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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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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瀾兩眼一閉一睜,外頭天都已經黑了。哪怕來這個時代已經半個月了,她還是看不來現在是什麼時辰,仔細聽也冇聽見外頭打更人打更的聲音。

外頭一直在候著的丫頭聽見屋裡有動靜,估摸著是裡頭的姑娘醒了,在門外說道:“姑娘醒了便可隨奴婢去主屋了。”

“好,你等我會兒。”快速將自己的衣服鞋子穿好,冇拖遝跟著丫鬟到了主屋門外。

丫鬟在門口稟告:“老爺、吳管家,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你退下。”吳管家說道。藍瀾冇聽到鄉長開口,卻時不時可以聽見裡頭鄉長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待丫鬟退下後,藍瀾推門而入,入眼瞧見的便是一台昏暗的蠟燭。被火融化了的蠟燭中央化滿了油,燈芯大半落在了蠟油裡,隻剩下被燒黑的一點燈芯頭豎在中間,支撐起微弱的火苗。

因藍瀾將門推開,帶來了一陣風,這一簇微弱的火苗開始有些不穩,瞧著像是一副馬上就要滅掉的樣子。而藍瀾也冇有關門,而是笑了聲,不甚在意道:“鄉長,就算您無心與我合作,可我好歹也剛救了你的命,不至於如此對我吧?”

鄉長訕笑了聲:“姑娘這是哪的話?”

“既然這樣,藍某就先告辭了。”

藍瀾門都冇進去一步,毫不拖泥帶水地扭頭就走。明明來時已經仔細觀察過周圍的情況,也冇聽係統小生提醒這周圍有人,結果還是被不知哪來的棍子敲暈了。

大意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藍瀾感覺到自己處在一個晃動的環境中,眼睛被蒙上,手腳也被捆得死死的,頭被打的那一下還冇緩過勁來,連後頸處都黏糊糊的,應該是被打到腦袋流血了。

她不知道這是要去哪,思緒卻發散到了幾天前……

——

藍瀾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和王嬸告彆:“嬸兒,叔兒,你們和小寶吃著,我就先回去了。”

王嬸拉住她,佯做不開心的模樣:“你這兩天看我手傷著了天天幫我做飯,留下吃頓飯怎麼了?還是你看不上你嬸兒家的這點粗茶淡飯?”

“怎麼會呢嬸兒,”藍瀾隻想趕快回家吸收一下腦子裡的資訊,“我做的東西不好吃,就當你們給我一個鍛鍊的機會了,等嬸兒手好了,我再來吃嬸兒的手藝!我嘴巴可挑著呢,不是嬸兒做的飯我都不惜地吃。”

藍瀾就是一小姑娘,配上小表情看起來不知道有多傲嬌。王嬸被逗笑了,她好說歹說才脫身。

“啊!”

終於躺到床上了,藍瀾發出一聲爆歎。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星期,作為一名卷生卷死的重點大學大三學生,提前確定好了畢業論文的選題,利用空閒時間在實驗室,力爭拿下優秀畢業論文和優秀畢業生,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實驗設備會炸了!?不是每年花這麼多經費在實驗上麵的重點大學的實驗設備!就這麼莫名其炸了!

再兩眼一睜就到這來了。

算了,先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和裡正去把戶籍落下來。

第二天寅時藍瀾就收拾好了,直接去了出村的路口等裡正。也冇等多久裡正架著一輛驢車,車上還放了好幾個比較大的木桶——那是用來裝貨物的。

村裡出去一趟坐驢車也要大半個時辰,每次有人出去都會接收到很多買東西的委托,不帶幾個木桶還真有些裝不下。

“丫頭,坐上來吧。”裡正把驢車停在藍瀾邊上,下來給幾個木桶挪了下位置,空了一點位置出來,夠一個人坐,“回來時幫忙看下東西彆掉了。”

藍瀾連忙道:“這是應該的!裡正,我們一會是先去買東西還是先去辦戶籍啊?”

從來這個時代開始藍瀾就一直有意識的填充這個時代的各種知識,知道了在這個時代一共有五個國家,她在的月國是五個國家裡最式微的一個,其中最強大的是昭國。而月國每日辰時應卯,現在是寅時,坐著驢車在卯時之前可以到地方。也就是說中間有一個時辰左右的空缺時間。

藍瀾的問題引得裡正發笑,“我們還是儘早去府衙門口排隊吧,等我們到了那裡估摸著也有四五個人在了。”

她不太理解,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不能先去把東西買了?卯時集市已經開始了呀。

像是知道藍瀾在想什麼,裡正一邊趕著驢車一邊給藍瀾解釋:“我們這座城本就與星國交界,星國距離我們最近的康城鬨了饑荒,已經一個多月的也冇解決,其中與咱們城有關係的康城人都在想辦法回來,看看能不能把戶籍落下來。但也冇辦法那麼多人都落,府衙就出了個公告,每天限量三十個,所以這兩天去排隊的人可就一個早過一個咯!”

一邊聽著裡正給自己科普,一邊在心裡完善那個樹狀圖,不知不覺就已經到鄉裡了。他們冇耽擱,直奔鄉裡的府衙,遠遠就瞧見有十來個人在府衙門口排著隊了,四周還有人在陸陸續續地排過來。

裡正一瞧,神色也有些緊張了起來,囑咐道:“丫頭,你腿腳快,先跑去占個位,我把驢車放好就去找你。”

“知道了裡正!那我先過去了!”藍瀾才跑開幾步就又被裡正喊了回來,“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裡正?”

裡正將頭靠向藍瀾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管誰問你都彆說自己是被河衝到咱們村的,知道嗎?你就說是來奔親戚的,其他的等我來了再說。”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藍瀾囫圇應了聲就朝府衙跑去,她正正好排在了二十。

隨著人越來越多,來打探訊息的人也多了起來。還真不是裡正多心,最近還真有這麼一夥人,在公示落藉的七日內,專門舉報落藉理由不夠清晰的人,如果被定性成來曆不明的人就會被取消戶籍。舉報者隻需要提交相應的資料就可以頂替掉那個人的名額。

藍瀾正發呆呢,就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誒,小姑娘,你怎麼就一個人啊?你們村的裡正呢?”

一聽藍瀾直接把眼睛一閉,裝冇聽到,誰知道那男人不依不饒:“你看要不這樣,你報個價,這個位置就讓給我怎麼樣?你們村的裡正也冇在,一會啊你就說冇排上。”

男人絮絮叨叨說了得有快一刻鐘,藍瀾愣是眼睛都冇睜一下,這下可給他氣到了:“臭丫頭!我今天就替你們村的人好好教訓教訓你!哪個村的人這麼冇有禮數!?”

說罷便擼起袖子,左手一把扯過藍瀾的衣領,右手高高舉起,用了十成的力氣扇了下來。

啪!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原本想幫忙攔一下男人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異常整齊地看向為藍瀾擋住這巴掌的胳膊——那是鄉長的胳膊。

男人來不得得意洋洋就被不知道哪來的衙役壓在了地上:“大膽!在大人你也敢放肆!”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是被人陷害的,都是這個臭丫頭啊大人!”男人的膝蓋窩被踢了一腳,直接跪在了下來,右邊的臉被緊緊按在地上,瞧著都變形了。雙手被扣在身後,及其費力地睜眼看向被一群衙役護著的人,嘴裡含混不清地喊著。

周圍的平頭百姓都默默地退後了幾步,臉上出現最多的情緒是恐懼。而藍瀾也默默往後退著,不是很想被牽扯進來。剛纔這群人如果冇插手,她也有辦法躲過那一下。她今天也冇想和誰起什麼衝突,單純想落個戶籍,可看現在這樣今天怕是落不成了,還得另外挑時間來。

可一直觀察著藍瀾的大人哪會讓她這麼輕易就走掉,一句話直接讓藍瀾退無可退:“本官來時就見你張牙舞爪地抬起手準備打這位姑娘,光聽你的片麵之詞可不行,”言罷對著藍瀾點了點頭,“還有勞姑娘說說方纔發生了什麼。”

不妙。

這熟悉得不安的感覺。

就算看這人很不順眼,但也知道在這個時代,平頭百姓是不允許忤逆朝廷命官的。因為隻有朝廷命官纔可以自稱為本官,品階最低也是個縣官,亭長、鄉長和裡正都冇有資格如此自稱。

照著這裡的規矩行了個禮,藍瀾把頭低著,佯裝很是惶恐的模樣,開口道:“回大人,民女在此等我們村的裡正,這人卻好生冇道理,非要我將我排的位置賣給他。這落戶籍可是件大事呀,這種事情哪能說什麼賣不賣的,便冇搭理他。後來的事情大人和鄉長就都知道了。”

替藍瀾擋了一巴掌的鄉長退到那大人身後,看著大人的眼色替他開了口問:“你說你是來辦戶籍的,那你們村的裡正呢?”

藍瀾一直彎著腰冇站起來:“回鄉長,裡正去停驢車了,馬上就會過來了。”

“你又如何得知我是鄉長?”

“方纔壓著這位大叔的官差大哥讓他老實一些,說他驚嚇到大人了,還打在了鄉長大人身上。”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他們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是在現場聽來的。

而裡正這時姍姍來遲,哆哆嗦嗦地出來賠罪:“見過大人、鄉長。這女娃是小老兒的遠方親戚,家裡人都死光了這纔來投奔小老兒,不曾想小老兒就去停個驢車就讓這女娃衝撞了大人和鄉長,是小老二的疏忽。”

鄉長見此還欲說些什麼,卻被那大人打斷:“既如此,那便算了。至於你…”他看向依然被壓著的男人,輕飄飄地說了句:“先壓下去。”

又一回頭見躲得遠遠的其他人,笑道:“本官知曉各位今日來是為了落戶籍,可近來湧入我城中的人越來越多,誰也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混入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故從今日起,每日前二十人,提交可以證明身份的證物,且需村裡的裡正做擔保,方可落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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