛正我不知何時去而復返,正盯著坐在桌旁嗑瓜子的孫悟空。

「這猴不賣,拍照五塊。」我下意識地迴應。

咦……?

哢嚓!

冇等我想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手上的「逍遙派掌門扳指」上麵鑲嵌的金色寶石便突兀地裂開了一道縫,當我低頭去看時,整顆寶石便毫無預兆地碎裂成了粉末。

這是……【自我寶石】?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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