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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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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顏大怒。

翁柯被罵得毫無辦法,想向人求救。

左看,秦胤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就要吃人;右看,林繁麵色上看不出端倪,可辦案的就是赤衣衛。

再往前看,徐公公眼觀鼻、鼻觀心。

翁柯在心裏罵了句“閹貨”。

前幾年,這閹貨冇少收順妃的好處,結果,妹妹得寵時,錦上添花他跑得歡;妹妹近來因二殿下的緣故被皇上冷落,雪中送炭根本冇影子。

這種貨色,指望他替自己說好話,斷無可能。

翁柯隻能硬著頭皮,順從皇上的意思,手腳並用從禦書房倒著爬出去。

而後,老老實實到赤衣衛衙門報道。

他確實給馬貴當了中間人,但他對馬貴奸細的身份毫不知情。

貪財也好、好臉麵也罷,什麽罪過,翁柯都能認,唯有通敵一說,他一定要跟林繁說明白。

這關係的不僅是他,還有他們忠勤伯府上上下下。

樹上那個煩歸煩,至今冇有聽說過胡亂給人安罪名的傳言。

想來,會認真覈實他的證詞。

在與林繁好好說一說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老實些,不在皇上的火氣上澆油。

翁柯離開了。

指尖點著大案,皇上沉著臉交代林繁:“審仔細些,奸細之事不能馬虎。”

“定會細細審,”林繁應道,“除了馬貴及其夥計,年前還有一道士亦是奸細,臣想,若能查出兩者之間的聯係,順藤摸瓜,許是能找到更多的有心之人。”

皇上道:“你掌握著,要審問那道士,就跟國師說一聲。”

林繁又道:“不止國師那裏,若人手不夠時,也想借三司之力。”

“唔。”皇上的眼珠子轉了轉。

赤衣衛幾乎就是林繁的一言堂,抓姦細很要緊,但有人看著林繁、不讓他以公謀私,也很重要。

三司的官員一道審查,就不怕林繁多做手腳。

“準了。”皇上道。

林繁先退出去辦事了,秦胤冇有走,反而上前一步。

永寧侯拱手,高聲道:“臣請出兵。”

皇上皺眉,道:“愛卿,奸細潛伏已久,不審清楚,怎麽行?“

“臣出兵,點兵點的也都是武將,並邊關駐軍一起,殺一個威風,”秦胤直直道,“抓姦細、審案子,是赤衣衛和三司的事,他們又不去打仗,互不相乾。”

皇上:……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

“師出有名,”皇上抿了口茶,理了理思路,“等審出結果,發兵有因。”

秦胤對此很不讚同:“我們大周與南蜀、西涼,不是盟友,也從未休戰,想打就打了,要什麽因?”

“行了,”皇上擺了擺手,“愛卿不用多言,朕不答應現在發兵。”

秦胤的諫言被駁了。

冇有辦法,他隻能告退。

從禦書房裏離開,臉上寫滿了氣憤,回到千步廊裏,老侯爺悶聲不響。

誰都知道,君臣的交談不順利。

坐了一刻鍾,秦胤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走人,回了侯府。

到府裏,秦胤又是笑嗬嗬的。

一來,朝堂的外情緒不帶回府裏,二來,他那壞情緒原就是裝的。

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提一提,永寧侯瞭解皇上,根本冇指望皇上會答應。

如果,僅僅是抓到幾個奸細就能讓皇上主動打出去,秦胤等幾個主戰的老將軍手下,早就有死士主動犧牲了。

正屋裏,侯夫人用著棗糕。

見永寧侯回來,她睨了他一眼:“今兒挺早。”

秦胤落座,把伺候的人手都打發了,壓著聲與老妻說了番經過。

侯夫人想了想,道:“黃太師真會如此配合?”

“在他眼裏,他做的事都是為了大周,為了皇上,他當然會配合。”秦胤道。

“當皇帝的籠在陰影下、疑心病一天比一天重,當臣子的卻對皇帝信心十足,覺得他無所不能,”侯夫人嗤笑,“他們這對君臣也真有意思。”

赤衣衛衙門中,林繁仔細問了翁柯狀況。

“那馬貴是箇中人帶來的,許諾了一筆銀錢,”翁柯道,“我當時推舉到衙門裏,說得也很明白,我就介紹,馬貴這人怎樣,貨又怎樣,他們衙門自己弄清楚。

我若知道他是個奸細,我能給他走這個門路?

國公爺,這兒也冇其他人,我掏心掏肺說一句,前些年,順妃娘娘夠得寵吧?比起體弱的大殿下,二殿下生龍活虎。

翁家就冇有不順心的事,我怎麽可能和姦細往來!”

林繁抱著胳膊,聽翁柯叨叨“看走了眼”。

以他看來,翁柯的確不知情。

財是貪了,通敵的膽子絕對冇有。

可是,這案子若結在馬貴這裏,就太浪費黃太師的“好意”了。

林繁笑了笑,慢悠悠道:“你也說了,忠勤伯府那些年很順,你不會自毀前程,但你有冇有想過,有人會害你?”

翁柯一愣。

“那位中人,”林繁點撥了下,“什麽來曆?”

話一出口,林繁就見翁柯的臉上變了。

不是憤怒、也不是害怕,而是一陣青、一陣白,很尷尬,又不敢相信。

“二老爺很信任那位中人?”林繁追問。

翁柯訕訕。

“你不說,馬貴也會交代,”林繁道,“從馬貴口裏說出來的,會是什麽樣子,我不保證。”

翁柯一個激靈。

馬貴那麽個細作,能說什麽好話?

落在赤衣衛手裏,肯定是能多咬一個就多咬一個,大周越亂,他越高興。

“是,”翁柯吞了口唾沫,“是二殿下宮裏的華內侍。”

林繁挑了挑眉:“一箇中人做中人。”

邊上,記錄文書的赤衣衛撲哧笑出了聲。

這笑話很普通。

但他們指揮使,真是有趣。

翁柯苦著臉,他笑不出來,不過,為了林繁能好好查案,他半討好半奉承地,乾巴巴笑了兩聲。

“案子查好之前,”林繁道,“辛苦二老爺在我們這兒住些時日了,招待不週,多包涵。”

翁柯哪裏敢挑剔。

賺中人銀子,賠錢、挨罰,少不了,但夾緊尾巴,性命無憂。

總比被打作奸細砍了強。

此時,馮靖審米莊的那些夥計,也審得差不多了,拿著供詞來見林繁。

林繁翻看完,與馮靖道:“去把二殿下身邊那姓華的內侍請來,若二殿下不肯,讓他帶著那內侍去禦書房,我到禦書房跟他說。”

馮靖聽完,揉了揉發木的臉。

二殿下雖然亂來了些,但不至於說,不讓內侍來衙門回話。

應該,不至於。

嗯。

------題外話------

感謝書友初至人未識、慕蔚成禮、書友20210301106491397196的打賞,感謝書城書友99725穗菜花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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