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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殿上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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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體如之前所料,索額圖到達王京之後就要求麵見國王,質疑朝鮮與大明私下溝通之事。

肅宗一麵推說身體不適,要兩天之後才能接見索額圖,一麵讓李杭詢問薑承誌等人的意見。

眾人的意見一下子分為了兩派,潘興、莊寒天和陳繩武都主張動武,就是請求國王部署一次類似鴻門宴的宴會,請索額圖和牛鈕等人吃飯,席間將二人抓獲。雖然索額圖此行帶了二百多名侍衛,但畢竟這是在朝鮮王京,朝軍一人一刀都能把這些人剁成肉醬。

李書同和馮錫範則主張從長計議,清朝派索額圖前來質疑,也是因為手上的證據不足,如果有充分的證據,根本冇必要再派人來。更何況,以清廷目前的狀態,應該無法發起第三次“胡亂”來進攻朝鮮。隻要麵子上讓索額圖過得去,把他忽悠走就算了。

陳繩武對此不以為然,認為既然知道以清廷目前的狀態,無法再來進攻朝鮮,那麼乾脆撕破臉,把索額圖等人拿下,讓朝鮮全國上下都知道大明已經複興,應該一起來反抗滿人的統治。反正康熙就算再怎麼生氣,也派不出兵來。

馮錫範則覺得,朝鮮這邊能拖一日是一日,彆的不說,就現在練兵的情況,明顯不適合馬上與清廷翻臉。

薑承誌聽了眾人的意見,覺得都有道理,實在有些難以下決心,便問道:“要是把這個問題交給軍機處,會怎麼處理?”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都低頭沉思。還是洪誠丘反應最快,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動武。”

“為什麼?”

“你們想,軍機處派來的人,都是以出兵東北作為目的的,否則大可以派彆人。所以這個問題軍機處其實已經提前回答了,那就是和清人撕破臉,直接乾。”

“嗯……”薑承誌覺得洪誠丘這個邏輯不算滿分,還有些猶豫。

洪誠丘便繼續說道:“大家不妨想想,若是紹寬、老許在場,他們會怎麼說?”

這句話倒是打動了眾人,基於對項紹寬、許緯辰等人的瞭解,如果交給他們決策,大概率真的會決定動手。

薑承誌又思考了一下,便說道:“那就試試吧。”

既然薑承誌如此說,馮錫範自然不再堅持,李書同本來也隻是持重,並不是反對動手,所以也表示了同意。

接下來的問題變成具體應該如何操作。

陳繩武和馮錫範都主張請國王在某處設宴,請索額圖和牛鈕赴宴,席間埋伏武士若乾,找準某個機會殺出,一舉捉拿索額圖等人。

李書同卻並不同意二人的看法,而是主張正大光明,請國王在正殿召見索額圖,然由陳繩武出麵直接與索額圖對質,讓國王當衆宣佈棄絕清朝重投大明,然後把索額圖等人以敵國奸細的名義拿下。

其他幾位穿越者一致覺得,李書同的方案纔是大國應有的姿態,紛紛表示支援。陳繩武雖然對上殿和索額圖對質有些膽怯,但既然大家都這麼說,自己也不能顯得太怯懦。

商議已定,薑承誌便找到李杭,要求麵見國王,直接陳述自己的方案。李杭當然求之不得,馬上帶著大家進宮。

肅宗國王對薑承誌的方案大為欣喜,表示這就是朝鮮一直以來隱忍不發所等待的一天,因此馬上答應在仁政殿接見索額圖一行,付諸行動。為了以防萬一,肅宗還同意薑承誌將三十名西班牙火槍手和一百名明軍調入宮中,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

一切準備停當,十月二十五辰末巳初,肅宗國王在仁政殿等候,遣領議政許積到宮門外迎候大清查勘使。穿越者們和陳繩武等人暫時躲在仁政殿東側的小閣內,西班牙火槍手和明軍則在仁政殿後的宮牆之外等待命令。

朝鮮迎接大清使臣,頗有些繁禮縟儀,從許積出迎到索額圖進宮見國王,差不多要有一個小時的過程。等待之際,朱丹赤繼續給大家普及朝鮮王朝的知識:朝鮮朝廷稱為議政府,首領為領議政,相當於宰相,其下為左右議政各一人,如同尚書左右仆射,其下再有左右讚成、參讚,如同參知政事。議政府“總百官,平庶政,理陰陽,經邦國”,負責領導六曹,一如大明內閣之於六部。而大清派使臣到朝鮮,一般都是喪事、冊封、查勘、頒詔四類之一,其中喪事、冊封、頒詔都是遇到特定的事件依製派出,唯獨查勘使是因為對某些事情不放心而專門派出的調查團,索額圖此行就是查勘使。

時間差不多了,仁政殿外禮樂齊奏,索額圖著一品規製的頂戴花翎、馬褂補服,在許積的陪同下,從敦化門進入昌德宮,直到仁政殿前。肅宗國王降階相迎。按照兩國商定的儀注,朝鮮國王與清使平起平坐,因此並肩邁步升階,進入仁政殿大廳。

進入大廳之後,索額圖持節麵南而立,肅宗率群臣行三跪九叩大禮,起身之後問大清皇帝安,索額圖答“聖安”。

兩側馬上有內官擺下兩把朱漆交椅,並列向南,索額圖與肅宗一同坐下,牛鈕與其他隨行官員在索額圖肩下站立。肅宗於是又問諸王貝勒安否,尊使遠路驅馳是否勞頓,索額圖一一作答。

禮節性的套話說完,索額圖單刀直入,開始問是否有明使來過朝鮮,朝鮮是否回派使臣,是否有通商貿易。

薑承誌等人在小閣窺視大廳上的情景,索額圖所說為滿語,通事翻譯為高麗語,完全聽不明白。好在佟世錫是滿洲佟佳氏,諳習滿語,將索額圖所說的大意翻給眾人聽,國王答語則有張希載翻譯。洪誠丘反應奇快,聽完馬上低聲說道:“索額圖冇問是否有大明軍兵到此訓練朝軍,可見索額圖尚不知道我們在這裡。”

肅宗胸有成竹,笑著答道:“尊使何出此言?”

“大清皇帝諭令我問話,貴國王宜如實回答。”

“好。”肅宗於是站了起來,答道,“明使確實來過幾次,我朝鮮國也數次遣使前往杭州覲見大明皇帝。兩國通商貿易,亦有其事。”

索額圖也站了起來,陪笑著問道:“貴國王既然承認,需得給大清皇帝陛下一個交代。如若不然,天顏震怒,威不可測。”

薑承誌遠遠地看著索額圖,嘴裡說著很話,臉上卻笑容依舊,心想此人實在是個狠人。

肅宗聞言,又笑了笑說道:“我朝鮮國自太祖立國以來,向以大明忠臣孝子自命,世代藩守東方。我朝鮮與大明遣使往來,互市貿易,已曆三百年,天經地義。”

“國王謬矣。大明已經亡了三十餘年了,這世上豈有第二個大明?如今我大清與朝鮮盟約修好,國王不可受旁人唆擺,誤入歧途。”

“哼,什麼“受旁人唆擺,誤入歧途”?汝滿洲清虜恃仗武力,屢次逼迫我先王,簽訂城下之盟,強令我背棄大明。今日,寡人若依舊服事胡虜,偷安僅存,其於祖宗何,其於天下何,其於後世何?”

肅宗的這一番話,不可謂不激烈,幾乎就是當場翻臉。但索額圖竟然不為所動,繼續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國王慎言。大清皇帝命我到此,問明使之事,國王不必論及其它。”

肅宗卻不再與索額圖虛與委蛇,直接命內官,請大明使者出來。

內官一路小跑到小閣門外,有請大明使臣。陳繩武早已穿戴整齊,烏沙赭袍、團領束帶,邁步進入殿中,薑承誌等人緊跟其後,直到大廳中央。

索額圖見到陳繩武一行,滿是笑容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驚訝,換用官話說道:“爾等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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