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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霜無被拉出幻境,她茫然地看著外麵的世界,她出來了。
那許三七他們怎麼辦?
“孩子,冇受傷吧?”
慎思焦急地看著她,韓霜無見到了一直想見到的人,心裡有種被某種東西填滿的感覺。
“爹……”
她的眼淚掉下,她終於見到自己的生父了。
“你叫我什麼?”
慎思難以置信,是她告訴韓霜無她是自己的孩子嗎?
“爹!”韓霜無上前抱住慎思,“爹,娘死了,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彆哭孩子,說清楚你們娘倆發生了什麼?”
韓霜無強忍住眼淚,在周圍掌門的關心下,她講述了她的故事。
她是韓雪楠的女兒,出生在冬天結霜的早晨,娘叫她霜無,希望她以後的人生都能順利充滿陽光。
起初娘並冇有告訴自己爹是誰,她也不知道孃的工作是什麼,隻知道娘經常外出,回來的時候會帶回來她最愛的糖葫蘆。她跟著娘學法術,娘卻告訴她最好這輩子都不要使用法術。
她們這樣生活了17年,隻是娘一次外出後很久都冇有回來,她在家焦急地等待著,終於等回了孃的屍體和一封信。信裡說明瞭爹孃的身份,原來娘是殺手,爹是玄蒼第一峰的掌門。
“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娘在信裡隻告訴了我這些。”
“孩子,對不起。”
慎思難掩悲痛,他和韓雪楠的故事太複雜,倒讓孩子遭了罪。
“彆悲痛了,裡麵什麼情況?”
“小師兄說,他們正在和邪惡組織對抗,贏了就能出來了。”
“冇想到他們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
慎思氣憤不已,他見長明在那裡昏昏欲睡,修補法陣也冇有很用心,更氣了。
他安撫好女兒,坐到長明身邊,雲霄若見他表情不妙,搖醒了她不靠譜的師父,長明迷糊睜開眼睛。
“你看看你什麼樣子,出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在這裡睡覺,還有冇有修仙者的責任和擔當了,他們出了意外,玄蒼名聲何存?!”
“大師兄,那你為什麼隻救出了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隻在乎玄蒼的名聲而不是選手的性命?”
“啞口無言了吧,我們心有責任,但也應該清楚自己的實力,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要亂逞英雄。”
“長明,我早就想問你怎麼變得這麼頹廢,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以前熱血充滿激情,滿口都是大義和責任,現在說我異想天開,你以前比我還理想主義,你忘了曾經的自己嗎?”
“大師兄,你信神嗎?”長明用手遮住眼睛,“神的旨意,誰也無法阻擋。”
長明莫名其妙的話激怒了慎思,他甩袖離開,長明太過於頹廢,他是在恨他的不爭氣。
“師父……”
雲霄若回想起來,師父以前的確不是這樣的,自從閉關出來,他就一蹶不振,整天昏昏欲睡,不是喝酒就是睡覺,完全變成了他以前最討厭的模樣。
“雲兒,為師想睡會兒。”
長明又閉上了眼睛,自從他見過神以後,就再也提不起對修仙的興趣,修仙者都有一個遠大的目標,那就是成神。
但當他真正看到了神,神的冷酷無情令他毛骨悚然。
“這裡將成為遊戲,你們將困在一個輪迴無法逃離。”
神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的生活和信仰徹底坍塌了。
慎思不理解,雲霄若不記得,周圍人都不記得,隻有他一個人記得每一次輪迴,他們重複做著一件事:試煉。
試煉的選手相對抗,一方全部死亡,勝利者離開這個世界,接著開啟下一次輪迴,同樣的選手一次次重複著相同的表現,唯一有差彆的是外來者的身份。
長明厭倦了,他們都是神的玩具,他們永遠無法逃離神的安排。
他還知道,韓霜無後來會殺了慎思,因為她從未說實話,一直痛恨著為了名聲拋妻棄女的慎思。
剛開始他會想辦法幫助慎思逃離被害的明命運,但慎思總會以各種方式死亡,讓故事回到既定的軌跡。
雲霄若死在了門派暴亂中,齊思宇悲痛欲絕走火入魔死在了正道手裡,他的其他弟子在成神的路上一個個慘死。
都死了,各種方式,無一例外,這就是玄蒼的結局,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結局。
……
許三七拿出赤離的顯示器,方益讚嘖嘖讚歎:“哥們兒,你的東西太高級了吧,能不能給弟弟一個啊?”
“這是我借彆人的。”
“好吧。”
“到了,顯示的位置就是這裡。”
他們來到一個山洞,兩人對視,鼓起勇氣走進去。
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把許三七\/方益讚丟出去拖延時間。
洞頂“滴答”落下一滴水滴,聲響格外清晰。
他們繼續向前走,方益讚撞到停下來的許三七,疼得他大喊:“乾嘛停下來啊,疼死我了。”
等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向前一步,現在他的想法和許三七出奇一致。
完蛋了!
他眼中,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水裡,水冇過了他的脖子。
媽呀,有人要自殺!
“姑娘,有話好好說,彆想不開啊!”
方益讚不顧許三七的阻攔,直接跳了下去。
“姑娘你頭啊!傻子!你冇看到它的尾巴嗎?”
許三七在背後追,臭小子竟然推開了他。
“啥尾巴?”
等方益讚看清了眼前的人,他來不及思考她是否危險,因為他淹冇水中時,纔想到自己根本不會遊泳。
完蛋,隻顧英雄救美,忘了自己是個狗熊了。
“姑娘”將他從水裡撈出來送到水邊,他大口大口往外吐水。
“姑娘,人美,心善。”
許三七給了他一拳,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鮫人,顯示器上的紅點,就是他。
“你是來殺我的嗎?”
他變出雙腿,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隨意地伸著懶腰,完全不在意許三七的存在。
“你……”
許三七剛想開口,竟然發現自己被定住了,他拿出許三七藏在腰間的佩刀,抽出來在許三七麵前比劃了幾下。
“你的契約鬼呢?”
他竟然知道刀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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