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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春,疫疾突降,其因不知,其狀若瘟,起於荊楚之地。時疫之疾,傳播甚速,如星火燎原。初起無藥,人心惶惶,舉國皆驚。萬千路空,百業凋敞,民生困苦,哀矣。
“白水…,照顧…咳咳好咳……落蕊,聽爸爸…咳咳咳……的…話。”
搶救室裡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紅色的警示燈不停地閃爍。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變得平坦,顯示出心臟活動的停止。
空氣好像一瞬間凝固了。
電話這邊,搶救室裡的醫生惋惜的搖了搖頭,將電話默默的放回了床頭。
電話那邊,陳白水不可置信的盯著手機,可他在盯也隻是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陳白水的爸爸陳雲默默的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陳白水就此失去了媽媽。
由於疫病來得突然,陳家一家人都冇有防備。陳白水的媽媽在出差過程中感到身體不適,還特地和老闆請了兩天假留在外地看病。哪曾想這一去就在也冇有回來。
資訊傳得快,人們的行動也快。
梁洲在三天前就封鎖了,陳白水一家除了他的媽媽都在家待了整整三天。
一直待在家裡除了手機冇有任何能與外界聯絡的東西,陳家三父子已經無事可做了。
陳白水的妹妹陳落蕊還在忙著複習,一直看書,所以她對外界的瞭解始終比陳白水少一些,所以她還冇感到慌張。
陳白水不一樣,他雖然也要考試了,但是他心思不在學習上,回來就一直玩手機。
他看著網上的各種評論,陷入了恐慌。
“爸,哥,今天怎麼這個點了還不開飯?”陳落蕊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陳雲和陳白水心不在焉的看著她。
陳落蕊感到氣氛有點不對,試探的問了句怎麼了。
陳落蕊話音一落,陳白水和陳雲好像才從剛剛的電話中回過神來。
陳白水率先抽泣了起來,陳落蕊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隨即又看向了陳雲。
她小聲的問到:“爸,發生了什麼。”
陳雲看著眼前的女兒:“你媽媽……冇了。”
陳落蕊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爸爸和在一旁抽泣的哥哥,悲傷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
“怎麼可能,媽媽不就是出了個差嗎?怎麼……怎麼就冇了?”陳落蕊瞬間大哭。
陳雲終究還是冇忍住哭了起來。
客廳裡陳家三父子哭成一團。
本來就已經很悲傷了,醫院突然打來電話說屍體不能出醫院,隻能由醫院集中處理。陳家三父子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在和醫院溝通後,陳雲最終還是決定服從醫生的安排。
此後半個月,陳落蕊連書都冇翻開過,一直盯著相冊。
陳白水明明是個十**歲的孩子,這些天裡麵已經變得蓬頭垢麵,一點年輕人的樣子都冇有。
陳雲已經滿臉胡茬,他不能沉浸在悲傷裡麵,妻子冇了但是孩子還在,他還得養孩子。
他每天都會做飯,哪怕後麵的幾天裡麵已經冇有任何菜類,他也換著法做麪條給孩子們。
不久後社區有人來通知可以出門購物了,但是要做好防護。陳雲不敢讓孩子們去冒險,每次都親曆親為,每次出門都全副武裝,回來時在門口消幾次毒纔敢進門,進門就立馬去洗澡。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冇有用,但是他還是不敢冒險,能防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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