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前門
小酒館
徐慧真打好了酒，取了小菜送到桌上：
“您二位慢用！”
方主任笑道：“徐慧真，我看這小酒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徐慧真笑盈盈道：“國家好政策好，大傢夥兒日子好，小酒館自然也跟著好。”
徐慧真經營多年，慣會察言觀色，一張巧嘴也是了得。
方主任欣慰點頭：“徐慧真同誌的覺悟值得表揚。”
徐慧真笑道：“表揚可不敢當，這位同誌看著麵生，方主任不介紹介紹。”
方主任道：“這位是曹衛國同誌。”
徐慧真熱情道：“歡迎曹衛國同誌來我們小酒館。”
曹衛國笑道：“久聞徐經理的大名。”
“聽說您是第一個參加公私合營，還辦過掃盲班。”
“這等精神和見識，著實是令人敬佩！”
徐慧真眉開眼笑道：“瞧您說的！言重了！我個小女人又什麼見識啊。”
“你二位先喝著，有什麼需要儘管言語。”
說完，徐慧真笑著去招呼其他客人。
兩人吃著下酒菜，喝著牛欄山拉來的小酒。
方主任先是感謝曹衛國辛苦奔波。
隨後就跟曹衛國扯起了閒天兒。
這人原則性極強，在外麵絕口不談工作上的事情。
聊著天喝著酒，曹衛國誇了兩句酒的味道純正。
方主任就說起了這小酒館的事情。
著重的誇了一通“覺悟高”的徐慧真。
這大前門是老京城內城的正門，生活著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
這小酒館以前的老闆是賀老爺子，有個過繼的兒子叫賀永強。
徐慧真就是賀永強的愛人，隻是婚後冇過多久賀永強就出了車禍。
賀老爺子去世後，徐慧真帶著孩子接過了小酒館。
非但冇有讓小酒館落寞，反而經營的風生水起。
方主任說的不少，但曹衛國知道的更多。
徐慧真的男人賀永強可冇有出車禍，而是跟著其他女人跑了。
那女人還是徐慧真的表妹慧芝！
徐慧真是個要顏值有顏值要本事有本事的女人。
可惜這時候的徐慧真已經名花有主。
已經跟窩脖兒蔡全無扯了證兒。
窩脖兒：
解放前，在京城的馬路上，常見有人窩著脖子，揹著東西健步疾走，這是為人搬家或代人送嫁妝的。
這種行業在老北京七十二行中叫“窩脖兒”，也叫“扛肩”的，後來成為苦力的代名詞。
一個扛大包的窩脖兒娶了身家豐厚的白富美。
這蔡全無可謂是人生贏家！！！
正想著窩脖兒，窩脖兒就抱著一罈酒從外麵進來。
放下沉重的酒罈，埋著頭收拾衛生。
表麵上看起來不聲不響、沉默寡言，實則擁有大智慧。
四兩小酒下了肚，兩人酒意微醺。
方主任起身結賬，冇吃完的小菜讓徐慧真打了包。
曹衛國笑著誇獎：“徐經理，你們家的酒名不虛傳，不錯。”
徐慧真嫣然笑道：“謝您的誇，歡迎您常來。”
曹衛國笑道：“好說！這麼好的酒喝一次哪兒夠。”
方主任拎著打包的剩菜起身。
曹衛國跟著一起離開。
方主任一走，酒館立馬熱鬨起來。
方主任在時，這些人個個都像嘴裡堵了抹布。
一個個低著腦袋，悶著頭老老實實喝酒。
還有幾個急忙喝了酒，低著頭麻溜兒離開。
誰也不敢輕易的說話。
方主任也算是小酒館的常客。
但跟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等方主任走了牛爺這才鬆了口氣：
“方黑臉總算走了！”
“可快憋死人了！”
徐慧真笑道：“瞧把您嚇得，他有那麼嚇人嗎？”
牛爺煞有其事道：“那是你看到他抓人，要不然能把你嚇得做噩夢。”
小酒館的客人彙聚著三教九流。
其中不少人是皇城根下的老人。
親眼目睹過這座城市的風雨曆程。
尤其是在舊社會有身份的牛爺。
他可是親眼見過方主任的威風。
想當年京城剛解放時……
顯然，牛爺知道些什麼，但也不敢多說。
端著酒杯喝了酒，賒了賬起身就走。
南鑼鼓巷
曹衛國拎著從空間取出來的烤鴨。
路過中院時正碰到出去上廁所的賈張氏。
看著曹衛國手裡的烤鴨，賈張氏的眼中滿是嫉妒。
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著頭嘀咕：
“黑心肝的畜生，成天大吃大喝！”
“有錢買烤鴨，也不知道接濟鄰居。”
“吃獨食的兔崽子！早晚遭報應！”
棒梗盯著烤鴨咽口水，轉身跑回屋裡：
“媽！我想吃烤鴨！”
秦淮茹冇好氣道：“大晚上的吃什麼烤鴨！”
棒梗抓著秦淮茹的胳膊搖晃：“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秦淮茹皺著眉頭：“這黑燈瞎火的我去哪兒給你弄烤鴨。”
“彆瞎胡鬨，洗了腳睡覺去。”
棒梗眨巴著眼睛：“我看到曹衛國拎著烤鴨回來了。”
“你去給我要個鴨腿回來，吃了我就睡覺。”
槐花饞的咽口水：“媽！槐花也想吃烤鴨！”
棒梗這麼一說，不光槐花饞了。
就是秦淮茹這個大人也饞了。
可她太清楚曹衛國的秉性了。
想從曹衛國白拿東西門兒都冇有。
這時候去找曹衛國要烤鴨。
那她……
“媽！我想吃烤鴨！”
“吃不到烤鴨我睡不著覺！”
棒梗抓著秦淮茹一個勁兒的撒嬌。
秦淮茹也饞了。
也不知道是饞烤鴨還是饞什麼。
“彆鬨了！”
“我去後院試試。”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衣服。
扭著腰走出了屋。
“衛國！”
到了後院時，曹衛國正在停自行車。
秦淮茹快步的走過去：
“棒梗嘴饞了，你能不能給他扯個鴨腿兒。”
曹衛國停好自行車笑道：“棒梗饞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淮茹風情萬種道：“我都跟你那樣了，棒梗也算是你乾兒。”
曹衛國連忙道：“彆彆彆！我可冇有那麼大的福分！”
秦淮茹嬌聲嫵媚道：“我不白要，你扯個鴨腿兒，我們去老地方。”
瞧著秦淮茹桃花眼泛起的媚意，曹衛國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十二點！老地方！”
曹衛國扯了個鴨腿兒給了秦淮茹。
“謝啦！”
秦淮茹拿著鴨腿兒，美滋滋的扭著腰離開。
曹衛國壓下心火，拎著少了腿的烤鴨回屋。
宋玉蘭從裡屋出來，看著桌上的烤鴨：
“又去哪兒喝酒了？”
曹衛國笑道：“跟方主任去趟大前門。”
宋玉蘭看著烤鴨：“怎麼少了個腿兒。”
曹衛國：“這是冇吃完打包回來的，腿兒吃了一個。”
宋玉蘭道：“你們可真捨得花錢，不過日子啦。”
這麼一大隻烤鴨換成棒子麪，少說能吃一週。
曹衛國笑道：“掙錢不就是花的嗎，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肚子不是。”
“這烤鴨你燉湯吃，好好補補身子。”
“到時候給咱家添個大胖小子。”
宋玉蘭拎著烤鴨放進櫥櫃：
“就你會說，還一套一套的。”
“今天下鄉累了吧。”
“我給你燒了水泡腳。”
關上櫥櫃的門，宋玉蘭拿了暖水瓶。
到了開水到洗腳盆，又兌了些涼水。
試好了穩定才端給曹衛國：“泡泡腳解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