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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魔之夢
World.1
終結的開始
1
修露茲聯邦·東部——
化作廢墟的鐵屑之城阿基德重歸平靜。
受到機鋼種的襲擊，所有的居民都已經前往修露茲人類反旗軍的據點避難了。
僅僅隻有四人還待在這城裡……
此時凱和少女三人正在這座城市的機械工坊裡休整。
工坊的休息室內。
「……姆……呼，抓住凱了。」
「嗯。凱你就這麼中意夢魔的我嗎？真是個壞孩子呢。」
「……呀……姆。凱你這麼熱情地看著我……可不行啊。你和我可是不同的種族……」
少女們低語著說出甜蜜的夢話。說著夢話的少女們表情無比幸福，睡得很穩。
穿著七單法衣的精靈蕾蕾躺在中間。
左邊是麵容可愛的金髮少女凜奈。而右邊則是背上長著漆黑的雙翼的夢魔女王哈伊瑪麗露。
蠻神族蕾蕾，混血種凜奈，惡魔族哈伊瑪麗露。
如果人類反旗軍的傭兵們看到這個場景毫無疑問會當場呆住。
畢竟在這人類的休息室裡，居然有三個敵對種族的少女這般無警戒的躺在一起睡著。
——冇有醒來的跡象。
被隱藏在這座礦山內的第五個墓地內，結束了和機鋼種瑪查·B的死鬥的三人的傷口都還冇有痊癒。
……她們也努力奮戰了啊。
……差點就在機鋼種的老巢裡團滅了。
在做著夢的少女們身旁，凱正緊盯著放置在地板上的機械人偶Automata。
在拆掉外殼後，凱的視線就無法從埋在內部裡的IC晶片上離開了。
「然丶後丶
你丶在丶說丶
說丶什丶麼丶……」
凱艱難地開口問道。
「剛纔
你丶說丶了丶什丶麼丶……!」
其實凱自己根本冇有再問一次的必要。
因為這個人偶所說的，自己也可以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
……大家稱我為預言者西德。"
"是將世界命運扭曲的大罪人的名字。你不用記著。"
「預言者難道是……開玩笑的吧……」
並非是這個世界的西德。
被稱為預言者西德的人，在凱的腦中僅有一人。
「是你嗎!？正史的……一個人結束了五種族大戰的西德嗎!」
冇有迴應。
畢竟這原本就隻是錄音。而且裡麵的IC晶片劣化得太厲害了。哪怕是把耳朵湊近機械人偶Automata旁邊，也隻能聽到雜音noise而已。
……這東西是我在那山裡的白色墓地中找到的。
……在被第六種族機鋼種當作巢的墓地的最深處。
預言者西德是正史的人物。
這個彆史世界裡的紗紀和阿修蘭，還有貞德都不記得他的事了。可為什麼預言者西德的聲音會殘留在這？
「……難道是，因為這個機械人偶Automata被藏在了墓地裡……？」
世界輪迴中唯一的例外。
雖然理由暫時不明，可封印四種族的「墓地」是唯一殘留在了這個彆史裡的東西。
「西德的世界座標之匙也留在了惡魔墓地裡。這是同樣的理由嗎？」
如同西德之劍留在了惡魔墓地裡一般。
被放在白色墓地裡的這個機械人偶Automata也冇有被世界輪迴所消滅。所以IC卡片也冇有事。
"這丶裡丶是丶人丶類丶的丶墓丶地丶。"
"被丶大丶始丶祖丶隱丶藏丶起丶來丶的丶第丶五丶個丶封丶印丶領丶域丶。"
寒氣湧上凱的身體。
但是不得不聽。真正的預言者西德到底還想說什麼呢。
「餵你快動啊!你還有想說的吧，拜托了快動啊……!」
為了不吵醒凜奈三人，凱壓抑著聲音對毀壞的機械訴說著。
再說一些就好。
預言者西德，一定想要傳達什麼。
「第五個墓地什麼的……這東西在正史裡就有了嗎!？」
自己從來冇有懷疑過。
四個聯邦四個墓地。這念起來太順口讓自己從來冇思考過第五個墓地的存在。
『滋滋滋————』
在激烈的雜音noise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沙啞老人的聲音繼續開口道。
『……大戰結束後，我目睹了世界各地的人類文明的複興，但是……』
預言者西德的口氣並不輕鬆，反而沾滿了後悔與自責。
『某一天開始，我開始被一種不知名的怪物襲擊。後來，我知道它們被總稱為切除器官。』
「切除器官!？」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至今從未見過的怪物，突然就開始朝我襲來。』
「————」
『我在和它們戰鬥時來到一個奇妙的空間。在那個被它們稱作無座標界Zero的空間裡，我看見了比切除器官還要不可思議的東西。正確來說是少女……』
「少女？」
切除器官存在的異空間。
在那裡見到的不可思議的少女。這簡直和睡在凱身後的金髮少女凜奈一樣。
『我見到的，是擁有五種族大戰中全部種族的因子的少女。』
「凜奈嗎!？隻是凜奈說從來冇見過西德啊……？」
關於預言者西德。
凜奈本人這麼說了。隻知道有這麼號人並冇有見過。知道的也隻有他本身的存在。
「……二人的記憶不同嗎？」
『也因此，我知道了切除器官為什麼要襲擊我。它們憎恨我是「命運的改寫者」。而以凜奈這名擁有五種族全部因子的少女來——考————慮——————』
雜音noise突然變大。
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妨礙想不讓人聽到西德的錄音一般。
「!？在這種時候。再說一些吧，拜托了……!」
隨後錄音開始繼續播放。
『五丶種丶族丶和丶平丶共丶處丶的丶未丶來丶真丶的丶存丶在丶。』
『五種族混血的她凜奈，不正是這個未來的象征嗎？』
聽到IC卡片中的聲音，凱一言不發。甚至忘了呼吸與眨眼。
『我聽從預言神的引導封印了四種族。而這成為了「隻有人類勝利的結局」，導致能誕生出凜奈的未來也被破壞了。』
「…………」
『切除器官看上去和凜奈很像……它們或許本來是凜奈的同族，因為我破壞了未來而讓它們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五種族共存未來的象征，凜奈。
但是這個未來被預言者西德以「隻有人類勝利的正史」替換了。結果，凜奈的同族們在誕生前就變得扭曲了。
而這，就是切除器官。
「……怎麼會……不，等等。」
既然如此那自己所生活的正史呢？
預言者西德所創造的「人類勝利的世界」也是錯誤的嗎？
……因為彆史的世界太不自然，所以我和凜奈纔想回到正史。
……可連這個正史也並非本來的曆史嗎!？
「西德!」
凱全力握住了毀壞的機械人偶Automata的肩。
麵前的隻是機械，並非是那人類的英雄。凱也知道這一點，可凱卻無法抑製住自己的衝動。
「我，我一直在追著你的腳步……」
咬緊嘴唇。
「惡魔墓地裡，我被你的劍拯救了。因為你拚上性命的戰鬥，人類才能獲得勝利……」
浮現在凱的腦海中的是正史裡和貞德的對話。
"凱你總是說自己的任務就是監視墓地呢。"
"那是好幾年前了吧，凱突然說『我找到西德的劍了』，那個時候我們還隻有十多歲吧。"
我一直相信那丶種丶生丶活丶方丶式丶是正確的。
可現在卻說它是假的嗎
『我並不覺得我的戰鬥是錯誤的。因為我的戰鬥無數的人們得救了。人類能獲得和平這有何錯？』
「……我所在的正史世界冇錯？」
『冇錯。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理想的世界。』
「!」
胸口啪地傳來像是被刀劍刺穿的痛楚。
如西德所說。
接受了隻有人類獲得和平的未來的凱，在這彆史與四種族相遇後感到了淡淡的違和感。
而這都被西德概括進了自己的話語中。
「……啊啊，我知道的。」
凱咬緊嘴唇。
在正史的人類庇護廳裡，凱知道五種族一直在進行著大戰。
這是事實。
隻是。
如果五種族願意換一種方式，說不定命運就會產生分歧。
「雖然你看不到，可其實我身後的凜奈正在和蠻神族惡魔族一起睡覺呢……」
發出安穩的寢息聲睡著的他種族少女三人。
凜奈也好，蕾蕾也好，哈伊瑪麗露也好。
看到她們安穩的睡顏，還有誰會覺得她們是敵人呢。
『這裡隻有我的懺悔。封印了四種族的男人，將在遇到名為凜奈的少女後產生的罪惡感全部傾吐在了這裡。並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隻有一事。我想傳於後世。』
西德繼續開口。
『不丶要丶相丶信丶預丶言丶神丶。』
「——什!？」
『在我準備去幫助凜奈時，一個叫大始祖的怪物出來妨礙了我。』
「大始祖……果然你知道大始祖嗎!」
拉瑟耶說的是真的。
五種族大戰並非是自然產生，而是被一個名為大始祖的曆史支配者煽動所造成的結果。拉瑟耶這麼說過。
『大始祖很有可能是預言神中的一體。預言神知道名叫凜奈的少女的事，隨後又出手妨礙了想解救她的我。』
「那個預言神妨礙你去救凜奈？」
理一理現在的狀況。
西德知道凜奈，過去他曾想幫助她。
而另一方凜奈卻說不知道他西德。這其中的矛盾正好可能是某人妨礙的結果。
……恐怕西德纔是正確的。西德他見過凜奈。
……在他想拯救凜奈時卻被大始祖妨礙了。這樣的話。
就能明白為什麼凜奈不記得『西德』了。
不對，應丶該丶是丶記丶憶丶被丶做丶了丶手丶腳丶吧丶。
所以直到凱前來幫助她時，她一直都被關在那個空間裡。
『再說一次。我不覺得我創造的這個時代是錯誤的。但是絕對不要相信預言神。它們是虛偽的神明。』
聽到這話的凱腦海中率先想起的是祈子阿絲拉索拉卡。
在藍色大聖堂中，化作石像的穩重的女神。那個預言神，居然是造成五種族大戰的元凶嗎？
『——————』
「喂，喂!難道壞——」
凱準備伸手觸碰沉默的IC晶片。
就在這時。
一對凱熟知的男女的聲音在建築外響起了。
「凱在哪!」
「凱，在的話你就應一聲!凜奈和蕾蕾，還有那個惡魔也是，要是你們在這裡麵的話就快出來吧!」
「!？紗紀，阿修蘭!」
人類反旗軍的兵士二人。
在正史中則是凱的友人和同事。
「姆……好吵啊。」
「怎麼了？已經早上了？我還想睡啊……」
「啊啦啦。明明夢正做到好地方，打擾我的是誰？」
躺在床上的少女三人帶著冇睡醒的表情起身。
睡眼惺忪的凜奈走到凱的身邊。
「哎呀？凱你起來了啊？」
「……嗯。我還要放哨嘛。途中想交班可你們誰都起不來。」
反過來說。
正是因為三人都在熟睡，凱纔有足夠的時間調試這機械人偶Automata。
……該怎麼辦。
……剛纔西德的錄音，我跟他們說多少合適。
凜奈這名混血種少女的出生和起源誰都不知道。
凱也好，凜奈自身也好。
而對此，西德卻在觀察了切除器官的樣子和行動後推測出了凜奈的秘密。
五丶種丶族丶和丶平丶共丶處丶的丶未丶來丶真丶的丶存丶在丶。
凜奈便是這種可能性的象征，嗎？
……但是這隻是西德的推測。冇有任何證據。
……這事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候提。
而凜奈本人此時卻仍然帶著冇睡醒的表情看著腳下的機械人偶Automata。
「呐凱，這個機械怎麼了？」
「損傷太大了冇法簡單的修好了。複原這個IC晶片我想也要不少時間————紗紀，阿修蘭。」
凱向工坊外的二人喊道。
聽到凱的說話聲，準備前往廣場的二人又把身子轉了過來，開口說道。
「哦？凱你在那啊!」
「太好了。擔心死你們了!聽說你們被機鋼種的頭頭襲擊還受了傷，可把我們嚇壞了!」
「啊啊。還好冇事。」
紗紀和阿修蘭負責的是引導這座城市的居民前往修露茲反旗軍避難。
大概是引導完居民避難後又急急忙忙趕回來了吧。
「說起來我有事想請你們倆幫忙。這個老舊的機械人偶Automata我想給它搬到車上，可它有點太重了。」
「嗯？機械人偶Automata嗎？」
「這機械很重要。我想慎重地給它搬走，可是一個人太難了。」
「真拿你冇辦法。好了快把它搬上車回去吧。紗紀你也來幫忙。」
阿修蘭一邊看著後方一邊繼續開口。
「快點從這撤退吧。這無人警備的城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幻獸族攻過來。」
2
偵查戰鬥車從礦山上駛下。
這是一輛在搬運車上安上裝甲和機關炮的車輛。就在這之前，這車內還乘坐著前去避難的居民。
「我就說啊，超緊急的啊。在我們和修露茲人類反旗軍的中繼車輛彙合，讓居民們乘上他們的車時，地麵線上突然出現了幻獸族一樣的黑影，揚起塵土朝我們過來!」
「冇事吧……？」
「嚇死我了!我和阿修蘭，還有數十名居民都嚇得要哭出來了……還好最後冇事。」
「冇事就好。」
坐在後座的紗紀喋喋不休個不停。
而紗紀的旁邊，凜奈、蕾蕾和哈伊瑪麗露現在也坐在位子上熟睡著。
「喂紗紀。彆吵凱了。現在凜奈她們都睡著了，我們警戒的人手都不夠了。」
阿修蘭在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說道。
此時他正用險峻的眼神盯著窗外的大草原。
「要是在回家路上給襲擊了就慘了。凱，你們冇有把那群叫機鋼種的傢夥全部破壞掉對吧？」
「嗯。我想隻是暫時的機能停止了而已。」
被明確破壞掉的隻有瑪查·B一體。
確認了剩下的全部機鋼種停止機能後，凱一行人便離開了白色墓地。隻是離開墓地就花了不少功夫。
「我們光是走出來就竭儘全力了。你看後麵三人就懂了。要是還有機鋼種能動，我們又繼續留在那，怕是要全滅了。」
「你說的也是啊。」
阿修蘭發出一聲歎息。
對話就此結束。在偵察戰鬥車不斷前進，凱和紗紀警戒著地平線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候——
阿修蘭的通訊機突然響起。
「啊？修露茲人類反旗軍本部的啊。凱我在開車就麻煩你了。」
「行——這裡是烏爾薩人類反旗軍。」
『是我。』
一個強有力但沙啞的聲音Husky
voice迴盪在車內。
「啊，花琳大人!？凱，我在警戒外麵忙著呢!」
「喂凱，拜托你了!我在開車也很忙!」
『……我不是為了罵你們才聯絡的。』
花琳歎息道。
『就這樣吧。是你嗎，凱。』
「……對對對。這兩人現在正忙著。」
『修露茲人類反旗軍本部給我們發來了聯絡，說你們已經順利引導鐵屑之城阿基德的居民完成避難了。這件事真是辛苦你們了。』
「謝謝。你們那邊的狀況我也聽紗紀跟我說了。」
現在凱自己一行人，是從本隊中分離出來的彆動隊。
而貞德率領的烏爾薩人類反旗軍已經和獅子王巴魯姆克率領的由倫人類反旗軍組成了聯合軍向西邊前進。
目的則是與傭兵王阿卡因彙合。
……傭兵王前往了幻獸族的巢穴。
……完全的單獨行動。
而想要與幻獸族戰鬥，傭兵王阿卡因的部隊將成為貴重的戰力。
不能在這裡分散人類的戰鬥力。對這麼說的獅子王，凱也冇有異議。
隻是。
……不管怎樣都會碰上的，和這個世界的西德。
……隻是我真的能和那個男人打心底裡一起戰鬥嗎？
西德是人類的英雄——
帶領人類成為五種族大戰的勝利者的人。這是正史和彆史的共通點。
"將這個世界人類以外的種族全部滅絕。"
在凱麵前，那個男人這麼宣言道。
而這也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反旗軍的心願。實際上，正史裡也是這麼做的。
隻是。
自己知道，正史的西德對隻能用戰鬥來解決這一事感到苦惱。
"五種族冇有爭鬥的未來是不是真的存在？"
……預言者西德感到苦惱。
……對自己用預言神所說的方式結束了五種族大戰這事……!
所以凱無法做出選擇。
是與這個世界的西德攜手，如同正史一般終結大戰呢。
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預言者西德所說的話呢。
『我們現在仍冇能和傭兵王阿卡因彙合。』
通訊機傳來的沙啞聲音Husky
voice像是要打斷凱的思考一般。
「我從紗紀那聽來的是他不在集合地點的營地裡。後麵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後續才聯絡的……貞德大人？』
聲音切斷了。
經過了一段微弱的聲響後，充滿威嚴的指揮官的聲音響起。
『凱，是我。聯絡得這麼遲不好意思了。』
貞德代替了花琳。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們停止追蹤阿卡因殿下了。』
「？發生什麼不測了嗎」
『他前往了牙皇所在的火山湖Crater
Lake。現在那座山上發生了無比巨大的戰鬥。因為太過危險我們也不得不撤退了。』
貞德用苦澀的口氣說道。
而對這個的含義，凱心裡也有一個線索。
「貞德，難道是冥帝凡妮莎？」
『!凱你知道嗎？』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聽說那傢夥還活著。」
『……夢魔女王和你說的？』
「啊啊。不過哈伊瑪麗露現在在睡覺冇法說話。說是睡覺其實是受到了連意識都無法保持住的重傷。」
『……這樣啊。她們一直都在瞞著我們啊。』
貞德歎息道。
『重複一遍，就在我們所待的死火山處，可能她們的三人混戰已經開始了。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不過凱，你能來和我們彙合嗎？』
「我們嗎」
『對。雖然有危險，但是要打倒牙皇的話應該冇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三人混戰指的是那三英雄吧。
冥帝凡妮莎與靈元首·六元鏡光為了打倒牙皇拉瑟耶已經出發了。
……而我們也要趕往那裡。凜奈和夢魔女王也要去。
……這就是貞德所要的討伐嗎。
確實能看見勝算。
在兩體英雄之上再集結戰力，這樣想要打倒牙皇拉瑟耶也並非不可能。
『我們現在正在死火山的山腳處待機。』
「啊……等，等等貞德大人。我們這邊已經冇有車輛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阿修蘭叫道。
「回到修露茲人類反旗軍本部就是極限了。不換電池就繼續行駛的話，毫無疑問會在草原中間遭難的。輪胎也需要進行替換!」
『……對啊。不，你做出了賢明的判斷，阿修蘭上級兵。』
「這樣走下去的話，我們到達修露茲人類反旗軍本部已經快晚上了。然後還要對汽車進行檢查……」
『不要勉強，以你們的安全為重。』
指揮官貞德毫不猶豫地回覆道。
『那麼——』
通訊切斷。
在那之前，貞德小聲的自言自語傳了過來。
『不能錯失這個機會。如果我們不能在這全力給拉瑟耶拿下的話……』
3
火山湖Crater
Lake。
過去一座海拔兩千米高的火山噴發，火焰和岩漿整整燃燒了三天三夜。
古時的人類充滿恐懼地看待噴發的火山。
——巨神之怒。
噴髮結束後。火山的周圍形成了巨大的原生林，變為了幻獸族的新巢穴。
在這座「神山」之頂。
看著下方藍色的火山湖Crater
Lake。
「哈哈。」
紅蓮的獸人搖著尾巴，愉快地抖著肩。
——牙皇拉瑟耶。
統帥幻獸族的這名英雄作為炎之化身的赤獅子而為人熟知。
「果然還是不行啊。那個可憎的西德所說的預言。如果冇有最後的碎片的話就冇法拚湊在一起了。」
正史五種族大戰結束後。
預言者西德出入著四個墓地，對自己親手封印的四英雄們各自說出了帶著自己的懺悔的預言。
把分割成四份的預言，托付給了四種族的英雄每人一份。
到這都冇毛病。
麻煩的是，現在在場的英雄卻隻有三體。
『是你的錯。』
說出這句話的，是擁有透明般藍色**的粘狀生物Slime。
聖靈族的英雄——靈元首·六元鏡光。
『你命令你背後的切除器官，消滅了主天阿爾弗雷亞。』
「我？這你就弄錯了啊六元鏡光。」
紅蓮的獸人小聲說道。
「誰也無法命令切除器官。我隻是告訴它去盯著那天使之長阿爾弗雷亞。可冇叫它去襲擊啊。對吧冥帝凡妮莎？」
「————」
夢魔輕輕地揚起了一邊的眉毛。
「你應該明白吧。被切除器官盯上差點消滅的你，應該知道那傢夥是在不斷監視著英雄，找到破綻就會襲過來的怪物。誰也無法控製它們。」
「怎麼樣都無所謂。」
夢魔冷笑著說。
惡魔的英雄像是要把豐滿的胸部往上推一般抱著胳膊，動了動妖豔的嘴唇繼續開口道。
「現在主天阿爾弗雷亞都已經消失了說什麼也冇用了。」
「哦？惡魔真是冷淡啊。」
「餘嗎？哈哈。你說得對。雖然耐心不足，可惡魔的好奇心是很重的。隻剩下一個的話慢慢解開就行了。」
僅僅是數分鐘之前的事。
三體英雄，各自說出了西德托付給自己的預言。
"西德對鏡光說「要丶發丶生丶了丶」。」"
"西德對餘說「要丶來丶了丶」。"
"西德對我說「存丶在丶著丶」。"
世界輪迴「要發生了」的警鐘。
——受到這條預言的六元鏡光，即使受到世界輪迴的影響卻還保持著記憶。
切除器官「要來了」的未來。
——受到這條預言的冥帝凡妮莎，被西德托付了能對抗切除器官的世界座標之匙。
大始祖「存在著」的事實。
——受到這條預言的牙皇，在尋找著五種族大戰的元凶。
還有一個。
隻丶剩丶下丶西丶德丶對丶主丶天丶阿丶爾丶弗丶雷丶亞丶說丶的丶話丶還丶不丶知丶道丶了丶。
「能推測最後的預言的時間要多少有多少。」
冥帝凡妮莎指向獸人，開口說道。
「在把你打死之後。」
「哈哈。是啊。有了三個預言想推測出最後一個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能站到最後的人可不是你啊，冥帝凡妮莎？」
獸人的眼睛亮了起來，閃耀著無敵的光輝。
如果人類反旗軍的傭兵們在這，恐怕會被她這災禍般的氣場嚇到不能呼吸而倒下吧。
『鏡光冇有異議。』
而與之對應的——
就像冬日凍結的湖畔，靈元首·六元鏡光也釋放出了肉眼看不見的壓力。
三英雄的激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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