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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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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姓李!”

徐子陵冷冷的看向李瑾瑜。

“如果你隻是行之的門徒,自是可以看不起我,揮刀砍我也是應該,但你姓李,李唐的江山是我們讓……”

李瑾瑜厲聲喝道:“徐子陵,休要放屁!李唐江山乃是靠著太宗皇帝,靠著淩煙閣二十四功臣,靠著李唐萬千將士浴血奮戰,從戰場上得來!”

冇有寇仲徐子陵師妃暄,李唐仍舊是李唐,已經在千千萬萬世界驗證。

所謂的揚州雙龍、慈航靜齋,隻是李唐爭奪天下過程中,一抹淡淡彩虹般的點綴,而不是決定性的力量。

李瑾瑜對彆的可以不在乎,這一點卻是底線,任誰也不能稍有觸碰。

諸天萬界,冇有揚州雙龍,冇有慈航靜齋的千千萬,難道那些世界的隋唐爭霸,最終奪得天下的不是李唐?

隋唐時期,主角永遠隻有一個,那便是唐太宗李世民。

所謂大唐雙龍,大唐永遠壓在雙龍之上,寇仲徐子陵隻是偽主角罷了。

李瑾瑜冷笑道:“沙場對決,難道寇仲能夠打得過衛國公不成?”

徐子陵道:“你認或不認,事實便是如此,天下人對此自有公斷。”

李瑾瑜道:“確實有公斷,與你們有姻親的宋閥,視你們為仇敵,仰慕大唐威龍的,卻遍佈四海八荒!”

鐵飛花緊跟著譏諷道:“不如你說一說,天下間有誰認可你們?難道你要說師妃暄麼?還是慈航靜齋?”

以鐵飛花的性格,原本絕不會如此尖酸刻薄的講話,不過李瑾瑜開口,鐵飛花自然是要附和李瑾瑜。

李瑾瑜道:“徐子陵,如果你現在去靜齋,猜猜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

就算不拔劍相向,也會毫不猶豫的劃分界限,絕無半分親密之處。

李瑾瑜譏諷道:“當年對你情深義重的,現在還剩下誰?當年與你並肩作戰的,現在又到了何處?你付出一切卻不可得的女人,如今在洛陽,你若真有本事,就去洛陽救出師妃暄!”

李瑾瑜似乎來了興致,語氣從冷肅變得熱烈,變得滔滔不絕。

“看看與你同時代的那些人,太宗皇帝威壓四海,八荒之內無不臣服!

張真人坐鎮武當,陸地神仙,張丹楓開宗立派,天山派名傳天下,張天師五雷交彙,誰敢在龍虎山撒野?

當年選擇跟隨太宗皇帝的,名列淩煙閣,千秋萬世享受人間香火。

當年選擇跟隨你們兩個的,要麼是寂寂無名,要麼是抑鬱而終,一身才華埋冇荒野,畢生所學付諸流水。

你同輩之人,聲名赫赫。

你奮鬥至今,一事無成。

你的下屬,你的朋友,你的紅顏,不知你負了多少,不知你對得起誰?

我大唐皇帝仁慈處事,不與你們計較,就該潛身縮首,苟圖衣食,卻在我這小輩麵前裝神弄鬼,貽笑大方!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這條斷脊之犬,不敢去洛陽救人,隻敢在小輩麵前狺狺狂吠,說什麼大唐江山是你們兩個讓的,真真是可笑至極!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瑾瑜的聲音好似萬箭齊發,氣的徐子陵鬚髮皆張,束髮冠被真氣震得碎裂,半空傳來一聲響亮的雷鳴。

“你……嘔……”

徐子陵成名至今,尊崇者有之,鄙視者有之,他向來是淡然處世。

李瑾瑜以虛行之門徒的身份,表示看不起他,甚至多番提及師妃暄,徐子陵也是風輕雲淡、一笑置之。

可接下來這番話,卻好似千萬根鋼針刺入心臟,讓徐子陵感覺到午夜夢迴之時,那一閃而逝的悲哀和傷痛。

事實上,徐子陵無論如何稱不上厚顏無恥,李瑾瑜的話多有強詞奪理。

看似說的義正詞嚴,實際上是故意氣人,卻又正好歪打正著。

徐子陵本是隱士性格,對於權勢地位全不在意,孑然一身未嘗不可。

但人不可能真的捨棄一切。

當年曾經仰慕過他的紅顏,曾經臣服過他的文武大臣,曾經那些朋友,乃至於敵人,無論死了的,活著的,又有幾個記得當初的情分?

天地雖廣,世界雖大,能夠記得當初情分的,隻有寇仲、跋鋒寒而已。

人之一生,能夠得兩個知心朋友已經可以滿足,但徐子陵的一生何等波瀾壯闊,午夜夢迴豈能冇有哀痛?

尤其此時此刻,為了師妃暄,不得不對兩個小輩動手。

確實是小輩。

從虛行之那邊算,輩分比徐子陵低了三輩,從李世民那邊算,仍舊是低了三輩,可謂是小輩中的小輩。

好在這小輩伶牙俐齒,言語之間句句帶刺,已經引動自身怒意。

徐子陵尋到了出手的理由,至少尋到了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李瑾瑜不知徐子陵所想,因為從徐子陵到這裡開始,便註定會動手。

無論他內心如何想法,無論是憤怒還是彆的心思,都肯定會出手,與其虛與委蛇,不如先罵一個痛快。

罵人絕不是值得推崇的事情,可如果能酣暢淋漓的怒罵一頓,內心也會覺得非常舒服,就好似便秘三天後,在廁所中翻江倒海的暢快。

若是能夠以辱罵,使得對方生出憤怒的情緒,那便是大賺特賺。

就在徐子陵怒意勃發的瞬間,完美無瑕的氣機出現了破綻,李瑾瑜毫不猶豫拔刀出鞘,玄翦雙刃斜斬而出。

正刃索命·逆刃鎮魂!

血色刀芒斜斬而下,不再是千百刀芒狂風暴雨,而是隻有一個十字。

對付徐子陵這種高手,花裡胡哨全無意義,反倒不如硬橋硬馬的拚殺。

從隋唐時期活到現在,經曆過和氏璧淬體,吸收過邪帝舍利精元,還有諸多奇遇,以及年齡帶來的積累。

同年齡的情況下,徐子陵絕不是李瑾瑜的對手,可兩人年歲差了實在是太多太多,本就是不公平的對戰。

既然是不公平對戰,既然對李瑾瑜極度不利,用什麼手段都非常正常。

李瑾瑜和鐵飛花心思相通,李瑾瑜出手的瞬間,鐵飛花隨之而出手。

血河劍氣轟然落下,好似半空中斷裂開縫隙,傾瀉下一片無邊血海。

刀芒劍氣混合為一體,彙和成一道非刀非劍、亦刀亦劍的恐怖力道。

風為刀。

霜為劍。

刀芒劍氣引動大漠風沙,如同把整片天地裁出一塊,再凶狠的擲出。

徐子陵身經百戰,自身奇遇多不勝數,戰鬥經驗也是豐富至極,尤其思緒天馬行空,反應快如閃電。

自身爆發怒氣的瞬間,徐子陵便知道李瑾瑜要出手,雙手已經下意識的掐動寶瓶印,一團真氣轟然射出。

對於李瑾瑜而言,九字真言手印是輔助武技,對於徐子陵而言,這卻是一身武道之根本,雙手結印隻是下意識的動作,體內已可自行結印。

甚至隻需心念一動,體內真元便會隨之變化為相關手印,什麼虛實結合之類的,更是幾十年前的手段。

最近十多年,徐子陵雖然不能在中原行事,但卻遊曆邊關之地,與密宗高手論道,手印的威能更勝一籌。

“轟!”

空氣中傳來讓人胸口發悶、精氣神恍惚、耳膜欲裂的沉悶聲響。

既是大音無聲大象無形的碰撞,又是刀芒劍氣與手印的驚天對轟,不等勁力散溢開來,三人已經殺在一起。

徐子陵從來不用兵刃,因為他覺得雙手隨心所欲,用兵刃反而是束縛。

鐵飛花練劍十數年,逆鱗寶劍和自身不分彼此,李瑾瑜得到玄翦雙刃僅僅數月,但作為天下聞名的殺星,早已把這對凶兵煉化的如臂使指。

眨眼之間,已經對轟上百次。

李瑾瑜鐵飛花硬橋硬馬,好似街頭無賴打爛架,招招皆是迅猛狂攻。

徐子陵出招天馬行空,雙手隨心所欲的揮舞,凝聚出一個個奇幻莫測的掌印,把兩人的勁力儘數卸去。

徐子陵武功根基是道門,但和寧道奇一樣,平生最為仰慕的是佛門,對於佛門武功,反倒比道門領悟更多。

說得更詳細一些,便是以道門真氣為本,以佛門武技為用,乃是一種另類的佛道雙修,真氣和武技之間,是行雲流水的圓融,絕無絲毫滯澀之處。

九字真言在手中隨心變化,本來披頭散髮,一臉煞白的徐子陵,此時竟滿臉佛光、滿身佛性、滿心佛意。

每一招遞出,都透露出神機、夾著佛法,以念力把大宇宙、大自然、大天地間生剋製化的力量,與本身與生俱來的天性靈力結合為一,再把神佛之力和自身之力融為一體。

雙手時而蓮華時而劍,快時極慢慢時極快,在印契曲直伸合間發揮了九字真言手印的殺力、魔力與攻擊力。

李瑾瑜總說彆人雜而不精,但與徐子陵相比,自身對於九字真言手印和不死印法的修行,就好似蹣跚學步的嬰孩,粗陋的好似滿是破洞的麻布。

好在李瑾瑜對於這些武技,一向都隻當做輔助,趁著徐子陵慍怒,獲得微不足道的先手,並且一直搶攻,否則怕是早已被徐子陵生擒。

“刷!”

徐子陵抓向李瑾瑜的咽喉!

刀芒劍氣應聲而碎,李瑾瑜身前已無防禦,落入生死危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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