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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說完再睡。”
嶽振很不高興的問上幾聲，冇有人迴應他，冇辦法的他結束私人通話。
通話剛一結束，顧生醒來，又通話到廚房。
“我媽媽在嗎？”
“不在，我是值班的人，隊長有話對我說。”
顧生：“給古城大撤退準備的物資，由廚房裡發出的，明天能準備好嗎？”
“事實上，一個小時前就已經準備好，隊長你算算賬，咱們車裡一千兩百多萬人，是古城四萬人的300倍。咱們做一頓飯，他們吃一年。按你的指令，車裡所有廚房隻需要多做兩頓飯，就準備好古城大撤退隊伍接近兩年的飲食，顧媽下班前還特意和其他車裡通話過，都準備停當。隻等隊長你的指令，隨時可以送過去。”
顧生：“好的，謝謝。”
結束通話，他安心進入夢鄉。
顧媽這個時候，再次從一號車跳躍到三號車，帶著太太團們匆匆走向適應車廂。
郭顯麗要生了。
床位的上方降下擋簾，把床擋在裡麵，醫護人員們進去幾個人，還有幾個人在外麵守著小車，車上有滿滿的藥物和器械。
郭顯麗的婆婆焦慮的坐在床外麵的座位上。
座位的旁邊還是床，兩個男孩熟睡在上麵。
見到顧媽到來，郭顯麗的婆婆抹眼淚：“又讓你們跑一趟，快坐快坐下。”
郭顯麗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提前幾天或者推後幾天都正常，顧媽冇有多問。
她手裡拎著保溫桶，對一個醫護人員打聽：“可以吃東西嗎？我們帶來紅糖雞蛋，清雞湯。”
醫護人員說現在不能吃，顧媽和另外兩個太太把手裡保溫桶放下來，和大家一起靜靜等著。
這一幕被有些孕婦看在眼裡，對於在救援車裡的生活更加放心。
半小時以後，孩子啼哭聲響亮的起來，5000人的恒溫車廂裡響起笑聲。
大人們都是笑著的。
王雪抱出來：“5斤6兩，女孩，母子平安。”
“撲通”。
郭顯麗的婆婆給王雪跪下，嚇得王雪跑回擋簾後麵。
下一步，郭顯麗的婆婆又給顧媽她們跪下：“要是冇有顧隊長，這可就兩說了。”
顧媽等人強行扶她起來：“你先看看孩子，再說其他的話。”
王雪小心翼翼的重新出來，把孩子送到郭顯麗婆婆麵前。
瘦巴巴的孩子，在風雪前期也能見到，但是結合當前天氣，很容易就讓人想起來產婦懷胎的時候顛簸流離。
郭顯麗的婆婆抱著孩子歎氣：“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啊，幸虧顧隊長來的及時，否則生在地底下，這會兒真是為難。”
紅糖雞蛋或許還能找到，清雞湯不可能有，醫護人員和醫療器械也勉強。
老人家感歎多，遇到天災又出奇惡劣，她在地下掩體就不時的歎氣，進入救援車也是這樣。
冷不防的，一把黃澄澄的東西送到麵前。
仔細地一看，是把小孩子的金鎖。
顧媽笑道：“這是顧隊長小時候戴過的，給救援車裡第一個到來的孩子，保佑她長命萬歲，無病無災。”
看熱鬨的孕婦們發出熱烈的驚歎聲。
顧媽笑顧她們：“彆著急，個個都有，徐太太冷太太錢太太大家都把小孩子用過的東西找出來，彆說566個孩子，就是一千個孩子，也戴不完。”
徐太太很愛說話，跟上道：“是啊，光我們家四個孩子，六個孫子，從小一直到長大不肯戴金鎖的年紀，年年都要重新打一把，否則就說不疼他們。光我們家就找出二十多把金鎖，還有十幾副手釧。”
冷太太也隨後：“我們巴不得你們爭爭氣，一個人能生兩個，生三個。”
巧了，這二位都是免運費的人家，不但財大氣粗，而且儘可能的搬上車很多東西，給的也相當大方。
孕婦們聽完，撫著肚子，都有些重賞之下應該勇夫的感覺。
新生兒冇法戴金鎖，顧媽給的金鎖又沉甸甸的，是顧生抓週時的飾品，暫時都不可能佩戴。
大家傳看新生兒的時候，顧媽就把金鎖放到郭顯麗婆婆手裡，親切的道：“收著吧，什麼時候能戴就給她戴上。”
郭顯麗婆婆萬般推辭：“我這麼摸一下，已經沾有顧隊長的大福氣，小孫女兒也看見了，這福氣就更大，還是請你帶回去，以後誰生孩子，就把這福氣給她多看幾眼。”
顧媽笑道：“這送你了，是你家孩子的了。”
再次塞回金鎖，顧媽拎著紅糖雞蛋往床前送。
郭顯麗聽見外麵的說話聲，正止不住的掉眼淚，醫護人員在勸她。
顧媽讓她吃點：“配方奶粉有的是，不過母乳最好，你多吃點就早點有奶。”
郭顯麗對著她淚眼汪汪：“幸好有顧隊長”
否則哪有這麼多人照顧她。
顧媽明白了：“我出去，你慢慢吃。”
一個兩個和大家的眼淚，都是顧隊長惹出來的，身為他的老媽，說完話辦完事就應該走開。
她出來，搶著抱了一會兒孩子，醫護人員送來奶粉，顧媽喂她喝了，隨後就和太太們離開。
恒溫26度的車廂裡不管是高聲說話，還是低聲嘀咕，都是一片讚揚聲。
顧生一覺醒來，迎麵就是一個驚喜。
“生了？這麼快！”
顧生立即通話恒溫車廂：“不是說還有兩天？怎麼這麼快？”
值班的**笑：“昨夜生產的時候我不上班，今早接班的時候看到紀錄，昨天古城救援隊出現以後，產婦情緒很激動，冇過多久就開始發動，但是母女平安。”
顧生深吸一口氣：“你們今天的值班醫生好好檢查一遍，就要到預產期的人生產不可怕，出現早產會不會很嚇人。”
趙曉這才知道自己表達不對，忍笑解釋：“隊長，醫療紀錄上郭顯麗昨天情緒明顯激動，與昨天郭隊到來有關。但按她的預產期來算，早幾天晚幾天都正常，她是正常發動。你也不用擔心其他孕婦，每天都有醫護人員值班，我們儘量不讓意外事件出現。”
顧生試探的問：“那，郭隊他們想看孩子的話，還是可以過去？”
趙曉：“當然可以，到產婦床前慰問也可以。隊長，產婦和家屬從昨夜就一直唸叨你的好，古城救援隊的好，產婦說過想讓郭隊他們知道母女平安，讓郭隊他們放心。”
顧生高興的道：“謝謝你，等郭隊他們醒了，我就告訴他們。”
這裡是三號車，車長馮章還在古城地下掩體，但不妨礙他用通訊器安排客人房間。
每輛車的一層離醫療車廂比較近，照例住最多的是老人。
老人們也冇有溝通上很難，聽說古城救援隊需要睡覺房間，他們瘦的就三個人拚一個房間，正常身形的就兩個人拚一個房間，不費事的騰出一百來個房間。
郭剛和盧偉在一個房間，醒來的他們在說話。
房間裡有煙，郭剛一麪點煙，一麵道：“這是什麼樣的好日子，還有熱水澡洗。”
盧偉：“方長官所以說是幸運兒，咱們沾上光了，也跟著幸運一下。”
郭剛沉思：“有點對不住古城的其他人。”
盧偉懂他：“你指大家都冇有澡洗？”
郭剛笑：“是，熱水澡洗的真痛快，咱們下車的時候，我要痛快的再洗一次，然後記一路子直到進入基地。”
盧偉也道：“是啊，洗澡這事情真痛快。不過老郭，你不要太自責，咱們昨天坐著重卡車過來，一路上睡著了，冇辦法在古城下車，征求一下大傢夥兒的意見。”
郭剛：“四萬人上車洗澡也不現實。”
盧偉：“下車好好服務，就抵回來了。”
郭剛爽朗的笑：“這話我同意。”
通訊器裡響起顧生聲音：“兩位，聊完了出來吃飯，還是昨天那地方，公共客廳。”
郭剛更是大笑：“你當我昨天清醒回來？我怎麼出來的半點記不得。”
顧生：“我聽出來了，你們還冇有洗漱，出門左轉，洗手間和淋浴間很容易認出來。回來右轉，筆直走，直到頭，就是昨天你們醉酒的地方。郭隊，你們酒量得練啊，特彆是你昨天剩下的酒太多。”
郭剛：“看你說的，不服氣到基地以後咱們接著練，我和老盧請你們。”
盧偉：“一言為定，基地見。”
兩個人這纔看到門的後麵，地麵擺放兩套牙刷牙膏，淋浴露洗髮水也有，還有毛巾和兩套衣物，恰好是他們的尺碼。
昨天洗過澡以後，每個人的尺碼就都有紀錄。
兩人不客氣的出門左轉，頓生迷惑。
郭剛抬頭納悶：“這裡也有淋浴，怎麼，這車上能天天洗澡？”
下意識的走過去兩步，感應噴頭濺出溫水，打濕他的衣裳。
兩個人大笑，這就乾脆再洗一個澡。
回房間後收拾一下，按顧生說的，這一次出門右轉，筆直的走，很快看見公共客廳開著的門，和坐在裡麵的顧生。
郭剛東瞄西瞥：“冇看到剩下的有酒，顧隊，你是不是把自己剩下的放我腦袋上了？”
顧生笑：“開個玩笑，你可以忘記了，來來，咱們進行新的流程。”
郭剛和盧偉就在他的對麵坐下，和顧生後麵桌上的救援隊員們對上視線。
隊員們滿麵是笑。
大大咧咧的郭剛也覺得哪裡不對：“剛睡醒就笑什麼？”
“隊長，你吃，你也笑。”
郭剛恍然大悟：“多謝顧隊又給我們準備好吃的飯菜，昨天那頓飯，你是真的夠意思，我這輩子冇吃過那麼齊全的硬菜。”
顧生：“那早上就簡便點，不要見怪。”
盧偉：“這是早上？早飯簡單點好。”
顧生：“管家，送兩人份早飯。”
很快，一隊六個服務機器人魚貫進來，站在這張桌子旁邊，一字排開。
手裡都是大托盤。
郭剛目測一下托盤的麵積：“顧隊你實在大方，但我估計來個飯桶才能吃得完。”
盧偉：“我和你能吃半個飯桶，最多三個托盤。”
顧生擺擺手，讓把六個大托盤放下來，公共客廳的桌子設置為可以坐八個人，桌麵放下六個大托盤不覺得緊張。
裡麵的食物一麵吸引郭剛、盧偉眼光，一麵給他們帶來疑惑。
主要是這算做早飯的話，種類也太多了一些。
六個大托盤裡麵琳琅滿目，擺著好幾個飯糰，好幾個碗裝的水餃，又是一盤子不同外形的煎餃。
有醬菜小碟擺放切片牛肉、鹵雞爪、炸魚、炸雞等等。
此外還有煎餅、烙餅、看不懂的一些粉末狀東西這些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一個冰桶，裡麵凍著一個十二格的冰格。
又有一個保溫杯和空杯子。
郭剛、盧偉一連看了好幾遍，總算看懂一個地方，如果說這是早飯，卻冇有粥。
迎著他們疑惑目光的顧生微笑：“吃啊，煎餅烙餅都是切開的，你們一人吃一塊，留著肚子要把這些全都吃一個遍。”
郭剛就更糊塗：“顧隊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在車上的時候，能吃多少品種就吃多少品種？”
他翹起大拇指：“顧隊，你對我們真心冇有二話可說。”
旁邊的救援隊員終於冇忍住，插了一句話：“隊長，顧隊給咱們準備路上吃的東西，這是讓咱們找出不合口味的東西，再定下來咱們喜歡的飯菜，給咱們帶走。”
郭剛、盧偉的眼睛睜大：“哦哦哦，是這個意思啊”
兩個人對著顧生深深的看著，看得顧生好笑不已。
“吃啊，光看著我，我又不是早飯。”
“好，好。”
他們抄起筷子吃的時候，神情裡帶著神聖。
彷彿吃的不是一口水餃一口餅，而是很重要的東西。
而從事實上來說，飯菜也真的是很重要的事物，不吃飯和生命直接掛鉤。
郭剛有點粗性子，這一次也吃得細嚼慢嚥。
顧生點一支菸，隨便看一眼隊員們桌上放的有煙，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問郭剛和盧偉：“邊吃，還要提意見。”
盧偉：“我這個是羊肉白菜餃子，香。”
顧生：“成啊，你們說好的，就定下來算一樣。”
郭剛：“我這個元寶形的煎餅是豬肉蘿蔔，這個好，這個也算一樣，隻是有一點，顧隊你廚房裡的人未免辛苦，我們有四萬人，你隨便準備幾天的飯菜就感激不儘，不要太麻煩。”
顧生抽著煙笑：“你應該先計算一下我們兩邊的人數再說這話，”
盧偉就真的算起來：“顧隊是一千兩百多萬人。”
顧生：“冇錯。”
盧偉心算結果慣性的已經出來，他呆怔一下，又挾一塊炸雞：“香，現在還能吃到早上現炸的東西，也隻有顧隊你能辦到。”
全神貫注品嚐飯糰的郭剛推推他，嘴裡有食物，含糊道：“算啊，怎麼不算了？”
盧偉：“老郭，你自己剛說過咱們四萬人，我又剛說過顧隊有一千兩百多萬人，兩下裡相差300多倍。”
郭剛還是一心一意的感受著飯糰裡包裹的菜，有肉有菜，還有一種很香的東西，是什麼呢？
下意識的道：“哦，300多倍怎麼了？”
然後他一個醒神明白過來，直盯盯的瞪著顧生，失聲道：“300多倍？你顧隊車上吃一頓飯，夠我們四萬人吃一年？我的天呐！”
顧生硬是被他逗笑，一麵笑，一麪點頭：“是是，我們的廚房多做幾頓飯，就夠你們走到基地也不用另外準備。”
郭剛還是像被天雷劈中似的呆呆犯怔，不過他想起來把飯糰放到眼睛看了一下。
這一看以後，人就更加的迷糊：“這飯糰裡包著堅果碎吧？”
他吃的時候很香，但這種鹹香又不是單純包進去花生的口感。
顧生繼續點頭：“冇錯，這種飯糰可以稱為能量飯糰，事實上我們廚房給你們準備路上吃的東西，每一種都按照能量棒的效果去準備。”
郭剛、盧偉聽完，佩服的就差五體投地：“到底是顧隊能想的這麼周到，還財大氣粗，難怪你是幸運兒。”
顧生微微的笑：“不是我周到，我車上有很多廚師。”
本城五星酒店的廚師在車上，本城大小飯館存活下來的廚師在車上，東西俱樂部的廚師據說在國際大賽能拿獎。
其中就有深諳營養學和食物搭配的人。
顧生隻是說了一句給大撤退路上準備吃的，餘下的都由廚房裡提出建議和方案。
解釋了以後，顧生讓郭剛、盧偉把餘下的食物嚐了一遍，還有幾種需要他單獨介紹。
“這粉末狀的是湯粉，廚房裡湯煮好，烘乾，最後成為粉末，就是這個模樣。你們在路上要喝湯，煮一鍋開水，把湯粉放進去，就是這樣，”
顧生說著，拿過一個空杯子，用保溫杯的水衝開一杯湯粉，雞湯的味道四溢位來。
冰桶裡麵十二格的冰塊就更是廚房裡凝結出來的智慧結晶。
顧生一一介紹：“這個淡黃色的是蜂蜜冰塊，廠區得到大量蜂蜜，都堆在一人多高的分裝桶裡，找不到足夠的容器裝，嶽振就讓先送一部分回來，讓車裡想辦法找找空容器，結果有一個廚師就想出這個妙招，他說車裡26度，是個適合吃冰的溫度，不如裝到冰格裡凍成冰塊，再把冰塊倒出來，用乾淨袋子裝起來，就可以長久儲存在六層的冷凍車廂裡，按每天給車裡提供乾淨的冰。老人虛弱，可以泡在開水裡融化再吃，年輕人和孩子們，估計都會高興有冰吃。他們這樣對我說，我就想起來凍成麻將大小的冰塊，你們路上帶著方便，吃的時候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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