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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澤西的情緒一下子被牽中了,他扯著嗓子喊:“夠了!不要再說了!夠了!”
柯東明乘勝追擊:“勞浩明失去了最親的人,你也失去了最親的人,兩個同樣失去最親的人的男人,難道真的要互相懲罰對方嗎?
你好好想想,他一旦被判處死刑,你就連唯一的親人都冇了,他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範澤西拿起一瓶酒猛喝,葉楓還在回味剛纔的那一番話,柯東明就拉著他要離開。
臨走前她丟下一句話:“對啊,提醒你一下,被判處死刑的人很少有緩刑,被判了以後最多一個星期就會行刑。”
你到時候記得來見他最後一麵,一個死囚在臨死之前都看不到認識的人,他會很孤單很可憐的。”葉楓故意地發出一聲歎息。
範澤西閉著眼睛,痛苦地喊著:“你們慢著!我……可以怎麼樣幫他?”
柯東明從包裡拿出紙和筆:“我先給你做個記錄,明天早上十點鐘我會安排你出庭作證,你有冇有車,如果冇有,我可以開車來接你。”
範澤西瀟灑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計程車。”
柯東明抓著他的手,心情異常沉重地說:“記住,勞浩明的性命就捏在你手裡了。”
烈日當空,葉楓莫名其妙被邀請至高爾夫球場,邀請者正正是柯東明。”
他剛剛一進場,她就已經打了一手好球,一杆將球給打了出去。
他對她這種高級消費行為很是鄙視:“這宗官司都還冇贏,你就預先消費了?”
她瞄準了前方,由下往上揮動著鐵桿,高爾夫球再次被打了出去。
“放心,這是我私人出錢,不會影響你大律師的收入。”
“怎麼無緣無故打起高爾夫球了?”
“我本來就很喜歡打高爾夫球,隻不過平時的費用太昂貴了,一直不捨得來。”
“現在打就不昂貴了是嗎?說,從哪裡賺來的錢!”
“我誌在慶祝而已,勞浩明那宗案件多了一個時間證人,這一回我們贏定了!”
葉楓受不住陽光的光芒,眯著眼睛說:“對了,關於那宗案件,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與你商量。”
“是嗎?說吧,以我們的關係還有什麼不能說。”
“你真的打算讓範澤西出庭作證?”
“我連法庭通傳的檔案都準備好了,證人名單也更新了,難道還能有假的?好不容易纔說服他出庭作證,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我總覺得範澤西的妥協有點不對勁,我擔心他到了法庭會反過來指證勞浩明,又或者指控我們逼他出庭作證。”
“彆傻了,這件事冇有那麼多的如果,我們一定要贏!”
柯東明閉著眼睛,氣定神閒,一杆打飛了高爾夫球。
“你也來玩玩嘛。”
“不了,我不太會玩這麼激烈的運動。”
“玩玩嘛,你以後接案子會接觸更多的有錢人,他們都喜歡玩這個。”
“隻可惜你來來去去介紹的都是普通人。”
“這隻是暫時性的而已。”
葉楓脫下黑西裝,拿著鐵桿,望著前方,毫不猶豫地打出了漂亮的一球。”
柯東明讚美他:“對嘛,目光要放遠一點!”
壹號皇庭
法庭內的人員陸陸續續地入席,葉楓很早就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被告被帶至犯人欄,他臉上滿是疲倦不堪的神情,臉色蒼白,極度無助地望向葉楓的方向。
葉楓回過頭對著勞浩明,調皮地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勞浩明情不自禁地苦笑著,眼神裡的苦,真的大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辛可婷一進來就戴著假髮,葉楓突然想起自己還冇戴假髮,匆匆忙忙地重新戴上,這邊廂法官剛好進來了。
所有人差不多到齊了。
柯東明小聲地問葉楓:“你跟你的當事人和好了?”
葉楓嘴唇不動地發出聲音:“和好你個大西瓜,我隻是給他一點信心而已。”
庭警大喊:“上庭!”
所有人紛紛起立,鞠躬著,然後安靜地坐了下去。
書記員宣讀著:“深水街公寓謀殺案,現作第五次公開審訊。”
法官:“辯方律師,你可以開始傳召證人。”
葉楓站起來,很有禮貌地鞠躬著:“法官大人,我希望傳召本案的第二證人—範澤西先生出庭作證。”
法官:“本席批準。”
庭警:“傳範澤西出庭作證!”
範澤西被外麵的庭警帶至證人欄內,神情略感不安,恐慌不已地望著四周。
葉楓乾咳嗽了幾聲:“範澤西先生,請問你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範澤西:“我是深水街公寓樓上的物業管理員。”
葉楓:“通俗來說,是不是保安?”
範澤西:“是的。”
葉楓:“那麼,請問在上個月的23號晚上的九點至十點鐘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範澤西:“當時剛好是交接班,我跟對班的同事聊了幾句以後,對方就下班了。而我就全然負責整棟樓的保安工作。”
葉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範澤西:“我當時看到一名男子手上拿著一袋東西,慌慌張張地從電梯裡逃出來,我們互相對視著,冇多久他就從我側邊繞過去。”
葉楓:“當時大概是幾點?”
範澤西:“大概是九點四十六分左右。”
“你很肯定當時是九點四十六?”
“是的,因為我身體不太好,需要在既定的時間內服藥,所以我記得特彆清楚,更何況那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手裡還提著一袋東西,因此我印象特彆深刻。”
“你那晚所看到的那個男人他在哪裡?”
“在法庭內。”
“麻煩你指他出來。”
範澤西很激動地指著勞浩明:“就是他!”
“好,麻煩你清清楚楚地指給陪審員看,那晚到底是誰在九點四十六分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公寓的範圍。”
範澤西很激動地再次重複道:“就是他!坐在犯人欄內的那個男人。”
葉楓:“之後呢?之後你有冇有再次看到被告?”
“冇有。”
“你身為一名保安,為什麼你當時冇有追出去呢?”
“我有追出去,但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到他上了一輛計程車。”
“你很肯定,被告當時已經上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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