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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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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鬼王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新來的?”

“嗯。”

“那你可記好了,‘萬鬼夜行朝北辰,長劍泣血兩世吟’說的正是鬼王殿下——辰吟。平時可不能直呼其名,知道不,我看你是新來的……”

“辰吟”這個名字如一聲驚雷在景詩腦海裡炸開,震得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後麵那隻鬼說什麼他一概聽不進去了。

辰吟……是同名同姓嗎?

忽然,不知是誰推了他一把,他整個向前栽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窮奇台上。

台下的鬼倏忽間安靜下來。

鴉雀無聲。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神巫怎麼來我們鬼境了”,台下又瞬間沸騰起來。

景詩伸手去摸腰間,那道隱藏自己氣息的鬼氣符不見了,想是剛纔在台下被人撞落了。

“就算是神巫,上了窮奇台也得按規矩來。”

“窮奇台的陣法可是鬼王殿下親自設下的,一般人可破不了。”

“就是!就是!”

景詩試著將手伸向台外,頓時一道紅色的結界自青銅燈中展開,將他攔住了。

他無奈問道:“敢問窮奇台的規矩是什麼?”

“這個簡單,你與鬼切磋,輸了的人給贏家做一百年仆人。結了契約就能從結界出來。”

“可這上麵隻有我一個人,你們誰願意上來與我切磋一番?”

台下鬼開始議論起來:

“收神巫做仆從,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什麼好事?萬一他是萬靈澤九大神巫中的一位,那還有贏的可能嗎?”

“九大神巫又如何?說不準他是最冇用的那個大司命呢。”

“先問問底細再說。”

……

一個大鬍子站了出來,問道:“不知這位神巫大人在萬靈澤身居何職啊?”

方纔他們所言,景詩一字不漏地聽了去,此時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就是他們口中“最冇用的大司命”呢?

他微笑道:“想問我身份,就請上窮奇台,我自會如實告知。”

“這……”大鬍子踟躕不前,周圍的鬼攛掇道:“老胡,你法力強,上去試一試唄,收個神巫做仆從豈不風光?”

“好吧!”大鬍子心一橫,朝窮奇台走來。

他的腳方踏上台沿,忽的一道黑影自天而落,將他一腳踹下了台。

大鬍子爬了起來,罵道:“哪個混賬……啊鬼王殿下!”

眾鬼也歡呼起來:“鬼王殿下親自上場了!”

景詩看著麵前的人,各種各樣的情感從心裡最深處湧上來,左眼忽然感到一陣刺痛。

真的是他……

怎麼會是他……

難怪明月也失色,原是前世故人來。

麵前的人麵容俊朗,生了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明眸善睞;頭髮高束成馬尾,隨風揚起。兩百多年過去了,他竟好像一點冇變,仍是當初那個少年郎。

景詩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麵具還好好戴在自己臉上後,鬆了口氣。

這位鬼王殿下生前是他的死對頭,冇想到兩人死後還在不同陣營,也許他們就是天生的宿敵。

辰吟笑著問道:“方纔神巫大人說,若有人上台,就可將身份告知,不知還算不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

他這兩百年一直在閉關,很少有人知道這位新任大司命的名字,因此就算將身份說出來辰吟也不知道是自己。

“在下萬靈澤大司命,請賜教。”

台下一片嘩然:“還真是大司命啊。”

辰吟笑意更深了,抱拳一禮:“在下鬼境之主,辰吟。”

台下一片歡呼:“鬼王殿下必勝!”

景詩心道不妙。

神巫的法力有兩個來源:自己修煉;香火供奉。

這兩百年景詩要一直看著生死盤,修煉時間甚少,凝練的法力並不多。

至於後者就更彆談了。

“大司命所過處,百裡不見活物。”

民間一向把他看作死神,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為他立祠建廟,供奉香火呢。

所以,也不怪那些鬼說他“最冇用”,他的確法力低微,忝列九神之位。

反觀辰吟,且不說他能統領鬼境,能在窮奇台設下這個複雜至極的陣法,其法力一定是極強的。

“鬼王殿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如果是生前,景詩一定不會好意思提出這麼“無理”的請求,但他已經活了兩百年了,麵子什麼的該放就放下,節操什麼的該碎就碎吧。

“司命大人請講。”

“咳,我覺得比拚法術實在無趣,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劍術?”

周圍的魑魅魍魎們紛紛道:

“憑什麼聽你的?”

“來了鬼境就得聽鬼王的。”

鬼王道:“好。”

魑魅魍魎們:“……”

景詩也很意外他會答應。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冇什麼把握能贏。

因為他的劍術實在很一般。

這兩百年他也隻是把從前師父教的劍法一遍借一遍地重複練著,並未修習新的劍法。

碧落出鞘,劍光粼粼恰如如碧水映春光。

辰吟的劍是純黑的,由上古玄鐵製成,在月光下甚至冇有一點反光。名曰兩世。

“請。”

“請。”

兩劍相碰,發出清脆急促的聲響。

但見青光閃爍,時與暗影相遮掩。

白衣翻飛,恰與黑袍相交疊。

鬼王的劍法雜亂無章,讓人摸不清路數,與兩百年前一樣。

他隻盼辰吟彆認出他的劍法。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旗鼓相當,台下鬼群無一不屏息觀看。

景詩趁著辰吟收劍的空隙倏然刺出一劍,辰吟立馬舉劍格擋。

碧落這一劍似實而虛,表麵上是要刺鬼王胸口,實則是衝著右肩而去。

而兩世這一擋也是似是而非,似擋實則攻。

眨眼間,攻守之勢逆轉。

黑色長劍朝他手臂刺來時,景詩彷彿看到了兩百年前……

那時,景詩手上握著的劍也是青劍碧落,辰吟手上的不是黑劍兩世,而是一把長刀。

長刀快要刺到他手臂時,辰吟一翻手腕,擊落了他手中的劍。

景詩幾乎連呼吸都停滯了,四周無人,辰吟一揮手就可奪走他的性命。

可黑衣青年冇有這麼做,而是把碧落撿起,交還到了他手中,笑吟吟道:“少卿大人,方纔你可以側身以劍挑之,或許能躲過這一刀。”

……

辰吟與人交手,喜歡用虛招混淆視聽,那麼,這一朝他手臂刺來的一劍也如兩百年前一樣,是虛招麼?

景詩右腳往後一撤,同時身體一轉,手握碧落一挑,原本想轉變方向的兩世正好撞在了碧落劍鋒上,力量被儘數反彈,辰吟手中劍脫手。

黑色的劍被拋在了空中,景詩足尖一點,長身躍起,白衣迎著月光,在空中接住了兩世。

台下鬼群半晌才反應過來:“鬼王殿下……輸了?”

“不會吧,殿下真要給大司命做仆從啊?”

將兩世遞還給辰吟後,景詩說:“鬼王殿下,契約什麼的我不需要,煩請你把結界……”

語聲戛然而止。

鬼王左膝蓋觸地,在他麵前半跪了下來。

四周鴉雀無聲,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窮奇台上二人。

景詩不由得後退兩步,“鬼王殿下這是做什麼?”

辰吟將手伸到他麵前,神色極為認真:“此後百年,願為犬馬。”

景詩怔了怔,“我……”

鬼王殿下似乎很有耐心,兀自半跪著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聲:“不結契約不下台。”

其他鬼也附和道:“不結契約不下台。”

意思是,不結下契約這個陣法是不會解開了。

他緩緩將手放在了辰吟的掌心上,冰涼的觸感傳來。

真奇怪,他明明不喜歡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此刻卻無半分反感。

自此,契約成,結界開。

眾鬼又是一片歡呼喝彩。

他納悶了,你們鬼王給神巫做仆從,你們不為他打抱不平就算了,怎麼還這麼歡快?

景詩看了一眼身邊的鬼王,發現他也絲毫不惱。

還好自己帶著麵具,否則讓辰吟知道他是在給自己的死對頭做仆從,那豈不得氣死?

“鬼王殿下,我想向你打聽件事。”

辰吟一雙美如畫的桃花眼看將過來,道:“司命大人不妨隨我移步鬼宮,我們坐下來好好聊?”

“這個……”

“隻是坐坐,莫非司命大人有不便之處?”

“好吧,那就叨擾了。”

鬼宮修得十分闊氣,簷牙高啄,亭台樓榭群立,卻隻有十幾間屋子燃著燈,其餘的樓閣影影綽綽隱冇在黑暗中,接著月光才能看到其輪廓。

“我再加上鬼宮裡的守衛、仆從,隻用得著這十幾間屋子,所以隻有這些屋子點了燈。”

景詩奇道:“那為何要將這鬼宮修得這麼大?”

“這鬼宮不是我修的,是上一位鬼王修的。”

“上一位鬼王如今在何處?”話一出口,景詩方纔意識到這話問的有多愚蠢。

“上一位鬼王被我打成重傷,逃走了。”辰吟輕飄飄地說道,“他這鬼宮收了不少妃嬪,我一併將她們打發走了。”

景詩笑問:“鬼王殿下就冇有收容妃嬪?”

“我跟他不一樣,我潔身自好,從不沾花惹草。”

景詩沉吟半晌,他想起了遇到的那個叫織樂的女鬼,當時好像聽到一句“鬼王殿下也是她裙下之臣”之類的話。

於是笑而不語。

辰吟觀他神色,頓住了腳步:“司命大人不相信?”

景詩忍著笑:“咳,男歡女愛乃人鬼之常情,鬼王殿下不必為此難堪。”

“……”

辰吟揮手招來一個守衛,道:“去給我查,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在鬼境造我的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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