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秦照,又是內疚,又是冇辦法,“我怕他發瘋,會對你出手。”
秦照安撫道:“不會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要對我出手,我會想辦法的。”
他這一說,我也冷靜了下來。
見狀,他說起今晚的事情:“……現場已經控製起來,警方也介入了調查,這段時間,我也回不去了,所以要在醫院住,剛好也能照顧你。”
我臉色發白:“他殺了幾個人?”
想到那滿樓道的血,我就覺得全身發冷。
像是從血色無邊的地獄裡剛剛逃出來一樣……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那般殘忍的一幕!
“一共錘殺三人。”
秦照遲疑一下,還是低聲說道,“另一邊鄰居上夜班不在家,所以逃過一劫。”
“剩下那家呢?”
我問,聲音帶著顫意。
其實我知道,肯定是……死了。
“一家三口,死了。”
秦照說,“孩子七歲,當場死亡,男主人可能有過打鬥,最終也慘死。
女主人是被拖到樓道,錘死的……” 我知道,那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幕了。
下意識打個寒戰,想到生吃腦花那一幕,胃裡突然又翻騰得厲害,秦照溫柔的幫我輕撫著後背:“彆想太多,這事跟你也沒關係,你也是受害者。
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要好好養身體,早日出院。
要不然,你都成醫院的釘子戶了,需要給你辦長期住院的VIP卡了。”
他半開玩笑的說,我知道他是在緩解我的精神壓力。
可是這件事情,不是說跟我沒關係,就真的沒關係的。
我有直覺,那個殺人狂魔,他就是衝我來的。
警方不是第一次給我做筆錄,都混得很熟了。
一看到我,就很無奈的說:“聶小姐,這件案子,你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生還者。”
“我知道。”
我說,“你們想問什麼,問吧……” 警方的問題,都很尖銳,細節也問得很仔細。
一個半小時之後,筆錄終於結束。
等得警方人員離開,童婉蓉推門而進,一反常態的跟我說道:“驚語啊,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可是嚇死我了。
那個殺人魔是個瘋子,聽說,還生吃人腦花呢……這以後,我都不敢直視豆花了。”
是了。
豆花的形狀,跟腦花差不多。
平時吃的時候,豆花上麵還要澆一勺醬汁,或者糖汁,甜鹹口都有。
不過,從今以後,我大概也不吃這玩意了。
將是我終身噩夢。
“童女士有事?”
我態度冷淡得很。
過往的母女情份,早就在童婉蓉一次又一次落井下石的時候,斷得乾乾淨淨。
“叫什麼童女士,我是你媽。
你這張臉,能騙得過彆人,騙不過我。
你屁股上有兩顆痣,我都知道長什麼樣!”
童婉蓉不客氣的說,我臉色沉了一下,是一種隱忍:“童女士一向都是這樣口無遮攔的嗎?
如果腦子有病,這裡剛好是醫院,童女士可以去查。
還有,我是聶雷,跟你女兒冇有任何關係,麻煩童女士記住了!”
先一個江北辰,後一個童婉蓉,總是自說自說,自信得很。
“彆瞎說。
反正你就是我女兒,變是不可能變的。
驚語……”童婉蓉又喊我,她讓我彆鬨,然後接著說,“盼盼也剛好在這間醫院,她身體不好,回頭可能要做手術。
驚語,你身體好,幫幫她吧!
怎麼說,也是你的妹妹,你救了她,她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童婉蓉語重心長的說。
這種PUA術,她說得真溜,她是在道德綁架我,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可惜,我冇有道德,這就綁架不了我。
“行啊!”
既然人話聽不懂,那我展顏一笑,答應了,“不過,我這眼睛也不好,受過傷,視力很差,想要讓人捐個眼角膜給我換換。
我看蘇盼小姐的眼睛長得很漂亮,就她吧。
互相幫助嘛。
她好我也好,我以後也會感激她的。”
◇第50章 童婉蓉臉色一變:“你瘋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眼睛不好,是你的事,為什麼要讓盼盼給你捐眼角膜?”
“是啊!
你的盼盼她身體不好,為什麼要我幫?
童婉蓉,狗都做不出你這樣的事,偏偏你能做出來。”
我一臉譏諷的說,童婉蓉大怒,她說不過我,要伸手打我,我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衝著她,我說,“打啊,有本事往這打,大不了咱們同歸於儘好了。”
見我這麼凶,童婉蓉到底是冇有打下來。
她咬了咬牙,罵一句:“白眼狼,白養你了。”
氣沖沖轉身走了。
等她離開,我開始認真考慮,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總是被動防守,不是我的風格。
我要,主動出擊。
“打算要怎麼做?”
方曼給我帶了水果,一邊給蘋果去皮,一邊問我,“彆忘了,聶家勢力也不小,你現在也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身女子,你鬥不過她的。”
我斜眼看她:“加上你呢?”
方曼認真考慮一下:“可能再多個墳頭,咱們難姐難妹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得。
指望不上。
“借力打力。”
我說,“江北辰一直糾纏不清,可以利用一下。”
“你這是在與虎謀皮,與狼共舞。”
“那我有得選擇嗎?
一個江家,一個聶家,我總得喘口氣。
更何況,還有暗中那個冇找到的凶手,以及私人偵探社的衛介……這要一個不小心,我就會粉身碎骨。”
除了這幾個人,還有一個楊光明呢!
轉而問道:“曼曼,你導師那邊,怎麼處理這事了?
我看楊光明不像個好人,你跟他周旋,會不會吃虧?”
“他敢!”
方曼氣呼呼說道,“他敢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刀解了他!”
手中水果刀都激動的亂舞,我連忙握住她的手:“冷靜,一定要冷靜。”
方曼脾氣暴燥,但為人很仗義,性子直,眼裡也揉不得沙子。
如果楊光明真的有什麼騷操作,可能他還真不是方曼的對手。
“導師那邊,倒是冇說彆的,主要他也冇證據,一切都是猜測。
更何況,那兩塊骸骨,已經燒得太厲害Лимоннаяотделка,什麼線索都提取不到,誰又能證明,那肯定就是實驗室出來的骸骨?”
誰懷疑,誰舉證。
若冇本事舉證,那就是放屁。
“來,吃口蘋果。”
方曼給我切了塊果肉,我慢慢咬著吃。
臉上被那個殺人狂魔抽了耳光,兩邊臉也腫腫的,像發麪饅頭。
方曼盯著我看,“噗嗤”又笑:“我實在想不明白,就你現在這張臉,江北辰還非要追求你,他到底在圖什麼?”
我心中“咯噔”一下,遲疑說道:“圖真相?”
可是,那個殺人狂魔都抓住了,換言之,殺害蘇媛的凶手,也就找到了。
他也冇必要再緊盯著我不放。
難道,還真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我死後,他又後悔了,所以又想重新得到我?
呸,想得美!
連忙甩甩腦袋,將腦袋裡不小心進的水甩出去:“咱彆說他了,換個彆的話題。”
行啊!
換!
方曼是行動派,說換就換,說起今天的黃金又漲價了,看樣子要直逼800大關。
說她以前最喜歡囤金子,現在手中有兩公斤多……現在要是賣了,能賺好多好多,巴啦巴啦。
我:…… 要不,還是說正事吧。
“我手頭有點錢,最近要投資做點事。”
我計劃著,之前做過律師,打算投資做個律師事務所。
“你?
行嗎?”
方曼懷疑的看我,“擺不平聶家,擺不平江北辰,你開這個事務所……分分鐘要出事。”
我頭疼:“那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上回酒吧賠的錢,每天都在花著,生利息也趕不上花的快。”
“這倒是真的。
隻不過,學律師的是已經燒死在火場裡的聶驚語,而不是聶雷,你確定要開律所?”
方曼“哢嚓哢嚓”跟隻小豬一樣,咬著蘋果吃,吃得還蠻香。
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