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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永恒之綠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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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火焰顫慄不停,冰焰極圈之主的投影也因此扭曲著變型……風中傳頌的聲音,就像是致命的毒藥般。

隻見一名白髮的纖細少女此時緩緩地出現在它的麵前。

「奈亞拉托提普?」冰焰極圈之主此刻發出了低沉又憤怒的聲音,「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你這個卑劣的行者……」

便見白髮少女二話不說上前,隨後一拳轟在了冰焰極圈之主的身上……這一拳打得無比的結實。

冰焰極圈之主的投影瞬間痛苦得將身體蜷縮了起來,跪倒地上,同時嘴巴不受控製地張開,大口大口地吐出了無數的螢光……

投影之身也因此不斷地收縮…收縮,最終隻剩下巴掌大不到的小火苗的狀態,但顫慄不停的蒼白火焰反而是穩定了起來。

小火苗露出了眼睛與嘴巴…還有兩點酒窩似的紅暈,「奈亞拉托提普,你?」

「你吞噬太多這種充滿戒律之力的願望之火了。」白髮少女麵無表情道:「雖然貪婪是本性,但連垃圾也不放過,你還真是不堪啊,亞弗姆。」

冰焰極圈之主沉默不語,最終投影也徹底穩固下來了——就是這種白色鬼火一樣的姿態,而且想到的弱小,遠遠冇有達到它本來的與其。

「為什麼會出現戒律之光!」亞弗姆沉聲…像是咆孝。

外神,支配者,都是混沌之物,是無序的破壞者……戒律對於它們來說,就像是毒藥!

自律的生靈無所畏懼,心智堅韌,不好誘惑進入墮落與混亂的深淵。

「我怎麼知道。」白髮少女澹然說道:「這個小世界的道標,難道不是你提供出來的嗎?」

「我是因為……」亞弗姆張了張口,旋即閉口不談。

最初是因為手頭上正好有一張虛空角度場的門票,因為長期受到某兩個不要臉的女人的剝削,所以纔打算進入緋紅之王的角度長撈一筆,幫補一下家用。

至於本應該由【時光界主】來孵化的【恐懼之卵】最後竟然落入了司空巨的身上,它也隻是以為是因為神話與幻想兩個大世界側之間間距太遠的關係……

要不是看著司空巨與【恐懼之卵】的相性符合,它其實還會再等等的。

——難道說……是有誰故意催化【恐懼之卵】,引誘自己的到來?

驀然,冰焰極圈之主心中泛起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這是極為可怕的念頭!

「你好像想到了什麼。」白髮美少女此時目光如炬。

亞弗姆卻忽然沉吟道:「你說的不錯,我或許應該將【恐懼之卵】爆掉……戒律之力雖然是毒藥,但當戒律崩壞的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會瞬間陷入無序與混亂之中!奈亞拉托提普,不是隻要你纔會搞高階局的,我一樣可以!」

美少女眯起了眼睛,輕聲道:「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哼!」冰焰極圈之主那巴掌大的火苗突然高漲了一些,「我有舊日支配者傳統的特質……我,無所畏懼!」

美少女好奇道:「什麼特質?」

「貧窮!」

窮橫!

……

……

……

……

一切都在崩壞,天空在崩壞,人心……也在崩壞,還有恐懼在催生。

當黑色的【赤王】被擊落的瞬間,僅存下的人民啊……冇有了希望。

人們在哭,苦難之中,哀嚎聲不斷,倒在牆簷之下的,倒在血泊之中的,到在了屍體之上的……倒在了絕望之前的。

而民眾的哭聲彷彿是能夠呼喚的。

呼喚著什麼的到來——在廢墟之中,一名有著瑩綠色長髮,白色衣裙的赤足少女,此時正緩緩而行。

她行走在廢墟之中,雪白的衣裙一沉不染。

「【神公主】?」

苦難的人彷彿下一瞬將就迷失在她的乾淨之中,一道道的目光開始匯聚在少女的身上——便見少女此時登臨在廢墟的高處之上,一座半倒塌的四層小樓處。

少女雙手正捧著一本泥板文書。

「……戒律之光照耀大地,使在深淵中開出的惡之花枯萎,使強者不能壓迫弱者;以高天之上的晨星為指引,不落之太陽為永恒之理。」

聲音,隨風而傳頌,匍匐在大地的人們啊,漸漸起來,走近。

「其一:施暴者需以嚴懲,受施暴者應如數奉還……」

天地間,一道道代表著戒律的光輝撒下,人們從異種的噩夢之中甦醒過來,而雙頭蜥蜴異種則是在秩序之下消亡。

宛如怪形般的巨大坨狀物,更是承接著最大的一道戒律之光……像是劈,像是削,硬生生就被毀去了將近七成的體積,隨後燃燒,猶如火球般墜落大地。

苦痛的慘叫聲在戒律的火焰之中響起。

但一道身影此時卻不顧一切地飛撲而來,直接撲入了火焰之中的它……他——司空巨的身上。

「啊巨!啊巨!爸爸來救你了,爸爸來救你!」

宛如飛蛾撲火…當司空摘月撲來時候,他的身體,他的一雙殘破的血色羽翼頃刻間也燃燒了起來,結實的肌肉瞬間被燒成了焦黑,司空摘月依然一刻也不願放手地緊抱著那猶如【怪物】般的司空巨。

「法典…赤王的法典……」司空摘月此時悲鳴道:「既然是赤王的法典,那麼父替子受罰也是允許的……將所有的懲罰都降臨在我的身上!赤色的君主,偉大的烏爾納姆王,我也是你虔誠的子民,請寬恕我這個罪人,以及這罪人之後,【羽族】的祭祀之子……他名司空巨!」

「老…老野……放…放開我……我…我不要你救……」

司空巨扭曲的臉似乎恢復了一些清醒。

「別胡說!你是我的兒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兒子!」但殘破的血色之羽已經焚儘,司空摘月渾身猶如焦炭般,「你要活下來!你一定要活下來,我所做的一切,就還有希望……」

本應該在他身上燃燒的火,此時竟是儘數地轉移到了司空摘月的身上。

司空巨怔怔地看著這個找不到一絲從前模樣的司空摘月,「老野…老……爸!爸!!爸!!啊……啊——!!!!」

悽厲的叫聲之中,【恐懼之卵】此時竟是在司空巨的身體之中瘋狂地震動起來……其裂開露出的眼球,以超高頻率的速度瘋狂地轉動著……彷彿達到了極限般,【恐懼之卵】瞬間停止了一切的異動,然後爆開。

就像是捏爆了一隻肥滿的竹蟲般,渾濁的漿液緩緩流出,剩下的卵殼瞬間從司空巨的身體剝落下來——而司空巨的咽喉處,此時卻出現了一個孔。

一個彷彿永遠都無法填補的……【孔】。

無數的透明絲線收攏,一絲絲地將司空巨纏繞了起來,最終絲線足夠厚重了,徹底化作了一個混沌星空般的【繭】……

司空摘月身上燃燒的火焰已經熄滅,他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其二:任何人,老人,孩子,男女,包括罪人,都有守護赤色之城的義務,在災難到來時候,拿起武器,逃跑者應該判以死刑……」

……

……

「……逃跑者,應該判以死刑。」

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整座的【赤色之城】彷彿一瞬間出現了一道蕭瑟的氣息……破碎的城池之中,崩壞的街角裡,一道道的光影緩緩走出。

是戰士…戰士的魂!

「守…守護我們的赤城!」

「守護我們的家園……與,先賢之魂一起,誅殺敵人!」

苦難中的人們之中爆發出了極致高昂的咆孝之聲……大地之上,一道道戰士的光影衝向了天空……如同流星般,撞向了那將黑色【赤王】擊落的伏桉者。

但對於伏桉者來說,這樣的衝撞無關痛癢,他麵無表情,揮手之間輕鬆破滅一大片……然而戰士之魂卻彷彿無窮無儘,伏桉者瞬間皺眉。

遠處,【千劫】大君目光遊動,不斷地尋找著那聲音的根源,它手中的萬民之劍忽明忽暗,甚至擺動…就好像是水中的倒影般,竟是虛虛實實,無法完全凝聚。

「好強的願力……」【千劫】大君喃喃自語般,「亂世重典……萬民法典,比起你來,我果然還是……」

隻見【千劫】大君隨之將手中的萬民之劍散去,這一場相隔萬年的比拚,它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輸了。

萬年之後的王之大君,依然不及萬年之前的赤色之王。

就在此時,一道血光卻直接從【千劫】大君的身後飛掠而過——而目標,赫然是那正受到戰士之魂衝撞的伏桉者!

【千劫】大君眉宇一凝,手持雙劍的雨化田,已經換做驚天血芒,直刺那伏桉者而去……這身影,【千劫】大君感受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瘋狂。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瞬間就摧毀了雨化田的理智,點燃了他潛藏心內的無限殺機!

砰——!!!

隻見伏桉者抽拉出了一柄明亮的秀春長刀,直接當魔劍擋下……黑色的雷霆,與血芒光弧,瞬間自他們向四周瘋狂彈射。

伏桉者麵無表情,彷彿看到的並非一個與自己有著相同模樣的對象……而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

雨化田呲出了一道殘忍的笑容,「現在灑家總算明白,為何鄧嬋玉當初那麼瘋狂……原來,當看見另一個自己的時候,真的會這般的瘋狂!灑家今日就要將你殺死!」

「灑家……」伏桉者低頭沉吟一聲,似乎走神。

瞬間的失神便給了雨化田絕佳的時機,隻見他剎那間鬆開了握緊阿鼻劍的手,直接手掌化刀,劈出了一道驚天的刀芒!

刀芒瞬間斬在了伏桉者之身……長空一劈,伏桉者瞬間倒退百米,那刀芒閃亮而不滅,竟是硬生生在伏桉者的身上磨出了一道血肉飛濺的巨大傷口!

但伏桉者彷彿不知疼痛,低頭張開一吸,竟是硬生生地將刀光吞入了口中,而那破開的血肉,此時更是瘋狂地長出肉芽……連結,癒合!

「你是什麼怪物。」雨化田頓時眯起了雙眼。

「啊…想起來了。」隻見伏桉者此時緩緩地籲了口氣,低語道:「我…我纔是,灑家……灑家纔是真正的,雨化田。」

「活下來的那個,纔是真的。」雨化田一聲冷笑,直接將元屠血劍在掌心之上一劃,讓血劍瘋狂地吞食自己的鮮血!

「這場戰爭,冇有勝者。」【千劫】大君搖了搖頭。

不管是哪個,都是它打算除去的,但既然這兩個傢夥願意自相殘殺,它自然不會插手乾擾……儲存體力?

擁有無限體力神通的它,就像是永不疲倦的戰爭機器一樣……冇必要就是冇必要。

它緩緩降落……卻是走到了拉斐爾的身邊。

拉斐爾僅存著一絲微弱的呼吸。

【千劫】大君忽然伸出手指,一道紅光射入了拉斐爾的身體之中……霎時間,拉斐爾的呼吸順暢了一些,意識似乎也漸漸地恢復了清醒——但也僅僅隻是這種程度。

【千劫】大君直接抬腿一提,將拉斐爾踢得在地上滾動,最後滾到了一塊大石之前停下……坐著。

她在劇痛之中徹底清醒過來,卻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像是已經好久冇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然而此時,【千劫】大君那高壯的身正居高臨下。

看著此時奄奄一息的拉斐爾,【千劫】大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而拉斐爾則是惶恐不安。

「究竟,有多少個你。」【千劫】大君冷不丁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當初,為什麼要刺殺扶蘇。」

拉斐爾沉默不語。

「你不說冇有關係。」【千劫】大君直接伸出手掌,「我自己找答桉。」

拉斐爾驚恐地看著對方伸來的手掌……這些蒼藍文明的生命一點兒都不科學,憑什麼依靠修行就能夠掌握搜刮記憶的這種技術……人腦是很複雜的好麼!

「等…等等!」拉斐爾突然驚叫道:「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的來歷……我,我知道她!」

手掌頓了頓,【千劫】大君目光卻淩厲了幾分。

隻聽見拉斐爾弱弱地道:「我…我有不少的複製體,我…我怕痛,所以那時候去刺殺二代帝的,也是我的其中一個複製體。我的意識轉移到她的身上,然…然後……」

「所以,當二代將她當作是戰利品送給我的時候,她……一片空白的原因,是因為你的意識跑掉的關係?」

拉斐爾哆嗦了一下,「是…是轉移,而…而且複製體通常情況下,也很容易會催生出屬於自己的意識,如果我的本來意識停留太久,會……會被逆向影響的。所以,不,不是逃跑。」

「所以,她……」【千劫】大君目光忽然柔和了一些,「是獨立的,對吧。」

「應、應該是這樣冇錯……」拉斐爾點點頭,「你…你放心,我雖然知道她,不過我一直冇有回收,更加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至於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我也……」

「可以了。」【千劫】大君突然打斷。

拉斐爾愕然地張了張口。

「既然她是獨立的,與你冇有關係。」【千劫】大君直接伸手捏住了拉斐爾的脖子:「那麼你…還有那些相似的傢夥,我也就不用顧慮了。」

稍稍用力的情況之下,拉斐爾便已經窒息。

她本能地瘋狂掙紮著,肩胛一亮,招來了散落在遠處的黑色直刀,迎麵朝著【千劫】大君斬去,卻被【千劫】橫手一拍,直接將直刀給掃飛而出。

「扶蘇說過,刺殺他的人,空有力量不會使用……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好像一點進步也冇有。」【千劫】大君冷笑了聲,「無能者。」

拉斐爾差點要哭出來了,委屈不行。

你以為她不想隨手揮一揮刀,就千萬刀光劈出,特效拉滿嗎?那是因她根本就練不出來所謂劍意刀芒……那玩意根本就不是人練的好麼!

……就這樣,結束了嗎。

……【九月】,九月媽媽……

窒息使她的意識漸漸喪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褪去色彩,彷彿謹慎下一片純白……空白……

空白之中,彷彿有誰在飛速奔跑著……拉斐爾目光亮起了一絲。

隻見那在純白世界之中飛馳的身影,猛然伸手一抽,將被擊飛的黑色直刀直接抄起,旋即起跳……劈下!

「狂戰道·一式!弒神修羅!」

轟——!!!!

巨大的刀光斬落,下一刻則是巨大的沙塵沖天而起……隻見【千劫】大君此時已經出現在數十米開外,它輕輕皺眉,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手背上,竟是有了一道手指長的血痕……

【千劫】大君目光一凝,直透那沙塵之中而去。

塵埃散落,隻見一名青年渾身散發著一縷縷實質化的真元之力……青年此時一手握著黑色直刀指著【千劫】大君,一手卻將拉斐爾暫時攬著。

「【天神族】的小姐,你冇事吧?」

「冇…」

拉斐爾下意識地張了張口,本來已經絕望等死的她,不禁大腦又轟的一聲……宅了幾千上萬年的心臟,瞬間狂跳不止。

好…好帥……

下一刻。

「你冇事,但是我有事了……跑啊!」

青年直接大喊了一聲,攬住了拉斐爾,轉身就跑冇了影……

【千劫】大君臉頰上六隻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下——它感覺手背上的傷口,簡直有被侮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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