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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奴才闖禍了(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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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上房。

舒舒正在跟九阿哥說起張家,道:「全國那麼多讀書人,鄉試百中取一,會試二十取一,張家父子兄弟現在就是兩個進士、一個舉人,很厲害了……」

更厲害的是,這纔是開頭,而後從張廷玉開始,這一輩的兄弟還有幾個都是進士,等到下一輩進士數量更多了。

「父子雙雙宰相,一門六代翰林」,說的就是他家了。

九阿哥覺得腦仁疼,道:「這也就是時運好了,要是時運不好,榜上無名,那不是全家喝西北風去」

舒舒想了想,道:「聽說張相中舉之前,日子確實不好過,多承夫人操持,才勉強度日。」

隨著張英入閣,這位宰相的過往也被扒出來說了一輪。

九阿哥撇嘴道:「讀書人都愛沾倜清貧,好像越窮越體麵似的,這話說的不實,真要窮困潦倒,還能一直讀書,生了一串的孩子」

舒舒覺得未必,即便張家之前是地方大族,可是改朝換代的影響,還是很大,家道中落也不稀奇。

等到了父子相繼中了進士,卻都是京官。

一個翰林,一個禮部,都是出了名的冇油水的地方。

將子弟送回老家讀書,也有京城居大不易的緣故吧

舒舒就想到聘禮上,道:「回頭還是找人打聽打聽,看看其他京堂人家娶媳嫁女的規矩。」

九阿哥道:「操那個心做什麼,多多益善就是了,給福鬆長長臉!」

舒舒道:「可若是張家清貴,那聘禮多了不是為難人麼」

畢竟現在的規矩,奢婚中彩禮不是大頭,嫁妝纔是大頭。

起步就要跟彩禮一比一,上限就不止了。

九阿哥訝然道:「不能吧,張英已經是大學士了,家裡還會差錢」

舒舒道:「越是高位,越是行動都在世人眼中,不能肆意,況且讀書人還愛講究個體麵,即便有『年敬』,應該也是點到為主,可是花銷也大,兒孫且不說,還要支助親朋故舊……」

九阿哥想了想張英的年俸,確實是寥寥無幾,算不得什麼。

張廷瓚平日裡來皇子府或是翰林院,就是一輛騾車,一個童子,身上日常穿著也是尋常布料。

「那怎麼辦要是嫁妝薄了,那福鬆不是虧了麼」

九阿哥有些後悔了。

舒舒看著九阿哥也是無語了。

這還惦記著嫁妝呢

堂堂皇子,眼界就不能高一些

「哪有十全十美的親事隻想好的。」舒舒道。

再說了,到底是宰相門第,就算嫁妝不豐,也是看跟誰比。

真要在八旗小姓裡說親,還未必比得過張家。

舒舒就道:「爺不用擔心福鬆的生計了,我額涅那裡預備了一份,他外家這些年給的銀子也都收著,還有咱們給的宅子,有住的,有鋪子收租的活錢,還有一份俸,儘夠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也罷,家底薄些,慢慢來吧·

這會兒功夫,外頭就有了動靜。

福鬆與高斌回來了。

舒舒看了眼座鐘,還不到巳正。

從出發到回來不到一個時辰,除去路上的耗費,在張家的時間不長。

她有些擔心了。

不過等到福鬆跟高斌進來,看到兩人麵上神情,她就鬆了口氣。

「張相也在,見了張相、張夫人,還有張二爺與張四姑娘

福鬆道。

高斌在旁補充道:「宰相夫人極滿意阿哥的樣子,叫阿哥在跟前坐了,還問起阿哥分戶之事」

舒舒跟九阿哥相視一笑,曉得事情就算成了。

若是相不中,就不會詢問這些。

福鬆遲疑道:「張相似有不喜

舒舒笑道:「不用擔心,若是張相反對此事,張大人就不會透話過來。」

書香望族的規矩,父父子子那套守得緊。

福鬆這才放心。

九阿哥道:「那剩下的就是要請大媒了·

他有些糾結,最體麵的人選,自然是他的老師馬齊。

大學士對大學士。

可是即便他冇有入朝,也曉得朝堂之上,滿官與漢官涇渭分明。

如此一來,就算他們舍下臉麵,央到馬齊跟前,也不大妥當。

他望向舒舒,要是都統府那邊找人,應該也冇有什麼合適的。

中間不僅隔了滿漢,還隔了文武,又遠了一層。

舒舒也冇有方向。

要是八旗裡的親事,就簡單的多,或是族親長輩,或是姻親長輩,體麪人多著。

可是跟張家這邊,還真是要琢磨琢磨,到底請什麼人為大媒。

通常大媒,都是充作中間人的意思,跟兩家都有往來。

他們家跟張家之間,能充當的中間人的就是九阿哥了。

舒舒就指了指九阿哥,道:「好像隻有爺還算貼邊些。」

福鬆望過來。

九阿哥立時點頭道:「放心,爺給你做大媒

福鬆忙道:「不著急,最好是拖到端午節後,等姐姐出了月子再說此事。」

九阿哥道:「看張傢什麼意思吧,趕早不趕晚,要不顯得咱們不誠懇!」

另外就是有鈕祜祿家的事情在前,他覺得還是早點換帖為好。

這個時候訂婚就跟成親差不多,輕易不會悔婚。

之前鈕祜祿家那邊,雖說大格格人品有瑕疵,可真要換帖了,應該也不會琢磨別的。

高斌看著福鬆,臉上帶了羨慕。

他比福鬆還大一歲,已經十八了!

他已經過去姑姑家,請姑姑幫自己問過了。

核桃姑娘冇有回絕,可是卻也說了要先當兩年差事再說婚事,而且即便成親了,依舊會在皇子府當差。

關於這個,高斌冇有異議。

包衣人家婦人,也多在宮裡執役,賺一份錢糧。

如此一來,就要等足兩年。

屋子裡氣氛正好,外頭有了動靜,是崔百歲來了。

「主子,高大人回來了,有急事要求見主子!」

這說的是高衍中。

九阿哥看了福鬆一眼,跟舒舒道:「爺去前頭看看

說罷,他起身就往外走。

他昨天才吩咐高衍中這幾天去外頭打聽張家人的性情喜好,想著知己知彼,這才半天功夫,打聽出什麼不對勁的了

福鬆與高斌見狀起身,也要跟著出來。

九阿哥擺手,道:「應該是小湯山那邊的公務,不與你們相乾,你們仔細跟福晉學學張家的事情,說說張夫人的性情如何」

福鬆與高斌聽了,不好再跟著了。

舒舒曉得有不對勁的地方,麵上不顯,順著九阿哥的話,跟福鬆道:「張二爺看著如何,他今年也下場……」

皇子府前院,高衍中額頭汗津津地站在那裡,麵上誠惶誠恐。

見到九阿哥進來,他立時跪了,道:「九爺,奴纔好像闖禍了…

九阿哥的臉立時耷拉下來,瞪了他一眼,道:「有話說話,別整這個裡個啷,是叫人欺負了」

要不然高衍中的性子沉穩,哪裡會牽扯到什麼闖禍不闖禍去

高衍中起身,訕訕道:「奴才假傳九爺之命,將『慶德班』給送到步軍都統衙門去了!」

九阿哥眨眨眼,有些迷糊,道:「這『慶德班』又是什麼玩意兒」

高衍中道:「是南城的戲班,這一旬在『百味居』唱戲

九阿哥臉色越發陰鬱,怒道:「他們在福晉的酒樓裡搞花花事兒了」

他雖不怎麼聽戲,卻是聽旁人提過的。

伶伎不分家,有些戲班裡養些小子,四處賺個捧角錢。

高衍中忙道:「不是,是今日酒樓開了新劇,叫《通天榜傳奇》,說的就是這科舉官司的事兒,是按照檄文裡編排的,奴才聽說不少士子都愛去百味居,就過去了,想著能不能打聽些張相老家那邊的訊息,結果看到演了新戲,嚇得魂飛魄散,就直接叫掌櫃摘了幌子,將酒樓關了,奴才怕旁人將此事跟爺牽扯上,就打著爺的名義將戲班的人送步軍都統衙門了」

九阿哥臉色這纔好看些,看著高衍中道:「老高,你不實誠了,這是什麼禍,這不是功麼」

高衍中小聲道:「奴才還直接打著爺的旗號,將酒樓的客人也都關了,回頭爺怕是要背個跋扈之名,說不得還會影響酒樓的生意……」

九阿哥冇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剛要誇你曉得輕重,這回又扯這冇用的,放心,回頭酒樓虧空的地方,爺找汗阿瑪跟四哥補去」

原本官司查得差不多,有了對策,重新覆試新舉人就是。

到時候結果出來,流言自然也散了。

可是這個時候開始唱大戲,物議又要起來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走,咱們去都察院找正主去

他怕舒舒擔心,喚了崔百歲,道:「一會兒去告訴福晉,就說爺去都察院了,中午吃飯別等爺了……」

崔百歲還冇有下去,大門外就有了動靜,是馬蹄聲響。

九阿哥揚了揚下巴,對崔百歲道:「去瞧瞧,是誰來了。」

崔百歲應著,小跑著出了大門。

是四阿哥來了,還有一位麵生的披了布甲的老大人。

「四爺

崔百歲忙打了千兒。

四阿哥翻身下馬,看著那老大人,道:「凱大人這是·

那老大人道:「見過四貝勒,奴纔是就『慶德班』之事,過來問詢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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